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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达四方,关锁一线——通关

2009-07-24李艳秋

普洱 2009年1期
关键词:铁索桥盐巴墨江

李艳秋

通关位于墨江县西南部,是中国通往东南亚、内地通往边疆的门户,兵家的必争之地。通关在清乾隆年间设过“汛”,驻有兵丁。现国道213线、元江——磨黑段高速公路穿镇而过。

墨江锦浪——忠爱桥

“活水源流涨墨江,滔滔碧浪泻飞泥。龙宾一洒如橡笔,锦绣文章聚此邦。”这是载于《普洱府志》中清代他朗(现墨江)文人段其婶所写的《墨江锦浪》,墨江锦浪即忠爱桥,是“他朗八景”中的第七景。

清道光十二年(1832年),为方便茶马古道上的商贸往来,在阿墨江瞻鲁坪渡口修建起了一座名叫瞻鲁坪的铁索桥,铁链之上简单铺设了木板供行人通过。后来他朗城的文人们要选出“他朗八景”,处于交通要道上的铁索桥也在其中。但碍于架设过于简陋不像一道风景,在同治十二年(1873年)重修铁索桥,修好后的桥长125米,桥宽3.2米,桥两侧有伸臂木梁,下设有八字形的圆枕木。桥上有瓦顶、楹柱、廊阁,两边桥墩设有牌坊,各悬挂有“滇南第一桥”、“长虹天际”的金色牌匾。为纪念此桥来之不易,特将瞻鲁坪铁索桥改为患爱桥,一来希望过往行人忠心爱护此桥,同时也有忠君爱国之寓意。

解放初期,为了修通昆明至打洛的公路,于1953年拆弃了原忠爱桥,新修了一座可通汽车的公路石拱桥,新的忠爱桥成为了云南省解放后第一座单孔公路石拱桥。因为忠爱桥位于国道213线上重要的位置,对巩固边疆国防和发展经济都起到了及其重要的作用,毛泽东和朱德对其做了非常高的评价,并亲自题词,至今两位领袖的题词石碑仍屹立在桥头。

古镇印象

偏西的太阳斜斜的照在通关正街上,许永安家上百年的精美石雕铺台被随意地摆放在街边。许多老房子上的房檐、门窗上雕刻的仙人神兽、奇花异草被经年累月的灰尘蒙蔽着,经太阳光一照隐隐的可以看见上面金漆。从被称作“云盘”的街尾往被称作“顶塘”的街头走去,仍可以看到街道两边还残存的石板。原来的通关正街是用三条条石铺垫的石板路,中间低两头高,曾有古谣通关街子两头高,十个女人九个标。如今两头高起的石板路已被平坦的水泥路面取代。顺坡而上整条街道平整而安静,较之原来凹凸不平被马踏出蹄印的石板路,老街少了些热闹的念想。在民国年间,通关古镇的居民曾达200多户、1000多人口,开设客栈20家、马店17家(可歇骡马750匹)、杂货铺16家、银匠铺6家。墨江县虽是哈尼族居多,但在小小的通关镇上汉族却占了多数,而有地有田的人家更是不多,整个通关古镇靠的是南来北往的马帮生活。马店里马比人金贵,马住下了人一般就在旁边打个地铺,一匹马店家收5分钱,包括草料、饮水,这两项又养活了那些挑水卖、割草卖的人。现在马帮消失了,马店倒闭了,但是在通关的老街上你随便走入哪户人家,都可以发现家里随意地扔着些上百年的饮水马槽、牛皮石碇和马掌。

侠义马锅头

通关人是靠马帮讨生活,出了不少远近闻名的马锅头,刘开文是其中之一。

刘老爷子一生有三件事最让他骄傲。第一是从呈贡出发为美军送军用物资到打洛。那时候大家都怕被军队“封马”(军队强行征用马匹),当老爷子的马队被一群美军“封”了,老爷子想着完了,这一年白苦了不说,可能连命都难保。谁知美国兵只是跟着老爷子走了通往打洛的茶马古道,一路上还照顾有加,甚至请老爷子吃了生平第一次的美国罐头。一路行来老爷子甚至学会了几句英语,虽然现在忘得差不多了。到了打洛,卸下美军的发报机,本以为了事了,哪想美国人还给了他一路行来的工钱,其中还有些花钱(银元)。这也算是本地较早的中美友好往来事件了!

第二是老爷子驮了本地有名的磨黑盐巴、普洱茶去泰国,才到当地就被强盗连马带货抢了个精光。一气之下,老爷子豁出去了,跑到当地“乌毛”(音译,类似当地的官员)的住处,守了三天三夜,扬言如果“乌毛”不能找回失物他宁死也不空手回家。可能“乌毛”被老爷子的胆量和执着感动了,愣是帮他找回了被抢的马匹物资,老爷子死里逃生风风光光的回家了。

第三件是老爷子觉得最牛的。当时磨黑盐巴不仅是生活必需品,也是政府严管严控物资。一日老爷子赶着马到了磨黑,路过国民党兵营,兵营的厕所里突然有人喊他,老爷子隔墙答话。原来里面是七个通关人,为了讨生活,弄了点盐巴出来卖,哪知被驻守的团长亲自逮了。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贩卖私盐罪完全可以要了他们的命。七个人被关在厕所里,谁也不知道自己的下场,恰好看到刘老爷子赶着马过来,几个人顾不得其他,大叫老爷子的名字。老爷子本就是直肠直性的人,为了讨生活卖点盐巴就把人这么着了,简直是逼着人往死路上走嘛!老爷子没多想拴好马,撩起袖子找到了兵营团长。“你们关着他们,是要煮来吃还是烤来吃啊?”老爷子至今仍记得自己如何气势汹汹地责问那个团长,几番交涉,最后终于放了人。

离开通关,一路上我心有挂牵。随着时间的脚步,旧水缸、老宅子、青石板路还有这些年逾百岁的老人们在逐渐消失。日后,如果有人想了解昔日的茶马古道,我们也许只能指着一张老照片、一段文字、一个生锈的马铃铛说“这就是你要找的茶马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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