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熙

2011年12期,本刊曾报道了雅虎前CEO卡罗尔·巴茨被一个电话卸了兵权(《硅谷一姐,IT男人向她行注目礼》)。2012年7月17日,37岁的“机器人”玛丽莎·梅耶尔接任雅虎CEO。或许人们的确不了解梅耶尔,但作为谷歌曾经的第一美女和第一权女,没人会忍得住不去谈论她。

“命运就是这么奇妙”

“这个头脑比男人更为冷静,行事也比男人更加硬朗甚至冷酷的女子,同时拥有着模特身材和天使面容。”

一切要归功于梅耶尔的母亲玛格丽特,这位家庭主妇同时也是一个博物馆爱好者。她花了很多精力让女儿参加各项培训,从溜冰、芭蕾、钢琴、刺绣、游泳再到滑雪、高尔夫以及制作巧克力蛋糕。“我要给孩子们最好的体验,然后再让他们自己慢慢消化。”

梅耶尔的父亲是水厂的环境工程师。因为梅耶尔和哥哥都喜欢打曲棍球,他就为儿女造了一个溜冰场。初中时,梅耶尔一周要跳35个小时的舞蹈。到了高中,梅耶尔更加出众,她担任了西班牙语社团的团长以及精英俱乐部的会计。大学里的她刻苦勤奋,只用了三年就修完了全部大学课程。在做儿童医院的志愿者时,她依靠电脑技术把科技教育带到了百慕大群岛。

而这个后来在谷歌和雅虎呼风唤雨的梅耶尔,当初却差点与谷歌失之交臂。

“命运就是这么奇妙。”1999年4月的一天晚上,即将从斯坦福大学计算机系毕业的梅耶尔坐在电脑旁,一边吃着通心粉,一边查看电子邮件。她看到了一封主题为“来谷歌工作”的招聘邮件,彼时的谷歌还名不见经传,已经收到十四家公司入职通知的梅耶尔正打算按下删除键。谁知,俯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其他键,邮件自动打开了。

梅耶尔开始读邮件,忽然想起不久前跟导师埃里克·罗伯茨的一次谈话。当时,罗伯茨听了梅耶尔关于建立网页推荐系统的叙述后,指指校园里的学生宿舍楼说:“四楼有两个家伙在做同样的事情,你可以找找他们。”他们就是谷歌创始人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

四天后,梅耶尔加盟谷歌。此举,让她成为谷歌元老和第一名女工程师,深得两位创始人以及执行董事长埃里克·施密特的赏识。后来谷歌上市,她瞬间跨入硅谷亿万富人俱乐部。

而她是如何做到这一步的呢?

“我就是谷歌的门面”

加盟谷歌初期,梅耶尔不但亲自参与编程,还负责领导用户界面和网页服务器的开发设计。《连线杂志》和《工业标准》杂志的创始人约翰·巴特利说:“梅耶尔说话极快,对那些跟不上的人表现得极为不耐烦,但她的性格跟谷歌文化很契合。在那里,一切都取决于你的才能,你如何捍卫自己的观点。而这些,梅耶尔都很在行。”

渐渐地,梅耶尔开始负责谷歌的搜索产品和用户体验,手下有一百五十个产品经理,间接管理着大约两千名软件工程师和六千家谷歌合同商。她要对纷繁复杂的项目做出评价,还要在它们送抵谷歌三巨头之前先筛选一遍。谷歌每月都会有十至十二项重要产品需要梅耶尔过目,除此之外,还有一两千个次要项目等待她的审查,她似乎无时无刻不在做出决策。

通常情况下,每个团队向梅耶尔陈述观点的时间不足十分钟。但是,在此过程中,她不会检查电子邮件或者接听电话,只是全神贯注聆听。除正式会议外,梅耶尔办公室的大门每天都会开放一小时,每个谷歌人都可以走进去,向她提问或者就某个项目征询更多建议。

人们问她,如何能保持如此强度的工作节奏,她说:“我每周工作130小时。有人说,一周只有168小时,这怎么可能呢?事实上,只要你在洗澡时争分夺秒,敢在办公室桌子底下睡觉,是可以办到的。我不相信什么精疲力尽;很多人几十年如一日辛勤工作,比如邱吉尔和爱因斯坦。”

这个超级工作狂最大的成就就是设计与开发了谷歌搜索界面、将谷歌推广至一百多种语言、并在谷歌推出一百多种功能及产品,还在人工智能和界面设计领域获得多项专利。正如人们所说,“谷歌占据了美国搜索市场三分之二以上的份额,无人能否认梅耶尔的贡献”。

同时,在梅耶尔的坚持下,谷歌搜索主页多年来一直坚持使用非常简洁的白色背景,而“Google”的各个字母则依次使用蓝、红、黄、绿等粗体字。这种外观设计很像梅耶尔童年时住过的房子,也与她在四季酒店第38层的高级公寓的装修风格很相像。梅耶尔说:“到过我公寓的人总是问我,‘到底是你的公寓像Google呢还是Google看起来更像你的公寓?”

不过,到此为止,如果有人认为梅耶尔仅仅是个只知道工作的机器人,那就大错特错了。虽然工作忙碌,但梅耶尔一直是旧金山的社交名角,她盛装出席多个时尚庆典;在慈善拍卖会上一擲6万美元,只为换取与名设计师奥斯卡·德拉伦塔共进午餐的机会;她还大张旗鼓地在其价值500万美元的豪宅里举行派对。为了寻求这套房子,她甚至查看了超过一百所房子。梅耶尔还潜心钻研烘焙,为了精益求精,她专门为各种蛋糕原材料做了一张电子表格,亲自测试蛋糕配方,甚至细致地分析用来包裹蛋糕的各类纸张。

梅耶尔说:“我不愿被传统框框束缚住。如果人们这样评价我,我会很舒服——‘瞧,这是一个懂得享受的女孩。”

高调的生活方式似乎跟IT从业者格格不入,但是,在某种程度上,她刚好迎合了谷歌的公关需要。2005年,在一个公开的讲座上,梅耶尔直接说:“我就是谷歌的门面。”很快,参加这个讲座的听众就开始在博客上讨论起她来。有人写道:“她真是性感撩人。”有人跟帖:“是啊,她还是个甜妞呢。”还有人评论说:“她长得很像好莱坞明星斯嘉丽·约翰逊(新一代性感尤物)呢。”看来,童话和公主并不仅仅存在于时尚界,也存在于被认为是男性统治的科技行业。

“硅谷最聪明的人成了雅虎CEO”

无论如何,这是个既成事实。谷歌的“门面”离开了它,投身到了雅虎。梅耶尔说干就干,雷厉风行,周一通过电话向谷歌辞职,周二就出任雅虎总裁及CEO,进入雅虎董事会。

雅虎辉煌早就不在,这艘巨轮即使是其创始人杨致远也无法力挽狂澜,那么梅耶尔如何改变它?

对于梅耶尔加盟雅虎,科技界纷纷表示了支持和称道,谷歌执行董事长施密特说:“我和梅耶尔共事多年。她是一名出色的产品专家,极具创新性,是真正的完美主义者,总是希望向用户提供最好的产品。雅虎做出了很好的选择,我个人非常高兴看到又一名女性成为科技公司CEO。”

雅虎联合创始人卫·费罗如此评价梅耶尔:“在用户体验和产品设计领域中,梅耶尔是一位知名的、有梦想的领导人,在技术开发领域中则是硅谷最令人激动的战略家之一。我盼望着能与她合作,为七亿多名月度独立访问者增强雅虎的产品。”Twitter董事长杰克·多西则说:“祝贺梅耶尔,硅谷最聪明的人之一成为了雅虎CEO。”

而梅耶尔会给雅虎带来什么呢?“以用户为关注的重心。”她这样回答,“有太多的事情让雅虎分心,因此拥有能让人们感到高兴和鼓舞的产品,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硅谷著名的风险投资人马克·安德森对此也颇为赞赏,他说:“梅耶尔来到雅虎,令整个硅谷都倍感振奋。”

但质疑的声音也不小。因为自从2007年以来,雅虎已经换过五个首席执行官。来到雅虎之后仅仅几天,人们又知道了一个消息:梅耶尔已经是一个准妈妈了。所以至少最近雅虎还不能对她有过高期望。

由于互联网的历史很短,到目前为止,这种颓势公司翻盘的事还真没发生过,梅耶尔准备好了吗?梅耶尔的母亲曾这样评价女儿:“梅耶尔精力充沛,目标明确,讲求精确,但绝不机械。”而时尚杂志《魅力》也加入了这一变数的讨论。它支持梅耶尔的证据是,当年这个社交名媛在为杂志拍摄封面时,曾经说过成功的原则,其中两条就是:“一个人要去做一些你并没有准备好的事情;找到最聪明的人一起工作,然后迎接挑战。”

显然,梅耶尔是一往无前了。

(编辑 李婉莉 njlwl@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