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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

2014-07-31陈曦

新作文·初中版 2014年7期
关键词:诺维奇布里总督

陈曦

★评委意见

作者从一段历史引申出了一个故事,情节跌宕起伏,人物刻画入木三分,细节栩栩如生。用一句我不记得名字的哲人的话说:自由的最高境界是戴着镣铐跳舞。历史已经躺在尘埃中待我们发掘,每个人可以从不同角度观察,但归根结底我们不能造出一个平行世界来。

用一句我记得名字的哲人的话说: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无论我们怎样还原历史,总会受到自己思维与知识面的影响。环境对我们的烙印无可避免,在这篇小说中,作者很明智地回避这一点,将重点放在了对人物内心的描摹上。这样写的好处是避免了历史的纠葛,不足之处是削弱了文章的厚重感。但以初中生的阅历而言,加上作者不错的文学功底,这仍是一篇优秀的历史演绎小说。 (明灯)

【普林西普】

他深深地叹息。

那是1914年,混沌不清的年代,万宝路还没流行起来,自己只能抽着廉价的烟草卷——虽说抽烟不是什么好习惯,但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安静下来——果然是无药可救了吗?

莫名其妙的愤怒、绝望还有病态的报复心理——自己真的准备好了吗?

他把自己湮没在人群里,这样才不容易被发现——还有自己的枪。旁边的六个同伴打了打手势,让他按照计划进行,可历史从来不允许计划。

“嘿,别分心了。”察布里诺维奇看了看他,这张年轻的面容上的狰狞——也许不只是狰狞,还有——那是什么呢。察布里诺维奇拍了拍他的肩膀,比起自己来说要瘦弱得多的臂膀,那么丰盈的生命就快要承载特殊的使命——什么时候,自己也开始心疼了?察布里诺维奇不愿再多想,如果任务失败了,波斯尼亚还有塞尔维亚就……

还是不要想了。

他看了看那些熟悉的脑袋,吃力地做出“不用担心”的表情。

担心也改变不了什么吧?毕竟已经走上了不归路啊。

这双手——就要……

“来了来了!普林西普!”米哈伊洛·普萨拉压低着声音说。

“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反而影响了人们?”这是第一次犹豫——应该是吧,曾经勇敢、坚定、果断的自己,去哪儿了?

“你不是和我们约定好了吗,普林西普?如果真的有闪失,还有整个组织的人会努力的,你瞧奥匈帝国那群人模狗样的高官的嘴脸,就是挑衅!我们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情。好了,不多说了,准备好——”

“好——”既然已经这样了,就不要再纠结了。毕竟自己是为了这个民族吧——民族主义者?

自己什么时候给自己加了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自己玩不来专业名词,也许是——上帝的感应吧!托梦带给我信仰。

十点了。在一阵胡思乱想后就十点了。“他们到萨拉热窝车站了。”他时刻记着同伴的口信。

士兵仪仗队——看到那些奥匈帝国的傀儡,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可这个时候,永远是顾全大局来得好——他们分成两列,分列在车站两侧,迎接那样虚假的人和他似乎光鲜亮丽的面具。

“哦,我们尊贵的斐迪南大公!”站在斐迪南夫妇敞篷车右侧的一个服装精致的男子这么奉承道,“还有他的妻子,索菲亚女公爵,大家一定会为见到这两位不远千里来到萨拉热窝的尊贵的客人感到激动!”

他从鼻腔里发出轻蔑的“哼”,反复摩擦自己的枪。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要么是他们为他们可笑的挑衅付出代价,要么是我们“黑手社”和“青年波斯尼亚”的兄弟败露。

——我亲爱的塞尔维亚民族的兄弟,请不要怪我。

【斐迪南】

他身边是他的妻子,雍容华贵、高高在上的妻子。他们故作镇定地向着四周愤眼怒视的波斯尼亚人招手。

他深刻地知道他们有多恨他——不只是他,还有整个奥匈帝国,整个将他们这个原本独立自由的民族蹂躏、踩踏得面目全非、千疮百孔的奥匈帝国。

想到这里他以为自己能松口气,毕竟不是自己的错,是整个帝国的过错。

但这明显是行不通的,毕竟自己也是奥匈帝国的重要参与者,每当看到那一双双愤慨却无奈的眼睛,他会偶尔想,这件事究竟是对是错。

就算错了也没办法,毕竟,已经做到这个地步,还不如趁现在赶紧施展自己的权利——也许是绝无仅有的机会了。

——“啊,在奥匈帝国的管理下,这条街道,还真是繁华呢。”他这么说。

【普林西普】

“奥匈帝国?”他把烟卷扔到地上,愤怒地踩踏,“什么奥匈帝国!那是我们的兄弟同胞努力的结果!”

他忽然看见那边的一个兄弟,惊慌失措地被一个士兵拦下,他试图向士兵解释些什么——可是他们是讲理的人吗?伙伴在士兵的逼压下只能退后,不过幸运的是,至少那个士兵没有发现同伴手上的枪。也许只是一小会儿的工夫——这一带的士兵就已经对他有了警戒,不可能再让他靠近斐迪南半步了。

“算了,还有我们啊——”

尽管是这么想,尽管自己不断地安慰自己,心里还是凉嗖嗖的。

“毕竟也少了一个帮手啊。”

【斐迪南】

“这么鬼鬼祟祟的——你想做什么?”那个士兵拦下一个波斯尼亚人。

“我只是想——能近些看看我们的斐迪南大公。”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咬牙切齿的,他不甘愿的,绝对是。

“回去回去,真是没见过世面。”士兵把他招呼走了。

斐迪南依旧吃力地笑,他似乎能感觉到自己虚伪的面孔,试图讨好塞尔维亚民族的面孔,像要被一双双眼睛里迸发的痛恨和痛苦撕裂。

自己似乎已经不痛了。麻木了,这副躯壳,被憎恶和绝望填充满,已经能够融化仇恨了,让它无法触及自己的内心。

这究竟,是好是坏呢?

忽然从人群里传来一阵声响,一个警卫朝着他大喊:“斐迪南大公!小心,有……”

可是已经晚了。

【普林西普】

察布里诺维奇冲了出去。endprint

他的脚使劲在被自己踏扁的烟草卷上摩擦,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直到烟卷连棱角都没有,连粗细都均匀。声音,似乎也被外界摩擦得圆润了。

“如果我没有成功,普林西普,你一定要。”

——我一定会。他时刻牢记察布里诺维奇行动前说出的话,这是他的兄弟——深刻爱着波斯尼亚人最低限度的乞求,只求他好。

“记住,我们是塞尔维亚民族的兄弟!你在行动的时候就想着,我们一直都在!别怕!我知道你是我们中最勇敢、最坚定的那个,虽然年纪尚小,但拥有着成年人没有的果断,拜托你。”

如果自己没听过这段话,是不是就不是最勇敢坚定的了?

——为什么要想这么多?

——为什么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问自己为什么?

——为什么这些都没有答案?

因为波斯尼亚!因为波斯尼亚!因为波斯尼亚!

——因为你时刻惦记着你的祖国你的民族你的兄弟。

——因为你一次次想确定自己对波斯尼亚的衷心。

——因为波斯尼亚,因为波斯尼亚。

【斐迪南】

爆裂的声响掷地有声,似乎是专程来送给斐迪南的礼物,一瞬间迸发出撕心裂肺的号啕,从很久很久以前一起收集来的仇恨,随意地拼接出的。可是,这是虚惊一场,还是命悬一线——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他兀自思索、回放刚才残忍——不,也许是迟早会发生的一幕。炸弹先是从人群中投出,直面着斐迪南所坐的第二辆车,可是却被车篷弹到了地上,在斐迪南身后的第三辆车前开放,放出灿烂——

——这个比喻,好像不太恰当。

不过这并不重要,他几乎能被周围的波斯尼亚人眼中的吃惊和狂喜吞噬。

——狂……喜吗?他们一直等着这一刻吧,我也只是侥幸吧。

“索菲亚女公爵,我没事……”那个女仆虚弱地说,她被爆炸崩裂出的碎片击伤。

“不,你先去医院吧。”妻子看看斐迪南,又看看她,“我们先去市政厅吧,受伤的人先去医院。”

斐迪南没有回头,和波斯尼亚总督争吵起来。

【普林西普】

几个警卫抓住了察布里诺维奇的手腕,他动弹不得。

他本来想唤他,可是这样只能暴露自己,自己只能缩了缩身子。

“真是受够了,总督先生。”斐迪南愤怒地看着那个衣着鲜亮的男子,“你难道就是这么欢迎我们的吗?”

“实在是太抱歉了,殿下,”波斯尼亚总督欠了欠身,“不过我大可保证之后一定不会有事发生的,也许那个人脑子有病。”

脑子有病!他快要冲出去给这个徒有虚名的波斯尼亚总督致命一击,察布里诺维奇是优秀的爱国之人!他怎么可以这样说他!他有什么资格!

“……拜托了。”

察布里诺维奇行动之前说的这句话倏地闪现到眼前。

——就,交给我吧。

车慢慢开往市政厅。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斐迪南带着假笑看着周围的波斯尼亚人民。

尽管依旧对察布里诺维奇被抓的事情念念不忘,但还是注重未来要走的路为好。

他混杂在人群中追随前行的车辆,有时候也会不自然地停下避免警卫起疑心。

——向前,向前。

在追逐的过程中他的心竟然涌动着莫名的激动,像是要溢出来的水,尽管知道满了,却还是想不停地添加。总觉得每走一步,叫作“成功”的杯子就能加一点溶液,自己正不断地尝试填满它,就像是,要成功了。

【斐迪南】

这肯定不是偶然,是蓄谋已久的或者是迟早会发生的。

权力真是可怕的东西,不断有人想获得它,却又一个个被权力葬送。自己算是幸运的吧,他想,毕竟那么多人在追逐的路上倒下,奔向的,就是自己现在的位置啊。

就是自己啊,就是自己啊,就是自己啊……

——可恶,这种瘟神似的琐碎的声音是怎么回事,根本无法逃避……

他无心再考虑这些声音的来源,恐怕是自己心底的梦魇。如果非要分出黑白,做一个高高在上的反派角色,似乎也没有多糟糕。

毕竟,我还有权力。

【普林西普】

他进去了。

普林西普看看市政厅前拥挤的人海,并不打算向大门靠近。

——门前警卫森严,想进去的可能性不大。再说察布里诺维奇刚刚被抓住,他们应该是更谨慎了,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可是为了波斯尼亚,总归是值得的……

他惴惴不安地在“总归是值得的”后面加上了自己都不肯定的“吧”。

自己真的无药可救了。

他从衣兜里拿出一小捆烟草,随意地卷了几下,搭在唇边。“也许可以借机休息一下。”他这么想。

“也许再休息就没有机会了。”他同时也这么想。

【斐迪南】

波斯尼亚总督殷切的服务并不重要,尽管这让他自己显得体面、有地位——对,这是很虚荣的一件事,不得不说我也很喜欢——但是这并不是自己此行的目的。

阿谀奉承的笑容在总督脸上放大,说不好像什么,毕竟身边比自己地位低的人好像大多也都是这个表情。

“真是好看的表情。”声音再次响起,“主人,回复些什么吧。”

——回复吗?啊,那么就……

“真是谢谢总督先生的盛情款待。”自己此时的表情一定狰狞极了,他想。因为斐迪南甚至能在总督的瞳孔里看见模糊的面部倒影,即便是那样浑浊的眼睛。恐怕是自己的样子更浑浊吧,他又想。

“总督先生,实在是很感谢你,”他挽起自己的妻子,“不过刚才的事情实在是吓了我一跳,想必受伤的人心里应该更为难过,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偌大的病房。”

“……可是,斐迪南大公……”

他笑着挥了挥手:“不了,也举行了很久的庆典了。我该走了,去医院。”endprint

波斯尼亚总督咬了咬唇,弯下腰说:“那么尊贵的斐迪南大公,请准许我陪同您一起去往医院。就当作是刚才失礼事件的致歉。”

这种卑躬屈膝的模样,还真是让人甜蜜呢。

“答应啊,快答应啊。”那个声音催促他,声音里满是期待。

“好——吧。谢谢你了,总督先生。”

【普林西普】

他出来了。

——就快了,就快了。

普林西普安抚着自己跳动得愈发剧烈的心,可是没成。这时候,一个消息如同天雷轰顶般传来。

“我们走了。”

是“黑手社”和“青年波斯尼亚”参与此次行动人员的字迹,这简直是一场灾难——他是指,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了,一个人在人海里无所适从。

他自己一人。

“让开,”总督先生站在斐迪南所在的车上摆动手臂做出“人群向两边分开”的手势,“我们的斐迪南大公要去医院,人群请向两边靠。”

“我们的。”

这三个字在他的脑海里忽然炸开,“嗡嗡”地回响。——这种我们的,我才不要!

“看来一定要成功了。”

“看来一定要成功了。”

“看来一定要成功了。”

他的手心里沁出了汗,是紧张吧?也许吧。

可是,也许是对波斯尼亚——不,是对整个塞尔维亚民族的兄弟的担忧。

“我亲爱的家人,不要为我担心,我就要成功了。”

【斐迪南】

“辛苦你了,总督先生。”

他这么说,却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总督倒是没为此气愤,反而更加兴奋,他的大汗淋漓终于换来了奥匈帝国的一句赞许——甚至连赞许都称不上。

“觉得会有有趣的事情发生呢。”那个声音的声调转了几下,“看看你有多幸运喽。”

有趣的事?已经没有多少事对于他来说算是有趣的了。女人、权力、欲望、地位,他都得到了,尽管随之而来的还有仇恨、愤慨、绝望、轻蔑,可是这些细小的事物在那样大的成功的诱惑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再说,有了这一切,谁敢在自己面前有真正出格的举动?

还真是一举两得。

这样想来自己的身份似乎没那么糟糕,左右手边的群众再怎样谩骂,也不过触及皮毛,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大,应该就看不见这些疼痛了。

可是这真的算是强大吗?

“主人可真聪明,能想到这里。”声音再次响起,“可是触及皮毛什么的还是希望主人多多考虑哦!如果伤害了身体呢?”

【普林西普】

“这是一条长街,前面有一个拐角,拐过去直走一段时间就能到医院。”

他早就将这一带的地图背得烂熟于心。

“啊哈,看来他已经在长街上了。”

普林西普缩了缩脖子,蹲在拐角处。

“只要他过来,就……”

虽然自己说得头头是道,但车轮每滚动一圈心也就凉一截。这么大的事情,也许会引起轰动吧?

——不不,我不该考虑这些,这会让自己变得脆弱,脆弱得像是一朵花,那样就不是本来的我了。

——可是做一朵属于波斯尼亚的花,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过来了。

扣紧手中的枪,已然箭在弦上。

【斐迪南】

“长街拐一个角,就能到医院。”总督这么跟他说。

“啊哈,还不是时机吗?”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他狠狠地砸了一下车把。

“没事吧?”妻子对他说,“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好。”

“没。”他什么也没说出来。若真的告诉妻子那个声音的存在,也会被当成是瞎想吧?丈夫在妻子面前总归是要有些尊严的。

“快要到拐角处了呦,我的主人。”

他已经记不太清楚刚才发生的事情了。

不过刚才发生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现在在哪儿。索菲亚不在他的身边,他觉得这一定是上帝给予他的奇异的梦境。

“我的主人,好久不见。”

又是那个令人作呕的声音——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感受了?——但即便只是光听听那嘲讽、轻蔑的语调,似乎就配不上自己高贵的身份。

这时,那三个字还没说出口,那个声音就马上打断了他。

“你已经死了哟,亲爱的主人。”

死?死是什么概念?像他这样没有经历过死的人怎么会知道——这机会还真是独一无二。

“死一点也不痛吧?”那声音挑逗着他,“是不是啊?”

“我现在在哪里?”他更在乎这个问题,“周围的人群呢?发生了什么?”

“你就这么想知道这些吗?”声音用愠怒的语气拷问他,“你已经死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那我好歹得知道我为什么死,我是怎么死的。”

“真的那么想知道?”他忽然感觉到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那就重新回到那个时候吧,我亲爱的主人。”

【普林西普】

他看起来神情恍惚得很。普林西普这么想,像是从很远很远的思绪中刚刚缓回来。

没时间了。

他抬起手,对准他的心脏。

说实话,这个时候他还在想把总督也解决掉这种事情。分心可不是好习惯。

爆裂的火花。焦味。躁动。不。

怎么会后悔。

你看见了吗?我的母亲。

你一定会骂我是笨蛋的吧?这可不是儿戏啊——你一定会这么说吧。

可是,请让一切都给我承担吧。

【斐迪南】

“时间到了哟主人,原谅我没给你喘气的机会。”

“因为这实在是,太有趣了!”

爆裂的火花。焦味。躁动。不。

像一朵花一样。等一下,这么残忍的剧情,为什么会用这种比喻啊?endprint

“花亡时至。”这个声音第一次出现这种严肃的语调,还真是让人不习惯。

“嗯……然后我就死了?”

“是的。”

“那我的妻子?”

“同样的情况。”

“结束了?”

“解放了。辛苦了,主人。”

那些以前的日子,荣誉、头衔、对着自己阿谀奉承的丑陋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心照不宣,都离开了。

“主人,你不觉得活着很累吗?”

“有些累是值得的。”他眯着眼睛看着定格在眼前喷淋的鲜血和刺眼的火花,“毕竟人只能活一次,不是吗?”

【普林西普】

人们向他涌来。

这一切来得太快。

停下来,快停下来。我还要再想一想。

“孩子,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不知道这会把你推向怎样的处境吗?”

“我知道啊……妈妈。”

“那你还这么做!你太让人失望了!”

“……对不起。”

“你承担不了这种责任,孩子。”

“我知道错了,妈妈。”

“你真的这么想吗?”

“我早就准备好了。”

长久的沉默。

“我终于能,做我自己一直想做的事了。”

“改变我们民族的命运。”

“还有——”

“——你会为我自豪吗,我的女王?”

“当然了,亲爱的骑士。”

“让我,谨献上清风。“

“——你想要,怎样的冠冕呢?”

【1914年6月28日,巴尔干半岛的波斯尼亚,19岁的少年加夫里若·普林西普,将奥匈帝国皇位继承人斐迪南大公夫妇枪杀。而那一天正好是塞尔维亚的国庆日。】

☆创作感言

当时在砖头大小的世界通史上看见这一件事情的时候,心底颤抖了一下。

并不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情了,对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导火索”这个称呼,留给更多人的应该还是绝望和恐惧吧。在以前那黑色天空下发生的这件事,却带给我完全不一样的悲壮。

看完这件事情我想哭喊的只有:“他还只有十九岁啊。”

十九岁应该是最美丽的年纪了。在懵懵懂懂里忽然醒悟的初期,应该去谈一场海枯石烂的恋爱,终于明白热血祖国和自己的责任,也许还能够去触摸真正的希望。这一切,加夫里若·普林西普都没有得到。

他过早地拿起了枪支,在生与死之间抉择,在祖国和自身之间抉择,他义无反顾,他冷静果断。他是这一支队伍最后所剩无几的坚定守卫者。他一个人。

他深爱着他的波斯尼亚,那样深刻而绝望地爱着。

可是世人似乎不肯定他的举措,他们说这是震惊世人的恐怖袭击。

不,才不是这样。

这是因为祖国和热爱的毅然决然,这是骑士对于心目中唯一女王的永远拥护。

守卫波斯尼亚应该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吧?那么那样年轻稚嫩的他,是你荣耀的骑士吗?

“我的女王,你会为我高兴的吧?”

(其作品获第十三届“新作文杯”放胆作文大赛初中组一等奖)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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