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宇恒

妮可·基德曼：认真的女人最美丽

文/宇恒

承载母亲的梦想

与成年后一波三折的经历相比，妮可·基德曼的童年似乎一帆风顺得过了头。她的父亲是心理学家，母亲是护士，都是那种生活安逸、富有教养的澳大利亚人。

在妮可的记忆里，母亲的形象始终是慈爱而威严的。姐妹俩从记事起，就被母亲当成了“小大人”，不仅要训练得体的仪态举止，更要学会思考和讨论。母亲坚信，女孩应该像男孩一样，接受良好的教育，这样才能处变不惊，坚持自己的主张。母亲的特立独行为小妮可的一生树立了榜样，却也一度让她困惑不已—“我们周围的人个个保守，可我母亲却是个女权主义者，父亲支持左翼。我们家信仰天主教，可别家的孩子大多都是新教徒。我总觉得自己跟别人不一样……”

处处被孤立的小妮可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归咎于自己“奇怪的长相”。站在镜子前，她老是埋怨自己个头长得太高，一头长长的鬈发不听话，要不就是皮肤实在太白，弄得她都不敢到海滩去……小妮可只能孤零零地坐在自己的卧室里，一心渴望着“能成为别人”。

岁月荏苒，镜子前的女孩一天比一天漂亮，童年时种种“乖张之举”早已在无形中为她的少女时代积累起了某种浪漫而深邃的气质。她为数不多的朋友都知道，妮可不是一个“木头美人”，她热爱阅读，拿起一本小说来便可以蜷在沙发上啃一个下午，全不理会周遭的喧嚣世界。从14岁起，她就经常光顾悉尼的各种俱乐部，敢于结交包括异装癖在内的古怪朋友，还热衷于穿前卫的时装—网眼袜配带花边的黑皮靴，再把头发染得像彩虹一样绚烂。

将近1.8米的身高，穿着牛仔裤和灰色的厚毛衣，银幕上的大美女妮可在现实中更美，那是一种干净自然的美。岁月没有磨损她的娇媚，却为她平添了淡定和自信，那种成熟女性才有的内容。

但没有一样爱好比得上演戏那样能让妮可欲罢不能。从12岁起，每个周末她都在悉尼的菲利浦街剧院里上戏剧课，而且总能分配到一些远远超越她实际年龄的角色—比如《欲望号街车》里的布兰奇。演戏唤起了妮可内心深处“想成为别人”的欲望，同时，用妮可自己的话说，“我希望能让母亲为我骄傲”。她永远也不会忘记，母亲曾经直视着她的双眼，告诉她：“我真希望自己没有孩子。”

妮可理解，这句多少有些残酷的话里蕴含着母亲欲说还休的痛苦：为了这个家，她实在是放弃了太多太多成就自己事业的机会。要知道，母亲本来完全有条件成为一名出色的医生，而且她精通法语，擅长弹钢琴，绝对称得上多才多艺……妮可相信，当自己跨出演艺道路的第一步时，肩上也承载着母亲未竟的梦想。

那些雷鸣的日子

妮可从不讳言自己初露头角时接过多少不起眼的烂片。

“那时候哪有那么多选择啊—所以我到现在都不会对其他演员的选择说三道四。为什么他们非得拍那样糟糕的电影呢？因为要付抵押贷款啊。你问我为什么要拍《BMX匪徒》，因为我想买一套公寓！刚出道的时候就是那么回事。”

从小制作小角色做起，妮可逐渐在澳大利亚的影视圈站稳了脚跟。17岁那年，她的事业曾有过短暂的停顿—母亲被确诊患上了乳腺癌。为此，妮可推掉了所有的片约，陪在母亲的身旁，直到她病情稳定为止。

机遇注定对这个天生丽质的女孩格外垂青。1988年，妮可在一部制作班底强大的惊悚片《死寂》中担任女主角，并借此引起了剧作家罗伯特·唐恩的注意，而后者当时正与汤姆·克鲁斯合作，筹备新片《雷鸣的日子》。唐恩在妮可丝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死寂》的录像带给了汤帅哥。此后的某一天，妮可接到了一个改变她一生命运的电话，对方自称是汤姆·克鲁斯。“我真没法相信，哇，汤姆想见我！就是那个拍《壮志凌云》和《鸡尾酒》的明星—我可是看着他的片子长大的呀。”

故事开了个灿烂的头，以后的情节便显得水到渠成。“灰姑娘”还来不及弄直鬈发、让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就已经头晕目眩地来到了佛罗里达海滩，与她梦中的王子分享“雷鸣的日子”。

几个月后，汤姆与前妻咪咪·罗杰斯的离婚手续办妥，并很快向妮可求了婚。婚后的甜蜜一度让妮可甘于做汤姆背后的女人。这意味着她这个“外来妹”走到哪里都有眼睛和镜头跟在身后，意味着无论她在演艺事业上做怎样的尝试，到头来都会被认为是借了汤姆的光。

除了1992年由克鲁斯夫妇共同主演的名片《大地雄心》外，妮可婚后头几年的作品乏善可陈—何况在评论界和观众的眼里，她顶多只能算是摆在汤姆俊美面庞边的漂亮花瓶。天长日久，某种久违的、根深蒂固的天性在妮可身上渐渐复活，有一个声音在她心里呐喊：我要闯出自己的天地。

1995年的《永远的蝙蝠侠》成了妮可事业的分水岭，此后根据名著改编的《一位女士的画像》更让人们见识了妮可扎实的戏剧功底。初获好评令妮可信心大增，整个人都焕然一新：在剧组人员眼里，她是会在片场休息时为每个人订一杯星巴克的友善同事；在媒体眼里，她是温文尔雅、举止得当的明星，不很惹眼，却让人过目不忘；在制作人和编导眼里，她是眼光独到、有了机会就会抓住不放的好演员。名导文森特记得，在开拍电影《热望》时，妮可原先并不在他的视野中。但她不知从哪里搞到了电话号码，直接打到他家里，单刀直入：“嘿，我知道我在你的名单上排不上号，可是这个角色命中注定该由我来演！”或许正是这份舍我其谁的气势打动了文森特，他最终拍板圈定了妮可。

演出必须继续

正当妮可的事业初现曙光时，她的婚姻却亮起了红灯。关于分手的缘起，外人猜测甚多，有人认为是第三者插足，有人断定如今妮可的风头有逐渐盖过阿汤哥之势从而导致双方心理失衡……

对此，妮可根本不屑一顾：“婚姻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两个人相爱，就是这么简单。他们说我是同性恋，汤姆是同性恋，人人都是同性恋。我连告他们的兴趣都没有。我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爱，那曾经真实存在而今却覆水难收的爱。有一段时间，她打电话给所有的朋友说自己已经全线崩溃，整夜整夜地躺在地板上哭泣，直到父母赶来。“够了，起来！”母亲的声音一如多年前那样温柔而坚定，逼得妮可不得不清醒。她实在太需要这样的当头棒喝了。“在那一刻，我幡然醒悟，还有更多我想给予的东西，做的事情，参与的计划没有完成呢。如果就此放弃，会是多么糟糕啊！”

当时正值歌舞片《红磨坊》热映在即。妮可顶着巨大的精神压力，自始至终没有缺席过一次宣传活动。对此，导演巴兹·卢赫曼不无钦佩地说：“我觉得她以自己的行动体现了这部电影的核心精神：‘演出必须继续。’”

她终于从汤姆·克鲁斯的背后走出来，一展她拥有的绝对才华和天赋。之后她出演了一系列让她大红大紫的影片，《时时刻刻》《冷山》《兔子洞》《报童》等，在银幕上塑造了各种不同的成熟女性，并获得无数荣誉，比如凭《红磨坊》获得金球奖最佳女主角、凭《时时刻刻》获得奥斯卡最佳女主角等。

在媒体前一向以高姿态出现的妮可，向人们证明，她绝不是个花瓶，而是热爱表演艺术的世界一流的女演员，是不折不扣的超级巨星。

生活也在继续，欢笑重新回到妮可美丽的脸庞上。2006年6月25日，妮可与乡村歌手凯斯·厄本在200多位朋友与亲属的见证下喜结良缘。两年后，妮可如愿以偿地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他们非常低调，妮可说，她觉得两人都是寂寞的人，在合适的时候相遇，彼此向对方敞开了心扉。“我非常愿意和他一起散步，我俩都特别珍视彼此的感情。”

两人都出生于1967年，都在自己的领域成了澳大利亚标志性的人物。厄本出生于昆士兰农家，是澳大利亚第一位乡村歌手，专辑销量超过1000万张。在婚后的一次演出中，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的厄本特意演唱了《Got It Right This Time》，挥着纹有Nicole字样的手臂大声喊道：“尽管我妻子今晚不能出席，但还是要把这首歌献给她，她就是我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