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法] 让·萨瓦兰 敦一夫 付丽娜/ 译

美食赚回15亿

◎ [ 法] 让·萨瓦兰 敦一夫 付丽娜/ 译

1815 年，根据“十一月条约”，法国必须在三年内向盟国交付 7.5 亿法郎的赔款。加上被敌军将领征用的物资，这笔开支总数不下 15亿法郎。

人们担心，这笔巨额的赔款法国怎么负担得起？那些受到损害的人看着他们的财物在维维安大街被装上军用货车时，不禁叹息说：“哎呀，我们所有的钱财都给他们弄到国外去了，明年我得为乞讨一法郎钱而下跪了。我们全被毁了，沦为乞丐了。企业没有希望，不可能借到款，我们将面临饥荒、瘟疫和死亡。”

事实完全不像他们预想的那样，就连金融专业的学生都很惊讶：赔款偿还得很轻松，借贷到的钱款比原来还多。在整个超级大清洗中，金融流通指标始终有利于法国。

当英国人和德国人像野蛮民族那样蜂拥闯入法国时，他们从没有见过这么精美的食品，胃口大开。

他们很快就不满意法国官方被迫举办的正式宴会，而是渴望更优雅的享受，巴黎城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大食堂，在饭店、旅店、酒馆、小饭馆，在每条街道，都可以看到侵略者在大吃大喝。

他们吃的东西有肉、鱼、野味、松露、糕点，还有水果。他们的酒量与食欲一样巨大无比，经常消费最昂贵的葡萄酒。他们一心想要体验一把从未听说过的享受，不让他们享受的话，他们就会受不了的。

法国人暗笑：“瞧，他们被迷住了。政府上午给他们的钱，晚上他们就得加倍还回来。”

那段时间，对于把握人们味觉偏好的人来说，是个黄金时代。韦里发了大财，阿沙尔打下了发展的基础，布维耶积累财富开了第三家饭店，叙罗夫人在皇宫中12平方英尺的小饭店每天都能卖出 1.2 万个馅饼。

那一段日子的影响是持久的：在和平年代里，那些外国人还是对战时在法国养成的习惯念念不忘，时不时要从欧洲各地千里迢迢地来法国享受一番。他们想要享受就得去巴黎，而他们一到巴黎，那美味的诱惑就让他们不再考虑价格的问题。法国借到的贷款充足，并非由于付的利息高，而是因为人们本能地信任一个崇尚美食的民族。

（摘自《厨房里的哲学家》译林出版社 图/张瑞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