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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岛听民谣

2014-09-05韩松

商周刊 2014年15期
关键词:歌者民谣乐队

韩松

青岛是一个有故事的城市,几百万人在朝暮生息、奔波驻足。那些化为民谣歌曲的不过了了,而民谣这种极佳的表现形式,契合了这座城中层层叠叠的现实叙述,我们听了,或有情感的触动。或有郁结的释放。在青岛本土成长起来的民谣歌者。在LiVe演出、音乐创作、民谣推介等活动之中,不知不觉形成了自有的风格与特色。喧嚣夏夜,我们在青岛听民谣。

在乐评人李皖2008年所著的《民谣流域》一书中,曾简要地将“民谣”解释为“民歌”,即当下时代的民间歌谣,对应的英文是“Folk Song”。

现代民谣的产生,缘起于“欧洲的民歌”,包括“台湾校园民谣、大陆校园民谣及洪启、小河、万晓利等的新民谣”,根源主要来自这欧洲古老的民间传统。经由上世纪四五十年代的传播与积累,60年代英国民谣以流行音乐的形式为世所瞩目,随即波及美国。在宝岛台湾,上世纪70年代的现代民歌运动绵延至今,业已形成相对成熟的民谣传统。

青岛,这座北方海滨城市,美丽的自然风光与保存尚好的旧日建筑融合在一起,经济的快速发展和消费主义时代的欲望诉求,隐约昭示着这里可能发生的文艺生活的多样性。

生活在青岛的文艺青年,对优质音乐的需求各不相同,在大陆民谣发生、渐渐兴起,并为更多人群接受时,他们作为较早的一批受众,已然相伴成长为优质听众和民谣传播重要助力。

从上世纪90年代国内城市民谣的肇始与校园民谣的勃兴,再到本世纪以来,“新民谣运动”随着新一代民谣歌手的出现及城市“文艺复兴”的口号而进入了大众视野,民谣的影响越来越强。

2004年,李志刻录了第一张个人专辑《被禁忌的游戏》,之前的2002年,万晓利发行了首张专辑《走过来,走过去》……国内一批优秀的民谣歌手,他们的音乐历程最早多可追溯到上世纪90年代前后。2013年“快乐男声”左立翻唱宋冬野的《董小姐》时,民谣却已形成了一定范围的受众土壤,这不过是又一个爆发点。而在青岛本土成长起来的民谣歌者,在LIVE演出、音乐创作、民谣推介等活动之中,不知不觉形成了自有的风格与特色。来青岛,来听民谣,不仅是听那已然拥有众多拥趸的歌者,不妨也换个视角,看看青岛本土的民谣音乐人在做什么。

黄金时代:新民谣的集体发声

2012年,宝岛台湾举办了“走江湖·大陆新民谣宝岛放歌会”,其时,周云蓬、张玮玮、万晓利、小河、张俭等人悉数亮相,台湾的乐评人马世芳观后说道,“也许再过30年,当我们回过头寻找中国当下这个阶段的音乐的时候,我们要在当代新民谣的这些人里寻找。”也就在2010年前后,大陆民谣歌手开始大量地巡回演出。豆瓣网音乐人先于2008年正式开放注册,2009年下半年,新浪微博也开始内测。好的作品自会经得起时间的淬炼,然而一切的好转快得仿佛“一夜之间”,网络传播的强大推力,使得不仅在北京、上海、南京等城市的民谣歌者找到了被外界知晓的途径,在更多的二线城市之中,优秀民谣作品也渐次传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知道,原来国内还有这样的音乐形式,它风格多样但又紧系生活密切底层,它内容真实大胆敢于打破禁忌,它有着原声乐器的伴奏,并以吉他弹唱为最常见的演出形式,它吟唱着具体而微的生活,却能让人感到时代的脉搏,它有着众多的日后成名的歌者逡巡在全国,游牧民谣,城市民谣,甚至校园民谣,都能在那个时期摸索到自己的位置。原来,大家有着相似又各不相同的音乐表达,民谣浮出水面的时刻来了。

民谣的表达从根本上说,与社会处在剧烈变革期,人们内心有倾吐欲望相关。历史上看,越是对人l生有压抑的时期,民间的歌谣就产生得越多,当限制渐趋放松,压抑已久的情感便化作了真诚的音乐,一遍遍面对现实发出郁积已久的声音。

2013年至2014年,国内一些民谣歌手开始登上各地卫视的歌唱比赛舞台,他们精彩的演出不仅为民谣赢得了声誉,也为各自日后的发展打开了_一扇门。然而,“娱乐至死”的时代里,好音乐有时不是藉由原作者的推广被聆听,反倒是借着翻唱蹿红,不得不引人反思。

“最好的时候过去了”,民谣歌手刘四加在夏夜青岛饮着扎啤叹道,“2010年至2012年,这是民谣的黄金时代”。

青岛民谣故事:民谣人谈民谣

青岛是一个有故事的城市,几百万人在朝暮生息、奔波驻足,那些化为民谣歌曲的不过了了,而民谣极佳的表现形式,契合了这层层叠叠的现实叙述,我们听了,或有情感的触动,或有郁结的释放,喧嚣夏夜,我们在青岛听民谣。

在豆瓣网上,一位ID名叫楚君的民谣爱好者,以文字的形式记录了其自2008年至今的青岛民谣现场演出观感及与歌者往来的故事。对照常来青岛的民谣歌者的演出记录可见,不仅李志、周云蓬、苏阳、小河、刘东明等不止一次地来青岛演出,近年,青岛本土的民谣歌者也有较频繁的演出活动。

“他们常来青岛,他们在青岛唱民谣”,国王头像酒吧是青岛有名的民谣演出地,每天傍晚7A开始营业,店主扈海平随口数出上述一串民谣歌手的名字,“我们很多人都是好朋友。”据他的回忆,2008年前后,来青岛的民谣歌手多了起来,显得“很热闹”。就在同年,国王头像酒吧开业了。

上世纪90年代,他在北京做音乐,当时还没有民谣歌手的划Y*o 2004年,他回了青岛。在开酒吧之前,扈海平开过琴行,做过各种形式的音乐。“国王头像的场地有限,无法接大型的乐队,民谣演出相对适合。”

“大约2010年,整个中国的民谣演出似乎抬头了,全国各地都在演。国王头像也无意做Live House,但当时周云蓬,小河,刘东明,赵牧阳等朋友会来,平均一个月一场。”虽然他们已经到过很多地方,青岛依然像是一块待开垦的土地。

青岛本土民谣演出现场的活跃程度并不够高,这似乎是这座城市在音乐道路上的某种遗憾。“民谣的未来没法想象,该什么样就什么样。”扈海平说得很平静,“青岛的民谣氛围欠佳,本地做音乐的人演出得太少,好演出也不太来看,交流也少。需要有更多演出,慢陧培养音乐土壤。”endprint

组织“青岛民谣朋友小聚”活动的青岛理工大学教师徐健,网名“粥沫”,早在2007年已在高校作过校园民谣讲座,他可谓是青岛地区民谣资深研究者。“2007年开始,外地民谣歌手开始一波波地来青岛,当时张俭的演出门票也就30元。”听得多了,徐健的兴趣慢慢由校园民谣转向社会中的民谣,终于在2011年,他在“不是书店”举办了名为“不化妆的诗歌”的民谣诗歌原创配乐专场。2012年,徐健策划组织了“青岛民谣朋友小聚”,这是青岛地区第一次公开的民谣歌者聚会,现场做了“拼盘聚会式”演出。如今徐健每年组织两场公益“民谣朋友小聚”演出,今年5月24日的第4次,便是来自黄岛的“大壮和他的朋友们”乐队。原则上,歌手必须至少有两首原创。

“目前青岛主要的民谣歌者基本都在此亮过相”徐健告诉记者。2013年春天,青岛民间独立电影导演叶明找到了徐健,二人一拍即和,详细筹备后开始制作名为《青岛原创音乐人物2013》的纪录片。这部影片,可以说在中国的现代音乐史上及纪录片史上都是创新性的,它针对青岛这个城市进行了系统的地下音乐梳理,并以一年时间为前后节点,真实地表现了青岛本土民谣歌者的原生态生活。

“这种民谣纪录片,在北京、西安、上海,反倒不适合做。那些地方一段时间就会有很多支乐队出现,也有很多支乐队死亡”。徐健说道,青岛的人文环境和经济发展状况,不大不小,恰恰适合做。叶明导演谈起这部影片显得不偏不倚,并不对民谣歌者进行褒贬,“我们是以民间的、独立的姿态来制作,我作为导演提供财力物力,而徐健负责音乐内容的梳理,并且作为主持人作访谈”。

自2013年3月至10B,他们将目前青岛地区主要地下音乐人物,尤其是民谣部分基本摸了个遍。受访者包含摇滚,说唱,民谣,DJ,电子音乐等。原则上要求受访者是出自青岛本土,且必须是扎根此土壤的,音乐多属原创。他们只拍2013年的真实情况。每一位歌手或每支乐队都有两个小时的访谈,若有现场演出也一并拍摄。

徐健告诉记者,近些年,他除了组织青岛民谣演出活动,还主要做了民谣理论与历史的探索与整理。他经常发布个人民谣诗歌语录集“一言糖”系列,已持续了五年之久。

“民谣,有关生活百态,它接地气,不是正襟危坐的。”徐老师谈及当下民谣音乐的特色,独到的见解比比皆是。据他回忆,也就在2007、2008年,学苑书店店主张亚林就曾联系接待过来青岛演出的最早一批民谣歌手。

其实,“中国新民谣运动”早在2003年之前,已经有了波澜。2003年,民谣歌手洪启提出了“新民谣运动”的口号,一时间传颂全国。洪启,被称作西部歌王王洛宾的不记名弟子,2006年在北京,他组织了王洛宾逝世十周年祭奠。

就在2003年前后,同时期的民谣歌手已有很多。较早的野孩子乐队,便是由索文俊和张俭在1995年成立的。他们都来自甘肃兰州,解散之前,是大陆最好的民谣乐队组合之一,陈志鹏、张玮玮、郭龙、冬子都曾参与其中。

“借了网络的东风”,徐健用这句话来谈民谣在全国开始巡演时的机遇。当时在青岛,门票一开场也就20、30元。记得张俭是30元,万晓利四五十,李志较高,还有周云蓬、刘二(刘东明)、白水、白羽、钟立风、叶尔波利,以及榕树下网站与十三唱片发起的“民谣在路上”巡演,其中有老狼、沈庆、川子等人。“他们都来过,但来了又走了。”在徐健看来,青岛是没有留住很出色的民谣歌手的。

“那些年的演出水准较高,而到了2012年时,国内的民谣大有‘泛滥之势,显得良莠不齐,整体水准开始不佳。”徐健说,中国的新民谣,基本都是70年代那拨人做的,包括张俭(1969年生)、杨一等,“在他们的成长年代里,相对地能从生活里吸取文化给养,作品有厚度。当他们30多岁时,创作上也显得有思想。”70年代民谣歌手“最后的一个句号”便是1978年出生的郝云,徐健如此定义。

记者大致听过上述歌手的音乐,亦可见出生于70年代者,其作品中对时代生活的诉说,有着后人难比的张力。

2011年,第三届中国摇滚迷笛奖首设与民谣相关的奖项,新增的“民谣音乐奖”颁给了郝云。在大陆音乐历史上,摇滚并不承认民谣,而这次以颁奖礼形式承认了中国民谣的地位,是“地下音乐对民谣的态度和认可”。徐健说道,郝云之后,是80后歌手,代表人物有麻油叶的宋冬野、马崾、尧十三、贰佰和花粥、赵雷、张艺德、草堆民谣的纣王等。他们的音乐表现形式更丰富了,但“思想深度差了,与本民族文化的结合也不够好”。

1979年生于广西大山里的民谣歌手苏醒,曾在2012年,于江苏路一家旧民居里,和她做服饰设计的妻子,及当时的几位搞艺术的朋友一同创立了LOFT空间一一有为青年社,时间不长,2013年他因工作关系离开了青岛。

苏醒大学期间组过乐队,来青岛前在北京工作时,曾拿着吉他写原创民谣,以卖唱为生辗转各个城市。“民谣是一个载体,承载着我这些年的感受,无所谓持之以恒,只因习惯了生活中有民谣,根深蒂固。”

“生活其实就是一首最正宗的民谣,要看你如何品味其中滋味了。”谈及青岛的民谣,苏醒说,“青岛本土有很多很优秀的音乐人,他们有的常居青岛,有的散落其他地方,而所谓青岛民谣,只有生活在青岛才能品味到青岛的滋味。”其作品《十三路开往中山公园》,“我记得当初来到这座城市,背着行囊走在茫茫人海……我无心去欣赏窗外的夕阳,只想车赶紧开往终点……”吟唱与音乐相结合,便是一首对青岛生活的注解。《关于青岛的故事》则叙说了与苏醒交往的青岛音乐朋友,有民谣歌手姜海滨,及民谣研究者徐健等。

苏醒记忆里的青岛民谣是带有蛤蜊味,带有麦香啤酒味的,而“无所谓是哪里的民谣,只要你是享受这种带有音符的生活,生活就是—首民谣。”

“国王头像的海平,是这部《青岛原创音乐人物2013》民谣纪录片的监制。在他的店里,周末常有弹唱”。叶明导演告诉记者,该片共与约16支乐队进行了访谈与跟拍,现已初步剪辑完成,尚待补充几个镜头。endprint

作为50后学电影出身的叶导,作此片子,他认为“一来别人没做过,二来还能起到文献积累的作用”。这部片子,既是纪录片,也是原创音乐调查性质的,在拍摄期间,有的乐队诞生,有的解散,“片子由徐健来作联系与采访,我作导演兼摄像”,叶导说,“从2013年2月底相识,筹备一段时间后,3月开拍,第一位采访的便是自由古巴的张舟。”片子没有剧本,以原生态的访谈和原创演出现场为主。到2013年年底,歌手和乐队合计28组,其中也包括地下音乐的推手,他们本身不登台,但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青岛做民谣音乐的歌手,他们生存状态不是很好,很少是以音乐来维持其生活。”叶导说,他要做的,他会有态度在,但这态度,就是要尊重现状,尊重事实,不粉饰,用更好的手段将影片做成一件可供留存的艺术品。叶导坦言,“音乐应是来自歌者内心的吟唱”。这部纪录片最后会分作上中下各半小时,时长合计一个半小时。每个被采访的乐队或音乐人,都有两个小时的原始素材,现场演出也跟着录了两到三首歌。

叶导对记者说,“青岛地下乐队其实有很多,我们选了有代表性的,或许会遗漏。”但他们“这些人生活在这个城市,确实存在着,可能不是最优秀的,但确实存在。”整部影片耗资4万元左右,预计7月中旬发布。

被苏醒称作“最好的朋友”、2003年于青岛大学经济学系毕业的姜海滨,是1979年生的土生土长的青岛人,他2006年从山东大学研究生毕业后工作,2009年开始做音乐。记者与其相约在不是书店采访,见面时,他一头齐肩长发,斜挎包,让人感到“这就是做音乐的”。

现在青岛农业大学作教师的姜海滨,当时并“没想做民谣,就想做音乐,找不到人组乐队,只好自己弹唱了”。至今,他已写了二三十首歌。

青岛的民谣乐队或歌手,多是“各自干各自的”,他的言语中不乏无奈。整个2013年夏天直到12月份,“我每周六就在不是书店侧面过道里弹唱,每周六晚上8点到10点。”听他的音乐,会听到更多发生在青岛的故事,比如唱到青岛故事的《青岛的小旅店》。

比姜海滨年长3岁的音乐老师王坚,2006年开始做金色麦田吉他教室。“最早我是搞摇滚乐队的,那时(2006年)并没有吉他专业,我还去北京迷笛学过很短的时间”。

2006年,指弹在国内刚刚兴起。王坚在金色麦田吉他教室多给学员教授指弹和民谣弹唱。他写了20多首歌,比如《逃亡列车》《悬崖边缘》。“那时还没有豆瓣,而现在,我认识的大多都不干这行了”。

“你觉得青岛有真正意义上的纯民谣吗?”王坚反问记者,“从作品和演出量上看,是没有的。”

2008年,王坚开始举办金色麦田吉他沙龙,当时两个月一次。最早一次,2008年5月31日,在自由古巴,王坚参演“点燃民谣之灯”并为5·12募捐的演出。“当时青岛没什么演出平台,演出不密集。现在?也不大行。”

金色麦田吉他沙龙并不挣钱,参演者至少有三分之一是喜欢吉他的朋友,吉他教室的学员可占到一半。“门票多是一起吃饭了,还有场地费,路远的要给路费”。王坚告诉记者,民谣不能繁盛,“主要原因是不盈利,也没资金宣传”。

“青岛民谣,灵魂在哪儿呢?”王坚有他的忧虑,而在高校,也有着一批做民谣音乐的乐队。中国海洋大学的初见乐队和三好乐队,也已成立三年有余,时常参加以学生听众为主的民谣演出。初见乐队的《小城里》吟唱着“在这美丽的小城里,我还想着你。你是我的鸽子'我是你的雨”,颇具校园民谣风,已成传唱佳作。“我们的组织叫‘海大北村,因为海大许多乐队都在北村阁楼排练。”初见乐队队长王连全在这间狭窄的阁楼里,放置了乐队能用上的所有乐器。“北村精神,在我看来,就是热爱音乐,纯粹的,没别的。”其实不仅在青岛高校里,毕业不久的民谣歌手,如中国海洋大学毕业的陈哲和青岛大学毕业的于晓曼,他们有各自赖以谋生的工作,又对音乐有各自的理解,其原创民谣的品质也获得了认可。

我们听民谣时。在听什么?

当听民谣已成为许多年轻人的习惯,当新民谣走入更多音乐爱好者的耳朵,它已和这个时代的生活节拍相映成辉,成为人们表达内心感受的一道出口。

民谣,是否已可作为一种完备的音乐形式,进入当代的音乐史书写呢?网络上,已有人在做“中国民谣巡演不完全纪录”的文集,也有对不同民谣乐手的访谈和拍摄。民谣,能真实地反映普通大众的思想、情感、生活,这既是其音乐的本能,也是其内在的精神特质。

“民谣,部分程度上恢复了诗歌的吟唱功能”,那夜,来自青岛的民谣歌手刘四加啜饮着扎啤说道。如果我们说,民谣,即“民之歌谣”,未免过简。时至今日,民谣未有一个明晰的阐释。

徐健说,民谣,是“民生”与“民声”一一民众的生活和声音。民谣,还是流传于民间的一种口头文学。“流传”,是其传播方式,传播效率低,易失传,但有一定可靠性。“民间”说明其身段是民间的,具有民间的立场与价值观。“口头”,指其使用的是生活化、口语化的语言,不是官话也不是雅言,是市井的“文学”。

“从根上说,民谣的音乐性相对较弱,但还是有强大感染力,因为它的歌词有精神在,有文学性,有打动人的地方。”徐健谈着民谣,又相比于摇滚,“民谣在本质上,是农耕文明的歌,摇滚本质上是工业文明的歌。摇滚肇始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广义的有文字记载的民谣则是从《诗经》开始。”

“民谣与摇滚的差异更多在于技术的运用,而精神层面是没有根本性差异的。摇滚精神,如反叛、不屈等,民谣里也有”,某种程度上,“民谣是母体,摇滚是儿子”。但气质不同,摇滚激烈、开放,民谣则相对安静、内敛、含蓄。

崔健曾言,“摇滚是夹克,民谣是衬衣”。张舟说过,“摇滚、民谣,就是一个人的两面。”徐健还把摇滚比作油门,民谣比作刹车,摇滚可看作斗士,民谣则是修士……

假如对民谣进行区分,或可分为“城市民谣”“浪人民谣”“游牧民谣”等。我们听着民谣,从一串串音符里,仿佛更能理解民众的喜怒哀乐,比之流行音乐,它更深沉,有着更忧郁的内质。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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