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凉

我听见土壤萌芽，等待昙花再开，把芬芳留给年华……韩秀央，你听过这首歌吗？

韩秀央是许岷江的新同桌。当时，韩秀央被拉进教室时，真是个村姑，一点不符合花田高中这所贵族中学的气质。她挤到人群里，从包里拿出小柿子分给大家。

她把一个青蛙吊坠送给许岷江做见面礼。不知道经谁指点，韩秀央才知道自己送错了见面礼，所以直奔学校超市。那天课间，两个售货员来回送了9次东西。贵族同学们经此一役后，便不觉得韩秀央是个局外人了。

一天，许岷江的小腿不小心受了伤，周末他去医院换药，看见拿着大包小包出现在商场门口的韩秀央。许岷江说：“韩秀央，你的人生只剩下花钱吗？”韩秀央不说话。公交车上，她挤到老弱病残专座瞪一个男生，眼神向许岷江身上甩了甩，对着那男生嚷：“让座啦！”许岷江不愿让别人知道这个女孩他认识，那个座位就一直空着。许岷江知道自己伤了韩秀央，于是通过帮她补习来弥补……

高考前，许岷江放弃了高考，报考了国外的一所大学，只等着面试了。老爸和妈妈离婚的事不知怎么传到同学耳中，有些闲话冒了出来，许岷江恼火地冲进雨中。

在雨中，韩秀央对他大喊：“今天你要去面试的！”对啊，许岷江赶紧叫出租车。赶到时，他浑身是水，形象差极了。关键时刻，韩秀央找了块布给他。许岷江问：“从哪儿找的？”韩秀央指了指自己的脚。“韩秀央，你好过分！”

一天，丛伊取出两张照片，放到许岷江的面前。照片中是一间毛坯房，丛伊对许岷江说：“这是韩秀央的家。大家都说她父母卖血供她读花田高中，这么虚荣的女孩值得做朋友吗？”许岷江把照片撕烂扬了满地……

距离高考还有一周时，韩秀央得了重感冒。自习课上，一个中年男人一手扛着行李，一手拉着韩秀央要离开。许岷江抓住韩秀央的手：“别走！”韩秀央傻笑着说：“我退学了，要是你想吃小柿子就来找我呀。不过柿子成熟时，你已经在国外了。”

许岷江上大学后，应同省一个女孩的邀请去旅行。九月，庄园里长着高大的柿子树。女孩摘了一个，咬一口，突然哭了。她想起一个叫韩秀央的女孩。她们住在同一家医院。她家有钱，患尿毒症的韩秀央决定死后将心脏捐给她，而最后的愿望是去贵族学校读书一个月。她家答应了。短暂分别时，她问韩秀央：“你带什么礼物给同学啊？”韩秀央答：“柿子。”一个月后，韩秀央回来了。韩秀央说：“我很高兴，我有色彩地度过了自己最后的人生。”

喂，韩秀央，你还在听吗？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