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涛

一场雪过后，狍子来了。小凸耳朵灵，听见了，放下笔对爸爸说：“爸，好像是马群……”

小凸爸也听见了，指指小凸的作业本，示意他继续写。小凸爸推开房门，看见了在月光下奔跑的狍子。狍子看见了小凸家外面放着的草垛，那就是狍子的蛋糕，上面盖着一层厚厚的白色奶油。它们慢慢朝草垛走过来。

小凸爸蹲下来，藏在摩托车后面。狍子们悄悄来到“奶油蛋糕”旁边，又观察片刻，才放心大胆地吃起来。

写作业挺让人烦的。小凸扔了笔，说：“妈，我去院子里堆个雪人！”说完就推门出去。小凸的出现马上引起狍子的警觉。一阵七零八落的脚步声，很快汇成一阵整齐的轰鸣。墙外扬起一团雪雾。雪雾落下，野兽无影无踪。

小凸爸从摩托车后面站起来，指着小凸骂道：“我一脚把你踢树上去！”

狍子也许没走，它们也许躲在河边的白桦林中。小凸想弥补自己的过错，于是他穿戴整齐，到处寻找起来。还真让他找着了，一共7只。它们没有马上离开林子的迹象。

小凸跑回镇子，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爸爸。小凸爸操起一根棒子，“快点走！去晚了就落在别人手里了。咱们这个镇子小，没有秘密。”

到了地方，他们卧在雪地上偷偷观察。这时，屯子里突然冲出一群人，手里挥舞着铁锹、木棒等武器，眨眼间就冲到冰河岸边了。

小凸爸跑过去拦住激动的人群，“嘘！别把狍子吓跑了。”人群安静下来，等着看小凸爸还要玩什么鬼把戏。

“狍子是受国家保护的，打死了犯法。”小凸爸强做冷静，“你们抓狍子无非是为了钱。这样，咱们合伙活捉那些狍子，我掏钱买下来。我来处理，保证不犯法。你们给我狍子，我给你们钱。一共7只狍子。一只800元，一共5600元。我给6000元，你们均分。怎么样？”

大家一听，这主意不错。一起动手设完圈套，就纷纷撤到冰河对岸。

当天，3只狍子落网。人们连抱带扛，把狍子关进小凸家的仓房。第二天，剩下的4只狍子也成为套子里的猎物。

当天晚上，大家嚷嚷着要小凸爸付钱。小凸爸说明天早上他去银行，取回来钱就兑现。人群不肯散，最后还是三爷说：“大伙别逼他，先写张欠条，明天中午分钱！”

小凸爸写了欠条，大家这才走了。小凸爸拿了许多草料去喂狍子，他告诉小凸，要把它们喂得饱饱的，等来年春天再把它们放回森林里。

梅之傲摘自《月光下的狍子》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