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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P寻爹

2009-06-04范大宇

故事会 2009年7期
关键词:亲爹王叔阿梅

范大宇

阿P是个追求时尚的人,但凡是 社会上流行的事儿,他都不放过。这不,这些天他一直闷闷不乐,老婆小兰问他怎么了,阿P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兰,我爹我妈都是O型血,而我却是A型的,你说,我爹会是我亲爹吗?”

一句话把小兰噎得差点背过气儿去,她摸摸阿P的头,没发烧,就问他犯了什么邪。

阿P挺直身子,扳起手指,一一道来:“你看现在最流行什么?寻亲!我们公司的阿宝,以前连肉都舍不得吃,去年找到了亲爹,一下子成了大款,现在开着宝马还嫌不够派!牛吧?还有楼上那个阿梅,上个月找到了亲爹,原来就是东城的公安局长,得,阿梅不仅解决了户口,还从小保姆成了娇宝贝儿。现在,向她求婚的挤破了门槛儿。”

“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就冲这,你就怀疑咱爹了?”

阿P点点头,说:“这叫抓住机遇,一步翻身!我就想不明白了,像我这样头脑灵光的人,怎么会有这样憨的爹,这不符合遗传规律嘛!”

小兰笑了,说:“正视现实,别胡思乱想。”

阿P笑笑:“我胡思乱想?我天底下最聪明的阿P会胡思乱想?兰,如果我找到了亲爹,那咱们可就一下子摆脱经济危机了!”

“说得轻巧,拈根灯草。你两眼一抹黑,上哪儿找你亲爹去?”

阿P坏坏地一笑,说:“我妈过几天要在家搞同学聚会,这不是机会吗?”

几天后,阿P的妈妈在家里招待原来和她一起在内蒙古插队的“知青”战友,大家说起往事,一个个激动万分,又说,现在那地方大搞边境贸易,百万富翁满大街都是,特别是当年留下的知青,千万富翁都能成营成团了!阿P听得好不激动,他拉住一个叫王刚的人,左一口“王叔”,右一口“王伯伯”的,把王刚灌了个五迷三道。在王刚迷迷糊糊时,阿P不失时机地问:“王叔,您和我妈当年是在内蒙古什么旗插队来着?”

王刚就一二三四将当年插队的详细地址告诉了阿P,阿P冷不丁又问:“那我亲爹叫什么来着?”

王刚脱口而出:“嘿,把你亲爹的名字都忘了,他叫呼东风!”说罢,王刚一下愣了,看着阿P,奇怪地问:“你都知道了?”阿P洋洋得意地一笑,什么也不说就跑开了。

阿P和小兰说了探听到的秘密,小兰惊讶地说:“你真的还有个亲爹呀!”她说完又摇摇头:“不过,咱爹对咱们比亲爹还好,再说,这么多年了,有必要再找你亲爹吗?”阿P当即就火了,说:“你刚才没听他们说,那地方的人现在多有钱吗?只要在那住着,是人都是百万富翁!我只要找到了亲爹,让他赞助一下,没准就能买套别墅!”

阿P是个急性子,为了尽快找到亲爹,他请了年休假,偷偷地跑到内蒙古,没费多少劲儿就找到了妈妈插队的那个村落。村主任听说他是当年知青的后代,十分兴奋,给他介绍了当年负责知青工作的村干部,这位当年的村干部是位和善的老人,他听说阿P来的目的后,问阿P:“你妈知道你来吗?”

阿P愣了一下,随即说:“知道呀!就是她让我来看我亲爹的。”

老人死死地盯着阿P,问:“你说的是实话?”

阿P把胸脯一拍,说:“这事儿还能掺假?”

老人说,那好,我这就带你去看你的亲爹。

老人让儿子套上马车,在冰天雪地的大草原走了老半天,白毛风“嗖嗖”地刮着,差点没把阿P冻成冰砣子。马车走到一片荒地,停了下来,老人用手一指不远处的一座坟丘,说:“喏!你爹呼东风就在那儿!”

什么,我爹他死了!阿P不相信地走上前,但是那块已经模糊不清的石碑上,还是能依稀看见“呼东风”几个字。

回来的路上,老人又说话了:“娃子,你莫编瞎话骗我,你妈是不会让你来的。你知道吗?当年你爹是个二流子,什么坏事都干,他强奸你妈,才有了你。这事儿闹开后,他被崩了,你妈可惨了,在这儿举目无亲,又带着你这个私生子,可真是难呀!多亏你后爹心甘情愿娶了你妈,才让你们母子过了难关……他是个好人啊!”

阿P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根本不信老人的话,老人带阿P回到家,拿出一张30年前的报纸,上面白纸黑字,有呼东风的事儿。

回到家,小兰迫不及待地问阿P结果。阿P笑着说:“找是找到了,可咱的‘点儿太背了,我爹早过世了。”

阿P寻爹的事早就传遍了整个公司,谁见到阿P都要问一问他的亲爹现在怎么样了,阿P面不改色心不跳,镇定地说:“我爹当年就非常有名,还上过报纸呢,不过很早就死了!”阿P一边吹着,一边抹抹头上冒出的汗,心里说:“也就是我阿P能如此镇定,要是换上别人,能这么应付吗?看来,我阿P还蛮有外交才能呢!”

(题图、插图:顾子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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