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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是一本大书

2014-03-31杨光毅

今日重庆 2014年9期
关键词:跨径长江大桥拱桥

□文/本刊记者 杨光毅

最早见过的“很大很大的桥”,正是石板坡长江大桥。那时初到重庆,心头怯怯地想但却不敢说出来—原来还有那么大的桥啊。

在重庆呆久了,慢慢就习惯了在桥上来来去去的日子。

也习惯了每过一段时间总会有桥的信息或远或近走来的状态。

这一次闯进视野的,是东水门长江大桥。桥的这头,是沉淀了古老文化的码头与繁荣的市场;那头,则是在深厚文化积淀的土壤上耸立起的高楼大厦。

桥是一本书。桥两端挑起的,是沉甸甸的梦—从远古一路走来。

桥梁两端的重庆山水Chongqing Landscape at Both Ends of Bridges

专家们总习惯性地站在理性的高度来阅读重庆的桥。也不知道是哪一年,听一位专家看似淡淡地娓娓说起重庆的桥。他说重庆V形河谷较多,修桥成为必然;重庆境内石料丰富且强度高,又给桥梁建设提供了材料条件。

确实如此。山与水往往伴生,相辅相成而为“山水”。重庆,也因之而有山水之城一名。

难怪外来者不吝表达对重庆的喜爱:“在山城看夜景是居高临下,俯视这整个城市,万家灯火星星点点,你可以感受得到这山城里人们的真实的生活,可以感觉得到这座城市里千百万个家庭的温馨,在这里,看到的是这个城市的真实和温暖。”

历史上,重庆境内建造了许多石拱桥,其中不乏经典之作。史上有记载的重庆最早建的桥,是北宋约1050年的荣昌施济古桥。施济古桥在清代有“川东保障”之称,自1929年始成为成渝公路必经之桥;位于万州城区的万安桥,建于1926年至1929年,是全国跨径最大的砖拱桥。

先辈们遵从于最原始的出行需求,用智慧架起了或简或繁的桥梁。依旧存世的古老石桥,年复一年俯瞰江河,日复一日承载着先民们匆匆的步履。磨得铮亮的桥面石板,依稀还能听见远古的足音传来。

那是一种过往。先辈们修桥的背影、走过石桥的足印,都早已隐藏在历史深处。

可与桥有关的山水,一路不停地走了下来。

身边俯拾皆是。横卧在重庆主城两江上的桥梁两端,总有我们叫得出名的山山水水—这头是黄葛晚渡,那一端则可能是巴山夜雨……山水造就了重庆的桥,也造就了重庆或清秀或雄浑的自然景致。

比如长江三峡,比如天坑地缝,比如乌江画廊……

因山水而生的重庆桥梁,最后也成为山水,成为景致,成为人们镜头的最爱之一。在百度输入“重庆桥梁”搜索图片,能找到28万多条信息。

最大的景致,还不是桥梁本身,也非桥梁两端让人流连的山水,而是倔强生长着的城市。牛角沱嘉陵江大桥北桥头,从农田生长成繁华的商圈;东水门长江大桥南桥头,由扁舟飘摇的黄葛晚渡,摇身而成高档社区……

一切都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悄然变化。这些变化,与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桥梁背后的重庆个性Chongqing Personality Behind the Bridges

曾在某个场合,聆听桥梁专家顾安邦先生关于桥梁的论述。顾先生言及,每一座桥梁的背后,都是鲜明的个性。

或许,顾先生更多地从桥梁设计的专业角度来谈设计者的个性。社会学者们,则更喜欢从桥梁上,解读重庆个性。

循着巴人的路径,人们喜欢用“耿直”、“忠诚”这样的语汇描述重庆人,当年的断头将军巴蔓子就成了最好的例证。事实上,那仅仅是重庆个性的其中一面。重庆个性中灵动而富于变化的特质,在重庆的桥梁上也能找到影子。

在重庆被公认为“桥都”之后,桥梁专家的“玩笑话”却并非玩笑:“你如果有时间有兴趣,可以仔细研究一下。这个时候你会发现,重庆的桥梁中,几乎没有完全一样的。这一点跟重庆人的性格很像,不喜欢重复,更不愿意因循守旧。重庆人天马行空、瑰丽无方的想象力和创新意识,你从重庆的桥梁上就看得出来。”

想起一件旧事:1986年,一座当时独拱跨度亚洲第一、世界第三的试验性桥梁在贵州山区建成。它地域上不属于重庆,却是“敢想敢干”的重庆人设计的。

国际著名桥梁建筑工程大师、美籍华人邓文中先生曾说,重庆桥梁数量最多、桥型种类最齐全,在世界上都是独一无二的。重庆境内的桥梁,从拱桥、斜拉桥、悬索桥到连续刚构桥、T型刚构桥,不一而足,桥型不同,造型各异—重庆个性中因地制宜、不拘一格的特征,在每一座桥梁上淋漓尽致地呈现。

说到重庆的桥,四十多岁的重庆人总爱念叨他们当年参建石板坡长江大桥的旧事:全民在珊瑚坝上敲石子。这种反反复复的念叨,表浅的怀旧心态背后,被永久沉淀下来的则是对共建家园的期许,对重庆这个“大家”的爱恋。

这种爱恋就像重庆各式各样的桥梁一样,豪放而浓烈。

但这也不是重庆个性的全部。

其实,在重庆读桥,能读出重庆的开放心态。

有这样一个小故事:当年修建渝黔高速时,其中涉及到一座省际交界桥梁,两省市一家一半,重庆方面二话没说,把这座跨界桥独立修建了—那一点建设费是小账,重庆算的是打通西南出海大通道、让重庆这座内陆城市快速出海这笔大账。

这样的心态陆续演绎到极致,还是跟一个“桥”字分不开。从重庆起始的“渝新欧”铁路,又称“欧亚大陆桥”—这是重庆以开放心态走向世界、横跨欧亚大陆的“桥梁”。

重庆桥梁建设的划分

第一个阶段是以小跨径石桥为代表的古代桥梁,1912年前建设。有荣昌施济石拱桥、四面山石梁桥、巫溪宁厂索桥、秀山清溪镇风雨廊桥等。

第二个阶段则是1912年至1949年的近代桥梁。是根据城市道路、公路建设需要建设的,小跨径,以石拱桥为主的桥型。代表性的有一号桥、化龙桥等。

第三个阶段就是1949年至今,称之为现代桥梁阶段。包括:第一座城市特大桥—重庆(牛角沱)嘉陵江大桥。世界最大跨径梁式桥—主跨330米的重庆长江大桥复线桥。世界最大跨径拱桥—主跨552米的朝天门长江大桥。世界最大跨径混凝土拱桥—主跨420米的万州长江大桥。世界最大跨径钢管混凝土拱桥—主跨460米的巫山长江大桥,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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