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毛毛

也许是上岁数了，打开朋友圈，满屏都是对孩子的赞美和讴歌。我这没孩子可晒的心里老大不乐意，孩子们难道没有让人心烦苦恼的一面？仅凭自身的经历告诉大伙，绝对是有的。

一次，和老婆逛公园，走累了，坐草地上休息。这时，一个一两岁的小男孩摇摇晃晃地朝我们走过来，走到我身边，一下子就扑到我身上，摸我胡子，摘我眼镜，老婆在一边笑：“嘿，这孩子谁家的，真好玩，家长呢？”可一秒钟后，她就笑不出来了，我看她脸都绿了，因为孩子的口中吐出一连串的“爸爸爸……”我当然比她的脸还要绿。好在这时，一漂亮少妇拿着瓶水跑过来，连声跟我们说对不起，说孩子的爸爸在部队上，回家少，孩子一见着戴眼镜的就叫爸爸，真没办法，搞得别人难堪，她也难为情。

还有一次，跟朋友大魏一起到一位老大哥家去拜年。那位老大哥和老伴到厨房去忙活了，他三岁小孙子和我们在客厅玩。大魏跟我开玩笑，就跟那孩子说：“叫他，他叫流氓。”孩子看了我一眼，嘻嘻一笑，清脆地重复了一遍“流氓”就玩他的枪去了。我以为事就这么这去了，没想到每每在院里碰上，这孩子都指着我兴奋无比、脆生生地喊：“流氓、流氓。”我吓得魂飞魄散，从此不敢在自家小区里闲逛。孩子他妈跟我说：“你们那天走了后，他经常嘀嘀咕咕地念叨着你，说流氓好；有次看到冯小刚的海报，他也指着喊流氓呢。他还以为你的名字就是流氓，跟他说多少次也没用。”

还有一次晚回家，上了电梯后，一五六岁的小女孩也跟着窜了进来，我这手还没抬起来按按钮，她却一下子把我挤到后面，干了件让我瞠目结舌的事，就是她把所有的电梯按钮全按了，手够不着的跳起来按。电梯一层一层地上，到了一层开一下门，再关一下门……门开一下，她乐一下；门关一下，她乐一下。大楼共有30层，我家住24层，我急啊，急得浑身发抖，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我在街头大排档跟一哥们喝了一桶他带来的慕尼黑黑啤，那可是5升的。

丰子恺说世界上有四件事占据着他的心灵：天上的神明与星辰，地上的艺术与儿童。这四大样中，只有孩子是人类，但孩子不是什么全世界，大人们肉麻地拍他们马屁大抵透着不真诚。至于我，对儿童无奈，无非因为他们是终将是世界的老大，当老大的，自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惹不起，而且也躲不掉，事情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