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电影《大渡河》改编 曹积三/改编 赵华胜/绘画

大渡河之战（上）

根据电影《大渡河》改编 曹积三/改编 赵华胜/绘画

1935年遵义会议之后，中国工农红军巧渡金沙江，直扑大渡河，准备渡河后继续北上抗日。蒋介石为了消灭中国工农红军，亲自飞到四川，部署兵力，在安顺场地区摆下了战场。但是毛主席、周副主席识破了蒋介石的阴谋诡计，将计就计，指挥红军巧妙地跳出了敌人的包围圈，飞兵夺下泸定桥，胜利地跨过了天险大渡河。

故事再现了毛泽东主席、周恩来副主席、朱德总司令、刘伯承总参谋长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崇高形象，也塑造了赵剑峰、岳天海、沙马洛嘎等红军指战员的英雄形象。《大渡河之战》连环画册即将由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

1 遵义会议后，红军继续北上，在1935年5月巧渡金沙江，接着打下通安，包围会理，直扑天险大渡河。

2 在路旁的小房子里，毛主席和他的战友们正在运筹大计。毛主席说：“从各方面估计，过大渡河是不会太轻易的。蒋介石跟着我们飞到四川来了。大渡河防线的总指挥会是哪一个呢？”

3 周恩来副主席望着毛主席说：“有可能是刘钧。”朱德总司令接着说道：“他是四川军阀中的实力派。”毛主席笑说：“蒋介石可能利用他。这个人有个‘优点’，好大喜功，容易上钩。”说罢，大家都笑起来了。

4 “报告！”随着喊声进来个通讯员。周副主席接过信读罢说：“后卫军团报告，国民党的三个纵队已经至金沙江一线，正日夜赶渡。看来，敌人的速度也加快了！”说着，将信交给毛主席。

5 毛主席看完信，说：“我看可以按计划行动啦。兵分两路，由左权同志率领一部分部队走大路进大树堡佯渡，以牵制富林的敌人。主力走小路，先遣部队由……”说着，用征询的目光望望周副主席和朱总司令问：“由谁指挥呢？”

6 周副主席沉吟了一下说：“任务艰巨，伯承同志去吧！”毛主席用充满期望的目光望着军委总参谋长刘伯承，问：“怎么样？”刘伯承严肃地回答：“坚决完成任务！”

7 毛主席果断地说道：“好，就由伯承同志担任先遣司令，跟聂荣臻同志一起率部队经冕宁，过彝族区，从安顺场渡河。”他说罢笑了笑：“当年太平天国的石达开就败在这里！”

8 周副主席说：“蒋介石恐怕在梦想我们做第二个石达开吧？”刘伯承胜利在握地说：“我们不是石达开！”“说得对！”毛主席微微笑着，“历史不会由他来安排！”

9 暮色苍茫时分，红军的领袖们走出了小房子。刘伯承跨上马，毛主席叮咛道：“伯承同志，过彝族区要特别注意民族政策啊！”刘伯承说道：“主席放心！”策马向前驰去。

10 朱总司令含笑说：“主席，既然‘冤家’们都跟上来了，我想到后卫军团去看看。”毛主席答应了。他望着远去的朱总司令对随从人员说：“电告后卫军团，总司令去了，要注意他的安全！”

11 周副主席翻身上了马说：“在渡河前，我可要留在一军团。”说完用目光征求主席的意见。毛主席说：“好吧，那里很重要！”

12 周副主席的马跑远了，毛主席转身对警卫员小王说：“不要骑马了，跟战士们一起走吧！”小警卫员不高兴地说：“不骑马，碰上掉队的，又该把马让出去了。周副主席吩咐过好几回，不准把您的马让给别人骑！”

13 毛主席指着远方，说：“周副主席不是走了嘛！”“走了也不行！”毛主席说：“好，这回不让给别人了，你牵着，我先走了！”小王还是噘着嘴不动。“你这个小鬼，你不走，我先走了！”毛主席笑着向行进的队伍中走去。

14 小王不高兴地牵着马，跟在毛主席的后面。

15 敌机带着刺耳的啸声在寻找着红军队伍。一颗炸弹爆炸了。红一团战士小张抬起身望着敌机，团长赵剑峰一把将他按在自己的身底。

16 敌机飞走了。赵剑峰对身下的小张说：“为什么不隐蔽？”小张龇牙笑了笑说：“报告团长，我想看看它怎样‘下蛋’！”身边的战士们都被逗笑了。赵剑峰忍住笑，训道：“乱弹琴，回班去！”

17 小张敬了礼说道：“是！”赵剑峰对班长说：“以后把他看住点！”

18 团政委岳天海从后面赶上来了。赵剑峰急问：“有好消息吗？”岳天海喘了口气：“别急，你听我说，刘伯承总参谋长到军团来了，要组织一个先遣团，从安顺场强渡大渡河。”

19 赵剑峰说：“老岳，这可得赶紧盯上去，把先遣团的任务抢下来。走，马上去！”岳天海却不紧不慢地说：“人家已经定下来了。”

20 “给了谁？快说呀！”赵剑峰恨不能立刻问个水落石出。半晌，岳天海才把好消息告诉他说：“给了红一团的赵剑峰！”赵剑峰喜得大拳一挥：“咳呀！”说罢，两人接受任务去了。

21 领回任务后，他们立即召集干部会。岳天海说：“前面就是冕宁县城，城里的民防团和国民党军政人员已在昨天夜里逃跑了。这将是我们进入四川后取得的第一个县城，要教育战士严格执行纪律和政策！……”

22 这工夫，从山坡上走下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女战士，悄悄地站在人们的后面。待会散了，她拦住岳天海和赵剑峰，举手敬礼：“报告，肖云芳奉命前来报到！”

23 岳天海一愣：“咦，肖云芳同志，你怎么来了？”“总部首长让我来跟随先遣团做宣传工作。”岳天海乐了：“这是雪里送炭，欢迎你！”赵剑峰笑笑：“小肖，呆会儿，你给大家唱支歌吧！”

24 肖云芳认真说：“别急，到了大渡河一定唱，我站在大渡河岸上给你们唱！”说着，他们大步朝前走去。

25 山坡上，战士们在整理军容。老班长正为小张补衣服。小张光着膀子坐在老班长身旁，问：“班长，过了冕宁就是‘倮倮’区了吧？”老班长教训他说：“什么‘倮倮’？那是彝族，是我们的兄弟民族。”

26 小张忙改嘴：“对，对！班长，你别生气，到了那儿，我一定交个‘倮倮’……不，不！一定交个彝族朋友给你看！”老班长瞪了他一眼：“别给我捅娄子就行了！”说着，将手中的衣服递给了小张。

27 先遣团进了冕宁县城。在县政府门前的台阶上，岳天海喊住肖去芳，叫她带一个班长去把关押彝族人质的牢狱打开，叮嘱说：“完成任务后，立即赶上队伍！”

28 肖云芳带着老班长那一班的战士迅速赶到了牢狱，只见关在牢里的彝族男女，一个个蓬头垢面，衣不蔽体，“呜呼，呜呼”地喊着。

29 肖去芳大声喊着：“彝族弟兄们，懂汉语话的听着。我们是红军，是穷人的军队，那些欺压你们的国民党已经逃跑了，现在你们可以回家了！”牢里安静了，懂点汉语的彝民向其他人讲起来。

30 牢门虽然打开了，可是彝民们却将信将疑，谁也不动。小张用手比画着：“走哇，走哇！”老班长也喊着：“回家去吧！”一个大胆的彝民跨出牢门，另一个也出去了，见确实无人阻拦，这才全跑光了。

31 从牢房尽头爬出一个五十多岁，遍身是伤的彝民。肖云芳上前把他扶起来，说道：“走，我们把他背出去！”

32 先遣团离开冕宁县城很快进入大凉山，来到孔明寨。赵剑峰指着巨石说：“据传这是当年诸葛亮七擒孟获的地方。”岳天海笑说：“诸葛亮很讲政策，所以常打胜仗。”

33 忽听“嗖”的一声，赵剑峰急忙躲闪，一支箭射在树干上。山崖上有个手持长弓的彝民，身子一悠，扯住一根树藤，荡过山涧，不见了。

34 岳天海拔下箭说：“好个见面礼！”赵剑峰大声喝道：“向后传，注意警戒，紧紧跟上！”队伍在山中疾走。

35 先遣团后面的工兵连，带着工具，扛着架桥器材，渐渐与主力拉开了距离。猛然间，树林里拥出一股彝民，截住了去路。

36 彝民围住了队伍，动手来抢战士们的东西。一个战士一边同彝民争夺，一边衰求说：“老乡，这可不行，这东西是架桥用的，还留着打日本鬼子呢！”

37 工兵连长权滔急喊：“同志们，注意民族政策！”又对彝民说：“彝民兄弟们，我们是红军，只借这里过去抗日，绝不打扰你们，我们是一家人，我们……”

38 彝民毫不理会，情况愈演愈烈。李滔无奈，皱着眉头，冲天“砰砰砰”放了一梭子。彝民丢下器材散开了，但并未跑远。一会儿，又出来了。

39 为了保护器材，李滔命令战士们紧紧靠拢，围成一圈。彝民又逼上来了。战士们焦急地喊：“连长，怎么办呀？”李滔大声地对干部们说：“把枪掏出来！”

40 再说肖云芳他们，在崎岖的山路上紧紧地追赶队伍。担架上抬着受伤的老彝民，从监牢里放出来的彝民也逐渐地跟来了。

41 他们翻山、过涧，来到孔明寨。猛地从树上跳下一个人来，扑向担架，抱住老彝民。战士们愣住了，随行的彝民却高兴地叫着：“沙马洛嗄！沙马洛嗄！”

42 懂点汉话的彝民走到肖云芳跟前说：“他的儿子，沙马洛嘎！”大家明白了，原来是父子相见。

43 懂点汉话的彝民向沙马洛嘎讲述了经过，沙马洛嗄朝肖云芳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用流利的汉话说：“谢恩人红军，救了我阿爸！”肖云芳惊异地望着这个二十来岁的彝族小伙子说：“你懂点汉话，太好了！”

44 前面传来枪声，肖云芳急道：“发生冲突了，快走！”沙马洛嗄过去抢下战士手中的担架，抬着他的阿爸。

45 翻过一道岭，穿过一片竹林，前面工兵连和彝民对峙的景象，把肖云芳和战士们惊呆了。肖云芳和沙马洛嗄的到来，使一场冲突终于化险为夷。

46 先遣团的主力仍在冲突之中。岳天海的胳膊中了彝民一箭。赵剑峰满腔是火地说：“刚才还是见面礼，这叫什么？捅上啦！”岳天海一笑：“我去跟他们头领谈谈。”赵剑峰吼道：“不，我去！”

47 岳天海坚决地说：“你要带队伍，还是我去！”说着叫上通迅员，径走朝前走去。赵剑峰瞪圆了眼睛，望着岳天海朝黑压压手持武器的彝民走去。身后的战士，也严阵以待。

48 彝民小头领见来人虽中一箭，却未开枪还击，不由露出惊异之色。岳天海距离他只有三十步远的时候，大声问道：“你们谁是头领？”小头领正在犹豫作何回答的当儿，后面跑来个人。

49 这人是沙马洛嘎。他在小头领前急忙说了一阵子，小头领听罢，冲彝民们做了个手势，所有武器都放下了。这时，彝民闪开了一条路，使岳天海惊异的是，肖云芳带着一班战士走了出来。

50 “政委”！肖云芳奔到岳天海跟前，“你负伤了？”岳天海若无其事地说：“箭伤，不重。”肖云芳不安地说：“我们紧赶，就怕出事呢！”

51 接着，肖云芳向岳天海报告说：“从牢里放出来的彝民，领我们抄近路到山寨找到大头领，他们把经过告诉了他。大头领马上派沙马洛嗄来告诉小头领，不要阻挡红军，还提出要见一见红军司令，当面道谢呢！”

52 岳天海喜道：“肖云芳同志，你这是立了一次大功啊！”他抬头见小头领正朝他们笑着，彝民们欢呼着：“红边瓦瓦古！”肖云芳告诉岳天海：“他们喊‘红军万岁’呢！”

53 岳天海笑了笑说：“走，咱们去见见小头领！”他们向小头领走去，小头领也带着笑容，一步步迎上来。当他们走到一起时，欢呼声顿时响彻了山谷。

54 一弯新月挂上高天。在大凉山的丛林里、海子里，篝火照亮了载歌载舞的彝族老乡和红军战士们兴奋的脸旁。

55 小张和老班长同彝民围在篝火旁。小张兴奋地对班长说：“听说总部刘伯承首长跟大头领小叶丹结拜为兄弟啦！”老班长说：“知道啦！”小张又说：“又说杀了大公鸡，一人还喝了一碗鸡血呢！”

56 忽然，沙马洛嗄双手被捆着，由他的阿爸带到赵剑峰和岳天海的跟前。沙马洛嗄上前一步说：“红军首长，阿爸带我来，叫你们处罚我！”“处罚？为什么？”赵剑峰不懂。沙马洛嗄埋下头说：“我用箭射了你们！”

57 赵剑峰哈哈大笑：“原来是你们给我的见面礼呀。好小伙子，有点本事！”说着给沙马洛嗄解开了绳子。老彝民摆手阻拦，岳天海笑说：“一家人，误会了，不用处罚！”

58 老彝民颠颠地将儿子交给赵剑峰和岳天海，还说了些他们听不懂的话。沙马洛嗄哀求似的说：“收下我吧，阿爸叫我跟着你们当红军！”

59 岳天海望了望赵剑峰说：“好吧，收下你了！”沙马洛嗄高兴极了，给赵剑峰和岳天海行了一个军礼，但他举到额前的手掌却古怪地向上翻着。

60 赵剑峰给他校正了手的姿势，对一旁的连干部说：“发给他一支枪，把他交给老班长吧！”

61 黎明时分，队伍又出发了。小张挽起沙马洛嗄的胳膊，对老班长说：“班长，你看，我给你交上个彝族朋友啦！”老班长瞪了他一眼：“什么朋友？是同志，战友！”

62 红军顺利地走出了彝民山区。不巧，小张的脚脖子崴得很厉害，他坚决不让同志们背他，一瘸一拐地在后面拼命追赶队伍。这时，有个骑马的首长从后面赶上来。

63 骑马的首长是毛主席。毛主席问道：“小鬼，掉队啦？”小张懊恼地说：“脚脖子崴了！”毛主席说：“骑我的马歇歇脚吧！”说着，朝牵马的警卫员小王说：“来，把马给这小同志骑！”

64 小王很不情愿地把马交给了小张。小张骑在马上很得意，笑嘻嘻地问毛主席：“你是首长吗？”毛主席笑了：“你看呢？”小张调皮地说：“有点像。”毛主席回答说：“那就算是吧！”

65 小张打开了话匣子：“首长，要不，我也不能骑你的马。我是先遣团的，都怪大凉山下那块大石头，把脚脖子给崴了。要是赶不上抢渡大渡河，你说说我可怎么向毛主席汇报呢！”

66 毛主席笑着点了点头问：“你们大家对过河有信心吗？”“有啊，这是毛主席指挥的，不成问题！”小张神气地说，“打遵义以后，都是毛主席指挥的，要不，仗能打得这么痛快？”

67 毛主席喜爱地望着小张问：“你们团长的脾气改没改？”小张说：“自打岳政委来了，改多了。”毛主席又问：“不剋人了吗？”“前两天还剋了我一顿呢！”“为什么？”“他不让我看飞机‘下蛋’。”

68 这时通迅员飞马送来一封信。趁毛主席看信的工夫，警卫员对小张说：“快下来！这是毛主席的马！”小张一听，赶紧跳下马，还有点不相信地说：“你吓唬我！”

69 小王假装生气地说：“连毛主席都认不出来。”小张见是真的，急忙跑到毛主席跟前，敬礼说：“报告，主席同志，我的脚好了。”说完，转身跑去。

70 毛主席喊道：“小同志！小同志！”小张越跑越远了。毛主席知道是小王撵跑的，就说：“以后不准这样了。快走吧，先遣团进岔罗场了！”

71 岔罗场是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镇。先遣团攻占岔罗场后，打开了川军的粮站仓库。宣传队长肖云芳和几个宣传队员给群众分粮食。

72 红军打进岔罗场的消息使敌人惊恐万状。在安顺场渡口对岸的安靖坝川军河防团部里，尖下巴团长听到报告，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怎么这么快呀？”

73 尖下巴惊魂未定，急忙命令塌鼻子营长：“你赶紧过河，把对岸安顺场的船只全拖过来烧掉，房子也统统烧掉，立刻去！”

76 塌鼻子把川军赶走了，对老船工说：“干了一辈子，有条船也不易。我把船给你留下，不过可不能忘恩负义！”

77 黄昏，先遣团爬上一座山头。赵剑峰举起望远镜朝下一望，抑制不住心头的高兴说：“前面就是安顺场！”远远传来河水的咆哮声，岳天海惊喜地说道：“你听，大渡河！”

78 一个通迅员上来报告，说：“首长请团长和政委马上去！”岳天海和赵剑峰相对一笑，喜冲冲地去见军委总参谋长刘伯承。

79 原地休息的战士们在擦武器，忽听有人喊：“班长！”原来是小张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老班长高兴地说：“你跟上来啦？”小张一笑：“我一个劲儿撵，真怕你们过了大渡河！”

80 大家都关心他的脚，小张笑着：“不疼了！”万细伢问：“怎么治的？”小张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说道：“我骑了毛主席的马！”说着原原本本地讲起了见到毛主席的情景，大家简直听入了迷。

81 在一间草棚子里，军委总参谋长刘伯承讲清了敌情和任务后，望了望赵剑峰和岳天海，叮嘱道：“立即行动。记住，最主要的就是船，一定要把船夺到手！”

82 在安顺场的一座小楼里，塌鼻子营长正在同土豪喝酒，准备天一黑就将安顺场变成一片火海，然后带着金银细软一起溜走。酒兴正浓，忽听外面枪声大作，一个川军跑来报告说：“共……共军来啦！”

83 塌鼻子掏出手枪便窜出门去。土豪忙喊：“营长，等等我们，等……”一颗流弹打进了屋。土豪小老婆拽住土豪大嚎：“我的天哪！”土豪一跺脚：“哎呀，嚎什么，快跑！”

84 红军占领了安顺场，土豪的小楼，成了小先遣团的团部。各营纷纷来报告说：“没有发现船，船叫川军抢走了！”赵剑峰心情沉重。岳天海听着窗外大渡河的咆哮声，心中在沉吟：“难道一条船也没有留下吗？”

85 船工万老汉正在家里琢磨着该不该把船交给红军。门缝里突然探进个脑袋，随即溜进个人来，是川军营长塌鼻子。“什么事？”老汉警惕地问道。

86 塌鼻子一脸酸相，说：“你的船和你的命都是我给你留下的。有件小事，让你帮忙，用船送我出去！”老汉摇了摇头：“我不去！”“你！”塌鼻子说着掏出了手枪。正在这时，外面有人叫门。

87 塌鼻子慌作一团，对老船工悄声威逼道：“把来人支走，要是发现了我，就开枪打死你！”说罢躲到幔帐后面去了。

88 老汉开了门，进来的是肖云芳。她亲切地问：“老大爷，您好！”老人本想将她挡在门口，但肖云芳径直走进了屋。老船工指着小竹凳说：“坐吧！”两个人相对而坐。

89 肖云芳望着老人说：“我们是红军，有件事求大爷帮帮忙。”老船工应道：“说吧！”肖云芳开门见山地说：“听说你有一条船。”原来是红军宣传队捉到了土豪，他供出：“塌鼻子告诉他万老汉家有一条船。”

90 老船工一听说船，不由自主地叹气摇头。肖云芳亲切地说：“老大爷，我们红军为的是抗日救中国。蒋介石不抗日还调动军队打我们。你说说，我们不应该去打日本鬼子吗？”老船工长长地吁了口气说：“应该！应该！”

91 肖云芳耐心地说：“老大爷，红军是穷人的队伍。我爷爷也是船工，他在赣江上拉了一辈子纤绳，累死在纤道上。”说着唱起了爷爷教给她的如泣如诉的悲愤纤歌。

92 充满感情的歌声，唤起了老船工心底的仇恨，他双手捂住泪眼低下了头。肖云芳恳求地说：“老大爷，把船借给我们吧！”

93 老船工腾地站起来，说：“我，有……”可是，他望了望幔帐，话又咽回去了。肖云芳明白了，立即掏出枪对准微微颤动着的幔帐，喝道：“什么人？”

94 话音未落，“砰”地从幔帐后打来一枪，她被打中了。塌鼻子窜出来照着老船工就开枪，肖云芳急用身子一挡，子弹又打在她的身上，她也同时扣响了扳机，将塌鼻子击毙在地上。

95 血，染红了肖云芳的前胸，她身子晃了两下昏倒在地上。老船工这才清醒过来，一下子扑过去，抱起她的头喊着：“红军姑娘，这有船，我有船哪！”泪珠从他脸上滚下来。

96 等肖云芳醒过来的时候，她已躺在团部屋里的担架上，身旁站着军医、卫生员燕姑，还有赵团长、岳政委和老船工。老船工流着泪说：“姑娘，这都怨我呀！”肖云芳笑了笑说：“老大爷，不，船……”

97 老船工忙说：“有船，有船！我把船交出来了，把我自己也交出来了。姑娘，你放心，我豁出这条老命，也要把红军送过大渡河去！”肖云芳喜悦地说：“谢谢您，老大爷！”

98 肖云芳对着船长和政委说：“有船了，怎么不过河呀？”赵剑峰和岳天海都知道小肖的伤势太重，已没有抢救的可能了，可是，用什么来安慰她呢？赵剑峰极力掩饰着心中的悲痛说：“小肖，一切都准备好了，马上就要行动！”

99 岳天海替她掖了掖被子说：“好好躺着，不要着急！”肖云芳点了点头，好似有点疲倦，微微闭上了眼睛。突然，她又睁开眼睛说：“团长、政委，我有个要求，让我去看看大渡河好吗？”

100 岳天海望了望军医，军医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赵剑峰说：“好吧！”燕姑小心地扶着她。大家抬着肖云芳向河岸走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