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继迁，刘俊杰

(1.常州大学文法与艺术学院，江苏 常州 213164;2.河北科技师范学院 学报编辑部，河北 秦皇岛 066004)

技术工人个体特征与阶层认同
——基于2006CGSS的实证分析

马继迁1，刘俊杰2

(1.常州大学文法与艺术学院，江苏 常州 213164;2.河北科技师范学院 学报编辑部，河北 秦皇岛 066004)

利用2006年全国城乡居民生活调查数据，研究技术工人的不同特征与其阶层认同之间的关系表明，技术工人的户籍、婚姻状况等因素与其主观阶层认同之间的关系不大;技术工人的性别、年龄、文化程度、职业资格等级、收入、从事当前工作的年限等因素则与之关系密切。女性技术工人主观认同的阶层地位显著高于男性;文化程度高的技术工人认同的阶层地位显著高于中低文化程度者;高收入技术工人主观认同的阶层地位显著高于中低收入者;技术工人的年龄、从事当前工作的年限与他们主观认同的阶层地位之间都呈现出一种U形相关状态;技术工人的职业资格等级与他们主观认同的阶层地位之间呈现出一种倒U形相关状态。

技术工人;个体特征;阶层认同

一、问题与背景

技术工人是指掌握了一定技术，能创造性地从事相关技术工作的工人。根据1995年国家劳动人事部门出台的职业资格证书制度，技术工人按照技能水平由低到高分为初级工、中级工、高级工、技师和高级技师五级。技术工人是产业工人中的优势群体，处于工厂工人群体“差序格局”的核心位置，对企业生产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随着国家产业升级转型的加快，对技术工人的需求将急剧增加。近年来，技术工人短缺成为我国人力资源市场上一个重要现象，受到全社会的广泛关注。如何又好又快地培育合格的技术工人队伍，成为各级政府制定经济社会政策时必须考虑的重要内容。技术工人短缺是促进产业结构调整的重大障碍，也是经济结构升级转型中的重大问题之一。短缺不仅有收入、成长机制、社会文化等客观社会原因，也涉及职业评价和阶层认同等主观心态方面的原因。阶层认同指涉技术工人对自身在社会等级结构中位置的评价，是影响技术工人职业选择和导致技术工人短缺现象出现的重要因素之一。

对社会分层结构的研究一直是中国社会学关注的热点问题之一。在研究中国的分层结构和分层机制变化时，大多数学者都着眼于对客观分层的研究和讨论，关注中国社会尤其是城市社会中阶级阶层结构的变化［1，2，3］，其中对中间阶层或中产阶级的讨论尤为热烈［4，5，6］。但社会分层研究的创始者马克思、韦伯等人一开始就指出，社会分层不仅仅是一种纯粹的客观现象，它与人们的主观意识有直接联系。马克思强调“阶级意识”，认为这是工人阶级从“自在阶级”转向“自为阶级”的一个基本条件［7］。受韦伯多维社会分层思想影响的学者们也愿意将与社会分层相联系的主观意识称为“阶层意识”，认为阶层意识的基础不仅仅是物质经济利益的差别，还可以建立在经济、权力、文化等各种资源的不平等分配基础上［8］。因此，主观阶层意识，与客观社会分层一样，是社会分层研究不可忽视的重要内容。阶层认同，反映的是“个人对其自身在阶层结构中所处位置的感知”［9］，它构成阶层意识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而当前对中国市场转型过程中社会分层的研究中，有关阶级阶层意识的研究还不多见，已有的少量研究集中于城市居民的阶层意识［10，12］，也有个别涉及对乡村居民阶级阶层意识［13］和城乡青年群体阶层认同［14］的研究，但对技术工人群体阶层意识尤其是阶层认同的研究还比较少见。

二、研究设计

(一)变量测量

如前所述，阶层认同指涉技术工人对自身在社会等级结构中位置的评价，在问卷中的具体问题是:“在您看来，您本人的社会经济地位属于上层、中上层、中层、中下层还是下层?”用来表示技术工人个体特征的变量主要包括性别、年龄、户籍类型、文化程度、婚姻状况、职业资格等级、收入、从事当前工作的年限等。

(二)数据来源与样本

本文数据来源于2006年全国城乡居民生活综合研究项目(2006CGSS)的调查。该调查由中国人民大学社会学系和香港科技大学调查研究中心共同主持，主要目的是了解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城乡居民的就业、工作和生活情况，以及对当前一些社会问题的看法。调查采用了多阶段随机抽样方法，并以问卷调查方式在全国28个省市对18～69岁的人口进行调查，共取得有效样本10151个。从这个数据库中梳理出1152个身份符合、资料齐全的技术工人作为本文的研究样本。但由于数据所限，样本中的技术工人仅包括获得国家职业资格认证的技术工人，而那些没有获得国家职业资格认证，却实际上在从事着一定技术性工作的工人多为技术型农民，未能包括在内。见表1。

表1 样本情况(n=1152)

三、结果与分析

(一)技术工人的性别与阶层认同

调查过程中首先关心的是不同性别的技术工人在阶层认同方面属否存在差别。考虑到男女两性在生理、心理、收入等方面存在着差异，在主观阶层认同方面，二者似乎应有所不同，实际调查结果见表2。

表2 不同性别技术工人的阶层认同情况 %

表2的结果及其统计检验表明，不同性别的技术工人在阶层认同情况上具有显著差异，或者说男性工人和女性工人主观认同的社会经济地位明显不同。男性工人中认为自己处于社会中层及以上阶层的占40.2%，而女性工人的这一比例为44.7%。相对与男性而言，女性技术工人认同的阶层地位较高，更可能认为自己处于较高社会地位。

(二)技术工人的年龄与阶层认同

由于调查对象涉及18～69岁不同年龄的技术工人，最年长者和最年轻者存在50岁左右的差距。为了更好地了解不同年龄段的技术工人在阶层认同方面的具体状况，将样本中的技术工人分为青年(18～40岁)、中年(41～55岁)和老年(56～69岁)三组进行了对比统计，结果见表3。

表3 不同年龄技术工人的阶层认同情况 %

结果表明，青年技术工人中认为自己处于社会中层及以上阶层的人占46.6%，这一比例高出老年技术工人(39.6%)7个百分点，高出中年技术工人(36.7%)约10个百分点。相比较而言，青年技术工人认同的阶层地位最高，其次是老年技术工人，最后是中年技术工人。可见，技术工人的年龄与阶层认同呈现出一种U形相关状态。统计检验表明，3个年龄段的技术工人主观阶层认同的差异是显著的。考虑到青年技术工人中可能包含有大量技术型农民工，而41岁以上的技术工人中农民工相对较少，会不会是户籍类型导致上述差别呢?另外，40岁以下的技术工人中有一部分未婚者，而中老年技术工人未婚者较少，会不会是婚姻状况对技术工人的阶层认同情况产生了影响呢?

(三)技术工人的户籍类型与阶层认同

一般情况下人们认为，相比城市户籍的技术工人，农村户口的技术工人由于进入更为先进的产品生产行业，在与先前的农耕生活比较之下他们可能产生作为技术工人社会地位升高的感觉，实际情况见表4。

表4 不同户籍类型技术工人的阶层认同情况 %

表4的结果及其统计检验表明，户籍不同的技术工人在主观认同的阶层地位上并不存在显著差异，各种阶层认同比例比较接近。这一结果反映出在主观认同的阶层地位方面，技术工人的户籍这一制度性特征所具有的影响，要小于性别、年龄等生理特征的影响。这是本文的一个重要发现，将在论文的结尾对此做进一步讨论。

(四)技术工人的婚姻状况与阶层认同

婚姻状况的变动可能会影响到技术工人生活态度的变化，进而对其主观阶层地位的认同发生影响。为了更好地了解不同婚姻状况的技术工人在阶层认同方面的具体情况，将样本中的技术工人分为未婚、已婚有配偶、分居离异或丧偶三组进行对比统计，结果见表5。

表5 不同婚姻状况技术工人的阶层认同情况 %

结果表明:不同婚姻状况的技术工人，其主观认同的社会阶层地位具有一定的差异，但这种差异不具有统计显著性。因此，婚姻的变动状况对技术工人阶层认同的影响，要小于性别、年龄等特征的影响，可能也小于其他方面个体特征的影响。

(五)技术工人的文化程度与阶层认同

文化程度是技术工人最重要的人力资本之一。文化程度不仅影响到技术工人的收入，同时也是决定和影响其价值观念和生活方式的主要因素。文化程度对技术工人阶层认同情况的影响见表6。

表6 不同文化程度技术工人的阶层认同情况 %

表6的结果表明，技术工人的文化程度与他们的主观阶层认同情况呈正向相关关系。大专及以上文化程度的技术工人认为自己处于社会中层以上阶层(包括中层)的比例为54%，这一比例高出文化程度为高中、中专和技校的技术工人(42.2%)约12个百分点，高出初中及以下文化程度的技术工人(25.6%)约28个百分点。文化程度越高者，其认同的阶层地位也越高，越有可能认为自己处于较高社会地位。作为重要的人力资本，文化程度对技术工人主观阶层认同的提升具有十分显著的作用。

(六)技术工人的职业资格等级与阶层认同

职业资格是技术工人另一项重要的人力资本。技术工人按照职业资格等级可以分为初级工、中级工、高级工、技师和高级技师5类。一般而言，企业中职业资格等级不同的技术工人，在收入、受重视程度等方面具有一定差异，其自我阶层位置的判断也应该表现出一定程度的差别。实际调查情况见表7。

表7 不同职业资格等级技术工人的阶层认同情况%

调查结果表明:不同职业资格等级的技术工人，其主观阶层认同表现出显著的差异。随着职业资格等级(技术等级)的提高，技术工人自我认同的阶层地位并不是呈现出直线上升趋势，而是呈现出倒U形发展状态。自认为处于社会中层和中层以上阶层的初级工占34.7%，中级工占42.5%，高级工占55%，技师占52.2%，高级技师占42%。对不同职业资格等级的技术工人比较可以看出，高级工自我认同的社会地位最高，初中级工、技师和高级技师认同的社会地位都相对要低一些。

(七)技术工人的收入与阶层认同

收入是反映技术工人经济地位的主要指标。传统的观念和研究结果表明，收入越高的人，越可能具有较高社会地位，其主观上也越可能认同较高社会阶层。收入对技术工人主观阶层地位的判断会产生的影响，见表8。

表8 不同年收入技术工人的阶层认同情况 %

结果表明，技术工人的收入对其主观阶层认同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年收入不足10000元的技术工人认为自己处于社会中层以上阶层(包括中层)的人占28%，随着收入水平的提高，这一比例也相应升高:年收入10001～20000元的占45.7%，20001 ～30000元的占 53.9%，超过30001元的占58.1%。技术工人的收入水平越高，越是认同较高社会阶层，或者说越可能对自己的社会地位做出较高判断。

(八)技术工人的工作年限与阶层认同

这里的工作年限指技术工人从事当前工作的年限，不包括在从事当前工作之前其他工作经历的年限。一般情况下，年龄越大的技术工人，其从事当前工作的年限也越长，但也并非完全如此。前面的结果已表明，技术工人的年龄与阶层认同呈现出U形相关状态，青年与老年技术工人的阶层认同相对较高，中年技术工人的阶层认同相对较低。那么，技术工作从事当前工作的年限与其阶层认同是否也呈现出相应的U形趋势呢?与青年(18～40岁)、中年(41～55岁)和老年(56～69岁)三阶段的年龄划分相对应，将技术工人从事当前工作的年限划分为“15年以下、16～30年、31年以上”3阶段进行统计对比。结果见表9:

表9 不同工作年限技术工人的阶层认同情况 %

结果表明:在自认为处于社会中层以上阶层(包括中层)的工人中，工作年限少于15年的占43.8%，这一比例高出工作年限为16～30年的技术工人(39.4%)约4个百分点，高出工作年限超过31年的技术工人(41.7%)约2个百分点。统计检验表明，这一差异是显著的。可见，技术工人的工作年限与阶层认同之间仍然呈现出一定的U形相关状态。工作年限不满15年与超过31年的技术工人，其主观认同的阶层地位相对较高，工作年限为16～30年的技术工人，其主观认同的阶层地位相对较低。

四、结论与讨论

(一)本研究的主要结论

本研究主要考察了技术工人个体的性别、年龄、户籍类型、婚姻状况、文化程度、职业资格等级、收入、工作年限与他们的阶层认同之间的关系。结果表明:女性技术工人主观认同的阶层地位显著高于男性;技术工人的年龄与他们的阶层认同之间呈现出一种U形相关状态，即青年技术工人与老年技术工人的阶层认同状况明显高于中年技术工人;不同户籍的技术工人在主观认同的阶层地位上并不存在显著差别;婚姻状况不同的技术工人在主观认同的阶层地位上不存在显著差异;文化程度越高的技术工人，他们认同的阶层地位明显高于文化程度低的技术工人;技术工人的职业资格等级与他们自我认同的阶层地位呈现出倒U形相关状态。高级工自我认同的社会地位较高，初中级工、技师和高级技师认同的社会地位都相对较低;收入越高、经济条件越好的技术工人，他们主观认同的阶层地位明显要比收入低的技术工人更高;技术工人从事当前工作的工作年限与其阶层认同之间也呈现出一定的U形相关状态。工作年限不满15年与超过31年的技术工人，其主观认同的阶层地位都明显高于工作年限为16～30年的技术工人。总之，研究结果表明:技术工人的户籍、婚姻状况等因素与其主观阶层认同关系不大;技术工人的性别、年龄、文化程度、职业资格等级、收入、从事当前工作的年限等因素则与之关系密切。

(二)若干问题的讨论

首先是关于年龄、从事当前工作的年限与阶层认同之间的关系问题。调查结果显示:技术工人的年龄与他们主观认同的阶层地位之间呈现出一种U型关系，中年技术工人对自己社会经济地位的判断要低于青年技术工人和老年技术工人。笔者认为，与青年和老年技术工人相比，中年技术工人承担着供养家庭、抚养子女和赡养老人等多方面的压力，他们要为三代人的学习和生活做贡献，经济支出更大。样本数据显示:近75%的技术工人年收入在2万元以下。这说明一方面技术工人整体收入水平较低，另一方面不同年龄的技术工人收入差距不大。基于此，不难理解为什么中年技术工人阶层认同更低的情况了。另外，青年技术工人可能受到近些年技术工人短缺的事实和相关舆论的影响，加上年轻的优势，对自己未来职业发展有较好的预期。而中年技术工人通过对自己收入、年龄和技能等情况的判断，对未来职业发展的预期不如青年技术工人高，容易得出自己社会地位较低的认识。老年技术工人则可能由于几十年的技术性工作经历，产生了一定的职业情感和较高的职业认同，因而对自己的社会地位做出的判断较高。调查结果还表明:技术工人从事当前工作的年限与阶层认同之间也呈现出一种U型关系。对于这一结果，可以结合年龄变量与阶层认同呈U形相关状态的情况来理解，因为一般情况下，年龄越大的技术工人，其从事当前工作的年限也越长;前文有关工作年限的3阶段划分，也与对技术工人年龄的青、中、老3阶段划分是基本一致的。

其次是关于职业资格等级与阶层认同之间的关系问题。在这方面，一般人们会认为，职业资格等级越高的技术工人，由于更为稀缺且在企业中发挥的作用更为关键，其主观阶层认同也越高。但本次研究结果表明，技术工人的职业资格等级与他们的主观阶层认同之间并不是一种简单的线性关系，而是一种倒U型的关系。职业资格等级为初级和中级的技术工人，自我认同的阶层地位较低;职业资格等级为高级工的技术工人，自我认同的阶层地位明显上升;但职业资格等级为技师和高级技师的技术工人，自我认同的阶层地位没有进一步上升，而是相反再次明显下降。与其他四类技术工人相比，高级工自我认同的阶层地位最高。高级工由于其收入较高，社会缺口较大，工厂重视程度高，与初级工和中级工相比，主观认同的社会阶层较高;技师和高级技师由于技能水平和知识层次更高，他们对于中国社会中社会地位获得机制(主要是以权力和财富为中轴的机制)的认识更为深刻，对作为自致性因素的技术能够在多大程度上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并不十分看好［15］。同时可能由于参照群体的缘故，技师和高级技师与其他系列的高技能者(如教授、主任医师、研究员、教授级高级工程师等)相比，认为自己社会地位较低。职业资格等级与技术工人阶层认同之间呈倒U型关系的问题，还需要深入研究。

第三是关于户籍类型与阶层认同之间的关系问题。调查结果显示:技术工人的户籍对他们的主观阶层认同不具有显著影响。一般人们会认为，相比城市户籍的技术工人，农村户口的技术工人由于进入更为先进的产品生产行业，在与先前的农耕生活比较之下他们可能产生作为技术工人社会地位升高的感觉，但调查数据并没有提供对此看法的证据。户籍这一中国众多社会问题结症所在的制度性因素，对技术工人自我社会地位的判断却不具有显著的影响。这是否意味着超越户籍差异的整体意义上的工人阶级意识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存在?

最后是本研究的不足和有待进一步探讨的地方。由于数据所限，所以研究结果对中国技术工人整体的代表性受到较大限制。这是看待本研究结果时应注意的一个方面。同时，本研究中只分析了技术工人的几个主要特征，对于其他一些与阶层认同同样具有一定关系的个体变量，如技术工人工作的地域(东中西)、所在城市的规模(大中小)、政治面貌(是否中共党员)，以及技术工人各种特征之间的交互作用等等对阶层认同的可能影响，本文未能深入讨论。统计分析上还缺乏多变量的统计控制。这些都将是后续继续探索研究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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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illed Workers’Individual Characteristics and Their Stratum Identification——An Empirical Analysis Based on 2006 CGSS

Ma Jiqian1，Liu Junjie2
(1.School of Humanities，Law and Art，Changzhou University，Changzhou Jiangsu 213164;2.Editorial Department of Journal，Hebei Normal University of Science ＆ Technology，Qinhuangdao Hebei 066004，China)

Using the living survey data of Chinese national urban and rural residents in 2006，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relation between skilled workers’individual characteristics and their stratum identification.The result shows that there is no relation between their type of household registration，marriage status and their stratum identification，but there is a close relation between their genders，age，level of education，technology level，income and the time engaged in current work.Female workers have higher stratum identification than male workers and so are the ones with higher educational level and higher income.The relation between skilled workers’age，the time engaged in current work and their stratum identification are in a U pattern;And the relation between skilled workers’technology level and their stratum identification is in an inverted U pattern.

skilled workers;individual characteristics;the subjective stratum identification

F241.3

A

1672－7991(2011)04－0020－06

2011－10－09;

2011－10－30

马继迁(1980－)，男，甘肃省白银市人，讲师，在读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城乡社会学与社会政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