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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洪刚散文

2009-08-11徐洪刚

彝良文学 2009年3期
关键词:歹徒

徐洪刚 1971年3月出生,云南省彝良县人。现为某团副政委,研究生学历。出版诗集《生命礼赞》、《徐洪刚散文集》,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分别在1994年和1999年出席国庆观礼。在1997年8月出席了全军第三次英模代表大会,1993年12月24日,济南军区授予徐洪刚“见义勇为的英雄战士”荣誉称号。1994年2月14日,共青团中央命名徐洪刚为“见义勇为青年英雄”,并授予“全国新长征突击手”称号。1994年2月5日,江泽民主席和军委领导接见了徐洪刚;江泽民、李鹏、刘华清、张震等领导同志亲笔题词,号召全党、全军、全国人民向徐洪刚同志学习。1994年11月被评为全国第五届十大杰出青年,1997年7月当选为党的十五大代表。1998年参加了长江抗洪抢险,被集团军评为“抗洪抢险先进个人” ,2008年参加了四川汶川抗震救灾,被集团军评为“抗震救灾爱民模范”,其事迹影响教育了一代人。

与好人为伍

从小的时候开始,父母就经常教育我们,要向好人学习,与好人为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常挂在嘴边唠叨。

山区里的住户,散落在山上,交朋访友往往是在农闲时节,每逢过年过节,婚丧嫁娶等农村活动当中,才相互串门走动。作为农民,也是要有朋友的,或者因为谈得来,或因有所求,有所图,相约在一起。在我的记忆里好人到你家,诚实人到你家,有本事的人到你家,有身份有工作的人到你家,自然待为上宾。

上小学的时候,如果带回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同学,父母就会悄悄的在耳边说:“你不怕他偷你东西啊,不要跟他在一起玩,想办法把他引走。”要是一不小心,又把不受欢迎的孩子带回家,父母就会瞪起眼悄悄对你说:“你怎么不长记性,不能引狼入室啊!”于是赶紧弄点东西给他吃,然后再引他走。

在乡村,在大山里面,串个门是很不容易的事情。我在八九、十来岁的时候,上街看电影,方圆三五公里有酒席,有亲戚关系是要去转一转,凑凑热闹,蹭人酒宴吃,有时一出去,晚上就回不了家住,家里人也不会担心。

曾记得邻居吕元元,常上街看电影,到街上的人家看电视,看到很晚才回,有时候,去他姨家住,去的早一点,肚子饿了还能吃上饭,如果去晚了,又不敢说自己饿了,上她家的楼上睡觉。半夜里,他姨想起了喊:“元元,饿不饿啊?”

回答说:“饿!”

在夜深人静的夜里,一声回答犹如一只可怜的猫,寻不到食,发出凄凉的声音。这样的事情经历过好多次。

上初中的时候,放学后我经常领着比我还要远的山里的同学到家里吃饭,到家里玩。成绩比较好的,父母经常嘱咐他们:“要常常帮助他学习,在一起不要干坏事。”在小学初中阶段,我都有很多好伙伴,在学习上真可谓是比、学、赶、帮、超。小学时的四娃儿、老弟、八洱,我们一起从乡下转入了小镇上的中心小学上四年级,四个人干了一件伟大的壮举,那是在快过六一儿童节的时候,教我们的杨老师问我们:“你们几个是少先队员吗?”

我们异口同声的回答:“是!”

其实在我们乡下小学没有红领巾,论品学兼优,我们几个都是乡下班里的前几名,但全班也就二十多个同学。

回到家里,问父母要了钱,到街上买了红领巾,戴在了各自的脖子上,加入了中心小学的少先队员队伍。在回家的路上,我们胸前的红领巾显示着我们是群好孩子,颇感自豪。

其实,我小的时候,不完全是好孩子,常常是街上的孩子和乡下的孩子打架,我常常是打赢就跑,打不赢就到他的家里,非得让他父母教训他一顿我才善罢甘休。

实际上,小的时候,作为乡下孩子的我也会主动交朋友,为树立学习上的榜样,像邓三儿、肖石强等这些学习成绩比较好的孩子我会主动接近。相反,对那些不听话的,父母比较二敢的我们都看不起他,尽管他有钱有人,家庭条件优越,背地里我们仍然对他嗤之以鼻。

上初中的时候,我和两个人关系比较好,一个是艺字东,一个是马绍洪,我是复读初一的时候和艺字东关系比较好,后来艺字东转学了。上初二、初三的时候和本班学习成绩最好的、乡下同路同学马绍洪关系最好,他学习很刻苦,常常要学习到深夜,学习方法也很好,第二天的课程他总是提前进行了预习,我们常常形影不离。我在学习上得到了他许多帮助,生活上也得到了他的关心,他家比我家离学校近一半,因为学习上是好朋友,在家里干农活我们相互帮助。在星期天节假日,我们下地除草,上山扛木头,播种庄稼,抢收抢种。我们相互帮助和支持,后来他考上了高中,我们还常常通信,他经常给予我鼓励,每当假期里,他还到我打工的酒坊和养猪场帮我干活,还鼓励我搞养殖、种植。后来他考取了大学,我当了兵。我们仍然通信不断,互相鼓励支持,从人生观、价值观到恋爱、婚姻我们无所不谈,特别是兵之初,我们是每周都要通一封信的,这种通信方式如美酒甘泉般,滋润着我们那单纯而多梦的黄金时期。

每当我们取得成绩和遭遇挫折,我们都会彼此通信。就如同人们常说的一份喜悦,两个人分享,就变成两份幸福;一份痛苦,两个人承担,就会变成半份痛苦。

九死一生

生死在一呼一吸之间,面临生死的经历,在我不长的人生旅途中不止一次。

该出手时就出手

1993年8月17日,我探亲期满,乘坐从云南省彝良县开往四川省筠连县的长途公共汽车返回部队。大约上午10点钟左右,汽车开到筠连县巡司镇附近时,车上一名男青年突然站起来,向一名靠窗坐的青年妇女要钱(事后我才知道,男青年叫任永林,青年妇女叫吴道蓉)。吴道蓉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懵了,只说了句“没得”,任永林就逼过去,动手抢她的手表。这时,坐在后排的任永林的一名同伙喊道:“没钱就脱她的衣服!”在歹徒的叫骂声中,任永林一把扯开吴道蓉的上衣,公然对她进行侮辱。吴道蓉竭力反抗,任永林竟卡住她的脖子,要把她从车窗口推出去。吴道蓉双手死死抓住车座靠背,连声呼救。

我的座位离他们比较近,这一切看得很清楚。当时,我非常气愤。一种军人的强烈责任感驱使着我:决不能让歹徒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作恶!我腾地一下站起来,大吼一声:“住手!不许这样耍横!”一把抓住凶犯的手。凶犯任永林被我这突然的举动惊呆了。但他发现我只是一个人时,很快又缓过神来。他松开吴道蓉,冲我骂道:“滚开!关你啥子事。”后面的另一个家伙也跟着叫喊:“揍他!揍他!”边喊边冲上来打了我两耳光。我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嘴角粘糊糊的。说实话,我当时并不想把事情闹大,以免歹徒滥施暴行,伤害无辜的乘客。谁知这两家伙见我没有还手,便更加嚣张起来,又上前抓住吴道蓉,拼命往车窗外面推。如果不制止这种暴行,后果不堪设想。

我实在忍无可忍,猛地一脚,把那个歹徒踹得连连后退。又狠狠地一拳,打在任永林的胸口上。任永林见我发了怒,放下吴道蓉,向我扑来。说句实在话,凭我在部队练就的军事本领和良好的身体素质,如果在车下平地上,对付这样两个又矮又瘦的家伙,是不成问题的。但是,就在这时,突然从我身后又窜出两名歹徒,一个紧紧抱住我的腿,一个死死地卡住我的脖子。其中一个恶狠狠地喊道:“捅了他!捅了他!”任永林拔出匕首,从我侧面冲上来就是一刀,我感到胸前湿乎乎的,伸手一摸,满手是血。歹徒真的对我下毒手了。我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一伙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我心一横,和他们拼了!我一扭身子,把身后的歹徒摔倒。任永林狗急跳墙,冲我胸前又是一刀。我抬起左臂挡住,右手一个直拳,打在他的脸上。由于车厢狭小,拳脚难以施展。4个歹徒将我团团围住。在我挥拳打向任永林的同时,刘仕均从背后连扎了我几刀。任永林趁机从前面向身上连连猛刺。顿时,鲜血浸透了我的迷彩服,肠子也流了出来。这时,我只觉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转。但我咬紧牙关,挺住身子,不让自己倒下。车上的乘客被歹徒的凶残震惊了,有人大喊:“出人命啦,快停车!”司机唐向红听到喊声,急忙刹住车,并乘任永林不备,夺下了他手中的匕首。4名凶犯见势不妙,想跳车逃跑。我使上全身的力气,抱住凶犯任永林的腿,并抓住了他的衣服。一名凶狠的歹徒又从背后扎了我两刀。我因体力不支,被任永林挣脱,跳窗逃跑了。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死也不能让凶犯跑掉!我忍着浑身剧烈的疼痛,用背心兜着流出的肠子,紧跟着跳下车,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凶犯追去。

我向前追出一段路,看到一辆轿车开过来,就急忙迎上前去。车子一下子停在我面前,当时我已经站不稳了,身子一下靠在车门口,对车内的同志说:“我是解放军,快去追凶犯。”我左手托住肠子,右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士兵证递了过去。车内是筠连县税务局副局长詹本方等5名同志,看到我浑身是血,急忙打开车门,把我扶了上去。他们见我肠子也流了出来,担心地问:“你身体怎么样?”我说:“你们不要管我,快去追歹徒!”司机立即沿着我手指的方向,猛踩油门向前追去。以后,我就处于昏迷状态,只迷迷糊糊知道自己在车上,浑身疼痛难忍,可又叫不出声来,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我真想尽快追上仓皇逃走的歹徒,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我隐约感到,有人托着我的头,握着我的手,还有人在说:“救解放军要紧,快去医院!”“快点,再快点!”并不断给我精神鼓励:“解放军同志,你千万要挺住,马上就到县医院了。”渐渐地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四周围了不少人。事后,我听他们讲,车到县医院时,我处严重休克状态,脉博微弱,浑身痉挛,已经奄奄一息了。医护人员立即把我抬进了手术室。院长黄乾安和县卫生局局长杨园林亲自到现场指挥,被誉为筠连“一把刀”的钱明副院长亲自主刀为我做手术。后来医生告诉我“我身上共挨了14刀,胸部、腹部、肩部、背部、腿部都有伤,其中胸部7刀,靠近心脏部位的一刀达8厘米,腹部的刀伤也很严重,肠子流出体外50多厘米。急救小组为我做了两个多小时的手术,才使我暂时脱离了危险。在这之后,筠连县和宜宾地区第二人民医院,又分别为我做了第二次、第三次手术,终于挽救了我的生命。

从树上坠落

在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一天放学回家,我的同学四娃儿和我的邻居吵了起来,中间隔了一条山谷。相距也就一里地,互相手舞足蹈的对骂。因为早晨去上学的时候,他们一伙偷了李家的樱桃。那棵樱桃树树冠高大,结的樱桃果大,肉厚,那吃起来真是吃了一颗还想下一颗。

那天樱桃被偷后,这伙小子跑得很快。他们吵得很凶。李家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人,他拿着一根长竹竿装作来打你,一个追一个跑,一个回另一个就跟着回来对骂,来来回回几个回合。

现在想来,大人和小孩吵架,只是吓唬小孩子而已,并非真的要把小孩怎么样,因为他最终没有拿竹杆真的打人。

他们吵架的时候,李家是我较近的邻居,和四娃儿又是同学,劝谁都不好劝,帮谁也不好帮。他们吵架骂得都很粗,如同裸体回到原始社会。我不希望他们吵架,就爬到了一棵五六米高的树上,我一边摇树,一边起哄乱叫,从而达到干扰他们的目的。树丫在摇晃中断了,我从树上坠落下来,顿时失去了知觉。他们的架肯定是不吵了,姓李的夫妻俩和四娃儿一起迅速的把我往家背,昏迷中,我感觉到他们把我背下山坡,翻过一座山坳,又走过一段田埂,终于在一阵狗吠声中回到家里,大人们掐我的人中,母亲不停的在一旁呼唤我的乳名“全儿,全儿!”,他们还把一片去痛片碾碎之后灌进了我的嘴里……在大人们的努力下,经过一个多小时我才苏醒了过来。这是我第一次到阎王爷那溜了一圈,那抢救我的李姓夫妇两个已经去世多年,我对他们的救命之恩,终生难忘。

漂石板历险

我读小学三年级,那时我九岁,邻居王世洪十二岁,他也上三年级。一天放学后,我们俩蹦蹦跳跳在山间蜿蜒的山路上窜上窜下。在前一天晚上下了一场暴雨,看得出来雨很大,路上、树上、草上的灰尘洗得一尘不染。特别是路上,光滑的路面都洗出一层豆粒大小石子,踩在上面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

这正是一个插秧的季节,栽秧泡儿已经黄过了,这时候只有狗屎泡儿。狗屎泡儿不及栽秧泡儿味道好,栽秧泡儿是红色的,狗屎泡儿是黑色的,黑得真的像狗屎,故此得名。栽秧泡儿时节过去了,狗屎泡儿也是很好吃的,摘在手里捧着肉肉的,富有弹性的感觉。吃过它的人,一想到它的甜蜜汁味儿就会产生那种垂涎三尺的感觉,能摘到一把泡耳就急着往嘴里送。山坡是很陡峭的,甚至达70度的坡度。能生长泡儿这种枝叶上都带刺的植物,一般长在陡峭的山坡上。

我和王世红,东找到一棵,西找到一棵,贪吃的我俩一边摘着狗屎泡儿,一边往嘴里填着。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到漂石板下面,这块巨石块是与山体相连为一体的,黄色的风化石,见风就化,风吹日晒时间长了,巨石板表面就像披一件沙衣,均匀的,细致的,微风拂来,沙粒从坡上抖落。这时候山体像是筛子晃动滚落丰收的黄豆。由于刚刚下过暴雨,大石块被冲得干干净净,特别是上面的山洪汇流在一起的冲刷下来的地方,被冲出了一条小小的一尺来宽的小槽。巨石上面是从峭壁上凿出的一条供灌溉田的堰沟,左右两侧却是极为更为陡峭的山石,不过从石缝长出有各种浅草和小树。

那条被山洪冲刷出来的小沟靠在右侧,离右边的长有草的岩石有一米多远。我与王世洪细致的看,发现那条水冲刷出来的沟底有一至二寸的不规则的小石梯。我们将鞋子脱下来放进书包,躬下身,像猴子一样用手指紧紧的抓住小石梯向上攀爬,每爬一步都要用足劲,而且只能上,不能下,那些窄窄石坎是被水冲刷掉了日光风化的残石,裸露出来的,且高低、左右都是极不规则的。向上爬去,像是在登天梯。我们用尽全力,总算爬到了顶端,到达顶端后,上面的石块,由于经常有堰沟里的水浸泡而未被风化,所以山洪没有冲刷出一丝痕迹来,怎么办呢?不能再往上爬,更不能下,就在我们左右为难的时候,王世洪飞身跃向右侧,抓住了从岩隙里长出来的巴毛草,他刚抓住,我就开始往下滑了,我的劲已经用完了,由于脚下的小石坎太窄太小,手脚抓得不牢固。就在我筋疲力尽一种危险袭来时,王世洪敏捷地伸出一只手来,我猛扑过去抓住他的手,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心惊肉跳的危险克服了,心脏跳得像打鼓一样咚咚响,很长时间平静不下来,要是从岩石上滑下去,轻者一身血肉模糊留有一口气,重者生命危险,粉身碎骨。

时间过去了几十年,我仍然忘不了这件事。那种险及生命的袭击,每当回想起来,总是不寒而栗。

原始森林历险

初中毕业后,我和比我大三岁的邻居王世洪到四川一个叫猪毛坝的原始森林里打工,主要是为别人伐木头,因为打工每天能挣六块钱,每天早晨我们吃了饭,带上干粮,有时候就是几个烧土豆,窝窝头,当然有时候也会把锅背上。我们爬过一座七八百米高的山后,再爬上一个更高的山,就在山上伐木头。这些木头是别的老板买的,我们按计件算钱。在山上我们穿梭在原始森林里面,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手臂粗的蔓藤交错在树与树之间,常常一出手就砍掉了一根生长几百年的蔓藤,因为不砍掉几乎是无路可走,只有一些较矮的植被才能展开作业。知道我们要采伐的树有多大么?一个人能合抱的树我们从不伐,常常是要伐倒两个人都合抱不住的树。因为这样的树才出材料,有时候,一个上午,也就只能放倒一棵树。

一天,我们展开拉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快到中午的时候才把一棵树锯断,每伐倒一棵大树,我们都会有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可是今天要放倒这棵树却遇到了麻烦。它倒了一半不往下倒了,我们带有长长的粗麻绳,拴在树的中央,两个人合力,喊着号子“预备齐,预备齐”。这棵树好像有意跟我们过不去,它的一根枝挂在了另一棵大树上。王世洪便骂了起来:“他妈的,你成精了不是?”对我说:“得想想办法。”歇会喝口水,我们决定把绳子解下来,拴得更高一些。由于我比较瘦小,就由我爬到了这棵树顶端的分叉处,把绳子拴上去,然后退到树中央的位置,我在上面使劲踩,他在下面使劲拉绳子,只听咔嚓一声这个庞然大物轰然倒下,旁边大树上的枝丫也被挂断了一片。我在树中央正好往下踩的时候,手挂住了旁边树的枝丫,树倒的速度非常快,不知怎么回事,我已跌落在那沉积多年的落叶浮土上,惊出了一身冷汗,好险啊,要是我站在树的高一点的地方,后果真是不敢想象,所庆幸的是苦孩子命不该绝,山里娃皮实。

翻 车

我在洛旺中心小学上四年级的时候,那时候我父亲在白水江上游一个叫溪口地方的电站工地,负责开大型发电柴油机,我每星期六放学后,步行15公里去看他,星期天下午经常搭便车返回学校。有一次,我搭了一辆中型拖拉机,前面驾驶室里是一个年轻的叔叔开车和一个年轻阿姨坐在前面,他们在前面车箱里说说笑笑,我一个人坐在后面的车斗里拖拉机卷起一条泥龙,在坑坑洼洼的乡村土路上行驶,整个车都一跳一跳的。在溪口出来不远的地方,拖拉机轰隆隆的转过一个山坳,突然后面的车斗翻了,把我盖在了下面。开车的叔叔阿姨赶紧跑过来看我,着急的问:“伤着没有,伤着没有?”我只是从车斗的一个角滑落到另一个角,然后掉在地上,把我盖在了下面,我竟然毫发无损。原来拖拉机的前轮窄,后轮宽,后轮绊在了右侧山体的石头上,把车厢后斗挂翻了。这时从后面又来了一辆拖拉机,帮助年轻的叔叔把车斗拉正了过来。后面来的这个叔叔就把我叫上了他的车,同他坐在驾驶室里。他还骂前面的一对:“你们两个要亲热,回去亲热去,不把车开好,老子叫你们去见阎王还要带着人家一个孩子!”他们两个自知理亏直道歉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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