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巨力

金文

Inscriptions on Ancient Bronze Objects

余巨力

继“殷甲骨”之后，“周金文”在先秦书法史上亦有极其重要的地位。金文是指古代铸或刻在铜器上的文字。通常人们把殷周秦汉铜器上的文字，统称为金文，也叫钟鼎文。由于西周的金文最具代表性，惯常亦称“周金文”。

金文的产生与青铜的冶炼、铸造等技术条件有着直接的关系。据《左传》、《墨子》记载，我国在夏代已有了青铜的制作工艺，而在青铜上铸刻铭文，则始于商代，盛行于西周。金文的铸作类似现代翻石膏，即先把文字刻写在坯上制成模型，然后用烧熔的铜液浇铸而成。因整个过程一般需六七道工序，所以对原来书写的笔画有所增损，特别是笔画的起讫、转折处会显得丰腴凝重，这样就和契刻的甲骨书风迥然不同了。

在商代中期，刚出现在青铜器上的金文，是一些只有两三个字的族徽，且图案性较强。到了商代晚期，文字渐多，有几十个字的铭文，字体与甲骨文相近。随着青铜冶炼和铸造技术的不断发展，西周青铜器在种类和数量上大大超越了前代，铭文字数也增多，乃至出现了长篇巨制。其内容与战事、生活联系密切，有册封，征伐、诉讼、志功、颂德等等。

西周金文可分为早、中、晚三个时期：一、早期，铭文简短，气势雄浑，多叙述战事伟绩，从中可略见殷商遗风。著名的有《大盂鼎》、《令簋》等，肥瘦兼备，笔画有明显的波磔，行款渐趋茂密。二、中期，铭文逐渐加长，风格平和规整。《墙盘》、《大克鼎》是这一时期的代表作，肥笔已少，笔画粗细对比不大，字形较以前更趋于抽象化。三、晚期，金文的发展达到高峰，呈现百花争艳的局面。其中《散氏盘》、《毛公鼎》、《虢季子白盘》和前述《大克鼎》，号称西周“四大国宝”。《散氏盘》笔致粗放，字形扁平，体势欹侧，以豪迈、拙朴的风格雄视千古。《毛公鼎》笔画娴熟，结体端庄雍容，铭文长达四百九十七言，为西周金文之冠。

此外，春秋战国时期，随着王室权力的衰落，列国的青铜器增多，但铭文较少，制作亦简单。富有特色的是，北方的晋国出现了笔画头尖尾肥的“蝌蚪文”；南方的吴、越、楚等国，则出现了以鸟形作为附加装饰的“鸟书”，清新秀丽，别具一格。

栏目主持：张 奕 高甬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