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述军

六

大个子和小个子按照胖经理说的那样试了一回，虽然有点紧张，但小个子还是准确地从大个子手中的大火圈中钻了过去，扑通一下落在厚厚的海绵垫上。他以为自己会摔伤手脚，站起来活动两下，一点事儿也没有。

“我们成功啦！”小个子说，他很激动。

“是啊，我们成功啦！”大个子扔掉火圈，说，“我们可以当个真正的马戏团演员了！”

见他们兴奋不已，胖经理拿着一份合同走过来，说：“大个子和小个子，在合同上签个字吧。”

“干吗要签字呢？”大个子和小个子不知道什么是合同，另外，他们除了会写大个子和小个子这几个字，就什么字也不会写、不认识了。

“这是必须的，否则你们成不了马戏团的人。”

“哦，那签什么字呢？”

“在这儿，签上你们的名字就行了。”胖经理用手指点着合同上需要签字的地方。

大个子拿起笔，写上他的名字：大个子。小个子接着写他的名字：小个子。

胖经理看看，有些生气地问他们：“大个子和小个子，这是你们的名字吗？”

“是啊，这就是我们的名字，他叫小个子，我叫大个子。”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名字。”

“现在，我们是不是马戏团的演员呢？”

胖经理说：“当然，只要签了合同就是了。但你们必须按照合同上的规定去做，否则，后果很严重。”他又招呼那个拿着鞭子的大汉，“大头，过来，就由你来训练他们。”

大头“嘿嘿”笑两声，说：“放心吧，经理。”

大个子和小个子看看那个叫大头的人，他的脑袋一点也不大呀，刚才他们已经跳过一次，而且很成功，还需要训练什么呢？

七

胖经理一离开，大头就显得凶恶了。他把鞭子抡圆了抽几下，啪啪地响，把小个子吓得直往大个子身上靠。大个子听见鞭子的声音也浑身紧张，他们两个每天和喜鹊、兔子、刺猬什么的打交道，从没见过这么一脸凶相、能把鞭子甩得这么响的家伙。

“你们两个过来！”大头瞪着眼睛喊他们。

大个子和小个子赶紧过去：“干什么呀？”

“我要训练你们，让你们成为马戏团最出色的演员。”

“可是，我们……我们现在不想当马戏团演员了。”小个子很胆怯地告诉大头。

大头嘿嘿笑道：“你说什么？不想当了？别忘了，你们已经签过合同了，毁约要赔给我们好多好多钱的。”

“可是……我们不知道合同上写的是什么呀。”

“只要你们在上面签了字，就无法否认了。过来训练！大个子，站好！小个子，爬到大个子头上去！”

没办法，小个子只好又爬上了大个子的头顶，他想再跳一次，大头看着满意也就算了。谁知大头从身后拿出一个直径还不到一尺的小圈儿递给大个子。这个小圈儿刚好可以从小个子身上套过去。“大个子，用这个圈儿。”大头说。

大个子眼都直了，他看着大头说：“这么小，小个子怎么能钻过去呢？刚才用的可是个很大很大的圈儿啊。”

大头抡起鞭子狠狠抽了大个子一鞭，吼道：“刚才是刚才，现在就得钻这个！”

大个子挨了一鞭子，疼极了。他没法看见头顶上的小个子，但小个子却能看见他，见他挨了鞭子，小个子对大头又气又恨。看来，如果不照大头说的去做，他们还不知道要挨多少鞭子呢。小个子对大个子说：“大个子，你把圈儿拿好了，我可以钻过去的。”说完，他瞄准那个小圈儿，咬咬牙，一闭眼就跳了下去。

（下期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