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奕秋

寰球眼

9月24日“统一俄罗斯”党代表大会上，该党主席、总理普京借总统梅德韦杰夫之口，道出了一则“不是新闻的新闻”——普京会在2012年回锅任总统。随后，普京提议梅德韦杰夫领衔统俄党，参加12月4日议会选举，暗示将视此功劳为梅氏出任总理的“投名状”。

表面上看，梅普只是彼此调换了位置，但强人普京回到他干过两届8年的总统大位，将直接打破他与梅德韦杰夫的权、位平衡。过去3年里，梅德韦杰夫作为国家元首掌握外交、安全大权，作为统俄党主席的普京则控制着议会2/3以上议席。梅氏名义上可以罢免总理，普京名义上可以弹劾总统（程序相当复杂），但实际上即便双方不睦也很难走到那一步，这种相互牵制形成了“双寡头”局面，也是梅德韦杰夫此前没有放弃角逐连任梦的原因所在。

而今，在大选只是走形式局面下，普京根据2008年修宪案，可稳坐总统宝座至少6年，而其承诺“奖赏”给梅德韦杰夫的总理职位，却随时可能因经济或治安形势不好而“问责”掉。由于与普京在现代化具体道路上的分歧，梅氏很可能做不满5年总理任期，而后成为前总理卡西亚诺夫（曾与普京搭档）那样的反对派，只不过会更高调，不会因被打压就沉寂。

回过头来看，普京当初挑中只有第一副总理最高履历的梅德韦杰夫出马竞选总统，也是想拉拢他身后的法治自由派势力，而且当初如果选择国防部长伊万诺夫，那些势力没准会投靠在统俄党之外的其他自由派代表人物旗下，那样就会增加普京在选举中抑制俄共的难度。

6年前，梅德韦杰夫不过是普京的办公室主任，3年前居然跃居普京头上，总统任内还频频批评普京的工作和发言，而普京几乎从不反驳。普京这点肚量，与他的野心（再当12年总统）相比便不算什么。俄国内有人推算，到2024年，普京72岁，交权给59岁的梅德韦杰夫正合适，但梅氏可以等，俄罗斯的现代化改革不能等。假如梅德韦杰夫在曾经沧海之后仍甘做普京马前卒，如今所纳的“投名状”，将成为历史的一个笑柄；倘若他能借助这个过渡，完成自己资源和人脉的整合，在6年后挑战普京，那么不是没有机会改写普京的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