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丽橙

苏联1963年发行的邮票，莫扎伊斯基和他制造的飞机

我说的故事不载于史，因为那些正襟危坐的历史是不敢将一个伟大的发明归结为一个柔软的爱情的。而事实是，1872年，当俄国海军军官莫扎伊斯基第一次见到安子，就爱上了她，并注定为她做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从此后，莫扎伊斯基每月一次徘徊在安子家门口。他是一个海军军官，他的舰队要远航，只在一个月的某一天，他的舰才归航。他就在这一天，跑到安子家门口。

“小伙子，你的衣服还没有洗呢？”看到他又要找安子了，他的战友提醒他。

“不洗了，那衣服上净是我想念安子的味道，我不想洗。”

“祝福你！”他的战友们用灿烂的笑容送他。

在安子家门口呆了四个月，他知道安子的理想是拥有一个农场，因为安子和她的姐妹们爱吃鸡蛋。这本来是十分平常的事情，可是这个事实让莫扎伊斯基兴奋万分，“这是多么伟大的梦想啊。”莫扎伊斯基经常对他的战友赞叹：“一个爱吃鸡蛋的姑娘一定是一个特别的姑娘。”他经常趴在舰艇的舷边望着远方幻想。

不久，他又知道，安子喜欢做梦，她最大的梦想是飞上天空。她对她的闺密们说过，谁带她飞翔，她就嫁给谁。听到这个消息后，莫扎伊斯基发誓，要让他的安子飞起来。

从此，海军军官莫扎伊斯基的业余生活就是拿着一个斧子，抱着一个老母鸡，走进圣彼得堡的树林中，望着天空发呆。他举起小斧子砍伐过几十种树木，以便找到最坚硬又最轻的，适合做飞机翅膀的树木。他观察过老母鸡、大雁、孔雀、海燕、猫头鹰、夜莺等许多飞鸟的翅膀，努力揣想什么样的翅膀可以让他的“飞机”飞起来。当然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叫飞机，他只是在心里叫他制作的飞机叫“安子的梦。”

整整探索了10年，1882年，莫扎伊斯基设计制造了一架单翼飞机。机翼的形状是夜莺在黑夜飞翔的形状，在俄罗斯的诗歌里，夜莺是专门歌唱爱情的，机翼的颜色涂成了秋的金黄，这是安子喜欢的颜色。飞机安装了四轮起落架，他要飞起来当然还要落下来，落到他幸福的小巢里。飞机上他还专门做了一个鸡窝，他的意思是，有一天，他要给安子买一个大大的农场。

1882年的春天，莫扎伊斯基带着他制作的飞机，在圣彼得堡郊外进行了试飞。他特别叫上了他的恋人安子，随着飞机的轰响，飞机扑扑颠颠飞上了天空。虽然只飞了二三十米，仍然让莫扎伊斯基高兴万分。莫扎伊斯基抱着安子大喊大叫，他奔跑着，拉着安子，要把这消息告诉所有圣彼得堡的人。

莫扎伊斯基太高兴了，他没有在飞机试飞的过程中照相，没有在试飞的现场找看过试飞过程的人记下证人证言。尽管他的发明比莱特兄弟早了21年，却不被历史承认。

但莫扎伊斯基才不管这些呢，飞机试飞过后，他就带着他的安子，在圣彼得堡附近买农场去了。他的农场养了很多鸡，那是为了安子吃鸡蛋。农场的家里的屋顶上放着他制造的飞机。那是他和安子的飞翔梦。

摘自《竞副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