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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亚的《冬天的故事》中人物角色分析

2014-03-11张小燕

短篇小说 2014年3期
关键词:温妮父权制力克

张小燕

莎士比亚的《冬天的故事》中人物角色分析

张小燕

莎士比亚是英国文艺复兴时期著名的诗人、戏剧家,善于对人类社会关系及人物性格进行真实地描绘,其作品中人物性格鲜明,故事情节感人,清晰地表达了社会中存在的美德与邪恶。其作品《冬天的故事》是一部典型的描写人类完美生命的永恒交响乐。该剧讲述了一个爱恨交织、充满嫉妒与真善美的分离终得重逢的王室家庭故事。作者在剧中诠释了生命 (包含人生、爱情及家庭的生命)由新生并经受各种磨难与历练后最终走向成熟的过程。

一、不成熟的友谊

在《冬天的故事》中,波力克希尼斯是波西米亚的国王,他与里昂提斯两个人在孩提时期便开始了深厚的友谊,在别人的眼里,他们的友情极其牢固,他们的友谊定能够长久,正如大臣卡密罗在提到他们两人间的友谊时说道:“自从小时候,两位陛下便在一起接受教育,他们间的友情从那时候起就已非常深厚了,因此至今依然这样要好。两位陛下长大后,由于政治上的原因使他们不得不分开,然而两人依然有书信往来,有友谊的使节,并经常相互交换礼物。两人相隔重洋,却犹如朝夕共处;他们虽然隔离却犹如携手相亲;他们天各一方,其友谊却在互相拥抱。”之后又提到,自从里昂提斯与波力克希尼斯相互爱上各自的女人后,他们的友谊从此有所松懈,然而里昂提斯再一次亲口强调他们的友谊将天长地久。但是他们的友谊毕竟是对童年时期孩童天真情意的心理寄托。波力克希尼斯曾说道:“我们两个好比在明媚阳光下欢快玩耍的一对小孪生羊羔,以天真的咩咩声相互交流着。我们彼此间均抱有一颗天真的心,都不会做出恶事,同时也不相信世间会有坏人。如果我们依然抱以孩提时的心态,强烈的情欲如果未能侵占我们脆弱的心灵,我们就可以问心无愧地对上帝说,人世间的种种恶行是与我们无关的。”在波力克希尼斯的这段话中,“羊羔”“天真”一方面证明了两人友情的纯洁,但这也正说明了他们的友谊是未经受现实生活中各种苦难的考验的。因此,他们的友谊并不是稳固的,是不成熟的友谊。波力克希尼斯的话本是想说明两人友谊的牢固,但却将他们友谊的弱点暴露了出来。文中人们对他们的友谊均感到自满和自信,而之后发生的事情与之正好相反,这种牢固不变的友情在之后的时间里却被嫉妒和猜忌打败,从而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和上一辈人不同的是,两人的孩子却比他们显得更加成熟,此处要说的正是潘狄塔与弗罗里泽坚贞不渝的爱情,同时这也是本书最为精彩的部分,对这部分的描写也颇具诗意,弗罗里泽向潘狄塔表白时的语言描写堪称经典之作。虽然两人相爱极深,却受到弗罗里泽父亲的强烈反对与干涉,令读者不解的是,波力克希尼斯一向明智,为什么要如此干涉两人的交往呢?是不是他觉得潘狄塔配不上自己的儿子呢?按理说潘狄塔是个公主,在读者看来他们两人是再般配不过的了。在这里作者其实是为了剧情发展的需要而有意如此安排的,并且各种挫折和磨难更加淬炼了他们的爱情,使得他们的爱情更加成熟和完善。父亲的强烈反对与干涉并没有阻止两人爱情的发展,与之相反的是,在种种挫折下,两人永不分离的决心更加坚定,两人的爱情从此变得越来越成熟。潘狄塔与弗罗里泽为他们坚贞不渝的爱情所表现出来的决心和勇气,与双方父辈们的友谊受到挫折时所表现出来的猜忌与消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父辈们的友谊虽然从孩提时期便开始建立,但因一方的嫉妒和猜忌,对方的逃避与消极,却显得如此脆弱,最终以悲剧收场。而潘狄塔与弗罗里泽的爱情却表现出了非凡的勇气和决心,在种种挫折之下显得更加成熟,最终得以升华。莎士比亚在文中对这种反差的描写和刻画完全符合人性的发展,任何感情必须要经过各种磨难的历练才能够成熟起来。

二、女性美德的成因

该剧的文化背景是英国父权制社会,而女性美德正是在这种社会背景下逐渐形成的。在父权制社会中,女性生活在社会的主流之外,是男性的附庸,婚姻中是丈夫财产的一部分,她们价值的体现仅在于女性的性功能和生育能力,作为妻子,必须要守贞以确保后代拥有纯正的血统,保证丈夫的财产和地位不会流失。父权制社会要求女性要隶属于家庭,要无条件地服从丈夫的安排与掌控,同时父权制社会还表现出对女性繁育能力的嫉妒,表现为对女性怀孕和分娩的贬低,他们认为分娩是女性不洁行为的象征,因此女性的生育行为便成了她们独属的经验。男性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利用女性生理机能来压缩女性的生存空间,并将女性赋予耻辱的概念,然而在女性的生育领域,她们拥有较小空间的自主权,她们的生育活动的自主权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生育的秘密也只由她们自己掌控。在父权制社会,在各个领域均有话语霸权的男性却无法掌控女性在其 “不洁”的专属领域中的活动,而这一领域对父权制社会又显得至关重要,是父权社会的基础,在这一领域一旦出现问题,将直接击垮父权社会中男性的主体地位,从而促使男性阉割焦虑的形成。拥有善良形象的赫美温妮正是男性阉割焦虑所产生的一位代表人物,在《冬天的故事》中,赫美温妮的命运很好地反映出那些能够放弃自我,不会给男性带来阉割焦虑,并能以美德和忠实来舒缓和消除阉割焦虑的母亲才会被父权社会认可。在各种痛苦和磨难下,一次次矛盾与冲突中,赫美温妮最终拥有了和谐美好的家庭,这一结果反映出了在当时社会环境下“母亲”处境的尴尬。

在父权制社会中,男性一方面要在家庭中表现出他的血缘地位,与女性的关系为占有和被占有的关系;另一方面在社会文化中还拥有专属特权:荣宗耀祖、威严、理性、强壮,而女性却是证明男人地位和存在的各种物品。在这个以男性为主体的社会里,为了确保对女性占有权的绝对性,同时提高男性的主导位置,他们编制了一系列的母亲神话,片面地一味夸大女人的母性,以达到彻底压制女性天生本能的目的。在父权制社会中,那些在合法婚姻的基础上孕育子嗣的女性才能得到父权社会的认可,女性只有依附于男性,才能有可能成为被父权制社会认可的 “合格”母亲。因此,母亲神话又可以为男性的地位、对女性的控制和占有权提供有利的保障。

三、人与自然

在莎士比亚的《冬天的故事》中,作者通过对大自然的女儿潘狄塔的描写来表达自己的观点:自然美才是真美。由于潘狄塔是在大自然中成长起来的,这样的成长环境使她未受到社会习俗的麻痹和熏陶,她天真美丽,崇尚自然美,与自然融为一体,堪称浑然天成,因此被称为自然的女儿。潘狄塔对经人工艺术篡改过的大自然持否定观点,如她并不喜欢人工杂交盛开的石竹花,她讨厌那些造作夸饰的女人。潘狄塔说道:“我并不喜欢在地上用手中的小锹铲土种花,我也不愿意在我脸上涂脂抹粉,如果真要那样,我更不愿意某个少年对它赞赏有加并被眼前的假象所蒙蔽而娶我为妻。”在她看来,并不是所有的人工美都不美,当人工美在自然美基础上建立起来时,若两者相互协调,就会显现出人工美。在《冬天的故事》中,莎士比亚依然持人文主义思想向人们宣扬他的观点:人们相互交往应该要相互谅解和宽恕。他认为,只要人与人之间能够做到相互谅解和宽恕,一切分裂将最终完整,所有的恨均能化为爱,便可以通过大家的努力构建成一个人与人之间、人与社会、人与自然都能和谐共处的 “绿色乌托邦”。在剧中,里昂提斯可谓多疑、狠辣,当王后赫美温妮对波力克希尼斯提出挽留之意时,由于赫美温妮表现出的热情引起了里昂提斯的猜忌,他认为妻子与自己的好友有奸情,怀疑王后腹中的孩子非自己所生,于是他将王后监禁起来,并试图要谋杀自己的好友,更为残酷的是,还将自己刚出生的亲生女儿丢弃在荒野中。然而,当他儿子死后,他的精神却无法承受这一打击。当受到神谕的警示后,里昂提斯才恍然大悟,并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十分懊悔,此后的十几年内他不断地哀痛和忏悔,最后女儿潘狄塔回来后唤醒了王后,最终得到了圆满的结局。与里昂提斯不同的是,波力克希尼斯则拥有非凡的宽容,他不仅对里昂提斯的猜忌和恶行表现出极大的宽恕和仁慈,而且还同意了儿子弗罗里泽与潘狄塔的婚事。赫美温妮则一直相信神的存在,即使自己受到了丈夫的冤枉和屈辱,依然祈求上帝以怜悯的心情对待人们,虽然她的生命成为里昂提斯罪恶的牺牲品,她依然坚信神谕的启示,以非常人的忍耐力在之后的16年的时间里装成蜡像,直到她与女儿和丈夫重逢,她的苦苦等待最终得到了上帝的怜悯。赫美温妮面对丈夫的冤枉和屈辱表现出极大的宽容。本剧深刻地表达出了作者的思想:只有人们相互谅解,相互宽容,没有猜忌,消除仇恨,以爱化恨,以善化恶,人与人之间、人与社会、人与自然才能够和谐共存。

四、结 语

作者以四季乐章的表现手法向我们呈现出一个王室家庭悲喜交加的故事:悲伤的秋天,毁灭的冬天,希望的春天,绚丽的夏天。作者在第一乐章中利用两个冲突使得剧情变得悲伤而又凄凉,凸显出一个毁灭性因素——猜忌。第二乐章中,剧情则更加凄惨,并逐渐发展到绝望的边缘——里昂提斯女儿的遗弃,妻子的死去。然而,在这寒冷在 “冬季”作者还是留下了希望的 “种子”,象征着生命的希望。在第三乐章中,作者向人们展现了一幅充满生命与希望的青春画卷,被里昂提斯遗弃的女儿潘狄塔终于和旧友的儿子弗罗里泽相爱,他们不顾一切,敢于为他们的爱情经受任何考验。作者莎士比亚在第四乐章中以生命之夏为该故事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历经磨难的一家人最终重逢,两个家庭饱受折磨后终于又联结在一起。

[1]张慧荣.从《冬天的故事》看莎士比亚的中立女性观[J].安徽科技学院学报,2006(03).

[2]贺奉年.莎士比亚剧作中的女性形象——兼评莎士比亚的女性观[J].湖北社会科学,2007(07).

[3]袁效辉.《冬天的故事》的圣经原型、思想和道德理想[J].周口师范学院学报,2005(06).

[4]谭海燕,雷茜,雷静.从女权主义的角度解读莎士比亚的女性形象[J].杨凌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4(03).

张小燕(1965— ),女,湖南常德人,本科,湖南网络工程职业学院副教授,教务处副处长,主要从事英语教学与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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