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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游的那些事儿

2009-11-16王青笠

百家讲坛 2009年18期
关键词:陆游儿子

王青笠

要是在五一劳动节表彰一位已逝先进生产者,陆游可能是一位合适的候选人,他留下的诗直逼五位数,论勤奋和高产都没得说。如果不是晚辈中出了一位痢疾型诗人——乾隆,陆游就是这个项目的吉尼斯纪录保持者了。他离过一次婚,有个儿子不太像话,搁现在要是出书的话,卖点还真不少。

“郁闷,老婆被老娘赶走了”

陆游这名字有点来历。据说陆游的老娘生他之前做梦梦见了秦观秦少游,就用老秦的字做了儿子的名,用老秦的名当了儿子的字。跟很多天才相比,陆游属于晚熟品种,12岁才掌握了作文和写诗技术,比较大器晚成了。陆游老爹官做得够大,连带陆游沾光,还没怎么地就担任了公职。

陆游是先成家后立业,还没当官就娶了媳妇,而且对首任老婆唐琬很满意。陆游的老娘和唐琬是姑侄,照理所谓血浓于水,可不知道为什么,老太太就是不待见这个儿媳妇。没几年,老太太强烈要求陆游和老婆离婚。

陆游玩了一个小伎俩,在外面买了一套公寓,让媳妇住着,自己得空就往那里跑。老太太多吃了那么多年干饭,斗争经验当然丰富,她很快发现蛛丝马迹,搞了个突然袭击。陆游虽然抢先一步,领着媳妇仓皇逃窜了,没有被当场擒获,但小阴谋已经败露。陆游这才死心塌地,跟媳妇彻底拜拜。

以后陆游梅开二度,唐琬也琵琶别抱。某日陆游出去春游,在一个花园和唐琬夫妇狭路相逢,唐琬就给陆游敬酒以示友好。陆游一下前情往事借着酒劲发作,很郁闷地当场在墙上写了那首著名的《钗头风》。这事过去没多久,唐琬就离世了。

陆游的个人感情生活还不止前后两任太太。某日陆游路途中住在国有宾馆,看见墙上题诗一首,就打听作者是谁。人家告诉他,是宾馆一员工的女儿,陆游就娶了这个姑娘做二奶。回家不到半年,陆游的太太就把这姑娘给撵走了。姑娘临走的时候,还写了一首词诉苦。

唐琬据说也擅长诗文,看来陆游的口味比较偏向文学女青年,他喜欢读书大概和这个脾气是一脉相承的。陆游的住处堆满了书,多到了连走路都困难,吃喝拉撒都被书包围着。高兴的时候,陆游就请朋友来参观。他的书实在太多,客人走都走不进去,好容易绕进去了,发现往外走又很困难,陆游就把住处命名为书巢。

“倒霉,仕途被秦桧给毁了”

陆游参加了在职公务员的职称考试,在浙江省名列第一,秦桧的宝贝孙子秦埙第二。秦大人是什么角色,连岳爷爷那么威风的主儿都给害了,口号向来是“秦家永远争第一”,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立马把主考官给修理了。

第二年,陆游参加全国统考又名列前茅。秦桧一看姓陆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小人报仇,只争朝夕,让陆游儿哪儿来的回哪儿凉快去。一直到秦桧寿终正寝,陆游都没戏唱。秦桧死后,陆游才在福建弄了个副县长干,算是正式步人事业轨道。这一年他已经34岁了。

走上领导岗位的陆游是很有上进心的青年。有人拍马屁,从北方买了珍玩送给领导,陆游马上主动跟领导谈心:“老大,你用‘损字做你书斋的名字,除了书籍与笔墨纸砚,其他一概不要,何等英明。这帮鼠辈不能体察您的高远理想,自说自话地买这些废物来,有损您的形象。”

领导对陆游的正义感开头很赏识,陆游连着升了几次职。但是好景不长,陆游不久就被发配到对敌前线去了。关于陆游怎么开罪了领导,江湖上传闻极多。皇帝在宫内举办小型派对,史浩、曾觌这些高级干部都受到邀请。喝得都有点儿高的工夫,碰到一位公公堵着曾觌请他赏首词。宋朝规定,太监不能和外官随便结交,几天前还因为这事处分过一名太监。曾觌酒没少喝,但脑子还清楚,赶紧说:哥哥,算了,这事咱可不敢。

本来这事就过去了,偏偏史浩多嘴,出来就跟陆游嘀咕了一通,陆游转身就跟张焘传话。张焘是一本正经的老古板,改天就教训皇帝老子说:“老大,你还在居丧期间,就跟哥儿几个这么耍,不太合适吧?”皇帝就问谁走漏的消息,张焘很实心眼地说是陆游。没几天,陆游就被打发开路了。

其他版本中有一个比较八卦的。陆游跟同事一起聚会,有人让自己的歌姬出来唱歌下酒。唱完了歌姬请陆游送首诗,陆游兴头上一挥而就,还把歌姬的名字嵌在了诗里。谁想早有看陆游不顺眼的,说这首诗是影射政府,陆游就这么糊里糊涂打包走人了。

“可叹,儿子成了一方恶霸”

到了地方上陆游还不安分,曾经怂恿张浚北伐,有破坏两国和平友好关系的嫌疑,后来就被贬到四川去当公务员。

四川的老大是王炎,陆游到了王炎手下,还是动不动就大谈收复失地。名将吴磷的儿子吴挺是四川军区总司令,在地方上气焰嚣张,到处结交恐怖分子,还经常杀人,王炎只能干瞪眼。陆游又给王炎出主意,用吴玢的儿子吴拱顶掉吴挺。王炎说:吴拱是个软蛋,真干起来了,肯定吃败仗。陆游还振振有词:“吴挺那个德行,真打起来也不一定好使。再说他要打赢了,以后不得更牛了?”王炎没听陆游的。后来吴挺倒是没怎么样,吴挺的儿子却真叛变投敌了。王炎的后任范成大,是南宋有名的文人。这下对了陆游的胃口,经常和领导交流创作心得,而且一点儿也不把自己当外人,连上下级关系都不当回事了。一些有责任感的群众批评陆游没大没小、自我放纵,陆游还来了劲,给自己起个号就叫“放翁”。

皇帝老子曾经问身边的老学究:“咱现在的诗人就没有李白那样的么?”老先生回答:有啊,陆游就是啊。从此“小李白”的外号就叫响了。陆游在四川改造的时间够久,皇帝想起这“小李白”了,就把他叫了回来。自此陆游就在中央机关混口饭吃,虽然北伐没有梦想成真,不过自己也没再被赶得东跑西颠。85岁的时候,陆游老死在了家里。临死前,陆游念念不忘的还是北伐,写了那首小学生都会背诵的《示儿》给儿子看。

可他的小儿子陆子通实在不给老爸长脸,这个小流氓在江苏做个县长就无法无天了。陆子通圈了6000亩民田卖给奸相史弥远,史弥远每亩出价10000文,陆子通回头就跟老百姓说500。差价吃得太狠,老百姓受不了就集体上访。陆子通拉上反动军警把人家房子一把火烧个干净,把人全抓进大牢,然后用大小便灌,逼着把地契给签了,最后一分钱也不给。陆游生前曾夸过这个儿子,实在是看走了眼。

不过也有说那是谣言的,陆子通其实是个好干部。此言若真,陆游在九泉之下,也许能得一些安慰了。

编辑:汪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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