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_ 宋立民

奥地利的“音乐之声”

文 _ 宋立民

爱因斯坦说过：“这个世界可以由音乐的音符组成。”

如果此种说法成立，那么，上帝首先用音符组成的国家就是奥地利。

奥地利，这个欧洲音乐文化中心的“名片”有二，一是“音乐之都”维也纳，二是“音乐之乡”萨尔茨堡。

我和女儿抵达萨尔茨堡，在米拉尔贝宫转了一圈后，就直奔莫扎特的故居盖特莱德街9号。

留下歌剧《魔笛》《唐·璜》与《费加罗的婚礼》的莫扎特只活了35岁，一生在贫困中挣扎，死后连一块像样的墓地也买不起。在他的故居，有他弹奏过的钢琴、书写的手稿和各种实物。其实，莫扎特生前并不喜欢萨尔茨堡。他出生时萨尔茨堡没有一家歌剧院，没有一间音乐厅。但是现如今，萨尔茨堡几乎可以改名叫“莫扎特城”——莫扎特大街、莫扎特铜像、莫扎特纪念馆，馆里有两间音乐厅、一个“莫扎特档案馆”、一个图书馆……而街上大大小小的店铺里卖的纪念品也几乎全与莫扎特有关。

黄昏时分，我们在萨尔茨堡旧城的大教堂附近落脚，在街边店喝啤酒。我一坐下，就看见军乐队浩浩荡荡地移动过来，清一色的深绿衣帽，白色手套，前面的方阵击鼓吹号，后面的方阵挎枪步行，围观者自动分列两边。女儿和我说：“估计今天有大活动。大学那边搭起了舞台，这边有大屏幕，下面的座位至少上千张，已经开始放古典歌剧视频。各家饭馆的厨师都白衣白帽在街头‘拉客’，老爷爷全部西装领带，胳膊上挂个手杖……”说罢，女儿前往打探。不一会儿，她胜利归来：“是萨尔茨堡音乐节！一年一度，国际转播，今晚是开幕式。”我问：“你没问问还有没有票？”“人家说一年以前都网上定完啦。再说咱的这旅游行头也不准进——男士一律正装，女士民族服装！”

后来才知道，萨尔茨堡音乐节创立于1920年，代表着全世界古典音乐的最高水准，受邀前往乃业界最高礼遇。该节庆当初专为演奏莫扎特作品而设立，而且，必须由著名指挥家担任指挥，卡拉扬（奥地利著名指挥家、键盘乐器演奏家和导演）曾指挥音乐节长达30多年。音乐节每年7月底开幕，9月初落幕，我们正赶上开幕。

这真是个地地道道的音乐之乡，街头巷尾拉琴的、吹号的随处可见。一个五六岁的小朋友从观众席跑上去为琴师指挥，动作像模像样。清场以前，我还见到一个美女敲着类似扬琴的乐器，一侧的大叔拉着手风琴，两人合奏《马刀舞曲》。那水平放在毕姥爷的节目里，上春晚绝对没有问题。

回想去年此时，途经奥地利前往瑞士，那一回欣赏了维也纳国家歌剧院与金色大厅。我们钻到金色大厅后台，看到那么壮观的轨道、屏幕与灯光舞美设备，觉得前面不是剧院与舞台，而是要塞和武器库。维也纳国家歌剧院则更不同，外观古朴，内在现代。9000平方米的面积，观众席有6层，第3层还设有100多个包厢。除过1642个座位之外，还有567个站席。解说员说，每年歌剧院会举办盛大的新年舞会，届时世界各地政要名流、富商巨贾都会参加，奥地利总统也会出席。舞会在百余对青年男女的翩翩起舞中拉开帷幕。舞池中，女孩头戴宝石皇冠头饰，着白纱长裙；男士则一律黑色礼服，舞姿曼妙，场面壮观。来宾们也会一起翩然起舞，同时舞会中还会有不少专业演出。不过，舞会的入场票价不菲，最便宜的站票都需要2700先令一张（1先令约合0.56元人民币），包厢几万到十几万先令不等。平常100先令一瓶的香槟，舞会之际身价暴涨为2500先令。即便这样，舞会的票还要提前N个月预定，因为可以参加新年舞会是身份的标志。

曾有这样的文字介绍萨尔茨堡：“有一句玩笑话：‘巴洛克时代的东西不会变。’用这句话来形容萨尔茨堡是再合适不过的。这座风景如画的老城依偎在陡峭的群山之中，看上去与莫扎特在此出生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并说如果对古老与浮华都不感兴趣，不妨参加“《音乐之声》背景之旅”，直奔美丽的乡村。

这座城市与1966年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影片《音乐之声》有着不解之缘。那里有电影里上校一家住的梦特湖畔的宫殿——玛丽亚教7个小孩唱歌跳舞的地方，有举行婚礼的湖畔教堂，还有玛丽亚所奉祀的修道院。

可惜行程满满，我们在萨尔茨堡只能停留一天。小憩之际，我躺在公园的长凳上想假寐片刻，却是清醒得厉害，随手在小本子上作“驴友总结”：如果奥地利是歌剧和交响乐的国度，那么萨尔茨堡就是一个名叫莫扎特的城市。在这里，莫扎特是历史也是现实，是广告也是多种经营，是入门的通行证，也是壮观的墓志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