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

大三暑假期间，我随着蒙古族的两位同学到乌兰察布草原去打猎。我们把营地建在一个小山包上，三面是寸草不生的峭壁，山下有一条奔腾的河流。

我们忽然看到，河边忽然灰尘满天。只见无数野驴从我们的眼前闪过，最后到达的一匹健驴格外引人注目，“驴王？”哈日巴拉惊呼。这匹驴王威严地走到驴群中间，昂首长鸣。驴群迅速流动，形成一个以驴王为中心的大圆阵，直径足有七八十米。老巴说，它们这是在准备对付狼群。这时我才看清原来树林和山谷道上趴着无数的狼。听说狼群围而不攻，是在等待狼王的到来。我不禁为野驴群担忧了。

“嗷……”远处传来一声长嗥，狼群都像接到什么指令，立即在距离驴群20米处也排成一个圆形的包围圈，驴狼大战一触即发。

又有几声短促的狼嗥传来，狼群中突然冲出几百只恶狼，从四面八方向野驴阵扑去。一时间，驴鸣、狼嗥交织在一起。这场大战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在一声长长的狼嗥中结束。双方各有损伤，狼群显然损失更大些。此时我们还未见到狼王的庐山真面目。

十几分钟后，第二次进攻又开始了。这次狼王组织了精悍力量，从两面夹攻野驴阵。但野驴阵也有所变化，改成了两层御敌，蹄嘴交替，神威大发。

几声悠长的嗥叫声传来，前面攻击的狼群突然原地站立不动，后面的狼踩着同伴的身体，叠起了罗汉。约有一百多只狼借助同伴的罗汉，扑进了野驴阵中。野驴阵内顿时大乱，还有几只狼直扑阵中心的驴王。

狡猾的狼王真熟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只见驴王神情自若，嘴里发出几声短鸣，一瞬间，短兵相接变成了反包围，内层的野驴群忽然顺时针奔跑起来，顿时尘飞满天。野驴群越跑越快，被围的狼群经不住野驴的冲击，被铁蹄踏为肉酱。

不知过了多久，“二战”终于结束，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狼群骚动不止，开始抢吃死驴，甚至连阵亡的同类都不放过。反观野驴群，却有组织地转移了阵地，吃草、饮水有条不紊。好一支王者之师。

第三次大战开始时，狼王出现了，那是一只如牛犊般大小的大青狼。狼群在狼王的督战下，边跑边攻击野驴阵，真有声东击西的架式。随着一声凄厉的嗥叫，狼王亲自出击，接连咬死几匹公驴，震撼了野驴阵。一阵急促的蹄声，驴王也到了。

狼王对驴王，一场双方最高首脑的大战几分钟就决出了胜负。驴王在诱狼王扑向它颈部时，猛地转身飞蹄。狼王腹部遭到重创，惨叫着飞出二十多米远，狼狈而逃。

群狼无首，阵势大乱，野驴趁机四处追杀，转眼间狼群灰飞烟灭。一场旷世大战终于降下了帷幕。

王永生摘自《乡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