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豚,有剧毒,我国规定不得上市交易与食用。可在日本,却是另一番天地。日本人不但吃河豚,而且还有一个很大的河豚批发市场。

在日本旅游时,正逢下关举行河豚鱼祭节。据说每年鱼祭节,日本都有大批的游人前往下关吃河豚。下关位于日本山口县,是日本最大的河豚批发市场,日本百分之八九十的河豚,都是从下关河豚市场批发出去的。我曾在电视上看到一条消息,我国沿海一带不少地方养殖河豚,专门出口到日本。我很想到下关河豚市场看看,有没有中国养殖的河豚。

这是一个很大的鱼市。河豚很多,不但数量多,品种也很多。有活的,也有冰冻的。有野生的,也有养殖的。朋友说,野生的河豚不多,价格很高。人工养殖的河豚,价格便宜些。日本是世界上吃河豚最多的国家,也是养殖河豚最早、最多的国家之一,河豚文化很丰富。在我国,早有“拼命吃河豚”之说。而在下关鱼祭节上,会设口大锅,可同时供千人吃河豚。下关河豚市场,更是有名。

河豚市场里,人涌如潮,不少人戴着红色与黄色帽子。朋友告诉我,这些是经营河豚的经纪人。红帽子代表卖方,黄帽子代表买方。突然,戴红帽子的人与戴黄帽子的人,都把一只手伸到一个黑色的筒袋中。他们在干什么?“用你们中国话说,他们在讨价还价。”朋友告诉我。这让我想起了我国旧时的牛马交易市场,就是在袖子里交易的。两位经纪人各代表着买卖一方,由于不便于开口明里讨价,于是就在袖子中用手指“暗地交易”。没想到在日本最大的河豚批发市场里,竟然仍流行着中国旧时的“袖子交易”。

戴红、黄帽子的人,伸进袋里的那只手,在筒袋里不时地动着,用手指在袋子里交谈,不停地“讨价还价”。袋筒里的手指活动,全然反映在经纪人的脸上。从他们的面色、眼神与表情,可以感受到经纪人袋筒里的“战斗”。一位经纪人有点无可奈何,另一位脸上却荡漾着笑容。几经较量后,筒袋“停战”了。两个经纪人脸上都露出笑容。我清楚,他们的生意成交了。

(王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