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剑 郑鹏 高雪 李文瑛

基于交易费用视角的大蒜产业产销环节纵向协作模式研究
——以山东省金乡县为例

李剑 郑鹏 高雪 李文瑛

特约栏目主持：李崇光

男，博士，华中农业大学副校长、博士生导师，国家大宗蔬菜产业技术体系产业经济研究室主任与岗位科学家；曾赴美国作访问学者。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新世纪百千万人才工程国家级人选、农业部有突出贡献中青年专家、湖北省跨世纪中青年学术带头人、教育部高校优秀青年教师奖获得者。主持承担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国家软科学、农业部软科学及省部级科研项目20余项；出版《农产品比较优势与对外贸易整合》专著及国家规划教材《农产品营销学》等多部；发表论文70多篇。先后获省部级科技进步二等奖2项、省部级社科优秀成果二等奖1项、国家教学成果二等奖1项。

导读：金乡县产销两旺的大蒜产业背后暴露出一些问题，价格的暴涨暴跌给农民生产经营带来了巨大困扰，循环出现的 “大年”、“小年”现象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金乡县大蒜产业的进一步发展。目前，金乡县大蒜产业症结在于产销环节，通过研究和分析大蒜产业产销环节的纵向协作模式，破解“小生产”与“大市场”联接不畅所引起的产销困局，以促进大蒜主产区产业良性发展。

我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大蒜生产国、消费国和出口国，种植面积和产量分别占全球的60%和70%以上，主产区集中在山东、河南、江苏、安徽、四川等地。山东省金乡县地处鲁西南平原腹地，种植条件优良，种植历史悠久，素有“中国大蒜之乡”的美誉。目前，县内常年种植大蒜4.7万hm2，年产量可达80万t，种植面积和出口量居全国县(市)区之首，每年附近产区大量大蒜运抵金乡，形成了“买全国、卖世界”的发展态势。然而，产销两旺的大蒜产业背后也暴露出一些问题，最为显著的是其“过山车”式的价格波动。2008年前后大蒜收购价格跌至0.16元/kg，一度出现大蒜成熟后无人下田收获的场景，而在短短2年后的2010年，因“甲流”等公共卫生问题引发保健需求增加，加之当年大蒜减产，大蒜收购价飙升至10元/kg左右，2012年5～6月大蒜价格再次出现大幅上涨，数年之内价格相差悬殊[1]。价格的暴涨暴跌给农民生产经营带来了巨大困扰，循环出现的 “大年”、“小年”现象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金乡县大蒜产业的进一步发展。究其原因，金乡县大蒜产业还处于“大而不强”的发展阶段，出口量虽大，但产销脱节，每逢出口“大年”，投机“倒蒜”盛行，而一旦遭遇出口“小年”，又无法有效转化滞销产品，产业利润不能转变为农户增收和企业增效。可见，目前金乡县大蒜产业症结在于产销环节，而研究和分析大蒜产业产销环节的纵向协作模式，对破解“小生产”与“大市场”联接不畅所引起的产销困境和促进大蒜主产区产业良性发展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在国内外学者对农产品纵向协作模式的研究中，交易费用理论被广泛运用。交易费用是新制度经济学的核心概念，由Coase[2]于1937最早提出。Eggertsson[3]将交易费用分为信息成本、谈判成本和执行成本。信息成本源于与交易有关的预期，包括识别交易对象的成本和获取相关产品信息所需要的成本；谈判成本是完成某项交易的成本，包括委托成本、达成交易条款的成本和起草合同的成本；执行成本是为保证交易对象遵守合同花费的成本以及为达成交易所花费的产品运输成本。

1947年，在Black教授的引导下，纵向集成问题开始受到学术界关注。随着纵向协作形式的不断发展，纵向协作模式研究也不断深入。Williamson[4，5]提出用3个维度来衡量交易行为——不确定性、机会主义和资产专用性，认为交易费用会对生产组织形式产生重要影响，交易双方将选择交易费用最低的纵向协作模式，即由市场交易模式向销售合同模式和一体化模式转变。Martinez[6]比较了猪肉等产品的交易费用对营销系统内纵向协作形式选择机制的影响，发现交易费用就是造成这些产品纵向协作形式差异的关键因素。国内学者在此问题上也形成了丰富的研究成果。周曙东等[7]以江苏省为例，分析了交易成本约束下生猪养殖户渠道选择和采用合同生产方式的意愿。黄祖辉等[8]和姚文等[9]分别通过对梨农和茶农的研究，发现交易费用中的信息成本、谈判成本和执行成本均对农户选择不同的纵向协作模式造成显著影响。胡华平等[10]认为随着农业产业化的推进，订单农业需要可行的激励相容机制，以避免诸如曾经大量出现过的违约风险和法庭制裁的高成本。然而，目前的文献资料中专门针对大蒜产业纵向协作模式的研究成果还很少见，因此，笔者认为从交易费用的视角对大蒜产业产销环节纵向协作模式进行研究具有理论上的合理性，并将服务于当地大蒜产业升级和农民减支增收。

1 金乡县大蒜产业产销环节纵向协作模式演变及特征

1.1 金乡县大蒜产业纵向协作模式演变历程

长期以来，大蒜种植一直是金乡县农民重要的经济来源，蒜农与农贸企业之间在长期的实践中逐步形成了“农户—中间商—农贸企业”的产销模式，依靠众多的现货交易市场，买卖双方均可以方便地进行交易，截至目前，这种传统的市场交易模式依然是金乡县大蒜产业最主要的产销模式，每年绝大多数的大蒜通过这种方式进入市场。

随着金乡县大蒜产业不断发展，一批有实力、有眼光的当地农贸企业迅速成长，先后涌现出一批省级、市级龙头企业，基于这类龙头企业稳定的购货需求，在当地政府的倡导下，逐步形成“公司+基地”模式。笔者在调查中了解到，市级以上龙头企业基本都已自建大蒜生产基地，采用这种模式的生产基地面积逐年扩大。

近几年，当地开始出现大蒜专业合作社，探索实施“公司+合作社+基地”的新模式，并在具体生产实践中取得了一定的效果，逐步形成以“龙头企业为支撑，以合作社为纽带，以基地为保障”的产销模式，合作社的出现为企业货源质量、数量提供保证，同时减少农民种蒜的后顾之忧。

在经营实践过程中，金乡大蒜的电子交易模式也曾在2008年前后短暂地得到一定发展，最多时曾达到十几家电子交易公司进行网上现货交易以及准期货模式的套期保值等业务。然而，因这种模式缺乏必要的监管，具体操作中存在着一定不规范的现象，此类公司发展状况不佳，2011年在工商部门注册的电子交易公司仅剩2家。

1.2 金乡县大蒜产业纵向协作主要模式及特征

通过上述演变历程可以看出，金乡县大蒜产业在发展中形成了4种主要的纵向协作模式：一是市场交易模式，二是发展中的“公司+基地”模式，三是处于萌芽状态的“公司+合作社+基地”模式，四是电子交易模式，各模式主要特征见表1。

2 金乡县大蒜产业产销环节纵向协作模式分析

2.1 模式一：市场交易模式

市场交易模式是大蒜产业最主要的纵向协作模式，已形成较为完备的产业环节。在金乡县的长期经营实践中，农贸企业直接从农户手中收购大蒜的交易量并不是很大，双方往往通过中间商进行交易，中间商包括商贩或者小型农贸公司，这个群体的数量和层次非常多。大蒜成熟季节，初级中间商在大蒜交易市场或者直接到田间地头收蒜，继而转卖给更高层的中间商，从中赚取差价。金乡大蒜有着明确的分级标准，大蒜的初级分拣在中间商收购过程中同步完成。金乡县目前冷藏能力超过100万t，冷藏设施和场所建设完善，高级中间商收获的大蒜就存储于其中。农贸企业依据订单，从高级中间商手中购得所需标准的大蒜，经过进一步的加工包装运至外部市场，完成整个销售过程，见图1。

这种模式的优势在于农民和农贸企业均可以根据自身情况和对市场的判断自由地进行买卖，追求最大利益。金乡县目前的现货市场众多，大蒜买卖容易达成。交易价格随行就市，但由于交易场所密集，加上农民的“羊群行为”，同期买卖的蒜价相对稳定合理，谈判成本较低。同时，蒜农多为风险厌恶型，模式一在交易完成之后，不再存在契约风险，所以执行成本较低。基于以上优点，在其他模式无法明显带来更多利润的情况下，这种传统的交易模式仍然占主导地位。

然而，这种模式信息传导速度慢、风险大，在市场经济高速发展的今天，缺点正日益暴露。现货交易模式下产销脱节，产前农民无法获得种植信息，生产存在很大盲目性，农贸企业货源也无法得到保证，信息成本很高。

市场交易模式的交易费用主要存在于信息成本。同时，模式一也存在很多交易费用之外的制度缺陷。中间商是连接生产和销售的纽带，其灵活的形式有效地降低了农贸企业与农民沟通的成本。但是因中间商贩的层次过多，且层层加价，价格随之明显抬升，而其投机行为的存在，又使价格有时不能真实反映供求关系，从而对来年农民生产计划提供错误信号，一定程度上加剧“卖难”、“买难”现象交替出现，造成价格波动，伤害产业利益。

表1 金乡县大蒜纵向协作模式及其主要特征

图1 市场交易模式

2.2 模式二：“公司+基地”模式

“公司+基地”模式成为近年来破解产销对接难题的热点探索，在全国范围内也多有成功范例，模式结构见图2。种植季节到来之前，农贸企业根据自身需求与对应生产基地签订购货合同，按合同规定实行标准化种植，公司在种植过程中提供免费技术指导、赠送肥料、修建沟渠等，并承诺收购价高于当时价格0.1～0.2元/kg。

这种模式是订单农业的一种形式，最大的优势在于有利于化解产销脱节的现象，降低产销两个环节的盲目性，变“推动式生产”为“拉动式生产”，为农贸企业提供货源保障，同时解决农民销路问题。这种制度本身就是在降低交易费用的探索中逐步形成的，其将农贸企业和农户作为一个交易整体，从制度经济学的角度来看，这种模式的产生将高额的外部交易费用变为内部成本，因此“公司+基地”模式的信息成本和谈判成本均较低。

目前金乡县市级以上龙头企业均已开始不同程度地采用这种模式，建设自己的种植基地。A集团是采用“公司+基地”模式较早的企业，经近10年的发展，集团现有1 333.3 hm无公害大蒜基地，1 621.3 hm2大蒜标准化示范基地和213.3 hm2有机大蒜种植基地，基本实现所售大蒜出自其种植基地。依靠“公司+基地”模式所具有的货源保障能力，A集团实现跨越式发展，现已成为金乡县内最大的从事大蒜加工销售的企业，连续3年蝉联全国大蒜出口第一名。

然而，这种模式在经营实践中暴露出一些问题，在利益的驱使下农贸企业2与农户双方均存在违约行为，具体表现为价格行情好时，农民惜售，将基地大蒜出售给非契约公司；价格行情不好时，企业惜购，无法按约定完成交易，从而导致契约履行上存在较大风险，执行成本往往偏高。

“公司+基地”模式的交易费用主要集中在执行成本。而由于这种模式处于探索期，推行过程中还有一些困难需要克服，首先是基地区域规划有待明确，从而体现规模优势和可持续性；其次，所签合同存在较大不规范性，合同内容不够详尽；再次，有些基地名不副实，流于形式。

图2 “公司+基地”模式

2.3 模式三：“公司+合作社+基地”模式

“公司+合作社+基地”模式是对“公司+基地”模式的发展和完善，也是近一段时期国家大力倡导的新型产销模式之一，金乡县的大蒜合作社正处于萌芽状态。模式三的基本特征与模式二相类似，不同的是在农贸企业与农户之间增加了合作社作为沟通纽带，其模式结构见图3。

合作社的成员多为生产基地所在区域的蒜农，相比公司直接与为数众多的农户接触，合作社更加了解成员基本情况和生产特点，这种模式有利于克服农民主体参差不齐的问题。同时，合作社组织化程度更高，能够代表处于相对弱势地位的农户更好地维护自身权益，在合同制定和履行等方面提供组织保障，有利于解决双方履约上的后顾之忧，降低执行成本，更好地发挥模式优势。

截至目前，金乡县内运营效果较好的大蒜合作社为B果蔬专业合作社，是典型的龙头企业带动型。成立初期入社农户只有十几户，生产基地不足百亩，合作社通过规范成员账户和盈余返还机制，使盈利状况不断改善，现已建成了1 533.3 hm2示范基地，866.7 hm2绿色基地和213.3 hm2有机基地。该合作社业务范围已从单纯的加工销售逐步涉足到大蒜深加工产品，其开发的黑蒜产品在国内外十分畅销。

当然，作为一项探索中的新模式，不可避免地还存在很多不完善的地方。针对金乡县实际情况，合作社流于形式的现象比较突出，合作社与龙头企业联系过于紧密，接近于龙头企业的一个机构，使其在代表农户的程度上大打折扣。

因此，“公司+合作社+基地”模式在降低交易费用等方面有明显优势，现阶段的主要任务是针对模式优势和金乡大蒜产业的实际情况，做好相应政策扶持和制度规范，以便发挥模式本身的潜力。

图3 “公司+合作社+基地”模式

图4 电子交易模式

2.4 模式四：电子交易模式

电子交易模式是突破传统实物市场的交易模式类型，其模式结构见图4。其交易特点类似期货，而期货模式在欧美一些国家作为一种最主流的交易形式已经存在了上百年。大蒜并非期货农产品，目前金乡县大蒜电子交易的主要作用是作为现货市场的补充，进行现货网上交易和套期保值，并提供大蒜行情分析服务，但截至目前成交量仍很少。

理论上来说，电子交易模式是对交易费用最大程度的节约，信息成本和谈判成本甚至可忽略。买卖双方通过电子交易网站实现信息的交换，直观地进行产品比较，选择适合自身要求的交易对象，再通过实地验货完成交易行为。位于金乡县缗南二路的C公司，即是从事大蒜网上交易的电子交易平台。公司引入了银行第三方监管、自建交收库等手段，旨在打造大蒜产业信息、交易、价格预警中心，搭建国内外交易桥梁。

然而，这种新型的交易模式发展很不理想，在短暂的兴旺之后被纷纷叫停。缺乏监管是造成电子交易模式陷入困境的主要原因，大蒜并非期货型农产品，无法受到证监会等部门的有效监管，由此造成的漏洞使期货的价格发现功能为投机者所利用，极易出现网上虚假报价，到期又无法完成交货的现象，造成参与者经济损失。因此，电子交易市场的发展需要进一步规范完善，尤其是引入有力的监管机制，为参与者提供安全的交易环境。

3 推动大蒜产业产销模式升级的三点建议

本文通过对 “大蒜之乡”——金乡县进行调查研究，发现产销对接不畅是目前大蒜产业面临的一个重要问题，制约着当地经济发展和农民收入水平提升，而引导和规制产销环节纵向协作模式发展将有利于大蒜产业产销模式升级，为此本文提出三点针对性的政策建议。

3.1 规范市场交易模式,推进产销模式升级

市场交易模式下交易层级过多、中间商层层剥利，是导致产销不畅、蒜价不实的重要原因。大蒜交易市场和批发网点众多且规模不一，价格形成缺乏关联，存在“倒蒜”牟利空间。因此要实现大蒜产业产销模式升级，首先要进一步规范大蒜交易场所，建立区域性综合交易中心，以集中交易和信息共享遏止囤积投机，避免同质价格竞争；其次，要积极举行针对外地大型采购企业的展会、直销会、洽谈会，完善产销大户之间的联接机制；再次，要配套完善质检、物流、包装等相关行业，形成以大蒜为中心的产业集群。

3.2 提高农户组织化程度,扶持“公司+合作社+农户”模式

近年来，农民组织化程度更高的“公司+合作社+基地”模式正逐步发展起来，在一些地区取得良好效果。从金乡县实际情况看，“公司+合作社+基地”模式确实推动了一批龙头企业实现跨越式发展，但对基地农户的增收作用还不明显。因此，要强化扶持与监督并重的方式，引导龙头企业建立现代企业制度，增强市场开拓能力；建立奖惩机制，防止龙头企业利用信息、议价优势损害蒜农利益，增强致富带动效果。同时，大力发展大蒜专业合作社，提升合作社服务功能与管理效率，增强产销主体间的沟通联接，加快形成规模化生产基地，确保民主决策与盈余返还原则，维护农户权益，使农户更多的分享增值利润。

3.3 强化监督管理机制,引导电子交易模式健康发展从长远来看，随着网络的不断发展，凭借在降低交易费用方面的优势，农产品电子交易会成为一种趋势，逐步发展成为现货市场的一个重要补充。为此，探索和规制电子交易模式，培养具有更广阔视野的现代农民，将有利于大蒜产业升级，首先，必须建立由第三方执行的监管体系，保障到期交割，加强交易约束力；其次，国家应加快完善大蒜电子交易相关法律法规，当地政府配套制定相关实施细则，规范交易过程，减少投机行为；再次，建立全国性大蒜信息平台，规范大蒜信息发布与交流途径，真正发挥电子交易在拓展销售渠道和降低交易费用方面的优势。

[1]陈明均.我国大蒜市场形势及稳定大蒜价格的建议[J].中国蔬菜，2012(13)：1-5.

[2]Coase R.The nature of the firm[J].Economica,1937,4(11): 386-405.

[3]Eggertsson T.The role of transaction costs and property rights in economic analysis[J].European Economic Review, 1990,34(5):450-457.

[4]Williamson O E.Transaction cost economics:The governance of contractual relations[J].Journal of Law and Economics,1979,22(2):233-261.

[5]Williamson O E.The economic institutions of capitalism[M]. New York:Freepress,1985.

[6]Martinez S W.Vertical coordination of marketing systems: Lessons from the poultry,egg and pork industries[R]. Agricultural Economic Report,2002,807:1-41.

[7]周曙东，戴迎春.供应链框架下生猪养殖户纵向协作形式选择分析[J].中国农村经济，2005(6)：30-36.

[8]黄祖辉，张静，Kevin Chen.交易费用与农户契约选择[J].管理世界，2008(9)：76-81.

[9]姚文，祁春节.交易成本对中国农户鲜茶叶交易中垂直协作模式选择意愿的影响[J].中国农村观察，2011(2)：52-66.

[10]胡华平，李崇光.农产品垂直价格传递与纵向市场联结[J].农业经济问题，2010(1)：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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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现代农业（蔬菜）产业技术体系产业经济研究专项（nycytx-35）

李剑，高雪，华中农业大学经管土管学院，430070，电话：18942938496，E-mail：hzaulj@126.com

李文瑛，通信作者，华中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蚌埠学院

郑鹏，东华理工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2013-04-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