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魏斌

刀尖上跳舞的亿万富姐

文·图/魏斌

商海如战场，一不小心就会陷入泥潭。商海，让我们在步步为营的前行中牢记一条准则：“为人善心要放平，处世百巧不如诚。”

35岁的曹燕原本在浙江上虞市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她在一家银行工作了10多年，去年一月离开银行。在两年不到的时间里，她疯狂设计骗局，从亲戚、朋友，熟识和不怎么熟识的人那里骗得资金达4亿元左右。

2011年上半年，曹燕向上虞警方投案自首。随后，涉嫌诈骗罪的曹燕被检察机关批准逮捕。目前，该案已进入审查起诉阶段。

高明的借钱手法

说起曹燕，在浙江上虞，有不少认识她的人都不会相信，这么一个看上去清秀靓丽、文静漂亮的女人竟然是个大骗子！

说起她的骗术，被骗的人无不“佩服”她的手段之高明与狡诈。那么，曹燕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曹燕的借贷生涯大约要从2008年5月份开始，在炒股亏损的情况下，她开始了向外借款的生涯。

然而，当时针指向2009年年初时，曹燕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她在明知自己毫无还贷能力的情况下，仍打着银行工作人员的幌子，以帮客户转贷、打保证金需要资金为由，采取私刻单位公章做担保等方式，许诺支付高额利息为诱饵，从邹凤琴和孙艺晓等10多人那里诈骗达4亿元左右，所骗资金全部用于归还前期借款利息和本金。

2011年3月3日上午8点，曹燕在家中哭了整整两个小时。这时候，她因为被债主催讨逼迫，早已是急得团团转，唯有用泪水来稀释心中的恐惧和紧张。

哭完后，她想到了一个人，这是个长相帅气、脸型酷似某个港台明星的青年男子，家在距离曹燕100多公里外的诸暨，他叫茅嘉亮。茅来到上虞后，马上又叫来了另外一个诸暨商人裘小路，裘向曹表示，可以借给她1000万元。

曹燕骗裘小路说，自己是给上虞市某房地产公司来借款转贷的，本人就是这家房地产公司的会计，但这个借款要由他们房地产公司的老总签了字才能算数。于是，曹燕灵机一动，到外面打一阵电话，随后进来说，他们公司老总马上过来了。其实刚才曹燕外出打电话是真，叫老总是假，她打电话给一个生意场上熟悉的，名叫范进坤的小伙子，年龄大约30多岁。她叫范进坤来冒充她所指的那家有名的房地产公司老总骆怀山。

几个人来到上虞城区内的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大堂内，范进坤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名片，说自己很忙，签完字就得走人。

“你能不能快点啊，我得走了。”毕竟是冒牌的，范进坤边说着话，边用脚踢了几下曹燕，这细微的动作让曹燕吓出一身冷汗，万一露馅就完了。好在别人没在意，他们加快了速度。

值得一提的是，茅嘉亮也是知情者，他知道曹燕身边已不可能有那么多老板、经理在转了，而裘小路却不知情，还一个劲地与范进坤搭话，讲一些金融方面的内行话，范进坤听不懂，只能加快步伐。

事后，范进坤一个假冒签字，就从曹这里获得好处费数万元。裘小路却信以为真。当天中午12点，他到上虞一家银行开出一张1000万元的银行汇票交到了曹燕手上。曹燕表示利息是月息1角5分。

目前，遵医附院围绕消化道肿瘤、肺癌、乳腺癌、儿童血液肿瘤等主要病种，开展了“恶性肿瘤精准诊断与治疗能力提升”项目。据悉，该项目已被纳入“国家重大疾病诊治能力提升工程项目库”，获得了1.5亿元国家资金支持。医院将建设恶性肿瘤临床数据中心、恶性肿瘤分子病理诊断中心，开展肿瘤易感基因检测与早期诊断、消化道早癌的内镜诊疗、肿瘤个体化治疗等一系列新技术。

与此同时，曹燕又请来一个人，让此人冒充担保企业的员工，此人名叫钟福刚。钟面相极像老板，白白净净，他谎称自己是负责公司财务的副总，说话时抽出雪茄点上，然后拍拍曹燕的肩膀说，“小曹这个人，在我们上虞是相当有实力的人，她做事，我们公司一定帮到底，我们日后也要靠她帮助呢！”说话做派俨然是大公司高管气派。

曹当场表示，这笔钱不出一个月就可以归还。但至案发，这1000万元根本不见踪影。而那个临时冒充担保公司副总的钟福刚，其实只是一个她熟悉的远亲，练习气功多年，靠帮人经销化工原料为生。

曹燕后来说，其实在借这笔款项时，诸暨朋友茅嘉亮是知道的。她当时的资金缺口已达2.5亿元。2.5亿这是个什么概念？就是把茅嘉亮和他认识的所有老板的公司全卖了，也不够这个数。

在这样一个“骤风暴雨”般的日子里，曹燕的手机，每隔几分钟就要响一下，来的电话都是与逼债有关。有的人直接在电话里态度强硬地对曹燕说，“不还钱的下场肯定不会好过，最后期限是3月4日……”

“帮衬人”的众生相

在曹燕的案子中，其实有很多人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底细，但为什么还是有这么多人帮助他伪装，在她向各种人员和公司进行诈骗时，扮演了多个角色。说到底，是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以及利益的驱使。

59岁的范森虎，是前面提到过的那个帮着冒充房产公司老总，在酒店大堂里签字的范进坤的父亲。他因为和曹燕是老乡，就积极为曹燕提供帮助，曹当然也不会亏待他。他自己每次出场扮演“老总”、“有钱人的父亲”、“银行经济分析师”等角色不够，还要叫上原本是一张白纸的儿子。儿子在一家公司干得好好的，他把儿子叫出来，说要去扮演“公司老总”，因为他刚刚扮演过一个老总，再在熟人面前扮演老总恐被人戳破秘密。

于是，“骗人招数紧急岗前培训”迅速催熟了儿子的思维。一番调教后，范进坤马上对自己的“岗位”熟悉起来。正如前面提到的，他前半部分表演出色，举手投足都不错，但在后半部分，他却不敌老子范森虎的功力，出现了诸如“脚踢”与稍事休息时便不甘寂寞地与女孩搭腔什么的。此刻，老范就在大堂大玻璃窗外看着，他可是为儿子捏了一把汗……

如果说，范氏父子签字是为可观的利益而动，那么，还有些人利益不大，做起来却乐此不疲，除了获取微利，主要还是法律意识淡薄。他是个江湖小混混，专门干刻字生意的小伙，来自湖南，名叫沈周祥。

曹燕找到他，要他在一天内刻好三枚印章，于是沈周祥看着“骆怀山”和“XX房地产公司”字样的文字，照样子刻好。后来还刻过其他字样的，一共四五次。曹燕一共付给他500多元钱。沈周祥说，其实他知道这样做是犯法的，但有人介绍过来，他不怕，收了500多元钱，估计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家有豪华房车的女骗子

如此借款方法骗了一个又一个，“好戏”连台。但曹燕也不好受，直至2011年3月11日，很长一段时间里，她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曹燕回忆起来说：“还是坐在牢里安稳，那是什么日子，疯狂过后的极度摧残，不是人过的日子！哪像现在除了提审、笔录，其他就不用惊慌……”

2011年3月11日，这是曹燕去公安机关投案自首的日子。上午7点多，曹燕还向朋友许娣芬和黄秀秀借款230万元。谁想得到，当天下午她就穿着橙色囚服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成了一个犯罪嫌疑人。

那么，为什么曹燕在“最后的时光里”要这么拼命地借这么巨额的钱财？她急的是什么？按理说，她已无还款能力，再借不是死路一条了吗？

殊不知，她另有自己的打算，说起来令人哭笑不得。她在明知自己已无法归还的情况下，还想在亲人面前表现一下自我的“美好形象”。虽然从那么多亲人那里借了钱，但亲人们没有说过她什么坏话，这个形象她要保持到最后。她在最后一两天里借钱，是要赶在最后的日子里，把欠亲戚家的一个多亿先期归还。至于其他3亿元左右的钱，因为是朋友和企业老板的，那就只好以后“再说”，或者永远“不说”了……

检察官析案

检察机关在审查此案时，对于曹燕的作案手段及其引发的后果做出过以下的判断与分析。

检察官认为，曹燕之所以会屡骗成功，这与她在银行工作10多年，熟悉借款、转账以及担保等整个流程有关。她也的确有不少亲戚和朋友在上虞的一些房地产企业以及大型建设集团等知名单位工作，于是她有理由能在有意无意之间，对各色企业情况有深刻的了解。这也是她在设局诈骗时，最需要的资源和打造自己“身价”的依据，并且能比较内行地把企业的一些事给说“真”了。这只能说是她把学到的知识用错了地方。因为她与各个层面的关系很熟，她甚至会拿到一些企业的营业执照复印件等，如此一来，她会让人感觉财大气粗。她身边有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闪现，也有多辆高档轿车在需要“人物”们看得见的地方出现，她本人名下还有多个房产在城区与郊外。这些让人们确信，这样的富婆没有骗人的理由！

最后，还有极其重要的一点就是，她的行骗成功，得益于对众人高额利息之许诺。可以这样说，高额利息是很多上当受骗者“难以抗拒的诱惑”。

曹燕的骗局，说穿了就是多年前“美国庞氏骗局”的中国版。这是一种投资欺诈的形式，它以不正常的高额回报来骗取投资者加入。投资者的回报并非来自真实的商业业务，而是来自新加入投资者投入的资金。庞氏骗局中许诺的回报率一定是很高的，这样才能引诱新投资者加入。一旦新加入的投资者减少或停止，庞氏骗局就会崩溃。不难发现，曹燕的行为跟美国金融史上的这个著名骗局相似。然而，把这两个案例放在一起对比，发现他们都极像舞台上的小丑剧。虽然是小丑剧，但受骗者依然众多，涉及金额庞大，对本地区金融环境影响恶劣。

（文中除犯罪嫌疑人曹燕外，其余人物系化名）

编辑：程新友 jcfycxy@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