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林生

秋菊是大青山下一个心地善良的女人，她和丈夫结婚虽已有数年，却一直没有孩子。

这天傍晚，秋菊挖了草药正要下山，发现一群猕猴忽然双手捂头，“吱吱”哀鸣着。还没等她明白怎么回事，就见一只秃雕冲下来，两只利爪抓破了一只小猴的脑袋，对面一只赤红母猴“吱啊”一声叫，没命地扑向那只秃雕……

秋菊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抢步上前挥起柴刀，对着秃雕的头砍了下去。秃雕脑袋开花了，但它巨翅一扇将秋菊掀下陡坡，秋菊昏死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秋菊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家里。那红母猴正眼巴巴地跪在自己面前。见她醒了，红母猴一下子跳起来，发出“吱吱”的欢笑，接着又给她端来了药罐和水。

从那以后，红猴不走了。它不但会看门护家，还勤快地帮着拾柴拔草、生火煮饭，秋菊很是喜欢，叫它“红红”。

不久后秋菊怀孕了，生下了个儿子。夫妇俩很高兴，红红也帮忙照看孩子。

一天，夫妻俩下地干活去了，红红留下看家。红红抱着孩子在石磨上玩，淘气的孩子一下子从石磨上摔了下来……红红当时就吓得两眼发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当夫妻俩回来看到这一切时，丈夫卢竹疯了似的操起一根棍子，朝红红的脑门上狠狠砸去。“别——”秋菊急喊一声上前挡住。她喊着：“畜生！还不快跑……”人跟着就昏了过去。红红的泪珠滚滚涌出，它“吱啊”长叫一声，跑了。

夫妻俩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尽管如此，秋菊还是挂念着红红……好几个月过去了，红红始终没有出现。

寒冬的一天夜里，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叩门声。

夫妻俩狐疑地打开门，都愣住了——红红正跪在门外的雪地里，它满身雪花，乳房鼓胀，嘴里“吱吱”叫着，双臂高高举起，爪掌上捧着一团毛茸茸的东西，那是一只刚刚出生的小红猴！

夫妻俩顿时全明白了，原来红红是上大青山里生崽了，现在又顶风冒雪把小红猴送上门来，是要以它赔自己的儿子！卢竹心里一酸，感动得泪流满面。秋菊更是泣不成声，忙抱过冷得发抖的小红猴。

红红突然往后退了几步，朝他们夫妻俩叩了几个头。然后，一头栽倒在了雪地上……

秋菊和卢竹将红红埋在了屋旁，与他们孩子的坟紧挨在一起。此后，这对夫妻就一直与小红猴相依为命，一辈子再也没有生育。不过人们都说，他们是有儿子的。

王永生摘自《山海经·故事奇闻》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