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丽江影像人群落

2009-08-07

数码影像时代 2009年6期
关键词:丽江

丽江是影像天堂,那么这些飞翔在其间的“影像天使”们也各有自己的门派。给他们分门别类并不是编者的噱头,而是他们身上确实带有着各自鲜明的创作特点和生活状态。这些人中的大部分在国内可能都还属于默默无闻,是他们身上鲜活的影像创作热情感染了笔者。如果你在丽江的街道上遇到手持DV的他们,不妨打个招呼,聊一聊畅想。

尔青记录正在消失的母系部落

甄珍

一个泸沽湖边划船的小伙子,一个土生土长的摩梭人,现在每天拿着DV机,去拍摄转山节等各种节日,拍摄成丁礼和葬礼。如今他拍摄的带子堆在座风吹日晒的木头房子里,也就是泸沽湖民俗博物馆的一隅。有个北京的记者建议他,成立一个《数字化的摩梭文化博物馆》。他听了很茫然,不太晓得这是什么东西。但是,他还是风雨无阻的拍摄。中国纪录片的泰斗,北京电影学院教授司徒兆墩在北京约见过他也鼓励过他。

但是,他现在还是个人在格姆女神山庇护的母系部落里拍摄。近至里格岛,远至四川的木里,金沙江边的拉伯。没有助手,没有录音师,没有经费,没有剪辑师,没有发行渠道。

路在何方?是他经常问自己的问题。朋友们也经常问他:“你在搞哪样?”。

和福天DV是我们的粮食

导导

是谁让DV回到手工时代?那就只有农民艺术家和福天了。

阿天来自距离丽江古城有段距离的石鼓小镇,和往常样,这次来是给古城电视台送节目的。不同的是,事先受到我们采访的约请,他的头发是特别打理过的,在丽江的艳阳下,黑油发亮的发茬儿根根抖擞着,精神饱满,更喜人的是,阿天本人比头发还精神。

阿天一手拎着索尼PD198P一手拎着塑料袋向我们奔来,把满袋子的米糕往记者手里一塞,满脸绽开愉快的笑。刚坐定,他就拿DV回放当天拍摄的素材给我们看,动情的讲到含泪拍下的无钱医治的小主人公,阿天的眼角又一次湿润了。他把随身的两百元钱给了小孩的母亲,来之前他直担心没有钱付采访费,于是把剩下的钱买了米糕,心存愧疚。末了,他一看表急急起身要去送素材,我们才意识到还没开始采访,不忍耽误他的工作,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我们心中满是对小主人公的牵挂和希望。

丽江电视台和玉龙县电视台是当地的主流媒体,台里有个笑传,台领导责难员工不够勤奋时,就会说:“我们电视台是为石鼓开的么?”有时,一天的新闻下来,过半条数都是石鼓的业余通讯员阿天送来的。这几年阿天兢兢业业的干他喜欢的事,骑着摩托车去山里给村民放电影,是把文化带来;扛着摄像机拍村里的事儿,是把新闻带走。石鼓镇的村子没有他没到过的。石鼓镇谁不认识阿天,村里人都把阿天当自家人,家长里短,大事小事都要给阿天讲、让阿天拍、请阿天往电视里播。

阿天的生活并不富裕,一次进山采访,天糟路远,摔坏了他的索尼PD190P,回家顾不上给自己擦药,就给机器包扎起来,用黑胶布打上补丁。又用了半年。这台花血本换的索尼PD190P也是跟他风里来雨里去,即便阿天心疼它,爱惜它,拂去它的满面尘灰,也掩不住沧桑。阿天得更勤奋的拍新闻,挣稿费,在索尼PDl9@P光荣退役的那天给它找个接班人。

这几年由于阿天的勤奋,镇政府给他安排到文化站,阿天有了工作。更让阿天高兴的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找到了商机,前年进山拍老乡子女衣锦还乡的新闻,阿天受老人委托,想办法给人刻了张碟,得了一个红包。自此,聪明的阿天拍片卖碟,又增加了一份收入,虽然微薄,但离硬件更新换代的目标更近了一步,阿天说,下一款机器还没看好。但他相信,科技一代更比一代强。

杨寿喜60岁之后开始的DV生活

杨玲玲王俊伟王导

杨寿喜可能是中国年纪最大的DV作者之。至少在云南,他绝对是DV爷爷。

他用所有的积蓄都采购了摄像器材和电脑,在这个古镇里,也是最疯狂的老倌。跟年轻人不同,DV爷爷先买了器材,再去研究。等研究好了,这款器材就过时掉价了。就像是小说“老人与海”里面的那个老人。在DV世界里,能捕捉到影像的大鱼吗?我们眼里含着期望看着DV爷爷。

采访刚刚开始,他就不好意思的说,我是纳西族,我的普通话讲不好,然后还开玩笑的说,人家都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纳西族说普通话。”接着开怀的笑起来。采访进行中间,老人感慨的说非常羡慕年轻人,因为现在的年轻人有很好的机会学习技术和知识,不像他60多岁才开始学电脑,学剪辑技术,学DV技术。这让记者也非常吃惊,虽然老人一再强调拍摄DVR是自己的爱好,就是玩玩儿,但老人眉宇之中流露出年轻人都少有的坚持和不服输的态度。在他看来,要玩也得玩的专业!当谈到在丽江的人们大都拍摄些自然风光,为什么老人偏爱民族歌舞、民俗文化的拍摄时,老人情绪顿时严肃起来,对记者说:“这些都是我们民族的一技之长,现在了解和掌握这些技之长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如果我们不发展它,早晚有那么一天,这些技艺和文化就会失传。我老了,不能再像年轻时那样为它的建设贡献力量,但是我可以用我的DV,用另外一种方式发展它,壮大它,更何况我又那么热爱着我的民族!”

老人的退休金一个月只有500多块,当被问道DV创作生涯中遇到什么困难时,老人爱抚着自己的佳能XL2感慨的说:“买这么一台机子我要攒很多年钱。其实,家里已经有四台DV7。但是,我都60多岁的人了,玩Dv也玩了十多年,可就是没玩过专业点的机子。后来我想,也不管那么多了,先买一个,不会可以慢慢学。但是一定要在有生之年和它接触把。”

如此热爱生活、热爱自己民族文化的老人,他的晚年生活将会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但是,现在的他,生活非常充实,身体非常健康,精神非常饱满。这对于一个快70岁的老人老来说已是非常幸福了!

兰良俊爱跳舞的丽江人养活了我

蕾贝卡

因为一次偶遇,兰良俊认识了一群来自金山乡热爱打跳(种民间舞蹈)的丽江土著农民,他为他们摄像、剪辑、刻碟。就这样一直跟踪拍摄了六年,一切都是源于一些朴素的愿望。他跟记者说“是这些爱跳舞的丽江人养活了我:是这些爱上镜头的老奶老倌鼓励我留下来。”于是这个来自海边的少数民族,就这样融入了丽江这个少数民族大家庭。

兰良俊说,他不是什么艺术家,他只是爱好摄影,最主要的是靠它来维持生计。于是兰良俊开始自豪的介绍自己的工作室,工作室虽然不大,但是也有六个工作人员,五台电脑,四台摄像机,其中有台是索尼DSR-600PL其余三台都是索尼PDl90P,还有三台尼康D200的照相机,还有其他设备,可谓是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他现在也在想去拍摄些更多的舞蹈,不是为了生意,而是想做一些更多的记录。比如要去中甸县(藏区)拍摄德钦的弦子,还有去巍宝山拍摄打歌,去泸沽湖拍摄摩梭踢踏舞,因为香港有个叫玛达米的机构给他策划了一个《大香格里拉舞蹈服饰博物馆(数字)》。

最后,他有些动情的说:“丽江的自

然风光没的说,是大家公认的天然摄影棚,所以丽江是我的第二故乡,我的‘DV时代是从这里开始的。”

张扬谁在雪山下撒野?

梅英杨玲玲

作为一个拍摄过多部胶片电影的导演,而且是屡屡获奖的电影,DV,在他的手中和心中是种什么样的位置。最初,也许是拍着玩的。但是,无意中记录了真实的生活,正如他所说的:很真实,很触发人类内心的一些感触,特别是扔下多年之后回放的时候。

关于纪录片《雪山音乐节》,他讲了几个小故事。2002年,他做为第一届雪山音乐节的一个观众,自己开着车从北京开了七天赶到雪山音乐节脚下,正好是赶到了音乐节的开幕式,一路上也拿DV拍了很多东西,包括音乐节期间的很多素材。他说:当时其实没什么想法,自己有一个DV就愿意拍,然后就扔在那儿了。

2007年在丽江排一个音乐剧,和《新周刊》社长孙冕一直在丽江碰、唱歌,总是能回忆起2002年在丽江时候的很多生活。有一天他赶回北京,把五年前拍的那些DV,用个晚上一点点在那儿看,看得特别激动。他说:“自己觉得真正好的东西其实就是你在无意当中去记录的,可能隔几年,隔一段时间再去看的时候,你会发现很多很多其实你可能已经在脑子里慢慢淡忘的东西,突然在那个地方捕捉到了。”

当记者问他会直在丽江拍下去吗?他说:真的很难用语言表达,就像上了瘾一样,每年觉得不跑到哪儿待一段时间就不行,感受和记录,对他的生活和创作提供很多很新鲜的东西。

关于丽江的纪录片选题,他说:丽江是一个可以让人身心放松的地方,它的资源也很丰富,有很多有价值的东西看每个人对它的认识,丽江这个地方可发觉的素材有很多,能拍成纪录片的素材也很丰富。记者:你怎样看待自己和Dv的关系?张扬:我觉得我是个有理想的普通人。如果拍DV只是玩,那就无所谓;但如果做作品的话,就要明确自己的认识、思想。我就是自己经常拿着DV拍着玩儿,用来纪念一些东--西,比如现在有些事情很精彩,大家情绪很高涨,我们大家也都认为将来会很有纪念价值的,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拿出机器把当时的情景拍摄下来。然后如果很久以后想回味一下当年的时候,再拿出来看看,我们都会很有感触。平时拍一些小东西的目的也就是这样的。

记者:拍DV多少年了?

张扬:大概有7、8年了。

记者:你用的Dv设备是什么型号的?

张杨:以前是一款索尼DSR-PD15@P,现在是一款索尼小高清。

记者:你喜欢什么形式的DV作品?

张扬:我很喜欢纪录片的形式,因为它很真实。我喜欢真实的东西,和我拍摄的电影样,我的作品大多是这种风格,很真实,很触发人类内心的一些感触。

记者:我知道你经常回来丽江这个地方,无论是玩,或者是拍东西,那么是丽江的什么吸引着你—直很喜欢这个地方呢?

张扬:丽江是一个可以让人很放松的地方,那里的人和自然都很吸引我,他们淳朴,简单,风景非常秀丽,非常干净。那里和北京或者其他一些大城市不一样,在丽江我可以很悠闲,但是在其他城市我可能不能让自己像在丽江一样那么的放松,所以我经常会去丽江采风、度假,甚至寻找作品灵感。因此我非常喜欢丽江。

郑勇刚FILM MAKER在丽江

梅英波特

郑勇刚从来不觉得自己是艺术家。他说自己只是个想做出好电影的人,他喜欢被人叫做FiLM MAKER,电影从本体上讲是光影幻觉,而我们也生活在现实和想象的时空里面,电影是很好的承载方式,记录人生和一切真实和虚幻的东西。他的团队虽然远在深圳。但是,他坚信自己的目标。他的目标就是坚持做独立电影,慢慢的找到更大机会,拍出有责任和力量的电影。

郑勇刚表示,目前最大的困难和所有做独立电影的样,并不是缺少创意、想法和态度,而是缺少资金。郑刚勇给记者讲了一个拍摄中的故事,记得次刚刚拍完作品,也没有多少钱了,吃的很简单,他伙同制片和摄影干脆天天多睡觉,可以省掉早餐和午餐,虽然很困难,也感觉挺有意思的。他说:“后来我们又想力,去接些广告的业务,就这样慢慢走出来,为了拍片吃方便面的人多了,这都很正常,困难本身就是电影的一部分。”

对于丽江,他们有着深深的情感记忆,也是因为一次DV的记录。2006年,他和制片李平元因为手里正好有一个Ponasonlc DVGS400,于是就想着去拍点什么。鬼使神差的就去拉市海,正好赶上一个纳西村民杀年猪。当地朋友热情的约他们一起吃宴席。他们吃到了有生以来最香的美食。这个人家姓木,据说是木氏土司的后裔。他边回忆一边说:“这是我们的第一次拍摄,所有的素材都成为了对丽江最美好的回忆。”

万岛37度2的DV发烧友

林溪

一个从丽江古城大水车开车到北京中关村采购器材的超级发烧友

一个把摄像机录像带跟明清家具古玩放在一起的“影像收藏家”

一个为了拍摄纪录片,在丽江买了一栋楼,专门放置器材的北京人

见到万岛,是在和照工作室。我们看见和照工作室的玻璃窗子外面,一大队的摩托车队徐徐开过。最后一辆是一个德国军用偏三轮,骑士是一个浑身闪亮的家伙。和照的制片人王雁告诉我们,这个就是他们的邻居,超级DV发烧友—万岛。后来,我们在他的那个“土司花园”里,聊了一个下午。

早在很多年前,他就想来丽江拍摄纪录片。只是苦于生意,没有时间。他支援了个叫波特的小兄弟。拿着他的第一台摄像机去贵州安顺拍摄了第一部纪录片《中国假面之——安顺傩戏》。

现在,他在丽江有了一个新家,也是一个具有小型接待能力的影视创作基地。这里有佳能高清摄像机,有小摇臂,有斯坦尼康,还有一套苹果电脑。最重要的是他还有一个策划班子。他们自称是:高海拔头脑风暴小组,经常给他一些让人看了之后瞠目结舌的选题企划。其中最离谱的就是去非洲拍摄《非洲鼓》。当然,这些都被他在酒醒了之后否决了。但是,他还是同意做一个大胆的计划,那就是把东巴经的故事拍摄成个神话魔幻大片。

曹彬孤独者狂欢

歌子

一个为了能在丽江拍摄DV,而主动要求来丽江任教的摄影师。

一个为丽江的传奇人物纳西古乐创始人宣科用DV之笔写传的作者。

一个在2009年举办了丽江最风光的一个DV训练营,最终只剩下五个学员的最悲

壮最孤独的最敬业的DV教宫。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那个《寻找消失的声音》摄制组里。那个时候,他所在的学校不给他放假。于是有个作家朋友(现在北京电影学院进修),用小说家的智慧,出了一个“乾坤大挪移”的主意。到学校建议他去一个距离丽江一百公里以外的永胜板桥中学支教。然后摄制组的人再昼夜兼程开着越野车到板桥中学把他从学校“偷”或者“抢”出来。上演一个丽江版的“越狱”。

第二次见到他。他正在指挥他的学生拍摄一部低成本DV电影。就在五一街文治巷那个十字路口上。他告诉笔者:“我自己没有拍过电影呵。第上一次做导演。想问一下,这个导演怎么当啊!”

记者:您拍摄影片的目的是什么呢?现在达到了您的目的了吗?

曹斌:不好说,好像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就是想拍,就是喜欢,就是想把我看到的,想到的展示给更多的人看。我的目的?“还在努力中”。似乎永远都抓不住它,它就在我的前方——永远。

记者:最早用什么器材?现在用什么器材?

曹斌:最早应该追溯到用M9000,我们同学练手好像都是这个型号的,它便宜,轻巧,但是成像效果差。记得当时拍摄一个实验性的纪录片《在城里》,回放的时候发现噪点很大,后来就干脆没有剪辑了:接着到电视台用的JvC的肩扛机,具体型号忘记了。后来还有Ponosonic的M10000,做新闻还可以;再后来在拍摄纪录片《幼儿成长史》用索尼的Betocom,这个机器成像效果在当时非常好,色彩非常饱和,现在还依然让我怀念。

到丽江后就是DVCAM25ep了,我们申请了一个电视编辑实验室,采购了250P,很好用。拍摄《我想飞》使用了Ponosonic的

DV教官

丽江是一个人人可以重新开始的地方。第一步就是要学习。很多人是在丽江才学会如何正确的使用DV。从这一点来说。曹斌等DV教官做出了巨大贡献。正如歌词里说:丽江是一个让孩子一夜之间成为一个勇士的魔鬼训练营,也是一个让大人们瞬间回到童年的夏令营。作为一个云之南最深的深山里的古镇,木氏土司曾经写过一个匾额叫“天雨流芳”也就是纳西语“去读书吧”的谐音。在丽江,生活着一支学习力最强的民族——纳西族。在丽江,也活跃着学习力最快的部落——DV一族。就在我们采访的期间,丽江举办了一期“DV”训练营。由曹斌发起,尼雅和导导、波特来做教官,云大旅游学院的爱心社承办。有三十多个学员来参加了第一堂的培训。

AG-Hvx200,感觉比较好用。现在其实手上没有好设备。下一步计划买套PanesonicHVX2@3或者索尼EX1之类的。

记者:在拍摄过程中有没有遇到一些困难?怎样解决的?

曹斌:困难重重,第没有资金,第二没有志同道合的人,第三就是时间安排问题。没有资金的情况下要不就是自己掏钱,要不就是找人帮忙。不过上次获奖的影片我奔波了很久,但是没有人赞助,后来还是上海的朋友给予了一些赞助才完成摄制工作。其实关于经费问题还是有很多插曲的,这中间的故事只要是做独立影片的应该都有很深的体会。

在人员上也是出现了大问题,中国不缺少人,但是缺少能够默契配合的专业人才,所以在具体拍摄的时候人力不足,然后我就带着我的学生来做灯光、美术、录音等工作。这些学生有些是体育班的、有些是美术班的还有音乐班的,我感谢他们的帮助。当然更多的还是朋友的帮助,这些朋友无私的帮助使得我们能够前进。

记者:现在就职于教育学院?有没有想过自己成立一个工作室?觉得成立工作室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曹斌:我有两个口号:第一个就是“把你的爱好变成特长”,也就是培养学生的DV特长。另一个就是“我不是导演,其实我是个教师”。这些其实都跟我的职业有关。我现在工作在丽江师范高等专科学校,主要教学就是传媒和影视方面,但是课程比较少。所以自己曾经建立了个工作室“秦山影视工作室”。做一些非盈利的事情。一些实验片、纪录片的摄制。但是成立工作室还是存在了相当大的困难,还是第一缺乏资金,第二缺乏人才,第三缺乏设备。

记者:对丽江的影视人的评价?觉得他们的优势是什么,不足又是什么?

曹斌:我经常跟朋友说“丽江搞电影的比看电影的多”。你走在路上会遇到三个导演、两个摄影师、三个剪辑师,还有群的作家和诗人,当然边上还会有一位乞丐拿着装满一元钱的碗向导演乞讨,完了后还说“我是画家”。

丽江有很好的环境,藏龙卧虎,这么多的所谓的影视人、艺术家,但是缺少沟通。他们的特点就是拥有“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不足就是他们以为他们真的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其实他们很多仅仅只是处于“天时、地利、人和”的边缘,太浮躁,没有沉寂下去。

和志君在世界遗产里徜徉的摄影师

苏晨红卿

这是一位出生成长工作在世界遗产一丽江古城里的摄影师。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近水楼台”。他的家就在大研古城,也就是狮子山的半山腰上,用风水说来说,居高望远,打开窗,就是文笔峰。也就是家族里注定是要出才子的。同时,也注定了一生也发不了大财,所谓丽江山水,小富则安。就是这样的风水给了他一种淡定的心情和神情。中午的时候,他请我们的编辑和记者在古城最古老的一个院子五一街的纳西原味吃了一顿正宗的纳西餐。然后用一种怀旧的神情对我们说:“小时候,我就在这些古城的石路流水石桥上奔跑。如今很多纳西人搬出了古城住进了新城的房子,但是,我依然怀念那些日暮时分家家户户出来点炉火,整个街道都是烟雾的情景和味道。类似我们拍摄MV时候做的洒水放烟。我和文军等几个朋友拍摄的“丽江映像”系列的作品,其实是用另外种方式对慢慢离我们远去的真正的纳西丽江生活的迨忆。

记者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做摄影的?

和志君是在丽江旅游市场很火的那几年,身边的好多朋友都把钱投入去做旅游了,就只有我吧钱花在了买DV和其他一些摄影器材上。没赚钱反而贴进去很多。因为是自己很喜欢摄影,无所谓赚不赚钱了。成功之前不要去考虑太多投入值不值得的问题,成功之后才是收回成果之时。

记者现有工作室的规模如何?

和志君其实我的工作室就是我的个人办公室,工作跟爱好两头兼顾,也能更好的利用资源。我最早用的设备是一款索尼D8的DV,然后自己还花了几万块钱买了一个非编。现在用的是索尼DSR 600PL和DSR-570、DSR698。

记者那刚出业的时候就做前期拍摄了吗?

和志君不是,刚开始我做后期,那时没人教,都是自己摸索着走,实在不懂的就去网上看一些论坛,然后解决。有些东西是我去看一些电影,然后把它们都剪辑成很多片段,摸索着别人是怎么做的。

记者为什么选在丽江拍摄?在丽江你们拍摄的是自己喜欢的?还是客户的订单?

和志君由于我是一个丽江本地人,多少有点近水楼台的,因为丽江有很多丰富的素材供我们选择。我拍的更多的是MV,为丽江一些有实力的歌手在做,这些也是我喜欢的东西。接拍的大部分作品都是这些歌手找到我然后一起合作,中间他们会给些酬劳。但想的更多的还是我有了一个平台。

记者今年的计划是什么?

和志君做影片很苦,有时候要一个人扛着二、三十斤的机器,一扛就有可能几天甚至几个月。但专一地做是能体会其中的乐趣的。07年我拍摄了一部电视剧,叫做《阿一旦的故事》,开始我觉得很差,可现在看着还不错,我家人也都看了,反应很好。所以今年想自己做一个纪录片,关于纳西族

东巴文化的。

记者最想对我们丽江的同行说什么或者建议?

和志君我们都是一只青蛙,只知道外面世界很大的青蛙,我们要努力掀开井盖。

尼雅嘉措用DV做画笔

杨玲玲

第一次见到尼雅,那是在2003年,丽江古城百岁坊九号的一个木楼上,他正在一堆来自上海深圳重庆的美女的环绕下唱着丽江12个民族的情歌。第一次知道他也在拍摄DV,是在丽江电视台的一个节目里,讲的是一个民间的摄制组。在拍摄个叫“丽江的柔软时光”的MV。第一次了解他的Dv理念,是在他的古城大石桥边上的尼雅画廊里,我们喝光了大壶他用画画的手酿造的“青梅酒”。他说:我对DV创作的理解,就是能感到DV是另一支神奇的画笔,就像我们小时候听说的故事《神笔马良》。我对摄影的理解可以用我的好朋友波特的话来讲。波特说:丽江古城有两种酒,一种是喝完了之后,感觉自己很漂亮,另外一种,就是喝完了之后,感觉对面的人很漂亮。我们这些热爱DV的人,拿到了DV之后,是两种酒同时喝过了的这样的酒后微醺的境界。

2008年,他与几个朋友导演拍摄了一个MV专辑。2007年,他在泸沽湖拍摄了一个诗电影《女神之恋》。笔者看过他的个小短片《即将消失的手艺酥油花》。

记者:您认为自己的角色是什么样的?是怎样在做DV工作的?

尼雅:我跟普通的DV爱好者有点不同,我很了解剧组的正式的拍摄流程、工作等。我曾经参与过云南移动广告。奥运会公益广告,丽江一些歌手的MV等些拍摄工作,或者协助各个来到丽江的摄制组的拍摄工作。记者:我看到你的画的风格是很写实的,是否你的DV作品也是如此的风格?

尼雅:是的,我的作品都是写实的路线,偏向人文的一些东西,对于商业我关注的是非常少的,主要关注宗教,政治等当中的一些冲突和交流,作品中揭示的一些东西还是非常尖锐的,比如中原的汉文化和边疆一些少数民族的文化的冲撞,还有现在一些商品经济的观念,还有对自己利益和身心的感受的些冲突。并不是说我是一个画家我就只用画画的形式,我是多方面来做的,用影像、图片,甚至音乐这些各种媒介来做这种工作的话,是我的一种追求,并没有很局限。我和我的朋友在起就是准备把这个文化方面的东西做好,我们初步的DV目标就是做一些题材为丽江的东巴文化、泸沽湖的摩梭文化、梅里的藏文化,这些工作我们会一直做下去,当然,作品的成熟是需要时间的。

记者:请您评价—下丽江这边的环境及资源对文化创作有什么样的影响?

尼雅:丽江处在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它在云南少数民族文化还有地域性,包括自然这些环境这些方面上是非常有利的,而且它周围的文化带非常丰富,宁蒗那边的彝族文化,丽江本土的纳西文化,大理的白族文化,泸沽湖的摩梭文化,香格里拉的藏文化,这些文化非常丰富,民族比较众多,自然风光比较秀美。如果在这样一个地方从事艺术创作工作是具有得天独厚的条件的,而且这个地方的人相对单纯,并且经济观念,利益观念相比发达城市的人不是很强,我们做的文化方面的作品与商业的接触不是很紧密,是独立出来的人文或者文化的一些东西,在丽江的商业和人的生活与些发达城市是有一定距离的,而这种距离也正是我们创作的一种需要。

记者:你认为丽江对影视的创作的影响是什么?

尼雅:丽江是拍摄影视作品的一个天然的摄影棚,这边的气候,自然风光,本土文化,民族生活,社会习俗还有服装都是非常亮丽的,它的优势是非常抢眼的。还有就是丽江这边的现代化进程相对来讲比较缓慢,还有很多山村,郊外,原始的文化建筑还有所保存。所以我们可拍摄的东西非常多,题材也很独特,还有丽江现在作为我们中国窗口一样的旅游城市,这个地方所接待的国际的影视人也非常多,在这里我们会有机会接触到法国,德国等一些国家的纪录片的导演,独立制片人之类的,甚至也能接触到我们国家顶尖的一些导演,影视人,我们就有机会同这些人有交流学习以及合作的机会。

重建女儿国的女导演们

作家木丽春告诉我们,在唐朝之前,这里曾经是女儿国。现在还有一个母系文化遗存一泸沽湖的母系部落在丽江的女DV导演,常常跃出高原湖的水面,用一种美人鱼的姿态,闪亮在每天不停被刷新的传媒屏幕上。

这些拿着索尼新出产的迷你DV的小女子出入丽江古城的古老巷子,混迹于人群中。在你还没有察觉的时候,就已经拍摄到了她们想要捕捉的镜头。还有很多纳西藏族傈僳族的帅哥主动为他们做摄影助理、司机和导游。她们的选题的跨度之大,让你瞠目结舌。从一个丽江古城的酒吧街,到郊区的戒毒所。从消失了很久的东巴画,到一首流传在纳西大研镇、中甸藏区的古老民歌。从一对外地来丽江之后邂逅的情侣到纳西古乐会的会长。然后,就在你还把她们当做美女追逐的时候,她们的作品已经在日本山形或者法国纪录片大会上进入了竞赛单元。

导导影像生活禅

波图

几乎没有人见到这个80后的美女影像师手里拿过DV,但是在丽江大多数都看过她拍摄的纪录片《公民宣科》。这样个丰碑式的人物传记片,她竟然是用手持拍摄的。年近八旬的宣科先生对正在控场的工作人员说:“放大家过去吧,不摆拍嘎。”

作为摄像的导导灵敏地捕捉到拍摄对象的自然之美,为了保持风格的统一,她放弃了脚架。加上她五年扛机器的功底,我们看到的成片并没有摇晃杂乱的感觉,反倒多了几分自然清新的禅意。我问到,能在这个匆匆的世界里,捕捉稍纵即逝的美需要的是什么?她喝了一口自己用菊花草根炮制的茶说:“我是个很懒的人,脚架能不拿的就不拿,没感觉的影像能不拍就不拍,没兴趣的事能不做的就不做,所以拍摄时不在乎需要什么,而是放弃不需要的部分。生活总是做减法,呵护着小宇宙,就是身体之上、云端之下东西。”

导导右手背三分之一的面积被一块刺青覆盖,图案是剪刀和胶片,据我所知纹身是件很私密的事情,为什么要选在这样裸露的所在?她笑开了,说剪刀手嘛,更多时候她是做剪辑的,看到累赘的素材就用这手修理它。她不喜欢繁杂的事物,所以把简单的符号印在身上最明显的位置。我猜测,在她大刀阔斧的修理影像的时候,旁人该会被这图腾和她的小宇宙震慑到吧。

我很喜欢导导的摄影,和她的纪录片一样关注的总是人的情绪。她说自己总是很难举起相机,可能是因为长焦头太重的缘故。她总是感受着,观察着,然后聚集能量,用很短很短的时间去完成作品。这样一来,一方面保证了情绪表达的饱满,一方面维系了影像风格的统一,更重要的是保障了拍摄对象不被打扰的权利。用激情去换自然,这种和谐公平的方式让她的作品带有一种禅意。

现在的导导生活在丽江古城最安静的街道。每天行走在古城的禅意里,幅幅画面就在她的脑海里存储成最美丽的影像,如果有一天她愿意表达给人看,我相信她的影像会如行云流水一般注入我们的视线。

黎光天命就是拍

红卿杨玲玲

加入过张艺谋的《一个都不能少》、《英雄》等多部影片摄制组的黎光,曾经在这些影片制作里,做过场记、助理剪辑师、副导。同时,她也是云南影响的十个美女导演之一。那么,相对于电影的庞大阵容和专业精神,一个小小的DV对于她这样一个专业电影人,意味着什么?

那一天,我和几个朋友去束河的十和会馆去听一个叫阿水的原生态歌手的演奏演唱会。和她聊了一下以上话题。那天雪山音乐节的一拨人也在那边,大理的赵青也在。

黎光在一堆健硕的男人当中,相当的灵动。她使用的是索尼12F,乐曲间隙期间,换电池的动作极其麻利。一边摄像一边录音。全部都是—人完成。谈到丽江,她说:“的确,我经常会去丽江采风,度假,休息,那里的环境非常棒。”谈到作品与丽江的奇异的关联。她说:“我众多作品中并没有什么具体的作品是关于丽江的,当然我去到丽江也会拍一些东西。”是不是丽江给你提供了个能够产生灵动思维的场?黎光回应记者,拍摄的时候脑子里并没有具体的要做成一件什么样的作品的概念,单纯的只是拍摄,但这些拍摄的片段待到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也许几年以后返回来看这些当时拍摄的片段突然有了创作灵感,继而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她的DV作品。

最后,笔者问到:“拍摄DV很多年了,到底是一种什么魔力吸引了你?你会一直拿着DV在拍摄吗?”她说:“用影像来表达事物的习惯已融到我的血液,成为我的生活方式,而DV是一种很简便、易操作的机器。我们几乎形影不离”。

猜你喜欢

丽江
丽江正年轻
丽江古城
丽江三朵节
叫一声丽江
美丽的丽江,我来了
绽放的丽江
丽江摇篮曲
我的丽江谣
云南·丽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