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　开　金　华

[摘要]企业年金是为企业职工提供一定程度退休收入保障的制度，它作为社会基本养老保险的补充，对企业、职工、政府财政和资本市场均产生着多重性的激励作用。本文从社会养老保障体系中的企业年金制度理论入手，探讨了企业年金激励机制的运行机理，分析了企业年金制度所产生的影响和效应，并就构建我国企业年金激励机制问题提出对策措施。

[关键词]老龄化；养老保障体系；企业年金；激励机制

中图分类号：F270，7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4096(2009)05-0025-05

企业年金制度作为向企业职工提供一定程度退休收入保障的一种方式，具有多重性的激励作用：对整个国家而言，企业年金制度的构建有助于进一步完善多层次的养老保障体系，促进社会稳定和经济的持续发展；对企业而言，它可以改善并提高职工综合福利保障制度，提升企业的凝聚力，吸引并留住其所需要的人才；对职工而言，企业年金制度有助于弥补社会基本养老保险替代率的不足，改善职工的生活水准。为了更好地发挥企业年金制度的功效，就需要构建有效的企业年金激励机制。

一、社会养老保障体系中的企业年金制度

随着人口老龄化时代的到来，我国的基本养老保险体系面临着越来越大的压力。其中的一个突出表现是，我国养老金的实际替代率远低于发达国家。经验分析表明，养老金替代率达到60％，退休人群才可以维持基本的生活水平；替代率到达80％，退休人群才能够维持退休前的生活质量。从我国的情况看，企业基本养老保险金替代率已经达到替代率的目标水平，但近年来却呈现出逐年下降的态势。如果职工退休后的养老问题无法得到根本的保障，就难以维持退休前的生活水准。在这种情况下，迫切需要在基本养老保险之外建立起一种补充养老保险制度，使退休职工的老年生活得到良好的保障。另一方面，与市场经济大潮中形形色色的竞争行为和愈加激烈的竞争格局相伴随，企业人力资源管理水平在提升企业竞争力方面的作用日益显著。企业人力资源管理战略的核心，是建立起能够强有力地支持企业竞争、发展的人力资源体系，使企业的人力资源优势得到更好发挥，职工对企业有更高的满意度并产生相应的绩效，进而提升企业的经营效率。

作为社会基本养老保险的补充，企业年金是为了提高职工退休待遇，增强作为市场主体的企业的凝聚力与竞争力，完善企业经营激励机制而设立的一种制度，它对于改进退休职工养老保险的收入结构，调节收入分配，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企业年金制度通过将企业利益同职工个人利益长期、有机地结合在一起，从而最大限度地调动职工的积极性和创造性。从上述意义上讲，构建我国企业年金的激励机制，既具有保障职工退休后生活的功能，又有助于激励职工提高工作效率，提高企业的核心竞争能力。

二、企业年金制度的激励效应

在已有基本养老保险基础上建立的企业年金制度，需要依照自愿的原则，并且考虑企业的经济效益和实际支付能力。通常情况下，企业年金的来源主要由企业缴纳、职工缴纳以及通过市场化运营所获得的收益三部分组成，通过设立专门的个人账户和年金基金，采取政府监管与市场化运作方式，为参保职工支付养老待遇。构建企业年金制度，对企业、职工个人、政府及市场都会产生相应的激励效应。

1，企业年金对企业的激励效应

(1)完善人力资源管理方式，提升劳动生产率

现代企业的人事管理观念将人力资源作为企业最重要的资产。企业亟须吸引和留住德才兼备的优秀职工，发挥这些职工的潜能，使其与公司的命运相互融合、并肩成长。而企业年金制度的建立恰恰有助于将企业利益同个人利益长期、有机地结合在一起，最大限度地调动职工的积极性、创造性，进而为增强企业凝聚力和竞争力提供了契机。企业年金制度对公司人力资源管理方式所产生的激励作用具体表现为三个方面：一是良好的企业职工福利保障制度建立，充分缓解了职工在医疗、养老、工伤及死亡抚恤诸问题上的后顾之忧，切实保障了职工利益，调动了职工的积极性，稳定了现有职工队伍，增强了企业的凝聚力，对提高企业经济效益具有积极的促进作用；二是有利于落实人力资源管理制度，树立良好的企业形象，增强市场竞争能力，从而吸引优秀人才的加盟；三是由于企业年金制度具有灵活性，可以根据职工的表现不同、地位不同、贡献不同分别设计差异化的企业年金，企业年金的领取与职工的荣誉感、成就感和实际贡献挂钩，所以会在企业内部形成一种激励氛围，鼓励职工提高工作绩效，提升自身地位，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的潜能。

(2)改善企业治理结构，规避“道德风险”

我国目前的企业年金主要采取“完全积累模式”，即从企业年金的建立到领取需要跨越数十年的时间，企业年金的数额存量非常巨大，且企业年金的受托投资营运机构必须定期向企业年金受益人披露信息，使委托人和职工了解基金的增值状况。在这种情况下，养老保险基金需要参与到企业治理结构中去，从内部和外部对企业施加直接控制和间接控制，从而有助于提高公司内外治理机制的协调性。企业年金的委托投资营运机制，使公司治理结构的一端因开放基金形成对基金管理人的约束机制。在另一端，虽然养老保险基金所购买的公司股票难以随意回购，但基金管理者在作为公司出资人来监管公司的经营者时，已经在两个方面发生了重大变化：第一，由于养老保险基金持有公司股票数量的增加，使监管投入产出比大为提高，监管成本明显下降，监管收益外在化的程度明显减小，监管的能力进一步提高；第二，养老保险基金等机构投资者介入公司治理后，将使上市公司真正感受到来自证券市场的压力，可以通过对公司经营者的直接监管来降低“道德风险”。这意味着，养老保险参与公司治理，虽然增加了委托一代理层次和作为终极出资人的成本，但由于企业委托一代理机制的完善和约束机制的强化，其减少的“道德风险”损失足以抵补上升了的代理成本，因而公司的治理结构将会获得较大的改进。

(3)通过实施针对企业年金的税收优惠政策，增强企业的竞争力

为了鼓励企业年金制度发展和完善，许多国家都对满足一定条件的企业年金计划给予了某些优惠政策。在这些优惠政策中，税收优惠政策对企业来说是最具有诱惑力的。全国目前已有20多个省、市出台了与企业年金有关的税收优惠政策，规定企业为企业年金的缴费在工资总额4％—8％不等的范围内可以计入企业成本，在计算企业所得税时予以扣除。这种税收激励措施在提高职工福利的同时相对地减轻了企业的负担，有利于提高企业市场竞争能力。与此同时，还应该看到，对于企业来说，采用当期支付高工资、高奖金的手段来激励职工的方式，与采用企业年金这种延期支付方式来激励职工的方式相比较，其激励效果是不相同的。从所得税角度来讲，较高的当期收入显然意味着要缴纳较高的个人所得税，而企业年金税收优惠政策的实施，则会使职工面对的当期所得税有所减少。这样一来，企业的福利成本便随之降低，企业就可以用同样数额的资金产生更大的激励效应。

2，企业年金制度对职工的激励效应

具体地看，企业年金制度对企业职工所产生的激励效应表现在如下三个方面：首先，企业根据员工贡献的大小，充分利用年金保险的灵活性特点，打破传统薪酬福利制度中的“平均主义”框框，设计具有差异性的年金计划，对于不同服务年限、不同职级、不同岗位、不同贡献的员工提供不同的保障计划，有利于在形成公平合理的分配制度的同时充分发挥员工的潜能。其次，税收优惠政策主要作用于企业年金计划的环节包括雇主、雇员向企业年金计划的缴费环节、积累基金的投资收益环节及养老金待遇的给付环节，在这三个环节上的征税和免税就构成了各种税收优惠类型。企业年金税收优惠模式的主要类型有四种：一是EET(E代表免税，即exempting；T代表征税，即taxing)模式，即年金的缴费和投资收益免税，但待遇发放时需要纳税；二是ETY模式，即年金的缴费免税，但投资收益和待遇发放需要纳税；三是TEE模式，即年金的缴费需要纳税，而投资收益待遇发放免税；四是TTE模式，即年金缴费和投资收益需要纳税，但待遇发放免税。目前流行的对企业年金的征税方式是EET模式。在累进的所得税制下，由于退休后的收入水平相比较于就业期间是要下降的，则退休后的所得将适用于一个较低的所得税率。职工参加企业举办的企业年金计划，并向该计划缴费，从而将就业期间的一部分收入转移至退休后再缴纳所得税，这样将增加职工税后所得，带来更高的收益。最后，企业年金制度不仅为职工退休后的生活提供基本养老保险和企业年金所给予的双重保障，而且也为职工的福利增强了安全性，这是因为，缴纳后的企业年金资金是在公司业务之外进行运作的，即使实施企业年金计划的企业发生破产，按照规定，企业年金计划也不会被列入清算的范围，就完全免除了由于企业破产带来的风险，使其能够获得稳定的养老金。所以，作为一种金融工具，企业年金比普通股权和债券具有更高的安全性；况且，职工也可以自由地选择对经济效益较好的企业年金基金进行投资。

归结起来看，企业职工愿意参加企业年金计划的动机主要包括三个方面：(1)职工在年老退休后，仍然可以领到额外的养老金，享受生活保障。(2)在实施针对企业年金的税收优惠的情况下，可以给职工带来更高的收益。(3)可以保障养老金的稳定性。正是由于企业年金制度充分满足了上述三个条件，所以，才能够对职工构成相应的吸引力。

3，企业年金制度对财政所产生的激励效应

在针对企业年金制度实行的税收优惠政策中，一般都明确规定企业年金缴费占工资总额的一定比例部分可以计入企业经营成本，免征所得税。从表面上看，这似乎减少了财政收入，但实际上，在财政收入减少的同时支出也减少了，而且支出的减少额往往会大于收入的减少额。财政支出的减少，主要体现在社会救济、医疗费用等方面的费用改由社会保险来替代解决，而社会保险费则是由企业、个人和国家三方共同负担。从这个意义上讲，对规定限额内企业补充养老保险保费实施的所得税优惠办法，可以通过鼓励经济效益好的企业为职工购买养老商业保险，既为职工提供了高水平的养老保障，也减轻了国家的后顾之忧。而且由于补充养老保险需求的扩大，来源于保险公司上缴的营业税数额也会相应地增加，所以也会有助于整个财政收入的增加。与此同时，随着人口老龄化进程的加速，巨额的养老保险支出给财政造成了很大负担。而作为补充社会基本养老保险的企业年金制度的建立，必然会逐步降低国家基本养老保险的替代率，减轻政府养老基金支出的压力，从而减轻国家的财政负担。

4，企业年金制度对资本市场的激励效应

资本市场的健康发展离不开大量社会资金的投资和参与。从发达国家的经验来看，养老基金机构、证券投资基金、保险公司等投资者通过将居民委托管理资金投入到资本市场上进行运营，刺激了资本市场的发展。从资金来源上看，企业年金的积累是资本市场的重要组成，企业年金不仅为资本市场带来了巨额资金，更有利于资本市场的稳定发展。企业年金的入市有助于完善上市公司的法人治理结构，引导资金的合理流动，实现资源的有效配置，从而扩大那些依赖于长期金融工具的机构投资者的投资渠道，改善证券市场的清偿能力，进一步促进证券市场的健康发展。

三、企业年金激励机制有效运行的基本条件

正是由于企业年金制度本身所具有的激励效应，因此，我国企业年金制度的构建问题就成为相关利益主体所共同关注和期待的焦点。在各个利益主体当中，企业是最终决定是否实施企业年金制度的责任主体，它必须在充分考虑现实需要和自身实际情况之后，方能最终决定是否设立企业年金以及如何设计企业年金方案。具体说，实施企业年金制度并使之有效运行的基本条件包括如下几个方面：

1，企业经营状况

企业年金的福利成本具有较强的刚性，也就是说，企业职工原有福利的减少或下降可能会对职工的激励效应和工作满意度产生负面影响。这种刚性意味着，企业年金制度一旦建立，无论成本发生何种变化，企业只能继续提供这种福利，继续维持这种通过长期缴费而建立起来的养老保险制度。因此，持续良好的企业经营状况是保证其正常缴费的物质条件。如果企业选择为职工建立年金计划，那么，就必须进行年金福利的成本一收益分析，此时需要考虑如下几个方面的因素：(1)企业的盈利水平，这是能否保证当期企业年金的缴费来源的关键。企业的盈利不可能仅仅用于一种用途，按照开支的重要性进行排序，必须首先保证企业年金缴费之前的各项费用成本开支，包括比年金更重要的薪酬项目等。从这个意义上讲，企业在达到一定盈利水平后才会使其有建立和发展年金福利计划的实力。(2)企业未来经营状况的预测。企业未来发展中不可预知的因素很多，这些因素的变化可能会与一定的风险相伴随，因此，需要对一定时期内影响企业经营的各种重要因素进行审慎分析，并且对未来可能存在的年金计划筹资风险进行预测和评估。(3)企业年金建立与否及其水平的高低，还应置于企业整个薪酬体系的框架之中加以考虑。企业薪酬体系的各项开支，包括给予员工的直接和间接报酬，属于人工成本的范畴。在企业人工成本一定的情况下，薪酬体系的各个项目之间存在着一种隐含的相互制约、此消彼涨的关系，不同的薪酬福利项目，又具有各自不同的激励效应。如何合理组合薪酬体系中的各个项目，以期达到最佳的总体激励效应，主要取决于对企业发展阶段和企业员工年龄结构等因素的权衡。在薪酬体系激励效应出现问题的情况下，如果需要兼顾长期激励效应和较高弹性激励工具时，如果成本条件允许，那么，实施企业年金制度无疑是一种极佳选择。

2，企业的内部制度

企业年金制度只有与人事考核制度、工资薪酬制度和岗位调动制度有机地结合起来，才能够培育出一支高素质的企业人才队伍，才能有助于关键岗位人才的脱颖而出，从而充分调动职工的主动性与创造性，增强企业的凝聚力和竞争力。从这个意义上讲，企业年金激励机制的建立，还需要企业具备科学、有效的人事管理制度和工资制度；需要根据按劳分配和按生产要素相结合的多种工资收入分配原则，在企业内部体现分配方式的多样性，按照职工工龄和岗位责任的不同实行差别待遇，将职工年

金待遇的高低与企业经济效益和个人劳动贡献直接挂钩，促使职工关心企业的经营，充分调动企业职工的积极性。

3，企业职工的意愿

企业年金是由企业和职工双方共同交费建立起来的，因此，即使是企业具备提供企业年金的条件和意愿，也必须充分考虑职工的意愿情况。企业职工对于薪给的要求，是随着个人实际情况的不同而有所差异的：有的职工倾向于现金支付；有的则倾向于延期支付。我国目前企业职工对企业年金的认知度尚不够高，许多人对企业年金不甚了解，这就需要企业在建立企业年金之前向职工进行必要的宣传和介绍。在评估建立企业年金的紧迫程度、测算职工基本养老金替代率水平的同时，还要广泛征询职工的意见和建议。

4，相对成熟的金融市场

金融市场的存在和发展，使企业年金基金进行资本化积累和证券投资组合成为可能。包括企业年金在内的养老保障基金规模的增长，与股票和其他资本市场工具的收益率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只有在金融市场相对成熟、投资者能够合理运用各种投资工具的条件下，才能够有效地规避企业年金进入金融市场的投资风险，维护企业年金的保值和增值。

5，有效的财税政策配套

企业年金在我国发展的历史较短，追求劳动效益和利润最大化的企业在实施企业年金保险计划的过程中还存在着一定的疑虑，加之人们对企业年金在养老保障中地位和作用的认识还不够充分，所以，迫切需要政府公共政策的支持和引导。企业年金的运行通常可以分为缴费阶段、投资收益阶段和领取阶段，这三个阶段均与税收制度与政策有直接的关系。其中，在缴费阶段，涉及到企业所得税和个人所得税；在年金投资收益阶段，涉及到利息税；而在领取阶段，则涉及个人所得税、财产课税。政府针对企业年金(计划)的每一环节实施不同的税收待遇，税收政策对企业年金制度的发展具有巨大和深远的影响。企业年金制度在发达国家之所以达到较高的覆盖水平，从很大程度上讲，是得益于税收优惠政策的激励。政府应通过配套的财税政策来激励企业和职工加入各种企业年金计划，使企业年金制度对企业和职工具有一定的吸引力和诱惑力，这样，企业和职工积极性提高，企业年金制度会尽快建立起来并形成规模。

四、进一步的思考：构建企业年金激励机制的基本对策

1，依照国家政策和企业自身条件设计年金计划

关于企业年金制度问题，劳动和社会保障部与相关监管部门发布了《企业年金试行办法》和《企业年金基金管理试行办法》(2004年5月1日起实行)。同年，国务院国资委发布了《关于中央企业试行企业年金制度指导意见》，各地方政府也出台了一系列相关政策和实施办法，这些举措为企业建立年金制度提供了必要的政策依据。与此同时，企业还需要根据自身的具体情况，包括经营状况及人力资源管理战略目标的需要，来设计年金计划和相应的缴费水平。

2，提高职工参与企业年金计划的积极性

我国曾长期实行的国家保障体制，在一定程度上导致职工对企业年金缺乏必要的了解和认识。因此，加强对企业年金政策和制度的宣传就显得十分重要，尤其应该使职工充分认识到企业年金在享受退休生活保障、保证养老金的稳定性以及享受税收优惠等方面所带来的利益。如果职工认识和感受到企业年金本身的吸引力，就可能会积极、主动地参与其中，并且关注企业年金的运营和管理。

3，完善资本市场，提高企业年金的投资收益率

企业年金只有保持较好的盈利性，才能够吸引更多的企业和职工参与其中，这就需要搞好企业年金的市场化运营，实现企业年金的保值增值。将企业年金投资于国债或存入银行，虽然在安全性上具有充分的保障，但其收益却得不到提高。国外企业年金投资运营的实践表明，股票或其他权益证券的增值能力明显高于国债投资或银行存款。为了促进我国企业年金的发展，保障企业年金的增值，应该进一步完善资本市场，合理运用各种投资工具，为企业年金入市提供良好的契机，有效规避企业年金进入资本市场的投资风险。

4，制定和实施促进企业年金发展的税收优惠政策

政府可以通过制定和实施多种形式的公共政策，促进企业年金的发展，而相关税收优惠措施则是其中一种颇具激励性和引导性作用的政策手段。今后，在企业年金筹资方面，针对企业年金的单位缴费部分，应允许不超过职工工资总额以内的部分直接从成本中列支，个人缴纳的企业年金可免征个人所得税。在企业年金基金运营方面，应对银行存款、国债及金融债券投资收益免征所得税。依照现行《个人所得税法》，按国家统一规定发给干部、职工的退职费、退休工资、离休工资、离休生活补助费可列入免税范围。企业年金作为一种延期消费产品，其给付亦应免征个人所得税。此外，在我国目前企业年金投资渠道较为狭窄、保值增值有一定困难的情况下，考虑到通货膨胀因素，领取多年积蓄的企业年金已承担着较大的贬值风险，因此，可考虑对领取的企业年金给予个人所得税方面的优惠措施，以有利于建立多层次的养老保障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