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健

5月9日,温家宝总理在视察福建,听取福建省省委、省政府工作汇报后强调:“加快完善覆盖城乡居民的社会保障体系,是进一步刺激经济、拉动内需、扩大消费的重大举措。如果福建能在这方面特别是农民工社会保险转移接续上先行一步,取得经验,就是海峡西岸经济区建设的一个重要成果。”目前,全国农民工跨省市转移接续问题尚未解决,仍然是当前社保工作的重点和难点。福建作为科学发展先行区,已经先行解决了省内8个设区市养老保险转移接续问题,正与厦门市进行对接。应在此基础上,进一步突破农民工跨省市转移接续的难题,推进海峡西岸经济区建设。

一、社会保险跨省市转移接续是一项探索性工作

目前,全国农民工已经达到1.4亿人,流动性大、就业稳定性差,形势变化或环境不如意,就可能发生转移现象,流到其他区域就业或回老家务农。由于现行社保体制限制,人员流动时,社保关系不能带走,更谈不上接续。到了一个新地方后,要再重新交社保。因此,好多人在离开务工的地方时,一般都选择退保。近年来,广东、福建等省市春节前农民工返乡退出养老等社会保险的人数大幅攀升,仅厦门市2008年第四季度就有5.7万多名农民工退保。国家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已经清醒地意识到,农民工大规模大跨度的流动需要全国范围内的社保统筹与之相适应。去年以来已经着手进行全国性的转移接续准备工作,将农民工养老保险办法和职工养老保险关系转移接续办法向社会公开征求意见。但由于农民工社保过去是按地域封闭管理的,地区间政策差异较大,现在要做到全国范围内的转移接续,需要地区之间互认,标准要统一,同时要有一个全国可以结算的机制。要保证一个办法一出台实施,所有的关系都能接上,要做更多的准备。只有做到技术、流程、政策和标准的统一,才可能实现全国社保的统筹。全国社保一体化是以养老保险省级统筹为前提的,目前实现养老保险省级统筹的省份只有10多个,还有三分之二的省份尚未做到省级统筹。 因此要在近期实现农民工社保跨省市转移接续是一项有难度的工作。作为海峡西岸经济区建设主体的福建,我们不能等,要先行先试,大胆探索,为全国社保统筹探路,提供经验。

二、社保跨省市转移接续有利于海峡西岸经济区科学发展

至2009年3月20日,我省共有农民工809万人,其中本省户籍农民工538万人,外省户籍农民工到我省就业271万人(主要来自四川、贵州、河南、湖南、湖北、安徽、江西等省)。几百万农民工是海峡西岸经济区建设的一支重要生力军,九大支撑体系建设都洒下他们的汗水。最近,国务院出台了《关于支持福建省加快建设海峡西岸经济区的若干意见》,为我们推进海峡西岸经济区又快又好发展提供了最好机遇,预示着海峡西岸经济区将进入一个全新的发展阶段。未来几年,海峡西岸经济区将需要越来越多的劳动力资源投入建设领域,海峡西岸经济区核心圈20个城市劳动力资源的流动量也将进一步加大。当前国际金融危机虽然已经影响到农民工的就业问题,但经济一旦复苏,海峡西岸经济区的缺工现象还将凸显,如何吸引外省市农民工到我们这里参与海峡西岸经济区建设是现在就要考虑的问题。社保的跨省市转移接续是软环境建设的重要内容,做好社保跨省市转移接续工作,有利于调动更多的农民工参与海峡西岸经济区建设。如果我们能在全国率先实现转移接续,意味着软环境上了一个新台阶,将成为海峡西岸经济区的一个亮点。这对于我们解决长期困扰发展的缺工现象,解决“民工荒”问题是十分有利的。可以说,农民工社保跨省市转移接续,是一件有利于海峡西岸科学发展的大事。

三、分阶段有步聚地推进农民工社保转移接续先行先试

目前不用说是全国哪一个省市,就是经济发达的长三角和珠三角地区,也尚未做到社会保险在整个经济区范围内自由转移和畅通接续。正因为这样,我们要抓紧进行探索。

一是先在海峡西岸经济区范围内统筹,无障碍地做到农民工社保转移接续。我省社保部门应主动与江西、广东、浙江三省社保部门商谈,就海峡西岸经济区的周边11个城市的农民工社保转移接续问题达成协议。尤其是江西省是我省农民工输入大省,应尽快达成共识,签订社保接续协议。无论是这些城市的农民工到我们这里就业,还是我们这里的农民工流到他们那里做事,在社保转移上都应一视同仁,真正做到在海峡西岸经济区范围内,所有农民工社保一体化运作。

二是与农民工输入大省商谈,进行社会保险有机对接。在海峡西岸经济区社会保险一体化的基础上,参照WTO一对一谈判的做法,由省政府分别与我省农民工输入大省的四川、贵州、河南、湖南、湖北、安徽等省进行协商,实现社保的转移对接。接续可采取“一卡通”做法,直接将福建的社保卡拿到其他省的社保部门对接。

三是灵活处理已经退保农民工的切身利益。按照原先的规定,农民工必须累计缴费15年,退休后才能拿到养老金。如果一旦中途退保,之前缴纳保险的年限就不再计算,农民工参保就很难达到规定的年限。但这是在全国社保一体化没有实现前的事,我们要从实际出发,采取灵活方式,保护农民工的合法权益,对已经退保离开福建的外省农民工,给予保留社保档案,返回福建就业仍可续保,退保前的缴费时间计算社保年限,帮助农民工顺利跨越累计缴费15年门槛。

社保转移接续先行先试,要考虑几个问题:

一是转移接续要舍得将统筹部分让出。由于退保只能退出个人账户中的钱,企业缴纳的部分归当地社保基金所有。这对于地方政府来说,是笔不小的收入,甚至有的地方政府将这笔收入纳入政府的“常规”收入。农民工的“踊跃退保”在一些地方已经持续了好多年,不能不说地方利益在民工退保潮中起着 “推波助澜”的作用。现在要转移接续,就要正视这个问题。由于各地的缴费标准不同,很多地方对转出社保关系的是举双手赞成,但是对转入社保关系的却紧闭大门。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将统筹部分一并转移出去,接续工作就难以进行。农民工退保可以给当地政府留下了不少的资金,这对当地政府维护社保基金安全运行固然是有利的,但对农民工来说则是损失。我们既然是先行先试,就不能顾及地方利益,不能赚农民工的社保钱,要算大账,将农民工个人缴费和公司缴费一并转出去,将好事做到底,使其在其他地方无障碍地接续,我们社保基金安全运转所需要的资金可以通过其他途径解决。

二是要建立通用的社保“一卡通”。即我们研制开发的社保IC卡不仅在海峡西岸经济区的20个城市能够使用,就是在其他相关省份也能使用对接,省际之间的社保部门定期进行清算就行了。这种卡不能取现,农民工流到其他地方不能再像过去那样领取退保费走人,而是将存入个人与企业缴纳的退保费的卡带走,到新的地方后,将卡交当地社保部门接续新的社保关系。完全是社保金额的账上转移,没有现金流,真正做到账户跟着人走。

三要注意与全国社保的衔接。目前好多省养老保险省级统筹还做不到,但只要中央加大财政转移支付和做出硬性规定就有可能提前做到,这样社保全国一体化进程就有可能加快。因此,我们在先行一步的同时,也要随时关注全国的动向,注意与国家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的衔接,在政策上与具体技术上都要统一起来。这样,一旦国家政策出台后,我们和相关省份的社保接续就能与全国做法一致起来。

四要注意各种社会保险关系转移办法。目前,社会保险分为五类险种,转移接续并不只是养老保险一种,还有医疗保险等也需要转移接续。我们可以先从养老保险抓起,取得经验后,再进行其他险种的转移接续。但在养老保险转移接续的同时,就要考虑到其他险种的问题,为今后其他险种的转移接续打下基础。

(作者单位:福建省政府发展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