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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现代工业文明社会的意识形态在《麦田里的守望者》中的体现

2010-08-15薛小玲

关键词:麦田里的守望者塞林格球赛

薛小玲

(福州大学阳光学院 外语系,福建 福州 350015)

后现代工业文明社会的意识形态在《麦田里的守望者》中的体现

薛小玲

(福州大学阳光学院 外语系,福建 福州 350015)

在塞林格的《麦田守望者》中,统治意识形态对个人的钳制和主人公霍尔顿与社会文化代码即统治意识形态的抗争是一直存在而且不会消失的。霍尔顿所进行的正是一种艰难的抗争。

意识形态;后工业时代;大众文化;文化代码

赛林格的《麦田里的守望者》发表于1951年。之后评论家对于它的评论大多只关注了一些不痛不痒的所谓的“普遍”的青少年的成长问题,但对于霍尔顿所处的社会历史环境对他的影响是语焉不详。到了20世纪90年代,Chtistopher Brookeman发表了一篇名为 Pencey Preppy:Cultural Codes in The Catcher in the Rye的文章,他详尽地揭示了《麦田里的守望者》中的学校这个文化代码所体现的社会意识形态,认为在后现代工业时代,父母的权威让位于学校,因此资本主义后工业时代的学校成了国家用来控制人的代理机构,学校从知识、人际关系、价值观上对人进行了全面的控制。学校要培养的是社会价值的信奉者和追随者,而不是一个独立的有自己思想的个人,也就是Risman在他的 The L onely Crow d:A Study of the Changing A merican Character中所说的:后工业社会需要的不是有主见的个体,而是培养受人支配的“听话”的群体。

一、学校对个人的控制

在后工业时代,家庭的角色已经发生了变化,父母不再是教育孩子的权威了。在《麦田里的守望者》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一点。霍尔顿的父亲,一个被当作是后工业时代典型的赚钱的代表——律师,根本就没有正式出场。

霍尔顿一共上过三个私立学校:胡敦(Whooton)、爱尔克敦·希尔斯(Elkton Hills)和潘西(Pencey)。Christopher Brookeman认为这些私立学校的功能就是:“产生于19世纪,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教育和监控职业人士和资产阶级的男性下一代。”随着后工业时代的到来,产业的多样化和科学的发展使整个社会出现了多元化,这引起的后果就是统治阶级无法再用同一个机构,比如教堂,来控制人们,而如果在大学阶段再来灌输给下一代他们的思想似乎又太迟了,因此他们不得不提前来对个体进行控制。家庭也开始放弃教育他们孩子的权利和义务,而是把孩子交给了中学这一社会代理来进行管理和控制。虽然这些中学并不能全部取代教堂、大学和家庭,等等,但是它们确实在一段时间内接替控制个体这一职务,它们为了使孩子成为“职业人士”的中产阶级,甚至是上层社会的一员而费尽心机。

二、团体对个人的控制

霍尔顿意识到了学校培养的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一个模样的接班人。学校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团体,类似的人聚集在一起。这正是后现代工业社会需要缺乏自主性和受人支配的人而不是有主见的个体的最好明证。在小说的开头霍尔顿说:

说什么人生是场球赛,……球赛,屁的球赛。对于某些人说是球赛。你要是参加了实力雄厚的那一边,那倒可以说是场球赛,不错——我愿意承认这一点。可是你要是参加了另外一边,一点实力也没有,那么还赛得了什么球?什么也赛不成。根本谈不上什么球赛。[1](P7~8)

而这个故事也是以一场动员了全校的球赛来开头的。霍尔顿清醒地意识到,所谓的“比赛”只是学校的或社会的价值观,但这个价值观是属于占据有利地位的人的,假如你占据了不利地位那你就注定是一个“失败者”:身体不够健壮,像詹姆士·凯瑟尔(他长得又瘦又小,十分衰弱,手腕就跟笔管那么细[2](P158),这与学校要培养身材健壮如斯特拉德莱塔的要求不符合,因此他最后被逼跳楼自杀。假如你是个穷光蛋的话,那么你也是一个天生的“失败者”,所谓私立学校其实就是贵族学校,像狄克·斯莱格尔那种用不值钱的箱子的学生是没有人愿意与之结伴的。而霍尔顿自己在这个“球赛”中,也因为不擅长于当一个“管理者(一个击剑队的)”,也就是他不具备后现代社会的“管理人的技巧”而被同伴“放逐”。

社会通过这样的学校里的小团体来使人社会化的同时也使他们同化,排斥那些具有个人思想或具有叛逆行为的个体,正如霍尔顿所说的,一个叫理查·金斯拉的学生在演讲的时候“老是离题,他们老冲他喊‘离题啦’!”[1](P171)早期资本主义所宣扬的个性在这个时代是不被允许的。

二、大众文化对个体的控制

除了学校和小团体对学生的控制外,后工业时代的资本主义社会还通过大众文化对个体进行控制。社会发展到了消费的时代,人们的物质生活极其丰富但精神上却相对贫乏。塞林格在他的小说里提到最多的娱乐就是后工业时代的电影:

百老汇熙来攘往,到处是人。今天是星期天,还只12点钟左右,可到处是人。人人在走向电影院……可是糟糕的是你能看出他们全都想要到电影院去。……千百万人排成可怕的长队……[2](P107~108)

在宗教衰微之后,统治阶级找到了文艺这一最佳的替代方式。伊格尔顿也认为“审美意识形态能够把统治更深地置于被征服者的肉体中,并因此成为一种最有效的政治领导模式而发挥作用”[2](P17)。而霍尔顿对于电影是又爱又恨。他一再宣称他恨透了电影,但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在“约会”和“无聊”的时候去看电影。他对于演员的表演嗤之以鼻,认为他们“演得不像真人也不像演员。……他们演的时候,很像他们知道自己是名演员什么的。……一不警惕,就会在无意中卖弄起来”[1](P117)。其实,霍尔顿自己正是一个受到了电影的冲击而没办法免俗的人。因为在整个社会中,电影已经渗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霍尔顿与同学、女友、兄弟姐妹去看电影,他已经深受这样的社会的影响。塞林格看到了大众文化力量的强大和它作为统治工具的可怕。

在塞林格的《麦田守望者》中,统治意识形态对个人的钳制和主人公霍尔顿与社会文化代码即统治意识形态的抗争是一直存在而且不会消失的。霍尔顿从潘西中学到纽约的旅行中看到的和想到的都构成了对“主流文化代码的冲击和破坏”。霍尔顿要做的是背离以学校、小集团和大众文化为核心的主流文化的代理机构,即要“解域‘国家机器’(state apparatuses)需要对文化代码进行冲击,意味着背叛主流社会的道德,打破文化代码对人们的约束,并放弃自己在社会框架内的约定俗成的地位和身份”。霍尔顿所进行的正是一种艰难的抗争。有评论家认为他最后向强大的社会现实妥协了,但笔者并不这么认为,他说:“我是说不到你开始做的时候,你怎么知道自己打算怎样做?回答是,你没法知道。”[1](P197~198)霍尔顿希望能够不随波逐流的愿望是不会消失的,只不过他换了方式而已。

[1](美)J.D.塞林格.麦田里的守望者[M].施咸荣,译.南京:译林出版社,1998.

[2](英)伊格尔顿.审美意识形态[M].王杰,等,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

I712.0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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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1395(2010)01-0143-02

2009-10-29

薛小玲(1978—),女,浙江温州人,助教,硕士,主要从事英美文学研究。

责任编辑 强 琛 E-mail:qiangchen42@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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