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敏 余金鸿

(龙岩出入境检验检疫局 福建龙岩 364000)

食品安全与农产品贸易壁垒研究
——福建省农产品出口受阻的思考

谢敏 余金鸿

(龙岩出入境检验检疫局 福建龙岩 364000)

自从我国加入世贸组织以来,农产品出口频频遭遇国外以质量、卫生和技术标准为借口的技术性贸易壁垒,出口规模受到制约,造成很大损失。本文结合福建省农产品出口受阻的情况,重点分析福建农产品出口遭遇技术性贸易壁垒的内外因,并提出应当采取的应对策略,以推进现代化农业发展。

食品安全;农产品;技术性贸易壁垒

1 前言

“技术性贸易壁垒”又称“技术性贸易措施”或“技术壁垒”,是以国家或地区的技术法规、协议、标准和认证体系(合格评定程序)等形式出现,涉及的

内容广泛,包括科学技术、卫生、检疫、安全、环保、产品质量和认证等诸多技术性指标体系,运用于国

际贸易当中,呈现出灵活多变、名目繁多的规定。由于这类壁垒大量的以技术面目出现,因此常常会披上合法外衣,成为当前国际贸易中最为隐蔽、最难对付的非关税壁垒[1]。近年来,福建省农产品的出口频频因为质量、卫生、环保等问题产生双边或多边的食品贸易摩擦,影响双边或多边贸易关系,损失较大。因此,本文以福建省农产品出口受阻的实际情况为基础,认真分析了出口受阻的原因,并提出了推进现代化农业发展,促进农产品出口应当采取的应对策略。

2 近年来福建省农产品出口受阻概况

2002年,我国优势农产品及其加工产品出口遭到了亚洲、欧洲以及美洲等国家和地区技术性贸易壁垒的连环狙击,产品涉及到冷冻蔬菜、鸡肉、鳗鱼、茶叶、蜂蜜、大蒜、肠衣、羽毛羽绒及制品等,而且大有愈演愈烈的发展趋势。在这个大背景下,福建省农产品出口也频频受阻。

2.1 福建省农产品出口受阻的品种较多,且有不断增加的趋势

(1)2002年,欧盟理事会以我国兽药体系存在重大缺陷为由全面禁止我国动物源性食品进口,自此福建省动物源性食品出口一度出现疲软,原己通过欧盟认证的水产品加工企业的出口严重受阻[2]。

(2)2002年3月和5月,我国输日冷冻菠菜因连续被检查出毒死蜱农残超标,日本决定全面禁止进口中国冷冻菠菜,再加上通关时间的延长,福建省输日蔬菜中的菠菜、毛豆、荷兰豆、青花菜等产品出口遭到封杀,订单取消,市场份额下降,其他蔬菜品种也因此遭受连累。2002年福建省对日出口蔬菜减少2942万美元[2],尤其闽南地区的蔬菜加工出口企业受影响最严重,这不仅增加了出口企业的生产、仓储、检测、出口等成本,更重要的是进一步提高了出口企业的市场准入条件。

(3)2008年1月底“毒饺子事件”的发生以及随后日本媒体对我国输日烤鳗的恶意报道,导致日本消费者对中国烤鳗产生恐慌,我国鳗鱼产品在日本的销售受到极为严重的影响,大多数产品在超市被撤柜,而9月份曝光的“三鹿毒奶粉事件”再次重创我国食品行业的形象,对烤鳗出口来说是“雪上加霜”[3]。

2.2 出口农产品受技术壁垒影响,主要集中在美国、欧盟、日本和韩国等国

(1)美国、欧盟、日本和韩国等是福建省外贸出口的主要市场,一直占福建省出口总额的70%以上,但这些国家也是福建省遭遇技术性壁垒的集中地。2002年1月30日,欧盟委员会以中国水产品氯霉素超标为由,正式做出禁止进口我国水产品的决议;2002年初,日本借欧盟对我国动物源性产品封关之由,于2月1日起对我国活鳗及冷冻白烧鳗监控查验包括氯霉素在内的11项药物残留;韩国对福建省水产品的检测力度也在加大,对输韩的鲜活淡水鱼采取了“先精密仪器检查,后通关”的检疫措施,检验时间长达3-4天,不仅降低了鱼的成活率,而且大大增加了出口成本,影响了福建省鲜活水产品的出口。正常年份福建省一年出口至日本的活鳗为2万多吨,而2002年5月至2003年3月福建省出口至日本的活鳗总共才几百吨,由此可知福建省的活鳗养殖业遭遇到了非常严重的打击[4]。

(2)日本肯定列表制度实施以来,日本提高了食用菌和保鲜、速冻蔬菜的准入门槛,对出口企业溯源管理体系提出了更高要求[5]。例如,2006年5月29日正式施行的《食品中残留农业化学品肯定列表制度》中,对香菇的农残项目则达到287项[6];而2010年3月,日本政府将中国产香菇及其简易加工品有关农药残留(包括毒死蜱在内)的监视检查频率提高至30%[7]。

(3)美国、欧盟、日本在对福建省蔬菜出口壁垒设限上呈现出实施检测项目多、标准严,形式多、制裁严,新设壁垒趋于立法化、民间化,无限期、覆盖范围大、杀伤力强等特点[7]。

2.3 出口农产品市场份额下降,造成相关产业、行业经济损失巨大

总体上看,农药、兽药残留、疫病疫情、重金属、抗生素含量超标等是导致福建省农产品出口频遭限制的主要因素。福建的鳗鱼、蔬菜、茶叶等主要出口农产品,在技术性贸易壁垒的影响下,出口严重受阻、成本上升、价格优势丧失、市场份额明显下降。这不仅造成了福建省农产品出口数量和金额的下降,还造成了相关产业、行业的萎缩和崩溃。

2.4 出口农产品受技术壁垒,其负面影响不容忽视

虽然福建省不是我国的出口大省,也算不上农产品出口大省,但是,从某些国家以食品安全为借口致使福建省农产品出口受阻这一状况可联想到我国农产品出口受阻的整体情况,可以说影响不可小视。

3 福建省农产品出口受阻的原因

福建省农产品出口受阻的原因很多,归结起来主要有2方面的原因。

3.1 国际因素

3.1.1 发达国家对我国农产品经济体制的歧视

(1)从整个世界发展的趋势看,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仍主宰着世界贸易格局,而且对国际贸易格局的影响夹杂了浓重的政治因素和意识形态因素。

(2)我国经济由于历史、制度等原因,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出现了比较严重的危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发展还不是很完善,这些成为资本主义国家对我国经济体制歧视的借口和理由,而且这种歧视延伸到了我国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生活的每一个领域[8]。

3.1.2 技术性贸易壁垒是各国保护国内市场的重要手段

为了保护环境和保障食品安全,各国通过立法或制定严格的强制性技术法规限制不符合其生态环保标准的国外产品进入本国市场。但是,由于经济、科技发展水平上的巨大差距,我国农产品出口往往难以达到其标准要求,发达国家实施的食品安全措施就演变成了对我国的技术性贸易壁垒。

3.2 自身原因

3.2.1 农产品出口企业规模小,科技水平低

福建省农产品出口企业规模普遍偏小,农产品精深加工程度低,缺乏核心竞争力。由于不具备规模优势,这些企业很难在规模经济上有所作为,自身抵御经济风险、社会风险、自然风险的能力也很弱。同时福建省农产品出口结构失衡,以一般贸易为主,加工贸易较少,企业拓展国际市场手段主要依靠廉价和丰富的劳动力资源,这不但导致一系列进口国反倾销、壁垒设限问题的产生,而且如此单一和落后的拓展市场手段也直接制约了企业的发展[9]。

3.2.2 企业检验检疫资源缺乏,检验检疫水平低

福建省农产品检测资源存在供给不足,检测设备不配套,检测项目设置不合理,检测人员水平达不到要求等问题,对于中小食品加工企业的内部检侧能力更是如此。其中,从目前企业所拥有的设备资源看,其检验检疫水平与国际水平相距甚远,对一些相对前沿性质的病菌体、病原体和其他病毒种属无法进行检疫,此外企业的技术实力也难以完成许多协定、协议和评定要求规定的检验,在参与国际市场竞争中长期处于被动地位。在检测机构方面,《福建省食品质量卫生安全检验检测体系(2006-2008)建设发展规划》指出,福建省全省已有和在建的食品质量卫生安全检验检测机构323个,包括农业部门、质监、出入境检验检疫等,还有一部分没有资质,主要设备价值在10万元以下的检测单位,检测机构的数量尤其是针对农产品出口的出入境检验检疫机构[10]数量不能满足农产品生产量和流通量对检测机构的需求。

3.2.3 国内农产品质量检测标准与国外的差距较大

我国虽然制定了一些标准,但与国际标准和一些发达国家标准的差距较大,表现在:

(1)中国农产品检测标准体系建设薄弱。农产品、食品质量安全卫生标准和法律法规体系不完善,专项法规太少,可操作性差,并且在许多领域国家标准为空白,缺乏动态调整。

(2)标准少。以农药限量标准为例,目前中国仅制订了137种农药限量标准,而日本《肯定列表制度》仅“暂定限量标准”规定的农药就高达734种;出口日本的黄瓜在国内的农药残留检测只有6项,而到日本就有10多项,而且检测项目经常动态调整。

(3)标准低。食品安全标准低.对有毒有害物质的要求与发达国家和地区相比,差距较大[11]。

3.2.4 出口农产品质量监测体系不健全

检验检疫、农业、质量监督、卫生等与出口农产品质量工作相关的部门各自为政,政策、法规、标准的制定存在重复性、脱节性和失真性的问题,各部门之间缺乏有效、及时的信息沟通和交流,无法形成对农产品生产、加工、经营等环节的质量安全监控,管理深度存在重大问题。

4 有效解决农产品出口受阻、减少农产品出口贸易摩擦问题的对策

4.1 加强对WTO相关规则和《技术性贸易壁垒协定》的研究

(1)当前,农产品出口企业应加强对与技术性贸易壁垒有关的各类文件、各种商法的学习,熟悉、掌握WTO的运行规则,全面彻底地把握《技术性贸易壁垒协议》的深刻内涵和外延,才能最大限度地利用好技术性贸易壁垒中有利于自己的各个方面,在与国际上强大的竞争对手抗衡时立于不败之地。这也有利于企业在对外贸易中,详细研究《技术性贸易壁垒协定》中的技术法规,充分利用其有利制度和条款,对明显的歧视性措施予以反击[12]。

(2)加强立法,建立并完善食品贸易法律制度。跨越技术性贸易壁垒的障碍,提高农产品出口竞争力,关键在于要用国际和发达国家农产品质量标准、卫生标准、检验检疫标准等来指导和规范农产品的养植、加工与储运、包装与保鲜。因此,应修法立规,建立与国际接轨的相关标准体系,从制度上保障农产品的质量安全[11]。

4.2 依靠科技创新,发展特色农产品和有机农产品,改善农产品出口经营模式

目前,福建省农产品出口企业经营比较分散,规模普遍偏小,科技水平低,生产、加工、销售相互脱节,结果是:经营企业争相出口,产品品质和经营质量良莠不齐,影响了福建省出口农产品的声誉;由于信息不灵,产品适应需求的能力差,缺乏竞争力。要改变这种状况,必须改善农产品出口经营方式,主要措施有:

(1)大力发展特色农产品和有机农产品,凭借福建省的特色资源和优势资源,生产国外很少生产或根本无法生产的或是成本太高导致无法生产的农产品,这对于农产品出口企业突破技术性壁垒将大有裨益。如福建省的铁观音、烤鳗、花卉盆景、食用菌等在出口中都有着天然的优势;有机农产品是基于无公害、无残留毒物、纯天然、无污染、安全营养的食品,大力发展这种“生态产品”将不会陷入技术性贸易壁垒的困境,而且也迎合了当今的绿色消费潮流,能够增强出口企业的核心竞争力[8]。

(2)建立出口创汇农业体系。以农产品加工企业为骨干,采取“公司+基地+农户+标准”的农业外向型经营模式,实现农业向专业化、集约化、标准化、信息化方向发展。企业主动并有计划地加大对基地农业基础设施建设的投入力度,着力提高农业技术装备水平,尽量实现流水化生产。

(3)大力发展农产品深加工,加大其技术革新力度,创建自有品牌,化比较优势为竞争优势[8]。

(4)实施农产品出口市场多元化战略、“走出去”战略——在消费国就地生产、加工农产品,让“销地”变“产地”,避免出口过分集中于少数国家和地区导致恶性价格竞争、市场秩序混乱、双边贸易失衡等。

4.3 加大政府投入,建立健全并完善农产品质量检测体系

针对农产品生产周期长、经营分散、生产质量难控制的特点,应当着重健全和完善省内的农产品生产、加工质量监督和检测体系,以确保出口农产品的质量。为此,应做好如下几方面工作:

(1)以推动“出口食品农产品质量安全示范区建设”为契机,以国家有关法律法规为依据,尽快制定地方性农产品生产、加工和销售的地方性法律法规、标准和质量检测体系,规范出口企业按国际相关标准进行生产。

(2)协调、衔接好检验检疫、农业和技术监督等部门之间的工作关系,深化条块协作,建立一套完善的出口农产品从基地生产到产品出口一条龙的生产检测、检疫、监控系统,形成质量监管合力。

(3)加大政府对农产品检测机构、人员培训及设备的投入力度,构建区域式、中心型的动植物产品检测实验室,形成区域性监督检测网络,使检测工作延伸到生产基地和出口农产品加工企业[13]。

(4)加大对商品检验检疫工作的支持力度,借鉴农产品出口先进省份的经验,建立符合国际惯例的动植物防检管理体制。

(5)政府加强引导企业尽快建立健全农产品认证和产品注册体系(如ISO9000系列标准的认证工作)、农产品质量检测和监督体系、农产品安全市场体系,从源头规范农产品生产、控制农产品质量、跟踪农产品环节变化,保证出口农产品的质量安全[8]。

4.4 加快信息网络建设,完善农产品安全预警机制、反馈机制和快速反应机制

(1)加强通报咨询网站建设,建立国外技术性贸易壁垒信息中心和数据库,及时发布预警信息,为企业提供信息咨询服务;及时向企业提供主要贸易对象国的技术法规、国际上技术贸易措施的发展动态等信息[14]。

(2)建立对策研究中心,提供农产品技术性贸易壁垒风险趋势评估和分析报告,供政府和企业参考[11]。

(3)推动政府、企业、行业协会建立其多层次的产业预警机制。针对各行业的生存特性、发展阶段、生产规模和国际市场上产品的供求关系、价格水平、技术标准、质量要求、创新能力、环保要求等一系列情况进行研究、追踪和交涉,根据不同产业的发展层次和在加入WTO后所面临的困难建立良好、规范、有效的多层次产业预警机制和贸易预警机制[8]。

(4)完善反馈机制,消除国外官方通报误伤中国制造的影响。

[1] 百度百科.技术性贸易壁垒[EB/OL].[2010-8-12].http://baike.baidu.com/view/45722.htm.

[2] 全毅.跨越技术性贸易壁垒-TBT对福建外贸发展的影响与对策[M].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2005.

[3] 中华人民共和国海关总署.2008年福建省烤鳗出口低迷[EB/OL].[2009-2-2]http://www.customs.gov.cn/tabid/399/ctl/InfoDetail/Info ID/156961/mid/60432/Default.aspx?Container Src=[G]Containers%2f_default%2f No+Container.

[4] 翁东玲.福建水产品出口遭遇技术性贸易壁垒分析[J].福建论坛人文社会科学版,2005,6:107～108.

[5] 吴华强.日本肯定列表制度对我国出口食用菌的影响及对策[J].中国食用菌,2006,5:6～8.

[6] 中国贸易救济网.日本对我国产香菇及其加工品加强监视检查[EB/0L].[2010-3-16].http://www.cacs.gov.cn/cacs/news/newshow.aspx?str1=2&articleId=67658.

[7] 新浪网.福建六成出口产品遭遇国外技术性贸易壁垒[EB/0L].[2004-08-13].http://finance.sina.com.cn/jygl/20040813/1435947357.shtml.

[8] 徐桂鹏.福建农产品出口应对技术性贸易壁垒研究[D].福建:福建农林大学,2008.

[9] 德布拉吉·瑞.发展经济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

[10] 庄佩芬.农产品出口技术性贸易壁垒问题研究[D].福建:福建农林大学,2007.

[11] 杜强.国际农产品贸易中的绿色壁垒影响及其对策——以福建农产品出口为例实证研究[J].福建论坛·人文社会科学版,2009,9:129～132.

[12] 张秀娥.国外技术性贸易壁垒特点及对策分析[J].工业技术经济,2005,1:2～4.

[13] 王厚双,刘爽.食品安全与农产品贸易摩擦问题研究[R].辽宁,国际讨论会,2003,402～408.

[14] 刘新建.我国农产品出口的现状与策略[J].亚热带农业研究,2007,2:153～156.

Research of Food Safety and Agricultural Trade Barriers——Thinking of Exports Hindrance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of Fujian

Xie Min,Yu Jinhong
(LongYan Entry-Exit Inspection and Quarantine Bureau,Longyan,Fujian,364000)

Since China’s entry into the WTO,Chinese agricultural products have been frequently confronted with foreign technical barriers to trade(TBT)under the pretence of quality,sanitation and technology,which results in the reduction in export volume and causes great losses.Based on the export hindrance of far m products of Fujian,the paper analyzes the causes underlying the confrontation of TBT by Fujian agricultural products,and put for ward the proper counter measures to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modern agriculture.

Food Safety;Farm Products;Technical Barriers to Trade

TS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