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超然

曾颖锋:白宫华裔政要后起之秀

晨曦/责任编辑

为拯救当前的金融危机,近期奥巴马出台了一个“变革”计划,其中包括要在2011年前,创造出250万个就业岗位来。此宏伟计划之制定与实施,唱主角戏之一的竟是奥巴马身边智囊团里一位才华横溢的青年华裔,他的名字叫曾颖锋,现任白宫“国家经济会议”主席萨姆斯(Larry Summers)的特别助理,年仅26岁的他可谓奥巴马白宫团队里最为年轻的华裔政府要员。

获萨默斯激赏的年轻人

曾颖锋出生于洛杉矶,早慧的他少年时期就对社会的政治、经济问题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大学期间,曾颖锋积极参与各种政治、经济活动。2004年,他受聘为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对外事务副总裁的助理;2005年,他受聘为日裔国会众议员本田角逐民主党全国委员会副主席的竞选副总干事。

2008年,美国总统大选期间,在初选时,他担任前北卡罗来纳州国会参议员爱德华兹的助理政治主任,后来又出任2008年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的特别计划经理,并在民主党副总统提名人拜登的办公室负责特别计划。

一次机会,他结识了当代最负盛名的美国经济学家萨默斯。

在《金融时报》主办的一个经济论坛上,曾颖锋听到萨默斯所作关于资本运作战略问题的讲演,讲演非常成功,博得全场经久不息的掌声。但曾颖锋却认为有些问题还值得探讨,便去向萨默斯当面请教。

曾颖锋问萨默斯,“教授先生,您对资本运作中的运营——也就是管理问题的论述十分精彩,尤其是如何用四个盖子去盖五个坛子,甚至用两个盖子去盖五个坛子的演绎,简直就精彩绝伦。但我以为,就整个资本运作而言,运营问题似乎应该是第三位的问题,第一位应当是资本的定向,可以这样认为吗?”

萨默斯不答,而用微笑鼓励他说下去。

曾颖锋继续讲述道,“当你拥有一笔资金,准备用来运作盈利的时候,首先应当考虑的,是把钱投向哪个方向,经营什么行业,而不是怎样经营怎样管理。在不同的时间段内,不同行业所产生的利润是大不相同的。由正确的资本定向所产生的价值,远远超于运营管理所产生的价值。但这里又有个问题,凡是含金量高的目标,大家都看见都去抢,同一目标争抢的人多了,含金量自然就降低了;相反,有些目标含金量虽然低,但为你所独占或占有的人较少,所得到的金子倒多了,因为,两个人分一磅蛋糕,总比一百个人分十磅蛋糕要好呵!”

萨默斯这会儿不是在用微笑,而是在用轻轻的鼓掌来鼓励他了。

其实曾颖锋说的他早有研究,不过这次在论坛上的讲演是应邀而作的,所以就只着重讲资本运作中的经营管理问题,而不多讲资本的定向与定位而已。但眼前这位年方20来岁、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伙,他的见解竟与一位资深经济学家的研究成果不谋而合,这不仅使萨默斯十分惊讶,而且还十二分地激赏。是激赏,而不仅仅是欣赏。萨默斯心里不由得洋溢起喜爱之情,他便仔细询问了曾颖锋各方面的情况,又继续征询他对自己讲演的意见——其实是借此进一步摸清对方的深浅。

前辈专家如此赏识,曾颖锋就更直言不讳了。他说关于四盖五坛甚至两盖五坛的资本运营法则的演绎,不仅非常精彩而且十分有用,但运用必须适度。因为当你用四个盖子去盖五个坛子的时候,运营中的资本已经像胶带一样被拉长了;当你用两个盖子去盖五个坛子的时候,那被拉长了的胶带就被延展到弹性极限了,这时胶带必然出现沙眼。这里所说的沙眼,就是经济结构中的泡沫成分。如再强行延伸,一旦超过极限,沙眼就会破裂,胶带就会崩断。说到这里,曾颖锋加重了语气:“依我看,1987年由美国引发的那次世界股灾,其实并非如当时所说是由于偶然性的操作失误,而是一次金融链条的断裂。幸亏挽救及时,才没有出现全面崩溃,但前车之鉴,不可不慎。”

这番剖析既鞭辟入里又切合实际,让萨默斯这位经济资深专家,也不能不为之深深折服。自此以后,俩人便成忘年之交,时常在一块切磋金融、经济方面的问题。曾颖锋的新锐视点,常常令萨默斯赞赏有加;而曾颖锋对萨默斯,则始终恭执弟子之礼。

出奇招化解“毒饼干”危机

次年圣诞节过后的一大清早,萨默斯家的门铃便不停地响了起来。他的老朋友、美国著名的跨国公司阿罗兹食品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康威先生遇上麻烦了。

康威公司生产的阿罗兹饼干是美国著名品牌,主销澳洲,销量很大,多年来一直看好。不料前天傍晚,公司突然接到一个匿名电话,打电话的人宣称,他己在澳洲某一地区待售的阿罗兹饼干里投了毒,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澳洲某一地区”到底是哪个地区?有毒的到底是哪个品种哪些箱次?若不全部收回逐一细查,是不可能得出准确答案的;但若回收,不仅要退还销售商全部货款,同时还要按合约支付两倍的罚金。这么一来不仅厂商会遭受到严重的经济损失,而且还可能会因此而丧失澳洲市场。可是假如置之不理,万一真的出现吃饼干中毒事故,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如何应对,董事们整整开了一个通宵紧急商榷会,仍拿不出一个善策。因此康威先生一大早就火急火燎地来找经济学权威的老朋友讨教。

可萨默斯是搞宏观经济研究的专家,从来不曾研究过投毒事件,故此一时也没什么好法子。这时他的脑袋一转,忽然想起了曾颖锋,于是萨默斯便打电话邀请曾颖锋前来共进早餐。

曾颖锋细细地品着咖啡和冰淇淋甜筒,听完康威先生的叙述,他脑子里迅速产生了一个又一个的应对方案,但似乎都不大成熟或有所欠缺,手中玩着一个冰淇淋甜筒,他的思维仍在不停地完善着脑海里的方案。

康威见他沉默无语,心里发急有些坐不住了。在旁的萨默斯看在眼里,故意打破沉默,说:“康威先生现在遭遇到非常的困境,曾,你可要伸出援助之手呵!”

此时,一个大胆的对策浮现出来了,“对,就它了!”曾颖锋思谋成熟,听到“困境”二字,又看到手中的冰淇淋甜筒,不由得心有所感,同时也想稀释一下席上凝重的气氛,便有意顾而言他。“教授,您当然知晓这冰淇淋甜筒来由的故事了,可否讲给我们听听?”

聪明的萨默斯知道曾颖锋醉翁之意不在酒,便顺着他的话儿讲开了。

“在一次圣路易博览会上,照例有许多做小买卖的摊位出租。当时正身处困境的克维克也租了一个摊位来摆现做现卖的热鸡蛋饼,生意还算不错。有一天,他用来盛热鸡蛋饼的纸盘子带得少了,卖了不久就用完了。他只得求别的摊主出让一些给他,但谁也不肯让,同行如敌国,谁让谁呀。后来邻近卖冰淇淋的摊主幸灾乐祸地调侃说,没纸盘子卖不了热鸡蛋饼,就来帮我卖冰淇淋吧。克维克真的以折扣价买进部分冰淇淋,再转手卖出去。虽然获利甚微,不可与卖热鸡蛋饼相比,但总比白白浪费时间好。冰淇淋卖得差不多了,他才想起,剩下那些调好的鸡蛋饼原料怎么办?倒掉太可惜,不倒又不能久留。想来想去,忽然有了个新念头,他仍然做成热鸡蛋饼,却将饼又压成了薄片,趁热将薄片卷成园锥形,底部还留个小孔,然后将冰淇淋灌入筒子里。咬一口,尝一尝,哈,妙极了!既有热鸡蛋饼的焦香酥脆,又有冰淇淋的滑爽甜美,口感新鲜,风味独特。回去后再加研究改进,于是一种崭新的食品——冰淇淋甜筒问世了,克维克顿时摆脱困境,发了大财!”

康威先生听出曾颖锋让萨默斯讲这真实故事的用意了,他重重地叹着气说,“感谢你们对我的慰解,可我现在不是身处困境,而是身陷危机,是必须立即找出办法来解脱目前的严重危机!”

曾颖锋谦虚一笑,便低声对康威先生面授机宜,并具体指导他如法施为。

三小时后,董事会发出三条指令:立即查封澳洲所有的阿罗兹饼干,本公司承担所有的退款和罚款;在媒体刊登致歉广告并说明原因;向警方报投毒案。

指令一出,公司上下一片哗然,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巨大的经济损失且别说,消息一旦传开,阿罗兹的商业信誉立即毁于旦夕,不仅是澳洲,就连美国本土和其他地方的市场都得完蛋!

但不管众人如何反对,董事长兼总经理康威先生一意孤行。

果然,媒体传播后,全社会轰动,不仅是阿罗兹的顾客们,就连原本不知或没吃过阿罗兹饼干的人们也都关注起这一产品来,大家都在关心及议论为何有人偏偏要向该产品投毒。而此时市面上所有的阿罗兹饼干均己下架无售,于是一种好奇、期待的社会心态便在众多顾客中油然而生。

8天以后,在众多顾客的好奇和期待中,新包装的阿罗兹饼干亮相上市了。这种新包装采取防伪防毒技术,打开后就无法再复原,稍沾毒品乃至毒气就变色,既环保又安全。大伙出于好奇和期待之心,争相蜂拥购买品尝。细品之下,不仅品出了阿罗兹饼干的美味,更品出了阿罗兹饼干生产者的美德——为了顾客的安全,生产商居然能够作出如此巨大的牺牲,如此的品牌怎么不值得信赖与拥护呢?

这时候,警方调查也得出了结果。原来那个打匿名电话的人,竟然是个精神病患者!此人极爱吃阿罗兹饼干,爱极生恨,便恶作剧地打了一个谎报投毒的电话。调查结果一经公布,大家都捧腹大笑。在一片笑声中,阿罗兹饼干的美誉更响也更美了,阿罗兹公司由此跃上了一个新台阶,危机果真变成新发展的大好机遇。

这一切,都是曾颖锋一手策划的。通过此事,萨默斯教授对曾颖锋更加刮目相看了,萨默斯认为曾颖锋不仅有理论知识,而且更有解决实际问题的才干,是位不可多得的少年英杰。

入阁白宫致力经济救援战

2007年上半年,美国发生了次贷风波。

当时之所以称为“风波”而不叫“危机”,是因为人们还看不到它所潜伏着的巨大危险性,以为它会像大风大浪那样一涌而过。

事实似乎也正是这样,由于美联储对有关的银行和借贷公司注入大量支持资金,情况得以缓解,风波趋向平息。

有鉴于局势的缓和,美国不少经济人士都以为,一场风波,有惊无险,总算过去了!

“过去了?”曾颖锋表示怀疑,他直言不讳地问萨默斯:“教授,您认为这场次贷风波真的就这样结束了?美联储扔出几个钱袋子就能堵住风口?”

其实萨默斯的头脑中何尝不也在盘旋、思考着这个问题?可他总有隔靴搔痒抓不到痒处之感,于是曾颖锋转移话题笑道,“教授,您说,96年前,巨型豪华客轮泰坦尼克号迅速沉没的真实原因是什么?”

萨默斯知道,每次涉及关键的问题,曾颖锋若有不同的见解时,他总是善于先来个铺垫,其实这不仅是一种礼貌,更是一种谈话的技巧。于是萨默斯也不显声色而言:“这个问题不早有结论了嘛,撞上冰山因而沉没。”

曾颖锋紧逼而问:“可是,与泰坦尼克号同时期航行在大西洋的另两艘豪华客轮共和国号和佛罗里达号,也在马萨诸塞州南部岛屿塔基特附近遇难,船体遭受的损害比泰坦尼克号更为严重,但佛罗里达号却能挣扎着到达纽约;共和国号在海上漂流长达38个小时,船上750人全部逃生。而建有双层船底和16个密封舱室,被认为是永不沉没的泰坦尼克号,在撞上冰山后仅仅2小时40分就全部沉入海底,1522人无一能够逃生,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萨默斯不作声地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我看了有关专家的研究资料,他们认为原因很简单,第一,船体过于薄弱;第二,用了大量劣质的铆钉。2005年潜水员从海底捞上来大块断片,经有关人士考究后证实这一判断完全正确。”

曾颖锋话音未落,萨默斯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他猛地睁大眼睛,紧盯着曾颖锋:“年轻人,你言外之意是在说,美国经济这艘豪华巨轮,也像泰坦尼克号那样,船体薄弱、铆钉生锈,遇大风浪便会沉没?”

曾颖锋坦言:“现在我还不敢妄言乱下结论,但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叫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美国从来就是一个高消费而非生产型的国家,历届政府为维持其资本市场的繁荣,实行货币扩张政策,无节制地发行美元。由于美元具有国际货币性质,就又造成全球货币供应量的无限放大,这就不断催生经济泡沫。从表面上看,这种经济似乎也很有活力,但实际上只要大风一刮大浪一冲,它们便立即烟消云散。这难道不像是豪华巨轮泰坦尼克号那薄弱的船壳么?”

曾颖锋一口气说了那么多,他的“远虑”之谈不仅切合实际,而且很有分量与重量。

萨默斯在佩服曾颖锋敏锐的洞察力和超强的风险嗅觉之同时,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追问曾颖锋:“那么依你之见,这场次贷风波是整个泡沫经济网络开始破灭的一个信号,也就是泰坦尼克号沉没前的警报?”

曾颖锋答道:“经济发展的规律往往是不会以人们美好的愿望来转移的,上帝也不会刻意去保佑谁!”

果然不久,上帝没有对美国经济进行保佑,倒是在美国人希望能顺顺利利地度过次贷风波的祈祷中,市场经济终于露出了魔鬼的狞笑。特大世界金融危机终于在2008年7月开始毕露其凶相。

谈起当前的金融危机,曾颖锋还是拿泰坦尼克号来说事,说拯救美国经济这艘豪华巨轮,一是要拔掉生锈的铆钉,二是要加固薄弱的船体。

他认为,当前应该研究如何首先基于国家层面,用向金融系统注入资本和流动性操作的办法来应对危机,避免危机的进一步扩大与加深,然后再进一步形成全球性的金融合作,对现行的国际金融体系和监管体制进行改革,以彻底克服金融危机。”萨默斯对曾颖锋这一观点的评价是:“极具前瞻性与创见性!”

奥巴马上台后,萨默斯作为顾问,他的角色变得愈加重要。由于萨默斯深深赏识曾颖锋,当即选用他为自己的特别助理,倚为左膀右臂,因此年方26岁的曾颖锋便入阁白宫,成为奥巴马政府中最年轻的经济要员。

进入白宫后的曾颖锋,迅速出色地协助萨默斯制订出了一系列针对金融监管的新法规。不仅如此,最近萨默斯屡屡就中国话题发表看法,也与曾颖锋的努力分不开。因为入宫后的曾颖锋一直在努力让奥巴马政府以及制订政府经济政策的同行们以客观、全面的目光去看待发展中的中国。曾颖锋表示说,我是个中国人,肩上自然会担负起中美友好的神圣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