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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多美的日全食

2009-08-11

做人与处世 2009年10期
关键词:山山日全食床边

李 晓

10多天前,13岁的山山便在电视里听到了日全食要降临重庆的消息。山山常常一个人摸索到阳台前,仰头凝望深深的夜空。有时候,他独自坐到床边,双脚不停地踢蹯着。

“妈妈,日全食要来了,我陪你一起看啊!”山山快乐地呼喊妈妈。几天前的一个梦里,山山已经看到了日全食。“妈妈,妈妈。日全食多美啊!”山山忘情地摇醒了熟睡的妈妈。于是,妈妈起床,同儿子一起描绘各自眼中的日全食。在这个深夜的都市,一次想像中的日全食,在母子俩的心中温柔地上演了。

重庆江北区的山山,是一个双目失明的孩子。6岁那年,因为患脑瘤,压迫了视力神经,他的视力一天一天萎缩。有一天,山山哭着撕扯着妈妈的衣襟,妈妈,我看不见太阳了……瘦小的妈妈抱住山山,哭不出声来。读到小学四年级的山山,这个在学校被评为“小能人”、“三好学生”的孩子,因为接近失明,只好退学了。不久,崩溃的爸爸又患上了精神分裂症。妈妈在家门外摆了一个小摊,用瘦弱而又坚强的脊梁。撑起了一个家。失明的儿子,是妈妈心里永远的痛;失明的儿子。也是妈妈心里永远的希望。山山常常跌跌撞撞给楼下的妈妈送饭,他下的面条,妈妈觉得味道好极了。山山给妈妈放的调料很丰富,他说,妈妈很辛苦,他一定要听到妈妈边吃边轻轻地笑出声来。

7月22日一大早,一夜兴奋的山山起床后,换上妈妈为他准备的一条蓝色T恤。那是一个亲戚提前送给山山的。8点,在阳台上。山山依偎在妈妈怀里。他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天空。地平线吹来一股凉爽的风,像是突然转换到了秋季。9点10分,“妈妈。你快看啊!”山山催促妈妈。妈妈拿出一张废弃的X光片,她看见太阳被咬掉了一大口。“现在的太阳被咬掉了一大口,胖胖的身体变瘦啦。”妈妈指着x光片说。

“这叫初亏,调皮的月亮把太阳遮住啦。”虽仅能看到模糊的影像,山山仍为亲眼见证这一历史时刻兴奋。“我儿子真聪明,长大了肯定能当科学家。”见儿子把电视里听来的知识讲得头头是道,妈妈高兴地说。

妈妈:“现在太阳更苗条,快成骨感美女了。”

“比妈妈还瘦啊。”山山嘿嘿地笑。抱着瘦小的妈妈撒娇。

太阳越来越小。随着食既的到来,山山的话也越来越少,中逢竟转身回屋,独自坐在床边发呆。双脚不自觉地抖动,脸上写满烦躁和焦虑。

“山山,太阳现在像把小镰刀。又细又弯,很漂亮的。”妈妈走到床边,轻轻牵起儿子的手来到阳台上。

妈妈惊喜地呼喊:“儿子,快看啊。贝利珠。像一串五彩的项链。”山山:“妈妈,你戴上这项链一定会很漂亮。”日全食开始的一瞬间,透过X光片欣赏到这一奇特景观的妈妈惊叫起来。“妈妈,你戴上这项链一定漂亮。我长大了给你买一串。”刚才还一脸郁闷的山山高兴地摇看妈妈的胳膊,撒起娇来。小小的阳台上。萦绕着母子俩的笑声。吸引了不少聚集在楼下观看的邻居们。9点20分,短暂的黑暗过去了,银白耀眼的太阳光一点一点露出来。妈妈:“儿子,太阳开始增肥了。”

“电视上说,这叫生光,太阳光一点点开始透露出来。”山山骄傲地背起小手,摇头晃脑地讲解起来。

“儿子说的真对,天又亮开了,太阳从细小的镰刀。慢慢变成了大胖子。”在妈妈指点下,山山努力睁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x光片,感受着太阳从镰刀大小恢复昔日的圆润,脸上闪过一丝微笑,若有所思。

山山用力地睁大了眼睛,他望着x光片,仿佛闻到了阳光的气息。“妈妈,黑暗是短暂的,就像我的不幸。还是要被我战胜,是吗?”妈妈一把搂抱住他,哭出了声。

500年一遇的日全食啊,孩子,你让妈妈再爱你500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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