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溢油生态损害简易评估方法研究

2013-08-14马丽李吉鹏陆志强

海洋通报 2013年1期

马丽，李吉鹏，陆志强

（1.国家海洋局第三海洋研究所，福建厦门 361005；2.集美大学水产学院，福建厦门 361021）

随着人类不断扩大的开发利用活动，海洋生态系统屡屡遭受生态灾难（杨红等，2009），其中海上溢油成为海洋生态损害的主要因素之一。2010年4月，位于墨西哥湾的“深水地平线”钻井平台发生爆炸，导致490万桶原油泄漏进墨西哥湾（NOAA，2010）；2011年6月，我国渤海湾蓬莱19-3油田发生溢油事故，致使840 km2海域受到污染（国家海洋局，2011）。

目前，美国、加拿大、欧洲等国家和地区已建立较完善的溢油损害评估技术体系，发展了各种污染损害评估计算方法和评估模型（杨建强等，2011a）。如条件价值法（Carson et al，2003）、旅行费用法（Ofiara，2002）、规避行为分析（Liu et al，2006）、特征价格分析法（Liu et al，2006）以及生境等价分析（Dunford et al，2004；Martin et al，2011；杨寅等，2011；郑鹏凯等，2010）等。美国是目前溢油损害评估研究最先进的国家，其海洋溢油生态损害评估以自然资源损害评估为主（高振会等，2005），其中用于司法索赔较多的溢油损害评估技术主要有自然资源损害评估（natural resources damage assessment，NRDA）和生境等价分析（habitat equivalency analysis，HEA）。这些评估方法的结果相对准确、合理，但耗时长，成本高，涉及的专业人员多，需要收集的信息量大，往往仅适用于个别大型或特大型溢油事故。

根据国际油轮船东防污联盟的统计数据，自1970年至2011年全球发生了近1万次溢油事故，其中溢油量低于7 t（50桶）的占到81%（ITOPF，2012），即大多数溢油事件是小型溢油事故。对于发生机率较高的小型溢油事故上述方法显然很难适用。因而，快速高效、低成本、信息需求量小、在实践中易于操作的生态损害简易评估方法具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和研究价值。

1 海洋溢油生态损害概念及补偿范围确定

生态损害并不是指某个民事主体的利益所遭受的不利后果，而是人类行为对生态环境本身的消极影响，因而并不是我国现行立法上环境侵权责任要件中的“损害”类型（竺效，2007a；刘丹等，2012）。传统法律中损害的客体主要是财产权利，因此传统民事权益之外的海洋生态损害就需要有全新理念的法律来应对（刘家沂，2010）。

现阶段，国内外对生态损害的概念都没有一个明确的法律规定。但是，已有多名学者对其概念做了学理阐述。其中，Lanhnstein（2003）、马骧聪和竺效（2007b）的解释具有很好的借鉴性。另外，《海洋溢油生态损害评估技术导则》（HY/T 095-2007）（国家海洋局，2007）中对海洋溢油生态损害给出了明确的定义：因海洋石油、天然气勘探开发、海底输油管道、石油运输、船舶碰撞以及其它突发事故造成是石油及其制品在海洋中泄漏而导致海域环境质量的下降、海洋生物群落结构破坏及海洋服务功能的损害。

由于生态损害的概念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法律规定，所以导致生态损害评估内容纷繁芜杂，无明确的界定范围。有以环境修复费用作为生态价值损失，以自然资源损失作为生态价值损失，以生物资源损失作为生态价值损失，也有用上述3种方式的组合模式（李亚楠等，2000；王瑞军，2001；周玲玲，2006；熊德琪等，2007）。最近几年的研究成果中普遍将生态损失界定为“环境容量损失”和“生态系统服务损失”（高振会等，2007；于桂峰，2007；张秋艳，2010）。此外，生态损害的评估内容与国际公约和国内法等溢油事故损害赔偿的相关法律法规较好衔接，可以避免实际溢油事故中索赔不充分或重复索赔（刘伟峰，2010；邓丽娟等，2008）。

美国许多不影响高度敏感资源或不导致大量的自然资源服务丧失的中小型溢油事故都使用了在一定程度上简化的评估方法，比如美国华盛顿州和弗罗里达州已通过州立法制定了海洋溢油事故自然资源损害简易评估方法，并已多次应用于中小型船舶溢油事故赔偿案例的审结。这样既可以满足评估需要，又可以节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提高溢油生态损害评估速率。

溢油事故等级的确定，一般采用溢油量的大小作为评价指标。但是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常见的有如下4种，具体见表1。另外，有学者提出溢油事故危害程度和事故等级还与溢油种类、溢油位置、溢油事故发生时的海况和船舶状况等多种因素有关（任福安等，2000；张欣等，2007）。

表1 常见的溢油事故等级分类

2 简易生态损害评估方法所具备的基本要求

简易生态损害评估法主要适用于不影响高度敏感资源或不导致大量的自然资源服务丧失的溢油，也适用于托管人和责任单位一开始便同意进行共同合作的损害评估的情况（杨建强等，2011a）。简易生态损害评估方法有利于海洋管理部门或相关政府机构跟进更多的生态损害赔偿案例，使得相关企业提高溢油的风险防范水平和能力，从而根本上减少溢油事故的发生。但是作为一种良好的简易评估方法，应该要具备和满足以下一些条件。

2.1 简单、快速易懂

简易生态损害评估方法应该是低成本、易于理解，并且能够利用有限的资料（如泄漏油品的类型和数量、泄漏位置、生境类型等）迅速的做出损害估计。理想的状态下，这种方法应该是适合于那些不熟练计量经济学和栖息地等效模型的非专业人员在远离计算机支持的溢油现场对损害进行估计。同时，应该具有灵活、透明的货币计算参数，以便调整变化因素，如通货比率、清理费用、人口和社会经济特征以及支付意愿等（Ando et al，2004）。

2.2 法律认可

一种简易的评估方法如果能得到相关法律的认可和支持，在整个评估补偿过程中将会避免很多麻烦的发生。比如，索赔原告主体不明确、溢油者逃避损失补偿、对评估方法和结果可行性的怀疑以及补偿落实效率低下等。

2.3 普适性与空间异质性

普适性一方面是指适用范围不能过于狭窄，过于狭窄的评估方法可能导致评估的不完整性，没有推广的意义。另一方面，溢油事故常常引起不同地区或国家之间的索赔，各国由于参加不同的油污基金，因此存在不同的赔偿范围，即溢油损害评估方法应具有一定的普适性。

空间异质性是指根据不同的空间位置、生境分别确定相应的补偿额度，这样可以很好的避免生态损害补偿“一刀切”现象。

2.4 损害评估应随溢油伤害程度而不同

海洋溢油伤害程度的确定主要由溢油量、溢油种类、溢油位置、溢油事故发生时的海况和船舶状况等因素决定。生态损害的补偿应随溢油伤害程度不同而有所差异，这样给溢油者以正确的激励机制，以降低事故发生的概率和事故造成的损害程度。

2.5 考虑合理的贴现率（即应考虑伤害的持久性）

在许多情况下，溢油对自然资源及生态造成的损害是一个长期的过程。由于时间偏好和资金自我增值潜力，在损害补偿中应该考虑合理的贴现率对结果进行调整。复合过去的损害将导致损失的补偿不足，而未能贴现对未来预期的损失将导致过补偿损失。

郑鹏凯等（2011）提出由于代际间和代际内贴现率存在差异，对于长于50年的生态补偿计划，建议采用修正后的伽马分布贴现率；小于50年的补偿计划，采用NOAA建议的3%贴现率即可。姜晓娜（2010）认为如果污染区域为环境敏感区，则贴现率为3%；亚敏感区、非敏感区分别为2%、1%。

2.6 公共使用价值与非使用价值无偏估计

对生态损害的赔偿应该包括使用价值和非使用价值。非使用价值的总量可能是巨大的，如果忽视了这种价值的计算，就可能会在在评估计算中造成错误的决策，并导致补偿失效和低下（Paul，2002）。非使用价值的评估主要为条件价值法，他通过假想市场，直接询问人们对于评估对象的最大支付意愿（钟满秀等，2011；Jorgensen et al，2001）。同时，由于环境商品具有很重要的公共利益，因此在损害评估中也要考虑其公共价值（Hanemann，1994）。

2.7 应反映受影响人口的社会经济特征

溢油简易评估结果更多是相对价值，与溢油区域社会经济、政治等人文环境有一定关系。一些研究文献表明：家庭人口和社会经济特征可以影响他们对环保设施的支付愿意，所以应允许相同的损害，因人口规模与地区差异导致补偿有所不同，即评估方法应考虑公众偏好性，以便进行客观公正的评估（Dunford et al，1997；Randall，1997）。

3 三种典型简易生态损害方法

由前文可知，简易生态损害评估方法主要适用于中小型溢油事故。美国一项针对自然资源损害评估的调查显示：所收集的38个案例中，22个案例都使用了在一定程度上简化的评估方法。美国华盛顿州、佛罗里达州、新泽西州及明尼苏达州都建立了简化的自然资源损害评估方法（Ando et al，2004）。其中，华盛顿州和佛罗里达州的自然资源损害评估方法主要是针对海洋船舶溢油事故。国内典型的简易生态损害评估方法为杨建强等人在《海洋溢油生态损害评估技术导则》（HY/T095-2007）评估技术体系基础上，建立的一套溢油污损快速预评估模式。本文重点介绍华盛顿州“索赔公式法”、佛罗里达州“直接计算法”和溢油生态损害快速预评估模式三种典型的简易生态损害评估方法。

3.1 华盛顿州“索赔公式法”

1992年5月，美国华盛顿州通过该州溢油赔偿预审法规定：对事故造成的自然资源应进行评估索赔（Ando et al，2004）。过去20年中采用华盛顿索赔公式法评估结果为每加仑溢油导致自然资源损失赔偿约为115元人民币。国际油污基金已结案的55起事故中平均每加仑溢油赔款约120元人民币（Washington State Department of Ecology，2011；胡凌，2008），说明华盛顿索赔公式法具有很好的可信度和合理性。

华盛顿州“索赔公式法”总共包含3个层次内容（State of Washington，1993）：其一是溢油环境效应，主要包括溢油的急性毒性，机械伤害以及持久性效应等。溢油可分为6大类油品，每一类溢油环境效应系数赋值最低为1，最高为5。系数越低，伤害越轻微。系数越高，伤害则越严重；其二是环境敏感度，主要包括不同生境类型、海洋哺乳动物、鱼类、海鸟、贝类以及旅游休憩等对溢油的敏感程度。环境敏感系数系数赋值最低为1，最高为5。系数越低，敏感程度越低。系数越高，敏感程度则越高。基于上述2个评价因子即可计算自然资源损害价值。其三是清除及预防保护行动对溢油自然资源损害评估的影响程度。

式中：D为自然资源损失（美元）；V为溢油体积（m3）；OilAT为溢油急性毒性系数；SVSAT为急性毒性环境敏感系数；OilMI为溢油机械伤害系数；SVSMI为机械伤害环境敏感系数；OilPER为溢油持久性系数；SVSPER为持久性环境敏感系数；m为调整系数，环境敏感系数由公式（2）计算。

式中：SVSi为i类溢油效应环境敏感系数；HVSi为i类溢油环境效应的总生境敏感系数；BVS为鸟类敏感系数；MVS为哺乳动物类敏感系数；MFVS为鱼类敏感系数；SAVS为鲑鱼敏感系数；SFVS为贝类敏感系数；RVS为旅游休憩敏感系数。

式中：hvik为k种生境类型对于i类溢油效应的敏感系数；HVSi为i类溢油环境效应的总生境敏感系数；i为溢油环境效应类型，包括急性毒性，机械性伤害以及持久性；k为受影响的生境类型总数量；PCk为k种生境类型面积所占百分比。

3.2 佛罗里达州“直接计算法”

佛罗里达州“直接计算法”与华盛顿州“索赔公式法”相比考虑了地理环境的因素，同时也提出了其适用范围（≤30000加仑）（Andoetal，2004）。

佛罗里达州“直接计算法”主要包括三部分内容。第一，主要是对生境的影响，其中生境影响除了考虑污染物的毒性、溶解性、持久性与消失的综合系数外，还增加了地理位置、环境敏感系数和动植物生长环境附加金额；其余两部分分别为濒危物种赔偿金和进行损害评估的行政费用。佛罗里达州“直接计算法”公式如下（Plante et al，1993）：

D=（B×V×L×SMA+A）×PC+ETS+AC（4）式中：D为自然资源损失（美元）；B为每加仑1美元作为基数值；V为流出的油或有害液体的加仑数；L为地理位置系数，内陆取8，近岸取5，离岸污染事件或离岸100 m左右港区以内，流出量少与1万加仑则取1；SMA为环境敏感系数，列入保护地区、公园、娱乐场所、海岸、沿岸研究或渔业保留区取2，其他地区取1；A为动植物生长环境附加金额，每平方英尺珊瑚礁10美元，红树林或海草1美元，有动物的水底，沼泽地带0.5美元，泥沙地带0.05美元，沙滩长度每英尺1美元；PC为污染物的毒性、溶解性、持久性与消失的综合系数，其值可为1～8；ETS为濒危物种损失赔偿金，每死一头10 000美元，受威胁者每头5 000美元；AC为进行损失评估的行政费用。

3.3 溢油生态损害快速预评估模式

该评估模式是杨建强等（2011a，2011b）在《海洋溢油生态损害评估技术导则》（HY/T 095-2007）评估技术体系基础上，较系统地开展的溢油污损快速预评估，将海洋溢油生态总损失分为海洋溢油生态服务功能损失和海洋环境容量损失两部分。对于海洋溢油生态服务功能损失，评估模式借鉴了Costanza等人对于海洋生态系统服务功能价值的研究成果，将海洋中的不同生态系统划归到溢油生态敏感区、溢油生态亚敏感区和溢油生态非敏感区3类功能区，不同的功能区给予不同的敏感系数来修正模式结果，并结合溢油量、溢油面积、溢油品质等溢油生态损失的重要影响因子，构建了海洋溢油生态服务功能损失的计算公式。海洋环境容量损失通过效用函数法和影子工程法两种方法来计算，最后取两种方法的平均值作为海洋环境容量损失结果。

在形式上采用公式化方法，借鉴美国的华盛顿公式、佛罗里达公式等，构建了溢油生态损害快速预评估的函数公式，即海洋溢油生态损失可表示为：

式中：HYE为海洋生态服务功能损失；HYW为溢油造成的海洋环境容量损失。

其中海洋生态服务功能损失又可表示为：

式中：hyi为第i类海洋生态系统类型海洋生态服务功能损失（万元）；i为溢油影响区域的海洋生态系统类型；hyai为溢油影响的第i类海洋生态系统的面积（hm2）；hydi为第i类海洋生态系统类型的单位公益价值（元/（hm2·a））；d为敏感程度折算率，海洋生态环境敏感区取3%、亚敏感区取2%、非敏感区取1%；ti为溢油事故发生至第i类海洋生态系统恢复至原状的时间（a）；c为溢油品质影响因子，参数值范围为0～1；si为油对i类海洋生态系统服务功能损失率。

海洋环境容量损失采用2种方法（即效用函数法和影子工程法）来计算，用2种方法的计算结果的平均值来作为本模式中的海洋环境容量损失值：

式中：HYW1为效用函数法计算得到的海洋环境容量损失；HYW2为影了工程法计算得到海洋环境容量损失。

两种方法的计算公式为：

式：Ws为溢油事故的溢油量（t）；Wt为油类入海消减量（t）；Wm为达到油类入海消减量目标所采取措施的投资额（万元）；Wp为建设污水处理厂的费用（万元）；Wq为处理费（万元/m3）；Wc为溢油损害水体体积（m3）。

4 生态损害简易评估方法的评价

上述所描述的3种生态损害简易评估方法都有其独特的地方，且都满足第2节中所列的部分特征要求。华盛顿和佛罗里达评估公式法均有实例评估的经验。具体评估情况见表2。

4.1 简单、快速易懂

上述3种方法均满足此要求。在形式上采用公式化方法，这样可以在给定参数的基础上直接对生态损害进行评估，避免评估人员的前期专门的技术培训，节省成本，提高效率。

表2 生态损害简易评估方法评价

4.2 法律认可

华盛顿和佛罗里达评估公式法均得到相应州政府法律的认可，已多次实际应用于发生在美国相关的船舶溢油污染事故评估，并得到了司法机关的认可。快速预评估模式是杨建强等人在《海洋溢油生态损害评估技术导则》（HY/T 095-2007）评估技术体系基础上，建立的一套溢油污损快速预评估体系，由于建立的时间较短，现阶段还没有在司法机关得到广泛的认可。

4.3 普适性与空间异质性

在普适性与空间异质性方面3种简易评估方法均有所体现，美国许多州都会借鉴华盛顿和佛罗里达评估公式法对本辖区内溢油事故的生态损害进行评价。华盛顿公式法涉及多种油品、生境类型、海洋哺乳动物、鱼类、海鸟、贝类以及旅游休憩等因素；佛罗里达公式法涉及不同地理位置、环境类型等因素。快速预评估模式则主要在不同类型的生态系统方面有突出的体现。

4.4 损害评估随溢油伤害程度而不同

由前文可知，海洋溢油伤害程度的确定主要受溢油量、溢油种类、溢油位置、溢油事故发生时的海况和船舶状况等因素的影响。因此，在损害评估时三种方法均考虑了溢油量、溢油种类、溢油位置、环境敏感系数和生境敏感系数。

4.5 考虑合理的贴现率

快速预评估模式考虑了生态服务损失时间，所以采用了敏感程度贴现率（海洋生态环境敏感区取3%、亚敏感区取2%、非敏感区取1%）。华盛顿和佛罗里达评估公式法则在贴现率方面考虑的较少。

4.6 公共使用价值与非使用价值无偏估计

如果忽视了生态系统的非使用价值，可能会在在评估计算中造成错误的决策，并导致补偿失效和低下。快速预评估模式在生态服务功能损失中采用了不同类型海洋生态系统的平均公益价值。即部分的体现了海洋生态系统的非使用价值。佛罗里达评估公式中并没有明确指出濒危物种损失赔偿金和动植物生长环境附加值是否为通过条件价值法确定的最大支付意愿。华盛顿公式法对于生境和物种资源的评估在反应社会支付意愿方面也不是太明确。

4.7 反映受影响人口的社会经济特征

华盛顿公式法根据不同影响区域和人口确定旅游休憩敏感系数，快速预评估模式则在环境容量损失评估中根据不同地区和社会发展阶段相应确定了污水处理厂建设费用和废水处理费用。

5 讨论与建议

虽然简易评估方法具有快速高效、低成本、信息需求量小、在实践中易于操作等特点。但是，由于评估计算公式所需输入的一系列参数存在一定的主观性和不确定性，评估结果可能与“真值”或与应用信息量较大的复杂评估方法存在一定差异。所以，为了使其能发挥更好的作用，还需在溢油专项基金，预警系统及应急体系的建立和完善，损害评估方法的改进和发展，基础数据库的建设、损害评估信息系统功能完善5个辅助方面加强建设。

5.1 设立溢油专项基金

专项资金用于溢油生态损害修复的法律、法规的宣传和保护活动及科研方面。同时，设立溢油基金管理委员会，负责处理溢油损害赔偿基金的赔偿事务。一旦发生溢油污染，溢油基金管理委员会可根据污染事故的等级决定使用油污基金，迅速将溢油控制在一定的范围，防止发生严重的海洋生态损害，然后采取相应措施进行清除，随后对溢油污染损害程度进行评估，追究肇事者的污染责任和赔偿责任（梁伟平，2010）。另外，应着重加强财政监督、审计监督和舆论监督（洪荣标等，2010）。

5.2 加强预警系统及应急体系的建立和完善

建立和完善海洋生态环境污染预警机制及时搜集和发现海洋生态环境污染信息，对搜集到的信息进行快速分析处理，然后根据科学的信息判断标准和信息确认程序对海洋生态环境污染的可能性做出准确的预测和判断（邹和平等，2011；牟林等，2011a，2011b，2011c）。同时，对于溢油事故多发海域，必须建立溢油应急反应系统，以确保海洋生态系统的安全，将事故可能对环境造成的危害降至最低（施益强等，2003）。

5.3 损害评估方法的改进和发展

随着理论方法的深入研究，现有的评估方法仍需结合大量实际溢油事故进行验证改进。同时，可以借鉴或者与国外一些成熟的评估方法进行组合，以此扩展现有的简易评估方法的应用能力。比如，加利福尼亚州的栖息地等效分析法、新泽西州的地下水资源损害评估法和路易斯安那州的湿地资源价值评估法。

溢油事故常常引起不同国家之间的索赔，各国由于参加不同的油污基金，因此存在不同的赔偿范围，导致许多溢油事件没有得到应有的赔偿，给海洋生态资源造成巨大损失。因此，建立恰当的与国际接轨的溢油损害评估方法，加强对先进科技支持下的各种创新评估方法研究，对于面临生态问题的中国来说尤为重要（张九新，2011）。

5.4 加强基础数据库的建设

加强对灾后海域的生物毒性的长期监测，以及重点海域的常规监测（纪大伟等，2006），针对不同的溢油品种对不同海域生物的影响研究的基础上，建立不同溢油品种的海洋生物毒性、海洋环境、生物资源、海洋生态系统服务价值和海洋容量价格等数据库，可以实现准确评估和快速赔偿，更重要的是能为实际污染事故中的赔偿索赔提供数据支持。

数据库的设计应满足两类需求：一是可进行国内外相关领域的研究文献检索；二是建立评估体系用于评估海上溢油对海洋生态的损害，即输入某一海域的资源，利用适当的评估方法，从而计算出该资源的某一特定溢油浓度的生态损害情况。数据库的建立还要注意数据的有效性、准确性及可获得性（王志霞等，2008）。

5.5 损害评估信息系统功能完善

信息系统是提高估功效的重要工具。它集成的远程与本地多源数据融合管理功能，可减少实际海洋溢油生态简易评估过程中用户处理大量繁杂数据所需的时间（杨建强等，2011a），可以开发建立基于GIS的海洋溢油生态损害简易评估信息系统。

6 结语

快速高效、低成本、信息需求量小、在实践中易于操作的生态损害简易评估方法对于发生机率较高的中小型溢油事故具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和研究价值。但是，由于评估计算公式所需输入的一系列参数存在一定的主观性和不确定性，评估结果可能与受损生境的“真值”或与应用信息量较大的复杂评估方法存在一定差异。为了得到更加准确的评估结果以及能够让污染损害索赔机制更好地发挥作用，建立适用于不同海域的溢油损害评估模型及体系，更要加强基础数据库建立和损害评估信息功能的完善。另外，本文提出的一些衡量简易评估方法的标准可作为以后简易评估方法应用和研究的参考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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