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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学观点

2013-08-15□钟/辑

中国诗歌 2013年3期
关键词:诗人诗歌

□钟 秀 /辑

●胡弦认为谷禾在着力恢复一种汉语的原生态质地的写作,在质朴这个概念里,他已走得很远,不但文字洗尽铅华,所述之事,也在看似“核而实”中,制造出“现实主义”的幻觉。在当下,有无数这类题材的作品,但许多只是有题材而已。谷禾却能以极其客观的表述,直接操控我们的感情,其价值和感召力,远较许多奇妙的想象之歌高得多。

(《自我就在那里——谷禾近作阅读札记》,《诗歌月刊》2012年第12期)

●王学东认为正是校园诗歌中的这些心灵、青春、生命和人间主题,对当下诗歌及文化的发展都是极有启示意义的。在当代诗歌的演进过程中,修辞的联系和诗艺的冒险成为了当下诗歌挺进的主旋律。戏拟、对话、独白、叙事、戏剧、反讽等修辞在当代诗歌中不断涌现,词语的断裂、对接、错位、变形等诗歌技巧在诗歌中屡屡成为当代诗学话语的主要形式。但诗歌的几个基点,如心灵、青春、生命、人间,却一再被忽视、拖延和遗忘,而在诗歌创作中,我们必须表达出人的心灵、展示出人的生命、思考出人的命运,才能创作出好的诗歌。由此,远离繁复的技艺和貌似深邃的思想,从人的心灵、青春、生命等基本感受开始,从一个个体的、真实的、现实的人重新出发,这才是诗歌应首先思考的问题。

(《校园诗歌带来了什么?——读〈书香满芳径(校园篇)〉》,《星星》2012年第12期)

●汪剑钊认为品读阿古拉泰的诗歌,无法不把他与那片广袤的草原联系在一起,这不仅是因为他脉管里原本就流淌着成吉思汗一族的血液,更是缘于其作品所挟带的那股无处不在掺和着奶香晨雾的青草味儿。在阿古拉泰的整个诗歌创作中,“青草”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关键词。诗人自认是故乡“胸膛上萌生的小草”。他始终怀着一颗感恩之心在歌咏着倔强而易被别人忽略的存在。诗人清晰地知道,青草是一种奇特的植物,它在城市里是不能随便生长的,至于偶尔的现身,不过是人们应付差事的“点缀”,一旦越出铁定的“规划”,就会被无情地铲除;在田地里,它也没有自己的生存空间,是无用的,只会影响庄稼的成长和收获,破坏“一个农人内心的风景”;而只有在草原,青草才是真正的主人,可以建立起自己的王国,在那里,城市不过是“若有若无”的一粒“砾石”。表面看来,青草是卑微而渺小的,但它是坚韧而骄傲的,拥有与时间共存的历史。因此,阿古拉泰期盼自己能“像一颗草一样行走”,“用自己的瘦”、“用自己的小”、“用深绿色的骨头”、无所畏惧地走“在戈壁”、“在草原”、“在城市的水泥缝隙间”,倘若不能在泥土里扎根,就在石头缝里“跋涉”,最后,就“走成了时光的样子”。

(《诗意地漫游“纸上的草原”——浅说阿古拉泰的诗歌》,《诗林》2012年第 6期)

●李犁认为诗歌不是俚语和游戏。俚语和游戏是诗歌文字游戏的另一种形式,也是口语诗歌出位的表现,其实真正优秀的口语诗和叙事性诗歌写作更难,因为看似平淡和随意,其实是有情节即事件的发轫与转折蕴含其中,也有一种节奏和意义在与叙事相呼应。口语诗歌一定要坚持它最初的粗粝、鲜活、有趣和反讽,还有叙事中的机巧与暗藏杀机,让你在不知不觉中被突然的亮剑击中,否则口语就变成了口水,叙事就变成了废话。朱光潜论诗歌三个起源的其中一个起源就是谐,或曰诙谐和调侃,这可能是口语和叙事诗歌的理论根源。但是既然是笑话和诙谐就要有玄机,就要有抖的包袱,就要有事件背后的起承转合。这类似流行的小品,口语和叙事的诗歌就是诗歌小品。在这类诗歌写作中更重要的是要有锋芒,就是尖锐的思想,这就像炸药,在看似稀松平常的表述中突然有炸药点燃。没有这些坚硬的东西支撑,一切俚语和口语游戏都不能以诗歌命名。

(《新世纪诗歌:第三次回归》,《诗刊》2012年11月号上半月刊)

●姜超认为赵亚东的诗歌发生了极大转变,注重收聚锐利、不示雪刃,显得耐心备至、沉着备至,文字看似河面冰封,而水底的激流如地壳下的岩浆在蕴蓄着喷发的能量。赵亚东在保持灵魂炽热的同时,十分苛求技术,强迫自己的诗句超越事实,把握灵魂的瞬间,并试图用诗歌解除因熟视而忽略的惰性,使平凡的事物回复到它新奇的初生状态。

(姜超评论赵亚东《走在路上的雪(组诗)》,《诗潮》2012年第12期)

●诗人写意说:一首诗的好坏,首先在于内容,其他所有技术手段都是为内容服务的。打动人心,让人肉体和心灵震颤的作品无疑是好的。诗歌的在场感也是我看重的,我倾向于一首好诗应该有小说一样的内容或者情节,这样才情感饱满,场景强烈,才能让一首诗有超大的容量,有不同寻常的内涵和外延。还有一个就是视角。诗歌是陌生化的语言艺术,陌生化,不是指文字新奇、生僻,而应该是指视角独特、新颖,能挖掘并使之良好呈现的一种构架。关于诗歌的意象,我更倾向于把它比作调味品,该不该放,放多少,什么时间放,那就要看“厨子”的手艺了。

(《诗人论诗》, 《诗选刊》 2012年10月号上半月刊)

●张执浩认为蓝蓝是当代诗人中极富创造活力的一位,她的写作并无刻意的性别意识,始终将自我放置在一个天然的精神祭台上,在自我审视中保持着对艺术忘我的激情。她用一种确凿的语言反复与飘忽的现实过招,以混乱无序的日常抵抗着汹涌的人性困境,一如她所引用的赫塔·米勒的话:“语言并不完全覆盖故乡”,但诗人终归有指认并靠近“故乡”的可能。

(《诗空间》卷首语,《长江文艺》2012年第12期)

●许多余说:一个真正具有智慧和远见的诗人,不会加入任何流派,不会认同任何纲领,不会局限于任何单一的创作模式,不会屈从于任何权威的“诗歌律法”。诗人是时代的见证,也是时代的声音。诗人理应成为时代的领航者,而不应成为时代的消费品和牺牲品。任何有预谋的宣言都是卑微和下流的,君子群而不党。任何贴标签的做法都是愚蠢的,当诗人走在大街上,被一眼认出,那才是可悲的。诗人必须对一个时代提出要求。“这种要求要对新时代而言是无法实现的,这种精神的痛苦才能被创作的快乐抵消。”从而达到超越时代的高度,以指引人们走向光明——这是诗人存在的惟一价值。现在还来得及,否定或者修饰,从而重塑我们自己独立的精神和人格。诗人必须具有自我批判与自我否定的自我境界,“在一分钟里还有时间,决定和修改决定,过一分钟又推翻决定。”

(《我的状态主义观》,《北京文学》2012年第12期)

●王幸认为:未来新世纪诗歌的发展,依然会呈现这样一系列的情形:一、乱象还会在一个较长时间内存在,这种存在将会随着中国社会变革的各个阶段而有所不同。这种诗歌乱象的存在,将会在中国社会转型成功后逐渐地变得稳定,但稳定后的新世纪诗歌不会是单一的,而必定是多元的,这是由中国社会价值多元化所决定的。二、在乱象的背后,新世纪诗歌实际上一直在一个正常的层面上发展。三、民刊和网络将仍然是新世纪诗歌的强大推动力量,资本的进入和微博时代的到来,使诗歌进入人们视线的频率会更高,但是,“诗歌重返人类生活”的道路仍然不会平坦。

(《新世纪诗歌的现实和未来》,《当代文坛》2012年第2期)

●张未民说:诗构成一种生活。其实当我们天真地以为诗可以超越生活,固执己见地说着诸如诗歌写作是我们的生命形式、生存方式,诗歌语言是人类生存之屋之类的话的时候,就已经从诗歌的背面认定诗歌是一种“生活”了。所有的超越都不过是生活中的超越,而“生活”是我们的共同体和世界语。在此生活意识之上,新世纪的诗生活和更广阔无边的人类生活建立了更加紧密的联系,如此而已。

(《假如“生活”已经来临》,《作家》2012年第11期)

●王晓静认为:在宁夏的诗歌阵营里,马占祥不仅仅拥有回族这个特定的民族身份,同时是一名具有独特精神气质和内心指认的青年诗人。给人的感觉是,诗人似乎至今都走不出“半个城”,他的诸多诗行,以一种视频般的镜像摄入方式,审视自己至今仍然居住和生活着的土地上的每一个村庄,以及村庄的每一个角落,不断寻觅看似不起眼的美的事物,发现万物无间隔无距离的美,然后着墨成诗,于传统旋律中融入现代节奏,不粉饰,不奢华,不浮躁。也因此,他的诗歌大都短小精干,高度浓缩,甚至给人以惜字如金的感觉。

(《源自生活流动的韵律——读马占祥诗集 〈半个城〉》,《朔方》 2012年第5—6期)

●陈先发说:当下中国的诗人群体整体上很浮躁。一方面,那些对汉诗传统持极端否定立场的人,事实上,其中的多数人或许不懂汉诗的本土基因。网络时代的即生即灭即兴写作样式庇护了他们“以不懂而快速新生”的状态。他们举着反对的旗号却不知要反对的是什么。这种过度感性的革命方式,在中国文学史上似乎出现过多次了。从方法的角度观察,许多诗人用的即便不是东方人自己的旧东西,也难免是西方诗人的旧东西。所以他们的新生状态,是可疑的,也是不可能持久的。

(《本土文化基因在当代汉诗写作中(节选)》,《名作欣赏》2012年第12期)

●诗人甲戈说:诗歌不管是什么形式、流派,到头来拼的是生活,是心灵,是德行修养。说实话,我写每一首诗都是艰难的,我从来不轻松,尽管我从来没有刻意强加给自己什么,但我又总是力图从我的诗中传达出生命的愉悦。

(《守住我们的精神家园(创作谈)》,《时代文学》2012年11月号上半月刊)

●杨四平认为诗歌的形而上学,诗歌语言本体论,诗歌写作的方法论,强调诗歌语言的自律性,与西方“纯诗”的提法比较接近。一直以来,受到二元对立的惯性思维的持续影响,我们总喜欢分出“主题思想”与“艺术特色”,诗歌的外部问题与诗歌的内部问题,把活生生的一个艺术有机整体割裂开来,从而造成了对诗歌的偏识或误识。所以,张枣直言不讳地强调诗歌“抒情动作本身”就是诗歌的“主题”,而非我们以往所说的形式。其实,在我看来,张枣提出的“元诗”有两层意义。第一是从诗歌本体论的角度命名诗歌,就像有的人所说的诗歌最简单的定义就是“诗不是散文”;第二层意思是要清除各种强加给诗歌的错误认识,还诗歌一个本来面目。

(《新传统:新诗技艺的普遍真理性规则》,《清明》2012年第6期)

●诗人沈奇说:我断断续续三十多年的诗歌写作,一直是一种随缘而遇式的即兴记录,较少有确切方向和目的性,或者说一直处于一种“业余状态”,虽真诚而乏创造。直到《天生丽质》的“不期而遇”,才真正找到了一点“实现自我”也不乏诗学探求的感觉。我在《天生丽质》的创作笔记中坦言:“半生追随现代汉语诗歌发展历程,亦步亦趋、如履薄冰而虔诚有加。近年忽而反思之下,实验《天生丽质》,小有所得:内化现代,外师古典,汲古润今,融会中西而再造传统,以求在现代汉语的语境下,找回一点汉语诗性的根本之美——或可为只顾造势赶路的新诗之众提个醒。”

(《我写〈天生丽质〉——兼谈新诗语言问题》,《文艺争鸣》2012年11月号)

●陈祖君认为从诗歌地理的角度来看,沈苇所歌唱的新疆,与昌耀诗歌中的青海、于坚笔下的云南,都是中国当代诗歌版图中具有地理意义的写作实践。他们的探索,常常通过个人的观察和体认,使特殊的地域性与存在的日常性紧紧联系在一起,呈现出一种可贵的异质性。相对于全球化、都市化所带来的同质化写作而言,这一点尤为重要。

(《沈苇:自觉扩张诗之疆域的当代诗人》,《扬子江诗刊》2012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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