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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紫色》中的“姐妹情谊”

2010-08-15韩晓丽刘伟

和田师范专科学校学报 2010年5期
关键词:索菲娅情谊沃克

韩晓丽 刘伟

(济南大学外国语学院 山东济南 250000)

论《紫色》中的“姐妹情谊”

韩晓丽 刘伟

(济南大学外国语学院 山东济南 250000)

《紫色》这部作品充满了沃克的女性主义观点,本文旨在通过分析沃克提出的妇女主义理论进而阐述女主人公的女性自我意识如何在妇女间的“姐妹情”的帮助下彻底觉醒,并最终摆脱黑人男性的压迫,以及如何重拾信心并最终走向自立自强的过程。

姐妹情谊;妇女主义;父权制

从20世纪60年代起,新一代美国黑人女作家崛起,艾丽丝·沃克(Alice Walker)便是其中最杰出的一位,被誉为“黑人妇女写作文艺复兴运动的灵魂人物”。她的前期创作根植于南方黑人社区生活,尤其关注黑人妇女的生存状态,关注她们的苦难和抗争。《紫色》发表于1982年,继而在美国引起轰动,次年获得美国普利策文学奖。对沃克而言,黑人妇女是希望和再生的象征,她通过她笔下的女性人物,强调妇女团结起来同消极的社会机制作斗争的重要性。本文主要运用沃克提出的黑人妇女主义理论,深刻剖析了女主人公的女性自我意识如何在“姐妹情谊”的帮助下彻底觉醒,并最终摆脱黑人男性的压迫,从而进一步折射出美国社会种族、性别、阶级以及文化等问题。

在经历了20世纪60年代的民权运动和妇女解放运动后,沃克在她的散文集《寻找母亲的花园:妇女主义文论》中首次提出了“妇女主义”(womanism)。妇女主义者有别于女性主义者(feminist),沃克认为女性主义是以白人妇女为中心的反男权理论,忽略了黑人及第三世界妇女的女性体验,漠视她们的文学与呼声。妇女主义理论发端于同时也有别于黑人女权主义,因为后者容易引起类似白人女权主义的种族中心主义。沃克对妇女主义作了如下界定:首先,“妇女主义者是黑人或有色人种女权主义者”,“妇女主义者”(womanist)一词源于womanish,而womanish通常指女性那种“勇敢、大胆、惊人的举动”和坚定、自信的生活态度,因此,沃克认为,凡事认真、负责是妇女主义者的必备品质。其次,“妇女主义者爱恋其他女性,这种爱恋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性爱,她们欣赏并热爱女性文化、女性情感……女性力量……”再次,“妇女主义者热爱音乐、舞蹈,热爱斗争、拼搏,热爱人民,也热爱自身。”换言之,妇女主义者是热爱生活,热爱自然,崇尚友谊的乐观主义者,是不惜一切代价争取平等的自由倡导者。妇女主义者不仅反对性别歧视,更反对种族歧视和阶级压迫,这样促成了妇女主义这一黑人女性文学批评理论的诞生。

通过以上沃克对妇女主义的界定,可以看出沃克倡导一种独立,勇敢,乐观,宽容,并能积极反抗性别歧视和种族压迫的女性主义精神,这种女性主义精神在《紫色》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黑人女性的传统更多强调个人与他人、个人与群体、个人与社会的相互影响,所以在作品中,沃克不止塑造了一个妇女,而是一群,呼吁黑人妇女内部团结起来,即建立深厚的“姐妹情谊”,共同反抗性别歧视和种族压迫。也就是说,姐妹情谊(sisterhood)作为黑人女性主义批评的一大特色已经成为了唤起黑人妇女自我意识和实现妇女解放的重要途径,所以沃克在作品中浓墨书写了黑人妇女之间的这种情谊。

一、黑人妇女的困境与根源

茜莉有过两个家,但她从没体验过家庭的温暖。她有父母和丈夫,但从没有感受过亲人的爱。没人把她看作家庭的一员,甚至没人想到过她也是个有思想、有感情、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为了在这种非人的待遇中生存下去,她把自己藏在麻木不仁的外壳下,使自己物化。面对病魔缠身的母亲,年幼无知的弟妹,禽兽不如的继父和丈夫,强烈的孤独感使她理所当然地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她唯一可以信赖的上帝,向上帝诉说秘密,倾诉迷惑、恐惧、和忧虑。她深信:“只要我能念着‘上——帝’就有人陪我。”上帝可以信任,然而上帝却不存在。只不过给她那孤寂的心灵增添一点想象的精神依托罢了。茜莉在信中谈到受x先生折磨的时候写道:“我忍着不哭。我把自己变成木头。我对自己说,你是棵树。”性格坚强独立的索菲娅不屈服于丈夫哈泼的意愿时,茜莉甚至建议哈泼揍她,这说明男权思想在她心里已经根深蒂固,甚至连她自己都憎恶自己的身份,“你是黑人,你很穷,你长得很难看,你是女人……你一钱不值。”她认为,在以男性为中心的黑人社会中,黑人妇女只能服从男人的意志,成为男人的摆布品。她们只能逆来顺受,小心翼翼地当好妻子、母亲等角色,为了男人的利益牺牲自己,没有自己的意志和独立的人格。

茜莉的命运在黑人妇女中具有代表性,她代表了所有被压在生活最底层、排挤到社会最外面的黑人妇女。沃克毫不留情地揭露了黑人内部的黑暗,暴露了黑人自身的压迫。这种黑暗和自身压迫主要体现在黑人男人对黑人妇女的压迫以及黑人妇女对这种压迫的接受和默认。黑人妇女在受着白人压榨的同时,还受到了自己同根同族的男人一黑人男人的压迫,沦为“奴隶之奴”。

另外,沃克在其随笔《寻找我们母亲的花园》里,这样描写黑人妇女:“她们的灵性如此强烈,如此深沉,以至于她们自己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拥有的财富。她们麻木地、茫然地生活,她们的身体受到凌辱摧残,疼痛使她们困惑昏沉,她们认为自己甚至不配拥有希望,她们走进没有爱、没有欢乐的婚姻……”沃克认为只有唤醒黑人妇女的女性自我意识和反抗意识,才能彻底使黑人妇女摆脱受辱、堕落、绝望的恶性循环,而唤起黑人妇女自我意识和实现妇女解放的重要途径就是通过建立黑人“妇女联盟”或“姐妹情谊”黑人妇女之间的关系问题一直是沃克关心的一个主要问题。她认为,黑人妇女之间的欺压、虐待和相互采取的粗暴态度,不利于黑人妇女的彻底解放和自我价值的实现。她们的能力和价值只有在相互关心和帮助中才能发出光芒来。这一观点也一直受到西方女权主义者的推崇。诺贝尔获奖者、黑人女作家托尼·莫里森也认为,“妇女正在走向自我实现,而这只有在姐妹们互相关心、互相帮助中才能获得。女性主义不是一件个人的事情,而是大家的事情”。

二、姐妹情谊:黑人妇女解放的动力

在男权处于支配地位的世界里,姐妹情谊是广大黑人女性谋生存,求发展的精神保证,它将分散的个体凝聚成集体力量形成巨大的推动力。姐妹情谊是作为黑人并且是作为女性所拥有的,是同病相怜的黑人妇女之间的互相同情,相互关爱,并弱者最终在强者的扶助下走出狭隘的个人生活,所以黑人女性的传统更多强调个人与他人、个人与群体、个人与社会的相互影响。

恩·肖瓦尔特是英美女权主义批评的重要代表人物,她于1991年出版的《姐妹们的选择:美国妇女写作的传统和变化》中强调说:“确实存在不同的妇女文化,这是妇女在生育、养育子女中的相互帮助,是他们分享情感,甚至她们之间产生的比同她们的丈夫在一起时更强烈的情欲”。以下重在分析其他女性是如何影响和帮助茜莉并最终彻底唤醒她的女性意识,从而实现自自尊,自立和自强的过程。

(一)索菲亚:茜莉女性意识的启蒙者。

茜莉女性意识混沌、无序、漂浮不定。她不想反抗,因为她认为她生来就是这样,反抗无益。她对自己并不爱的丈夫惟命是从,对人下人的生活也不抱怨。索菲娅的出现对茜莉来说是一个“另类”。索菲娅是一个具有强烈斗争精神的女战士的形象,她虽然也是一个受种族歧视、父权、夫权压迫的黑人女性,但是她的斗争意识是理性的、积极的、坚定的,在面对不同方面的压迫,她能够挺身而出,勇敢面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与代表父权的父亲、兄长斗争,正如她对茜莉说的:“我一生都得打架,跟我爹爹打,跟我兄弟打,跟我堂兄弟和叔叔伯伯打”;与代表夫权的丈夫斗争,索菲娅的丈夫哈泼一直想能像父亲那样使唤和打骂老婆,但当哈泼将拳头挥向索菲娅的时候,比他力气还大的索菲娅把他打得鼻青脸肿;与代表压迫阶级的市长夫人、警察斗争,以此争取平等和自由,就是牢狱也未能改变她的坚强性格和反抗精神。

正是索菲娅身上的这种不屈不挠的女性斗争精神深深地影响了茜莉,茜莉开始羡慕索菲娅身上的那种叛逆精神:“我喜欢索菲娅可她的一举一动跟我完全不一样。”索菲娅的勇气和行为使得茜莉的女性意识开始萌动,她开始感觉到反抗的意义。在给上帝一连发出了55封书信之后,发现上帝对她的倾诉从未关心过,她的惨境也并未改变,一向逆来顺受的茜莉开始向这位至高无上的权威发出了挑战,“上帝为我做了什么?——他是个大魔鬼——(他的)举止就像我认识的其他男人一样:轻薄、健忘而卑鄙。”这语破天惊的不逊之语代表了茜莉自我意识觉醒和女性反抗精神的第一次飞跃,她不但对上帝的权威发出了挑战,而且向以上帝为代表的男权思想发出了挑战,这种叛逆是她走向新生的第一步。

沃克一直认为,“黑人妇女的彻底解放和自我价值的实现只有在相互关心和帮助中才能发出光芒来。”像缝被子这种在众人眼里再也普通不过的活计在沃克看来是广大黑人妇女相互交流,相互帮助,相互团结的重要文化传统。当索菲娅得知西丽曾怂恿哈泼打她而对西丽心生芥蒂时,是将破窗帘缝成被子的提议使她们又重新坐在了一起。西丽意识到了自己对索菲娅的嫉妒,她说:“你能做我不能做的……你敢反抗。”在缝被子的过程中,索菲娅心中的芥蒂豁然冰释,她俩又重归于好,因伤害了索菲娅感情而心怀不安的西丽而后才能够“睡得像个婴儿。”索非亚与茜莉做被子缝上图案起名为“姐妹的选择”,就是有一定意味的。茜莉在索菲亚的影响和帮助下,茜莉的妇女反抗意识开始萌动,她开始意识到她也是一个人,一个可以为自己去斗争的女人,进入了妇女主义精神的萌芽阶段。

(二)莎格:沃克妇女主义的代言人。艾丽斯·沃克作为妇女主义的倡导者,她坚定地为争取黑人妇女的平等和独立权利而奋斗,作品中的莎格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女性主义形象的代表,她也称得上是沃克的代言人,因为她具有一个妇女主义者所要求的一切优秀品质,“独立,大胆,热情,不受约束,爱自己,爱努力奋斗,热爱女性力量和文化,并且热爱唱歌、跳舞,喜欢爱情。”

莎格从来不会屈从于男性的要求,相反,她总是要求那些被她吸引的男性为她服务。她思想和行为勇敢的打破了男权强加在女性身上的意识形态,与当时的社会规范相去甚远,可却依然吸引了一大批男性,这说明男性群体自身对他们自己建造起来的社会规范也持有不自信的态度。对茜莉来说,莎格代表着一种她自己从未想象过的全新的生活方式。相对索非娅,莎格的女性意识更为强烈,反抗意识更加积极主动,她一直掌握着自己的生活与命运,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过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不会受到社会的道德标准与陈规陋习的束缚。虽然她的行为为世俗所不容,她依然故我,毫不妥协。她的思想和行为对茜莉的女性意识产生了决定性的影响,为她提供了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

作为深受肤色及性别之苦的黑人女性,她们的确更容易接受彼此的感情,甚至同性之间的爱。因为“奴隶制带来的黑人妇女集体生活和她们在生活中的无助状态使她们特别容易从其他黑人妇女那儿(而不是男人那儿)寻找到安慰和快乐。”沃克在《紫色》中大胆描写了茜莉和莎格之间的同性恋关系,对此,沃克认为她们之间的这种关系不但是符合人性的,而且是符合女性特点的。在对妇女主义作界定时沃克就大胆涉及到了女同性恋的研究,认为“它是一种对同性的爱(性爱或非性爱)。”同性恋是茜莉和莎格之间姐妹情谊的另一种表现形式,也是黑人女性反抗男权中心的重要途径。芭芭拉·史密斯(Barbara Smith)经过仔细研读,她得出结论:黑人女同性恋批评理论具有丰富的政治含义,它的应用对所有妇女的解放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

显然茜莉之所以爱上莎格是因为她没有从异性那里得到一个女人做为“人”应该得到的尊重与爱。莎格给了她尊重、关怀与爱。莎格说:“你必须把男人的影子从你的眼珠里抹掉,你才能看到一切东西。”“我要帮你自立。”在异性那里的“缺失”,在同性中获得了补偿,莎格的同性恋关系促使西丽的性意识开始觉醒,开始认识到自己作为女性的魅力,发现自身作为女人的价值。她克服了对自身的憎恶,重新认识了自我,“我穷,我是个黑人,我也许长得很难看……不过我就在这里。”这就是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黑人妇女觉醒后的“独立宣言”她开始了自己真正的生活,而非生存,茜莉甚至还敢于反抗了,当得知自己最爱的妹妹写来的信被X先生藏了起来之后,茜莉竟然想采取极端行动,拿了一把剃刀想杀死X先生。从这里可以看出茜莉已一个听天由命的、逆来顺受的小妇人转变成了一个极具反抗意识的新女性。她的女性主义意识的觉醒标志着她的成长和进步,标志着她在争取独立自主、平等、自由的道路上迈出了关键性的一步。

黑人女同性恋主义的出现是美国社会对黑人妇女进行种族歧视和男权压迫所产生的自然结果,也是美国黑人妇女为争取自由与幸福所采用的一种斗争手段。玛莎·雪莱(Martha Shelly)在她1969年至1970年发表的一些文章中说:“在男权社会里,女同性恋主义是心理健康的标志”,因为“为了摆脱男性的压迫,妇女们必须团结起来——我们必须学会爱自己,爱彼此,我们只有变得强大有力而又不依赖于男性,才可能站在一个有利的位置来对付他们”正是西丽和夏格之间的同性恋的友谊带来西丽奇迹般的变化。在沃克看来,这两位女性之间的关系更是一种同盟关系。

小说的后半部分,茜莉在莎格、索菲娅和妹妹聂蒂等人的影响下,女性意识逐渐觉醒,树立了女人和男人享有同等权利的观念。觉醒后的茜莉毅然决定离开家庭,走向社会。她跟着莎格到孟菲斯市开设裁缝铺独自谋生,去寻求自我发展和自我价值实现的空间,最终她成了制作并销售裤子的大众裤子有限公司的老板。随着经济上的独立,茜莉眼界逐渐开阔,知识不断增长,性格越来越坚强,终于完善了生活中的自我,由一个毫无个性、女性意识模糊、思想情感麻木、任由男性奴役的传统女性变成了一个有思想、有见识、有地位、有人格、有个性的独立女人。她感到了作为一名独立的新女性带来的快乐与幸福。在写给她的妹妹聂蒂的信中,她这样说:“我是很幸福的,我有了爱情,我有了工作,我有了钱,有了朋友和时间。”自己的努力,茜莉在生活中找到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得到了本该得到的一切,而且真正实现了女性思想意识的全面升华,完成了她美丽的人生蜕变。

三、结论

小说深刻揭示了黑人妇女受压迫的根源——父权制和种族歧视,同时指出了在现实面前广大黑人妇女只有通过姐妹情谊团结起来,实现自我意识的觉醒,才能获得真正的解放。与其他女权主义和其他黑人女性作家的作品相比,它不再停留在揭露,控诉,呼吁,抨击等阶段,也不是退缩到宗教与心灵的反思中去,而是通过主人公与她周围的黑人女性团结起来,互相支撑,互相安慰,最终意志坚强地摆脱枷锁,走向新生。

小说是以大团圆的结局而告终的,这也反映了作者对黑人社会的妇女主义精神和两性间的和睦关系持乐观的态度,同时也激励着那些还在黑暗中挣扎的黑人妇女保持精神世界的独立性和完整性,要自尊、自立、自强,从而在精神上和经济上摆脱对男人的依赖,这样才能真正获得独立和自由,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完整的人,才能找到爱情和幸福,才能在这个男性统治的世界上站稳自己的脚跟。

[1]艾丽丝·沃克著,陶洁译.《紫色》中文版序言[M].译林出版社,1998.

[2]朱立元.当代西方文艺理论[M].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

[3]艾伦·肖瓦尔特著,周宪等译.当代西方艺术文化学[M].北京大学出版社,1988.

[4]艾丽丝·沃克著,杨敬仁译.紫色[M].十月文艺出版社,1987.(《紫色》引文均出自该书)

[5]王成宇.紫色与妇女主义[J].当代外国文学,2006(2).

[6]水彩琴,妇女主义理论概述[J].甘肃行政学院学报,2004(4).

[7]张岩冰.女权主义文论[M].山东教育出版社,2002.

A Tentative Analysis of “Sisterhood” in The Color Purple-Perfect Embodiment of Alice Walker’s Womanism

is a masterpiec written from women’s perspective. This paper intends to analyze Walker’s womanism to reveal black women’s suffering under the patriarchal society and illustrates the process of the heroine’s establishing sisterhood with other women. Under the united power of sisters,the heroine eventually achieves her self-consciousness and awakens to realize the unfairness under the the patriarchal system,which contributes to her final self-confidence and self-reliance.

sisterhood; womanism; patriarchalsystem

韩晓丽(1979-),女,硕士,山东寿光人,济南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研究方向:美国南方文学。刘伟(1979-),男,硕士,山东临沂人,济南大学外语学院讲师,研究方向:社会语言学。

2010-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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