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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徽州女性诗歌中的女德思想

2014-03-20

安徽开放大学学报 2014年4期
关键词:休宁歙县徽州

吕 菲

(安徽广播电视大学,合肥 230022)

女德,顾名思义就是指女性的道德。《辞海》的解释是:妇女应具备的德行。[1]徽州崇德重礼,素有“东南邹鲁”之誉,其中女德不容忽视。加之女性在家庭教育中的角色功能,女德母教对于徽学及整体徽州文化的发展与传承也具有重大影响。清代是徽文化的繁盛时期,也是徽州女性诗歌创作的繁荣期。根据傅瑛《明清安徽妇女文学著述稽考》,结合光铁夫《安徽名媛诗词征略》及施淑仪《清代闺阁诗人征略》等文献进行互勘,得清代徽州一府六县(歙县、黟县、绩溪、婺源、祁门、休宁)女性作者161人,诗歌作品近千首。所谓“诗言志,歌咏言”,清代徽媛们的诗歌作品是后世研究其思想、心志及情感的最直接的文本材料。我们可以以这些诗歌为载体来研究当时徽州女性尤其是知识女性的女德思想,同时对徽州妇女文化作出分析。

一、诗歌中的女德思想

(一)崇尚节烈

宋代以降,随着程朱理学的深入人心,妇女节烈逐渐成为社会普遍现象,至清尤盛。尤其在朱子故乡、理学昌炽的徽州。清人赵吉士就说:“新安节烈最多,一邑当他省之半。”[2]据《休宁县志》记载,清代仅休宁一县就有2 200多个“节烈”妇女。民国《歙县志》中的人物志共9卷,列女传竟有4卷,几乎占到一半。[3]可见,崇尚节烈成为当时徽州的民风。这种思想也反映在女性的诗歌作品中。节妇殉节前所作的诗歌有歙县汪桂芳的《绝命词》二首,方月容的《绝命诗》四首,朱孺人的《殉节诗》,黟县叶氏的《谢母》绝命诗等。她们在诗中表现出坚定的节烈志愿及对男女纲常的捍卫。像方月容就以挖出左目来拒绝改嫁。叶氏在《谢母诗》中道:“女身虽甚柔,秉性刚似铁……从夫赴黄泉,纲维庶不裂。”[4]

歌颂贞洁节烈的有休宁程氏的五言诗《挽绿衣女子》,赞叹不知名的绿衣女子宁死也要护住贞洁。歙县殷德徽有首《孙夫人》诗,认为三国时候刘备的夫人孙尚香“有生岂慰恩勤志,一死真教节孝全。”[4]495在徽州女性诗词中,“梅”“松柏”“菊”“莲”“荷”此类表示苦寒坚守及清白洁净的花木意象频繁出现。歙县鲍印《题叔韫大姊小照》:自抱松筠节,何须托白云。[4]409歙县吴淑仪《瓶梅》:抅折一枝妍,孤芳谁尔怜。尚觉精神健,因知节操坚。[4]481歙县方婉仪《生日偶吟》:清清不染淤泥水,我与荷花同日生。[4]433歙县汪玉英《梅花》:冰肌玉骨信幽贞。[4]475歙县吴正素《灯下看白菊和外韵》:傲乃成贞骨,香能惬素心。[4]487休宁程椿年《梅》:须知大地群芳祖,耐得冰霜在存心。[4]508例子举不胜举。

以花木喻人或自喻是诗歌的一种常见手段。这些徽州才媛将自己的道德审美与松柏菊莲的自然属性联系在一起。她们崇尚坚忍贞洁,自然就会在诗歌中选择这些花木意象来表达自己的道德思想和人格追求。

(二)遵从孝道

孝,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对父母公婆的孝心,遵从、崇扬孝道在徽州女性诗歌中也多有体现。像歙县何佩玉感慨父母“两鬓早如霜,双眸半遮雾。感此伤寸心,无言倚庭树。”(《春暮遣怀》)。[5]更作长诗歌颂孝女:孝女心,天上月,万古清光长不没。孝女颜,雪中花,千秋香艳明於霞……香桃骨瘦不胜衣,麦粥微餐药饵稀。含笑随亲归碧落,雁行肠断惜分飞。芳名真合标青史,彤管传来凭阿姊。(《题常熟张孝女传后》)[5]卷186再如休宁金宣哲的《思亲》诗:弱龄处深闺,父母最有恩……念父发渐白,感母心不宽。[4]525通篇真切感人。还有歙县女剧作家何佩珠婚后写自己侍奉公婆:“换得莲花米,高堂好劝餐。”“宛转床前承色笑,殷勤膝下废餐眠。”[4]442等等。

婺源的王玉芬更是以孝称名。恽珠《国朝闺秀正始集》卷二十中提到王玉芬的父亲竹屿“年逾五十无子,华云(王玉芬)矢志不嫁,将终身事父,会竹屿得子,乃以礼譬喻,始适严公子,其纯孝可重。”[4]547她的孝也反映在诗句中:“频年菽水强承欢,长念亲衰泪暗弹。”(《丁亥正月弟生志喜》)[4]548“官阁沉沉夜漏迟,白头亲远最萦思。”(《思亲》)[4]547歙县女诗人江素英“母病剧,常刲股和药以进”。母殁,自写《望云图》志慕。(《名媛诗话》卷十一)[6]歙县方掌珍的孝行也为人所称颂:“夫人妇德兼优,孝该百行……尤非寻常言孝者所及。”(朱文瀚《琴言阁诗钞序》)[4]437

(三)重视母教

母亲是女性最重要的角色,母亲的教育也是家庭教育的主导。清刘大櫆曾言:“夫自古贤人修士之生,盖必有母教云。”(《卢氏二母传》)[7]就清代徽州女性诗歌及才媛的事迹来看,她们对“母教”格外重视。例如歙县汪嫈有《示儿》诗八首,当时的大学者阮元就认为“可铭座右,为立身居官之镜。”[4]471她对子侄的教育详细地纪录在诗句中:四岁教识字,解诵唐人句。送汝入塾中,督责不汝恕。恐汝德不修,恐汝学不裕。(《哭亡侄孙士铨》)[5]卷186歙县女画家吴淑娟也有首题画诗道:“母是燃灯佛,苦海作导师。”(《燃灯照海图》)[4]551

在才媛小传中,有很多关于母教的记载。歙县吴秀砚的墓志中记载她“以教子为己任,相夫子课读,冬不炉,夏不扇。人谓洪氏子在塾读书有已时,在家读书无已时,盖实录也。”[4]486休宁汪佛珍“儿女未就塾,先自课,师不在,亦代为约束之,并教以保家之道,处世之方。”(《汪孺人小传略次》)[4]533

(四)恪守妇职

所谓妇职,是指妇女的家庭劳作。《周礼·天官·内宰》:“以妇职之法教九御。”郑玄注:妇职,谓职纴、组、缝线之事。[8]清代徽州女性的诗歌中记录了不少辛勤劳动的情节。像休宁金宣哲的三首《蚕词和外》诗,写女子采桑养蚕。休宁黄卷在诗中道:“深闺近日更功课,笑伴双鬟夜绩麻。”(《训婢》)[4]520黟县朱秀荣写“度得金针成底事,空将刀尺负年华。”(《题兄诗集》)[4]526歙县吴淑仪写为儿女夜缝寒衣“儿曹都到黑甜乡,检点寒衣趁夜长。”(《秋夜》)[4]480休宁黄嫆《冬夜作》有“向晚掩窗扉,金梭涩锦机”[4]523之句,无形中记录了纺织是才女们日常生活的内容之一。

(五)看重贤淑

此类思想主要是指为妻之贤和为女之淑。在对待丈夫方面,不少徽州才女通过诗句来劝导丈夫,表达心志。例如休宁汪嘉淑《呈夫子》:十年从君游,千里奔林麓。敢忘昔人操,伴此寒灯读。素卷君所陈,裙布亦我欲。[4]536歙县凌结绿《赠外》:且莫愁多叹索居,古今穷达竟如何。[4]458《树密斋诗话》言:余堂嫂凌氏生于富贵……食贫作苦,未尝一日有愁叹之色。事上极孝顺,接下以慈,宗族称之,以为有桓少君之风。[4]457将凌才女比作汉代著名贤妇桓少君。还有像歙县汪是《病中送郎北上》:愿君勉行迈,莫为儿女羁。慨念堂上人,努力恐后时。[4]469她另有古体留别四首,规劝丈夫守道守贫,明哲保身。休宁于氏在诗中说:“置媵非因慕淑贤,亲恩妇道两求全。”(《悼亡》)[4]558虽然不是求淑贤之名,但还是为了亲恩妇德给丈夫娶妾。歙县张玉仪有《戏示外子盖因其好作狭邪游也》,对丈夫在外寻花问柳没有指责,只是说“可曾记得痴性情,郎不归来妾不眠。”[4]501

作为女子,她们还看重女性传统的贤淑,认为女子应该洁身自好,自尊自爱。像歙县汪嫈《闺训篇》:男儿希圣贤,女亦贵自立。千秋传女宗,在德不在色。[4]471吴淑娟曾作八徽图并均配诗歌颂张太夫人的贤德。再如休宁绍齐芝《对花》:深闺自种名花看,不学钿车陌上人。[4]528休宁黄淑媛《咏兰》:朱门休误入,幽谷足全生。[4]521同样是借花草的意象来表达自己对高洁的推崇。

二、女德思想的文化内涵

(一)徽州女德的文化成因

清代徽州,能够吟诗赋词的女性是当时妇女群体的精英和代言人。她们诗歌中的女德思想也是一种集体意识的体现。这些思想首先是儒教、礼学长期浸染的结果。所谓“读朱子之书,秉朱子之教,执朱子之礼。”[9]“江左之俗,徽为最美,士人尚节义。”[10]女性的节烈贤孝已成为公认的女德与民风。《休宁志》和《祁门县志》均载:匹必名家,闺门最肃。女人能攻苦茹辛,凡冠带履袜之属,咸手出。不幸夫亡,动以身殉,经者、刃者、鸠者、绝粒者,数数见焉。或称未亡人,而代养、而抚孤,嫠居数十年,终始完节。处子或未嫁而自杀,或不嫁以终身。虽古列女,何以过焉。彼再嫁者,必加之戮辱,出必不从正门,舆必毋令近宅。至穴墙乞路、跣足蒙头,儿群且鼓掌,掷瓦石随之。故贞烈之多,良以山水所钟,亦习尚然也。[11]

如此风俗下,女性不贞烈就会成为乡里羞辱的对象。而且,在中国传统礼法体系中,孝道、母道、妇道都占有重要位置。徽人重礼,对于礼法中女性应遵循的道德当然会看重。在关于徽州才媛的文献记载中,赞其节烈、称其贤德、表其孝顺、颂其母德的比比皆是。这其实就反映出当时当地对女性的道德要求。因此徽州民风、道德观是其女德思想形成的重要促成因素。

其次,家庭(族)教育使得徽州女性从小便接受各类妇德思想,并逐步内化为自己的道德观。《朱子家礼》中言:“七岁男女不同席、不共食,始诵孝经、论语,虽女子亦宜诵之。”到了九岁,就要给她们“讲解论语孝经及列女传女戒之类,略晓大义。”[12]徽州不少家谱里也有对族内女性进行教育的内容,如《潭渡孝里黄氏族谱》家训中道:“风化肇自闺门,各堂子姓当以四德三从之道训其妇。”[13]并列举了“奉舅姑、事丈夫、抚子女”等职责。徽州才女大多出身书香门第或官宦望族,所受教育更为直接、深入和持久。

其三,各种旌表制度以及各类宣传、舆论导向都对这些女德思想的形成与巩固起到促进作用。建于光绪三十一年位于歙县城南街的“孝贞节烈坊”就集中表彰了“徽州府属孝贞节烈六万五千零七十八口”。[3]49

当时的文人包括众多女性也对贞节女德大力弘扬。例如歙县女诗人曹婷,本身就以孝名闻乡里。她在得知家中几个亲眷年轻守节,无人宣扬后,“旋命其子乞朴学大师德清俞樾著文揄扬,文载《春在堂全书》中。有新安汪氏四节者,皆曹氏提命之力也。”[4]415文人的笔墨宣传无形中会加强以节烈为核心的女德,还会激发一些女性希望青史留名的愿望。

(二)女德思想的文化特征解读

首先是传统美德与封建糟粕并存。在以上所论的女德中,有不少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例如孝顺父母、勤劳坚强、抚育子女等。家庭是社会的细胞,女性为家庭的奉献某种程度上也有利于社会的稳定。而且,母教意义重大,徽州重礼重德的文化特色不仅在女性身上体现,也通过女性对子女的教育继续传承。但是,其中的糟粕也非常明显。从那些绝命诗词和对女作者小传中,我们看到了血腥摧残,“吃人”的道德和可悲悯的灵魂。例如前文提及的歙县方月容,为了拒绝改嫁,“拔利刃剜出左目,以矢无他。”[4]435最后绝食而死,年仅十九岁。再如歙县的吴氏,其诗清而不纤。将嫁前一月,未婚夫身死。“女闻讣即绝粒,毁妆,欲坠楼而死。家人从后挽之,得免。”[4]479后在父母的劝导下养亲终身守贞节。关于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以文载名的女性尚且如此,那些声名被淹没的徽州节烈女子更是不计其数。正如前文所引“不幸夫亡,动以身殉,经者、刃者、鸠者、绝粒者,数数见焉。”

当然,节烈在当时是社会普遍现象,并非徽州一府独有,但因其“山限壤隔”的地理环境,“东南邹鲁”的人文环境,节烈在此地表现得更为突出,节烈诗作也多一些。在女德思想规范下,清代徽州妇女在节列以外孝道、妇道等方面,同样不能维护自己的正当权利,只有逆来顺受。例如下文提及的婺源女诗人俞富仪。

其次是反映女性对社会纲常体系的遵从与角色地位的认可。透过这些体现女德思想的诗歌作品,我们可以看到当时徽州女性对以男性为核心的伦理纲常体系的认可与遵从。一些女性尤其是妾侍直接把自己放在从属的,卑微的地位。如婺源詹应甲妾沈蕙香诗题为《侍夫子泛舟湖上,历北山礼佛归来奉和四首》,连和诗都是奉命而为。歙县汪启淑侧室胡佩兰写给丈夫的诗直接叫《寄主人》。还有像休宁汪谷妾王碧珠,“初学操斛,不敢与女公子及诸夫人并列。”[4]541她们认同了男尊女卑及一夫多妻的社会制度。同时又将孝顺父母公婆,侍奉丈夫,抚育子女看作自己的本分——身为女性不可逾越。例如歙县许氏,丈夫家外复娶,长久不归,作《闺怨》《示儿》诗,表示自己辛勤守家,养育幼子,悲怜自己的命运,而对丈夫却没有怨怼。再如婺源俞富仪,违背嫡姑去外地侍奉病危的丈夫,途中诗道“回念姑嫜痛不休”,时人江峰青还评“明背暗思,足见孝意。”[14]最后俞才女被嫡姑赶出家门,作《被逐》诗。诗中写自己三思三想,腆颜屈膝,丝毫不敢对婆婆有所不敬。

从诗歌题材来看,这些徽媛的文学活动空间很有局限性,主要立足家内。这反映出她们认为自己的性别角色功能就应该在家庭,相夫教子,操持家务。所以,其女德思想始终围绕家庭伦理,而与社会道德基本无关。

不可否认,女性在进行文学创作时,其自我意识会在作品中得以体现。这是时代的潮流,古老的徽州也不可能逆流而行。但是,对伦理制度的遵从还是当时女性思想的主干,女性自我意识也只能是旁支。有不少女性甚至觉得作诗都有损女德。例如休宁黄卷认为“闲吟事岂是女儿家”,(《训婢》)“闺阁之语,拒不外传”。[4]520歙县吴畴五“尝谓妇人四德,文章不与,区区篇翰,奚足存录?”[4]476由于徽州地理人文环境的局限,徽媛骨子里是对男权的深深认同,她们很难写出江苏女诗人徐德音“能使边庭无牧马,蛾眉也合画麒麟”(《出塞》)[4]490的诗句,也不可能发出像浙江秋瑾那样“漫云女子不英雄”的慷慨呼声。

综上所述,清代徽州女性诗歌中蕴含的女德思想是一种女性群体意识和道德行为的反映,不仅具有厚重的文化底蕴和徽州地域特色,也具有深远的文化影响。像徽女的“节烈”,不仅是当时的女德风标,在今天依然作为典型在众多文艺作品中演绎。再如母教对徽文化承传的重大作用。徽州的诗礼传家,教育至上,其中女性功不可没。在徽州才女传记中,教子课读屡屡出现,占很大比重。有学者统计,清代安徽的状元共9人,安徽8府5州,其中仅徽州一府便占4人。[15]徽州女性的言传身教,培育了无数优秀的子孙。像载入《清史稿》忠义传的程葆,人评“葆之立身行己,得诸母教为多”,“非是母不生是子者,其信然已”。[4]473其母就是歙县著名女诗人汪嫈。同时,不少才女以教育与德行惠乡里,开蒙学,设私塾,助义学,扶危贫等,也为当地道德文化的传播起到一定的推动作用。可以说女德既是徽州道德的组成部分,又为徽州整体道德文化的形成与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

[1] 夏征农.辞海 [K].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0:1326.

[2] 赵吉士.寄园寄所寄 [M].清康熙三十五年刻本: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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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傅瑛.明清安徽妇女文学著述稽考[M].合肥:黄山书社,2010: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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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王英志.清代闺秀诗话丛刊[M].南京:凤凰出版社,2010: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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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吴翟.茗州吴氏家典[O].清光绪十八年重刻本:凡例.

[10] 彭泽,江舜民.徽州府志[O].明弘治十五年刻本:卷二:风俗.

[11] 周溶修,汪韵珊.祁门县志[O].清同治十二年刻本:卷五.

[12] 朱熹.朱子家礼[M]//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台湾: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卷一.

[13] 黄景琯.潭渡孝里黄氏族谱[O].清雍正九年木刻本:卷四.

[14] 光铁夫.安徽名媛诗词征略[M].合肥:黄山书社,1986:181.

[15] 王传满.徽州地理人文环境与明清徽州节烈现象[J].青岛大学师范学院学报,2008(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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