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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义词“捉拿”韩寒

2009-09-24路金波

知识窗 2009年11期
关键词:取款机台球高晓松

路金波

我所知道的韩寒,大体可用几组反义词来“捉拿”他。

☆衣食简朴VS挥金如土☆

韩寒在他17岁那年出版了《三重门》,销售300万本。其后10年间基本每年出版一本书,至今还保持每本新书上市必上畅销书榜之记录。他的版税率当然也是行内最高。再加上作为全国冠军级车手的奖金,他出道10年,至少也赚了2000万元,要是其间再随便赶上一轮牛市或者炒过几套房产,资产再翻一番……可惜,真实的场景是这样的: 2008年的某天,韩寒请我们几个朋友在他家楼下的小饭馆吃了一顿耗资300多元的“大餐”,然后说,这可是我目前全部货币资产的一半啊。你们要记住饭轻情谊重!

他不是在开玩笑。我知道他最“凄惨”的时候,是几张银行卡里只有一张有钱——190元。他毅然输入了150,发现取款机只提供百元钞,于是无奈地只取了100元。

“一半资产”晚餐的第二天,韩寒在汽车拉力赛中取得一个分站冠军,得奖金一万元,他靠这一万块“维持”了两三个星期生活,然后出了一本书,拿到200万元。不过我知道,将来仍然可能会有一天,他又把自己弄得要去取款机里取150块。

韩寒生活非常简朴,唯一的房产是郊区的一处普通公寓。他时常住回老家的农舍里陪爷爷奶奶,吃饭都是在很小的饭馆里,经常要一碗面而已。韩寒一年四季穿着随意的运动服或休闲服,他甚至从未买过一套西装。在生活上,他始终只是一个亭林镇的少年,从未改变。

韩寒的钱都花在大方向。一是汽车,他现在有四辆汽车以及一台很豪华的摩托车。这些车会在一两年内被他半价卖掉,然后换新车。第二大方向是家人朋友,他给父母买了200多平米的房子,装修时,光一张床就17万。经济危机对韩寒也有影响,“主要是又多了几个朋友管我借钱。最狠的是一哥们儿要借个七八十万,说就省得贷款还利息了。”

☆随性自然VS处心积虑☆

韩寒在十年间从叛逆的边缘少年成长为深刻有力的知识分子,这道路很像精心设计的。但其实对韩寒自己来讲,却从来没什么“规划”或“经营”。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有时在自己的博客里随意说点什么,他只说自己想说的话,说真话,说那些简单的常识。没想到却接连“挑逗”了老评论家,“戏弄”了“犁花体诗人”,质疑了警察,监督了官员。他锐利,并且有趣。记得有次他点评和高晓松的论战是“高处不胜寒”,有一次我见到高晓松,这哥们儿却大赞韩寒,说不打不成交——竟成趣谈。

☆知识分子VS初中文凭☆

韩寒最早以“七门功课不及格”出名,有时也自嘲“脑子不够用”。但是和他打交道就会发现,他真的是天才。记得有一次我们一行十几个作家去澳大利亚玩,在车上精灵鬼张悦然考我们“智力题”,是那种很难的脑筋急转弯,出了三道题,把安妮宝贝、冯唐、安意如我们几个人折磨得头昏眼花,还是没解出来。后来韩寒睡醒加入进来,竟然很快连解两题,满车轰动。

韩寒没有上过大学,最高学历也就是上过两年高中,可是他天赋过人、勤于思考、真诚、开阔,这使他成为一个真正的知识分子。

☆安静赛车VS疯狂写作☆

韩寒自称是“误入文坛的运动员”。他中学是体育特招生,长跑健将。现在也经常踢足球,前阵子还在某个业余比赛中荣膺最佳射手称号。台球水平也很不错,接连击败号称北京文化人台球第一的石康师傅和“能代表台北业余台球高水平”的作家敷米浆,其中和石康的斗争旷日持久,俩人有时能连续三个通宵鏖战,害得石康的《奋斗2》不断推迟。韩寒最喜欢的当然是赛车,作为一次全国最高规格比赛的年度总冠军和多次分段冠军,韩寒可是真正的“国家级运动健将”,要是奥运会有这个比赛,他肯定能入选国家队,并且,中国赛车的水平至少在亚洲是领先的。作为赛车手,韩寒日常开车却很“温柔”,他甚至觉得,赛车是一个“安静”的运动。在强大的发动机轰隆中,车手的冷静非常重要,倒是写作,需要激情和想象力。故有“安静赛车,疯狂写作”之说,仔细想来确为妙论。

☆冷脸孔VS热心肠☆

韩寒很酷。博客上写着“不做商演,不参加讨论会”等一串“禁令”,平常也神出鬼没,谁都难以找到他。其实他是一个很善良还有点羞涩的大男孩。记得有次一个“粉丝”专门从外地赶到上海,她说平生最大理想是见韩寒一面,我也就安排见了。小聊了一会儿,我示意姑娘可以先回去了,韩寒想了下,说:“你既然跑了两千公里看我,那我也送你二十公里吧。”于是自己开车把“粉丝”送回住处。

☆独行侠,意见领袖☆

韩寒结交甚窄,不仅没加入过任何组织,也很少参加活动或聚会,都是独来独往。所以跟人打笔仗,从来没什么帮手。可现在在这个“野小子”的身后,却聚集越来越多的追随者,成为公认的意见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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