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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思维创新研究的认识论意义

2011-04-13刘卫平

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 2011年2期
关键词:认识论视域主体

刘卫平

(上海市委党校 思维与创新研究中心,上海 200233)

论思维创新研究的认识论意义

刘卫平

(上海市委党校 思维与创新研究中心,上海 200233)

思维创新已成为近年来认识论研究的重要前沿领域之一。传统的认识论与思维科学的一个共同缺陷就在于没有把二者深度结合起来。主体的认识活动是一个复杂的系统过程,它具有多层次、多环节活动内容。人类认识活动发展的内在本质与核心在于思维创新。思维创新是主体认识活动发展的内在逻辑前提、动力机制和内在尺度。研究主体的认识活动不能不系统深入地研究思维创新。把思维创新置入认识论视域进行系统深入研究,对于深化认识活动的能动性研究、内在机制研究和拓展认识论研究的深度领域,都具有深远的认识论意义。

思维创新;认识论意义

近年来我国认识论研究应该说取得了许多成果,出现了许多新的理论研究方向和理论生长点,蕴涵着认识论发展的突破。从其微观层面来看,我国哲学认识论正从传统的一般认识论向思维科学、认知科学包括人工智能、心理学机制等领域进行拓展。这展示了哲学认识论研究正向其深度或内涵空间方面的发展,开拓了哲学认识论研究的深层次视域。思维创新已成为近年来哲学认识论研究的重要前沿领域之一。因此,不难理解,探讨一下思维创新的认识论意义,对于推动我国思维创新的认识论研究是十分必要的。

思维学研究可以说从来就属于认识论研究范畴。在很多情况下我们可以把思维简单地等同于认识来理解。因为,人的认识过程本质上就是一个思维过程。认识论作为研究人的认识本质及其发展过程的哲学理论,无疑包括要研究人的思维运动。

但任何概念的理解与运用在不同的语境或理论框架中也是有差异的。从严格意义上来看,我们认为思维与认识还是有差异的。思维概念更侧重于主体角度的表达,即反映了主体内在头脑的意识存在;而认识则更侧重于主体与客体互动关系的表达,即反映了主体的主观意识对客体对象的功能把握。或者说,思维这一概念更突出了主体认识活动过程的内在层次与核心,认识这一概念则反映了主体认识活动的整体过程与全貌。对于思维与认识这二个概念的差异性也可以通过认识的广义与狭义这两种方式来表达,即狭义的认识与思维是同一概念,而广义的认识概念则包括了思维活动在内。此外,思维作为人类精神活动的特殊现象,其不同学科的研究意义也是不同的。脑生理学把思维作为人脑生理结构的特殊功能来研究,力图揭示思维活动所依赖的生理结构基础。而认识论的思维研究则把思维置于整个认识活动过程中,力图揭示思维发生过程的实践基础、主客观矛盾及其社会环境等认识论内容。

质言之,思维是人类认识活动的核心、内在层次或重要的内在环节。从哲学上研究人的认识活动过程不能不深入研究人的内在思维活动。因此,思维研究从来就是认识论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当前拓展我国哲学认识论研究领域,必须重视对思维的理论研究。

我国传统的哲学认识论对思维的深入研究是很不够的。长期以来我国哲学认识论研究中局限于一般笼统的抽象层面,即局限于从实践—认识的外观浅层面来研究认识从感性到理性这两个阶段的分析,诸如实践的本质、特性,包括物质性工具在内的中介要素及其功能、感性认识与理性认识的各自特点及其关系、认识的真理性检验标准等等,而对人的内在思维活动要素、结构、运动机制与规律尚未真正涉及,缺乏系统而深入的研究。可以说,长期以来,思维一直没有真正进入哲学认识论研究视域。这不能不是传统哲学认识论研究的一个缺陷。现代思维科学无疑深化了我们对主体思维活动内在结构、功能特性与运动机制等问题的认识,从而为我们拓展哲学认识论研究视域,深入研究人类认识活动的内在思维机制提供了重要基础。但现代思维学的研究主要还是留停于具体学科学层面而没有真正上升到哲学认识论层面,这又不能不是现代思维学研究的一个缺陷。这同时也表明,从哲学认识论视域来系统地深入研究人的思维活动,不仅成为必要而且成为可能。

人的认识活动是一个复杂的系统过程。它具有多层次、多环节的活动内容。我们认为,人的认识活动结构可以分为两个不同维度的层次:一是它与对象客体相关联的层面,这反映了主体以观念形态把握外部客体的外向型的认识向度;二是它与主体自我相关联的内在思维结构层面,这反映了主体以内在的思维方式建构观念的内倾型认识向度。由此也表明,人的认识活动整体过程可以分为两个不同的层次,即内在层次与外在层次。虽然这两个层面都属于主体的主观活动范畴,但这并不否定它们在同一活动范畴有层次的差异性,正如任何同质的事物可以有其差异的层次一样。在人的整体认识活动过程中,这两个层面当然是密不可分的,或者说是同一活动过程中的两个不同方面或环节。人的内部思维活动是人的整体性认识活动的内在层次或深层次的结构。人的思维运动是人的整体性认识活动的内在机制与思维根据。人的思维运动不仅形成了人的现实的认识活动过程,而且主体的思维运动方式还会直接影响着或制约着主体把握外部对象的认识活动范围与方向。由此也就不难理解,研究人的思维活动不能离开哲学认识论的研究视域。只有把人的思维活动置于哲学认识论的背景,从人的整个认识活动过程中去研究人的内在思维活动,才能更完整地深刻把握它的运动机制及其发生的系列条件。我们认为,从传统的认识论理论框架中把思维细划出来而作为一个特定的系统对象或层次来进行深入研究,既有利于深化思维本身的研究,更有利于深化人的认识活动整体结构研究。

人的认识活动无疑是随着实践活动的变化而发展的。认识的发展过程体现为主体通过实践的方式并借助特定的认识工具而在观念上把握外部对象客体本质的层次上的超越。但必须指出的是,人的认识活动的发展不仅直接依赖于实践活动基础,更直接依赖于主体自身内在的思维运动机制。主体内在的思维运动是其把握外部对象客体的认识活动发展的内在机制与原因。或者说,主体内在的思维创新运动是主体认识活动发展的自身根据与机制。没有主体的思维创新就不可能现实地展示和实现人的认识活动发展。主体的认识活动发展的内在本质就在于思维创新。对之,我们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深入理解。

(一)思维创新是主体认识活动发展的内在逻辑前提。如前所述,人的认识活动包括了两个密切相关的层面。思维活动是主体认识活动过程中的内在层次。从哲学认识论意义上来讲,认识活动作为主体在实践基础上并借助一定的物质中介而以观念的方式去把握外部对象客体的全过程,其活动的发生首先是以主体内在的思维运动为逻辑前提的。主体必须首先要在内在的思维层面展开其特定的活动,才能外化为或展示为主体在实践基础上所发生的并借助特定的认识工具而对外部对象客体进行观念把握的认识活动。这种认识活动过程可以具体地展示为对特定的外部对象客体进行外向型的观念指向运动。如前所述,虽然主体的内在思维运动与其整体的认识活动同属于主体的主观精神活动范畴,并包含在其主体认识活动整体的全过程之中,但这并否定二者层次上的差异性。但作为主体认识活动的内在层次或核心,思维创新无疑是其认识活动创新发展的逻辑基础与前提条件。如果没有主体内在的思维创新活动,那么主体那种在实践基础上所发生的借助特定的认识工具而在观念上把握外部对象客体本质的全过程的认识活动之发展显然是不可能的。

(二)思维创新是主体认识活动发展的内在动力机制。虽然整个人的认识发展活动之全过程从根本上来说最终由实践活动来推动,但这种实践方式的推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只是人的认识发展活动的外部动力或外在条件。人的认识活动之发展过程还依赖于它自身的内在动力或条件,即内在的思维运动。从人的认识发展的实践动因来说,主要来自于外部对象客体的客观作用和社会实践需要。但从人的认识活动内在思维活动之动因来说则显得很复杂。一般来说,人的认识活动作为主体能动地以观念方式把握外部对象客体的活动过程是一种自觉的有目的性过程,或者说是一种有意识的过程,是主体能自觉意识到的逻辑性程序化过程。而人的内在思维运动过程的要素和机制则是很复杂的,甚至渗透着许多非理性的思维因素。例如,现代脑生理学、心理学和思维科学都表明,人的思维活动过程本质上是显意识与潜意识相贯通的整体过程。这种潜意识领域的要素运动虽然不能被自我所自觉地意识到,但客观上它确实参与了人的思维运动的整体过程。正是它与人的显意识层面要素的相互矛盾运动才能激发人的思维运动、形成人的思维活动机制,从而进一步启动人的认识活动,以形成以观念方式把握外部对象客体本质的现实认识活动的内在动力或根据。因此,人的认识活动之发展动因不仅要从外在的客观实践活动中去寻找,更应该从人的内在思维运动机制中去理解和把握。只有人的内在思维活动方式发生了创新性变化,才能真正实现人的认识活动全过程的创新发展。

(三)思维创新是主体认识活动发展的内在尺度。人的认识活动之变化发展总是一个具有特定方向和范围的过程。人的认识活动之变化发展具有何种方向和范围,即沿着什么样的方向去发展,在多大程度上或范围发生变化,一方面固然与人的实践活动方式有着密切的关联,但另一方面也与主体内在思维创新运动过程有着直接内在关系。这正如人的内在思维活动方式的变革会直接制约着人的认识活动全过程一样,主体的思维创新方式及其程度会决定着主体的认识活动变化发展的方向及其范围和程度。人总是按照自己内在的思维方式来理解事物或认识事物的,从而会进一步调整或改变认识事物的方式、方向及其范围。因此,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主体内在的思维创新活动方式成为制约或规范主体认识活动之现实发展方向的内在尺度。

质言之,主体的认识活动发展的内在本质与核心在于思维创新。要研究人的认识活动的发展过程必须深入研究主体的内在思维活动。

思维科学在我国近年来的研究取得了很多有价值的成果,但由于没有与认识论研究深度结合起来从而限制了其研究视域。因此,我们认为,把思维置于哲学认识论视域进行深度研究,这不仅对于深化思维科学理论本身具有重要价值,而且对于深化马克思主义哲学认识论研究也具有重要意义。

我国近年来马克思主义哲学认识论研究同样也取得了丰硕的理论研究成果。从与思维科学研究相关意义来说,这主要体现在三大基本方面的研究:

1.开展了认识图式论的系列研究。我国哲学界自上世纪80年代中期以来,特别重视对人的认识发生过程的研究,而这方面研究成果又集中表现在认识活动的图式论研究。许多学者对国外学者皮亚杰的认识发生论产生了兴趣并对人的认识活动过程中的图式结构进行了较深入研究。许多学者认为主体的认识活动之发生的内在原因就在于主体认识活动的图式建构运动。即是说,主体的认识活动之形成和发展从其内在机制来说就在于主体存在着一个内在的认知图式结构。这种内在的认知图式结构在许多学者看来是一种由外在实践活动经验所内化而形成的相对稳定的知识结构,它是主体认识活动发生的重要内在机制。关于认识活动图式论研究无疑深化了我国认识活动的内在层次研究,拓展了哲学认识论研究的领域。

2.开展了认识活动系统结构的系列研究。许多学者认为,传统的认识论对人的认识活动的考察过于笼统抽象而简单,仅仅从实践—认识相互关联的层面上对认识活动过程做一般性的描述,而没有对认识活动本身做系统而具体细致的研究。他们认为,认识活动作为一种复杂过程本质上是一种系统化活动,具有自身活动过程的具体内涵,是一个由认识活动主体、客体和中介等具体的多层次、多要素、多环节的系统化过程。其中认识活动主体又具有自身活动要素、层次及其环节。在认识活动主体结构中语言符号及其概念系统对于认识活动具有重要的功能作用。学界关于认识活动系统结构论研究,实现了对认识活动研究的视角转型,即超越了传统认识论在单一层面上对认识活动进行孤立的一般性描述的研究局限,而把主体认识活动置于系统论视域进行研究,从而可以把握认识活动过程中复杂而具体的多层次、多方面、多环节的系统关系。

3.开展了社会认识论的系列研究。许多学者都认为,以康德、黑格尔为代表的传统认识论自近代以来只注重从个体角度来研究人的认识活动过程,这是传统认识论研究的一个明显的缺陷。人作为社会活动生存物,人的一切活动都具有社会性,都是在社会交往活动中发生的。人的认识活动也不例外,应该重视人的认识活动发生的社会活动机制。这些学者较深入系统地研究了人的认识活动的社会性,开始了一系列社会认识活动研究,诸如社会本体论、社会理解论、社会评价论、实践合理论和社会认识进化论,等等。我们认为,社会认识论研究改变了传统认识论研究的视角,超越了传统认识论研究的个体局限,开拓了现代认识论研究的视野,实现了认识论研究的一个重要视角转向,即把人的认识活动置于广阔的社会活动视域进行全面的深入考察,这无疑是很有意义的。

虽然在认识论研究领域取得了上述丰硕的理论成果,从而为我们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深化认识论的研究奠定了很好的理论基础,但我们也不难看到,以上研究领域及其研究成果都存在着一个共同的遗憾或不足,即没有结合现代思维科学研究成果来进行,或者说没有把现代思维科学研究成果置于上述认识论研究的视域进行考察,以便把人的思维活动研究与人的整个认识活动过程研究深度结合起来、把现代思维科学研究与现代认识论研究有机结合起来。如前所述,人的内在思维活动是人的整个认识活动过程中的核心层面或环节,脱离人的认识活动而单纯孤立的思维研究与脱离人的思维活动而单纯孤立的认识活动考察,都会存在着同样的缺陷。因此,我们认为,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我们应该在继承与总结理论成果的基础上,要把人的思维活动研究与人的整个认识活动过程研究深度结合起来,把现代思维科学与现代认识论研究有机结合起来,即把人的思维活动置于哲学认识论的研究视域而进行深入系统的考察。人的思维创新活动研究同样也不例外,即必须把它置于哲学认识论研究视域进行深度分析。这样不仅有利于思维科学本身研究的发展,更有利于认识论本身的深入分析。因此,对思维创新进行认识论的考察具有重要的认识论意义。对之,我们可以从以下主要方面进行深入理解。

(一)深化认识活动的能动性研究。众所周知,马克思主义哲学认识论是能动的革命的反映论。在实践的基础上强调了主体的认识活动能动性,是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的重要特征。虽然康德和黑格尔都对主体认识活动的能动性有过较深入系统的分析,但他们的认识论有一个根本缺陷就是脱离了主体的实践活动考察而陷入了唯心主义泥坑,因而他们所讲的认识活动能动性,不是主体认识活动的真正的现实能动性。马克思恩格斯把人的实践活动引入认识论,以实践的观点来考察人的认识活动而实现了认识论的革命,使得人的认识活动能动性获得了真正现实的基础。然而,我们必须指出的是,我们应该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以实践为基础深化认识活动的能动性研究,即深入研究主体认识能动活动的内在思维机制。限于历史的局限,康德、黑格尔虽然在唯心主义基础上对主体的概念、理性范畴等主观活动的能动性有过深入论述,但因缺乏对人的思维活动机制的具体而系统的科学探讨。新的历史条件为我们在认识论视域对人的认识活动内在思维机制的研究奠定了重要基础。人本质上是一种具有创造精神的能动性的生命存在物。人的生命存在无疑是通过实践活动方式来实现的。但从逻辑的关系意义来说,人的生命存在的能动性就根源于他的思维创造能动性。正如马克思所指出的,人“他具有有意识的生命活动……有意识的生命活动把人同动物的生命活动直接区别开来。正是由于这一点,人才是类的存在物”[1](P46)。从某种意义来说,人与动物的本质区别就在于人是一种有着思维意识活动的生命性存在。正是人的这种思维意识活动的创造性赋予了他的现实活动的创造性从而与动物的本能活动区别开来。马克思曾经深刻地指出,“动物只生产自身,而人再生产整个自然界……动物只是按照它所属的那个种的尺度和需要来建造,而人却懂得按照任何一个种的尺度来进行生产,并且懂得怎样处处都把内在的尺度运用到对象中去;因此,人也按照美的规律来建造”[2](P96-97)。而人之所以能使他的现实生命活动与动物的本能活动区别开来,并不在于他们活动的现实的物质客观性,而在于人内在的有创造性的思维意识活动。“蜘蛛的活动与织工的活动相似,蜜蜂建筑蜂房的本领使人间的许多建筑师感到惭愧。但是,最蹩脚的建筑师从一开始就比最灵巧的蜜蜂高明的地方,是他在用蜂蜡建筑蜂房以前,已经在自己的头脑中把它建成了。劳动过程结束时得到的结果,在这个过程开始时就已经在劳动者的表象中存在着,即已经观念地存在着。他不仅使自然物发生形式变化,同时他还在自然物中实现自己的目的”[3](P202)。这即是说,人的思维意识活动的创造性是人的现实创造活动的内在根据。或者说,思维创新正是主体实现自己本质力量对象化或外化的实践活动的内在动因、动机或直接根据。人的思维意识活动的创造性最能体现人的能动性活动的本质。人的思维创新作为主体活动的内在动机或动因可以从两个方面得以展示:一是从认识活动层面来说,它是主体整个认识活动过程发生的直接的内在动因;二是从其现实实践活动来说,是人的实践活动发生的内在主观条件。就其前者来看,如前所述,主体的整个认识活动过程可分为两个层面,而作为其内在环节或核心层次的思维创新活动无疑成为其整个认识活动创造过程直接的内在动因或机制。就其后者来说,人的实践活动作为一种由多因素、多方面、多环节所构成的复杂过程,它本身就包含着主体的思维意识活动环节在内。正是因为主体的实践活动内在地包含着主体主观思维活动环节在内,所以才赋予了其实践活动的目的性、创造性等能动性特征,从而使“把内在的尺度运用到对象中去”,“在自然物中实现自己的目的”。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作为一种科学的能动的反映论,必须深刻地揭示和体现认识活动的能动性本质,即对主体自身实践活动的内在思维机制进行深入具体地揭示,从而使以实践活动为基础的马克思主义认识论获得更为科学的深刻基础。因此,在认识论视域中系统地深化思维创新活动研究,有利于深刻揭示人的认识活动之能动的内在机制,从而更深刻体现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的本质特征。

(二)拓展了认识论研究的深度领域。理论研究的层次或维度应该是随着人们认识活动能力的发展而不断深化的。科学理论研究领域也同样随着人们认识能力的提高而不断得以细化。这既是科学理论研究发展自身的逻辑必然,也是反映其发展程度的重要标志。从现代认识论发展来看,虽然如上所述,我们近年来拓展了诸如认知图式论、认识活动系统结构论和社会认识论等领域,并取得了丰硕成果,但我们也不难看出尚有一些有待于进一步深化研究的问题。例如,没有从认识论视域中去具体深入地研究人的思维创新活动,这不能不说是一种缺陷或不足。钱学森曾经在谈到思维科学与认识论关系中时指出过,“思维科学发展了。这里说的认识论也将大大发展深化,决不限于经典的认识论了。经典认识论没有包括人脑活动的细节,也因而没有新的、将要发展思维科学的基础。停止在思辨的阶段、局限性比较大”[4]。在钱学森先生看来,传统认识论由于没有深入到思维科学领域进行深入研究而具有局限性,那么随着思维科学领域的深化研究必然就会促进认识论研究的向前发展。如前所述,人的整个认识活动过程与其内在的思维活动是密切相关的。研究人的整个认识活动不能缺乏对其内在思维创新活动的深度分析。因此,把作为人的认识活动发展过程中重要的内在环节的思维创新活动细化出来,将之作为一个相对独立的研究对象而在认识论视域中进行系统的深入研究,这无疑是在深度上拓展了认识论研究领域,深化了我们研究人的认识活动新视域。

(三)深化了认识活动发展的内在机制研究。虽然我们学界在认识论研究领域有了上述许多新的拓展和成果,但我们认为仍存在着有待去进一步深化的问题。例如,就认知图式论研究来说,虽然它的研究涉及到了范畴、概念、知识和语言符号等因素结构的研究,并将这些因素结构的研究置于与外部环境的同化与顺应的关系中进行,深化了认识活动发生的认知机制,但我们认为这与思维创新研究的维度及其结构还是有些差异的。认知图式论的研究更侧重于以同化与顺应的方式探讨主体内在认知结构与主体实践环境相互作用的关系。而思维创新活动的研究更侧重于从思维活动自身内部的要素及其结构的创新运动机制来进行考察,从而更突出了主体认识活动自身内在的创造机制特性。不仅其内在的构成要素及其运动的具体机制与认知图式有所差异,而且其研究的维度和视域也是不同的。因此,有必要结合认知图式论研究成果去深入研究人的思维创新活动,这无疑可以进一步深化主体认识活动内在机制研究。就认识活动的系统结构论研究来说,虽然克服了传统认识论局限于从一般角度对认识活动过程进行描述性分析的缺陷,而将认识活动过程细化为一个诸如认识主体、认识客体和认识中介等多方面、多环节所构成的活动系统来进行考察,这无疑拓展了认识论研究的视域。但我们认为这种考察从某种意义上讲仍然是停留于对认识活动系统一般层面的分析,尚未深入到主体内在的思维运动层面进行深度研究。事物系统的结构要素是多元层次的。构成系统组成部分的诸要素本身也是一个复杂多元的系统,即母系统中的子系统。对系统要素的子系统进行深入系统地具体把握,这本身是深化对事物系统内部结构的认识,这对于深化系统的全面认识是十分重要的。因此,我们认为,如果结合认识活动系统论研究成果,进一步深入研究其内在思维创新运动,这无疑深化了认识活动系统的内在运动机制研究。

[1]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版):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2]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3]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4]钱学森.现代科学的结构——再谈科学技术体系学[J].哲学研究,1982,(3):19-22.

Abstract:Thought innovation has become in recent years one of the important front domains of epistemology research.A common flaw in traditional epistemlolgy and thought science lies in the failure to integrate the two in depth.The main body understanding activity is a complex system process.It has multi-level,the multi-link active content.The humanity knew that the active development the intrinsic essence and the core lie in the thought innovation.The thought innovation is the main body understanding activity development intrinsic logical premise,the driving mechanism and the intrinsic criterion.The research main body’s understanding activity has no alternative but the system to study the thought innovation thoroughly.Posts the epistemology sight the thought innovation to conduct the system deep research,regarding the deepened understanding activity's activity research,the intrinsic mechanism studies and develops the epistemology research the depth domain,has the profound epistemology significance.

Keywords:thought innovation;epistemology significance

(责任编校:文 建)

On the Epistemology Significance of Thought Innovation

LIU Wei-ping
(Shanghai Party Institue,Shanghai 200233,China)

B80

A

1000-2529(2011)02-0012-05

2010-08-23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思维创新的认识论研究”(04BZX013)

刘卫平(1959-),男,湖南邵阳人,上海市委党校思维与创新研究中心教授,博士,上海市创造工程研究所特约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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