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对《欲望号街车》的权力关系分析

2011-08-15吴端明

黑龙江教育学院学报 2011年7期
关键词:欲望号街车街车史丹利

吴端明

(广东外语艺术职业学院国际商务系,广州510640)

对《欲望号街车》的权力关系分析

吴端明

(广东外语艺术职业学院国际商务系,广州510640)

借助福柯的权力理论,可以对《欲望号街车》有深一层的分析:在史丹利—史蒂拉—布兰奇的三角权力关系中,布兰奇是受害者,在交织的权力关系网中,她处于如此不利的位置中,因此她的堕落似乎也是必然的,她被史丹利从以他为核心的权力系统中驱逐也是可以理解的。同时,权力在其作用过程中改变着她,权力定义了她的身份,布兰奇的悲剧是权力关系作用的结果。

福柯;权力关系;《欲望号街车》

在戏剧中,乘搭欲望号街车的旅程是布兰奇的毁灭之旅,戏剧的悲情结尾也可归咎于她的幻想。布兰奇执于幻想,无视现实,幻想与现实的差距导致了她的毁灭。借助福柯的权力关系理论,可以对这部作品有更深一层的认识,那就是:在史丹利—史蒂拉—布兰奇的三角权力关系中,布兰奇是受害者,在交织的权力关系网中,她处于如此不利的位置中,因此她的堕落似乎也是必然的,她被史丹利从以他为核心的权力系统中驱逐也是可以理解的。

福柯被称为西方的权力哲学家,根据他的观点,“权力是一种关系;权力不是一件东西,它是指两个个体之间的关系,关系的存在模式是一方可以决定或规训另一方的行为,而反过来另一方可以选择接受或者拒绝这样的控制,这就形成了复杂的人际权力网络。”[1]权力在个体的关系中是无所不在的,在史丹利—史蒂拉—布兰奇的三角中,权力关系尤为明显。这三者都试图控制他人并对他人的控制作出反应。权力作用的结果是加强了史丹利和史蒂拉的联系,并把布兰奇从这个权力系统中驱逐出来。

“权力策略是指运用所有的方法和手段来实施权力,维护权力。”如史丹利对妻子史蒂拉的权力策略就综合了爱,他的军事长的身份,他在他的社交圈子中的领导地位和他的一家之主的角色。这个家就是他的权力范围,同时他是权力的主导者。他和史蒂拉的关系可以借助福柯对于生产性权力的分析。比起其他传统的权力理论,福柯的理论显然更为深入,因为他将压抑性的权力和生产性的权力区别开来。他认为:“禁止,拒绝,限制等绝非权力的必然的形式,它们只是权力的局限之处,是受挫的权力形式或极端的权力形式。所有权力,归根结底,都是生产性的。”[2]根据他的观点,权力实施的目标可能是积累新知识,接受新信仰,获取新的技能。这些都体现了权力的正面作用,反映了权力的创造性。在史丹利夫妇的关系中,也正体现了这种生产性权力,这种权力的运行结果是两人的爱的延续、婚姻的维系、彼此的信任、面对生活的勇气和新生命的诞生。

在史丹利夫妇的权力关系中,主要涉及到两种权力:经济权力和感情权力。经济权力,如名所示,就是指经济上处于强势,把持经济权力的人控制依赖于他的人。史丹利对史蒂拉施加经济权力,他负责家庭用度并供养妻子。在戏剧开始有这样的一幕,史丹利买了一袋肉并把肉交给妻子。而在另一幕中,史蒂拉对布兰奇说:“史丹利并不会经常给我零花钱,他一般自己来付账单,但今天早上他给了我十块钱,你拿五块,布兰奇,剩下的我留着。”史丹利明确了他主导经济权力的地位。

史丹利夫妇之间另外一层关系是感情权力关系。这是一种彼此吸引的情况。双方都向对方施加这种感情权力,两人之间的感情是难以割舍的。剧中的很多幕都有所刻画。如史丹利打了史蒂拉后,她被送往尤尼斯家,两人重逢的一幕令人印象深刻:“他们抱在一起,发出动物般的呻吟声。他在楼梯上跪下来,把他的脸埋在她的肚子上,因为怀孕的缘故,她的肚皮已经隆起一点点了。她的眼睛包含着无限柔情,双手捧起他的头与她平视。他一把推开门,把她整个人都抱起来到漆黑的公寓里去。”

史丹利和史蒂拉之间的权力关系产生的是正面的效应。谈到正面的效应,福柯评论道:“权力之所以是有益的,为人们所接受的,是因为它不单是一种向我们说不的力量,而在于它的生产性,它能够带来愉悦,形成知识,改变话语。应该把权力看做是社会整个体系中的生产性关系网,而不是仅为压抑的负面力量。”[3]在《欲望号街车》中,这种生产性权力的交互作用令史丹利夫妇更为亲近,并形成了以史丹利为中心的权力体系,在这个体系中,他拥有主导的地位。因此,当布兰奇在他家出现时,他十分警惕。他指责布兰奇喝他的酒,并在她面前脱衣服,以示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如果说史丹利和史蒂拉之间的权力关系是生产性的,那么史丹利和布兰奇之间的权力关系就恰恰相反,他们的关系代表着压抑性的权力关系。这种权力关系代表着“禁止,拒绝,或限制”,是受挫的权力形式或极端的权力形式。

在史丹利和史蒂拉之间,可以谈到两种权力,通过探究这两种权力可以发现为什么他们的关系会日益恶劣。首先要谈到的是经济权力,这是至关重要的,史丹利作为一家之主,他拥有经济权力,他为客人提供生活所需,但做这一切他又极不情愿。其次,如果他对于妻子的经济权力的实施是出于关怀和照顾,那么对于布兰奇这种权力的实施却是一种羞辱。布兰奇称自己有很多的追求者和爱慕者,她完全可以随时去找她那些富有的情人。从某种意义上说,她要待在史家本身就充满了讽刺。另一方面,布兰奇也察觉到史丹利的不满,并表示出不齿。她对妹妹说:“你坐下来,跟我解释一下这个地方是怎么回事!你究竟在这种地方干什么?”“即使在我的噩梦中也不曾出现过这种地方,只有艾伦坡先生才能想象出这么恐怖的地方。”面对经济权力的施压,布兰奇的反应是逃避、转移和反击。

而布兰奇对史丹利展示的则是智力权力。在她的谈吐中,她总想令人感觉到她出身高雅,而且有教养。她经常向史丹利展示她的智力权力,嘲笑他是“石器时代的幸存者”,“从丛林搏杀后把生肉带回家”。她对史蒂拉说:“可能我们并不是上帝根据自己的形象造的,但是自上帝造人之后,世间发生了多少进步!诗歌、音乐这些艺术令这个世界有了新的光芒。在某些人身上根本无所谓细腻的情感!……不要跟野人混在一起。”她经常嘲讽史丹利是野人,而在她的谈话中,她自觉地运用了正式的语体和大量的修辞,与史丹利直白粗糙的语言相比,她以此来显示出自己是文雅而不凡的一个。面对智力权力的施展,史丹利的反应初是不屑一顾,后来是恼怒还击:“别以为你可以这样跟我说话!猪,波兰佬,讨厌,粗俗,油腻。你们两姐妹是不是觉得这样叫已经叫得很顺口啦!你们以为自己地位尊贵?以为自己是皇后?记住休爱·朗说过的话:‘每个男人都是一个国王!’你们别忘了,我就是这里的国王!”

史丹利和布兰奇双方权力的宣示,交错和反击造成了灾难般的后果,史丹利强调的是经济权力,而布兰奇强调的是智力权力,在这种权力的较量中,史丹利稳固了他的权力体系,并把布兰奇驱逐出去。

布兰奇被驱逐出以史丹利为核心的权力体系是显见,但她最终会疯掉又是另外一个值得探究的地方。作用于她的权力导致了她在精神上的堕落。福柯曾经提到权力在作用于人时的影响。他主张权力在其作用过程中改变着我们。在我们周围的权力体系分析我们,评价我们。没有权力体系,我们将会不知道我们自己是谁,我们的身份是什么。正是在这样的权力体系中布兰奇找到了她的身份定义。她被贬低到令人尴尬的位置,她难以面对这样的一重身份。在这样的一个权力关系网中,她的绝望、恐怖和疯狂都是可以理解的。

在这个被权力改造的过程中,在布兰奇的际遇中,有几幕是值得注意的,其中一幕是在她生日的时候,史丹利把布兰奇的真实背景告知史蒂拉:她曾和士兵有染;她曾经住过廉价旅馆并在那里发生过不少风流韵事;她被踢出校门是因为她试图引诱一个17岁的男生。这就意味着在现在的这个权力体系中她过去的身份被知悉,而现在的身份也将由此定义。

而史丹利强暴布兰奇则代表着此剧的高潮,这个举动无疑是对布兰奇的羞辱,同时是以史丹利为核心的权力体系对布兰奇作出的宣判。正是这个宣判令布兰奇看到了她在这个权力体系中的自身的身份,从而令她最终放弃了自己。

在权力关系的交织中,布兰奇无疑是个输家,她被驱逐出以史丹利为核心的权力体系,这个权力体系同时也改变了她,定义了她,造成了她的堕落。布兰奇的悲剧是权力关系作用的结果。

[1]Letringer,Sylvere,ed.Foucault Live[ M].Trans.John Johnson.New York:Se Miotext,1989.

[2]Kritz Man,Lawrence D,ed.Politics,Philosophy,Culture:Interviews and Other Writings 1977—1984[ M].Trans.Alan Sheridan and others.New York:Rouledge,,1988:118.

[3]Gordon,Colin,ed.Power/Knowledge:Selected Interviews and Other Writings 1972—1977[ M].Trans.Colin Gordon,Leo Marshall,John Mepha M,Kate Soper.New York:Pantheon Books,1988:119.

A Streetcar Na Med Desire:a Power Relation Analysis

WU Duan- Ming
(Depart Ment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Guangdong Teacher's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 and Arts,Guangzhou 510640,China)

Based on Foucault's power relation theory,it could be found out that power circulates in the triangle of Stanley-Stella-Blanche,and that Blanche is the scapegoat in such power syste M.She is placed in such a disadvantaged position in the interweaving power net that her downfall as a hu Man being see Ms inevitable and her being expelled fro Mthe Stanley power syste Mcould be understood.The power syste Maround her shapes her and Makes her steady decline.The tragedy of Blanche should be interpreted as the result of power workings instead of Merely her own flaws.

Foucault;power relation;a streetcar na Med desire

I106.35

A

1001-7836(2011)07-0127-02

10.3969/j.issn.1001 -7836.2011.07.055

2011-06-07

吴端明(1980-),女,广东肇庆人,讲师,硕士,从事英美文学研究。

猜你喜欢

欲望号街车街车史丹利
Blanche’s Imaginary World in A Streetcar Named Desire
保时捷911R
论《欲望号街车》中布朗琪的性格与宿命
《欲望号街车》中的幻想与现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