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怀杰

花甲之年的张继红，是河南开封市鼓楼区向阳路小学的退休教师；90岁高龄的董莹老太太与张继红无任何血缘关系，但张继红喊她外婆。

说起来话长。50多年前，张继红的大伯与董莹的继女定亲。然而，两人还没有成亲，董莹的继女就突然去世了。后来，张继红的大伯结婚，并生下一个女儿，董莹就把这个女孩认作自己的外孙女。

再后来，张继红的大伯和女儿（即董莹的外孙女）先后去世，董莹却一直认为外孙女还生活在开封……

转眼到了1985年，董莹的丈夫和儿子相继去世。董莹孤身一人倍感冷清，渴盼亲情，她很自然地想到了外孙女。

因怕老人伤心，张继红的父亲没有透露她外孙女早已去世的消息，决定让女儿张继红到洛阳，让她装成老人的外孙女。

1985年夏的一天，张继红乘火车来到外婆家，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冷清的画面：老人孤零零地坐在光线昏暗的小屋中，口中喃喃自语，像是生了病。张继红扔下手中的包，紧紧地搂住老人说：“姥姥，外孙女不孝顺，今天来看你了！”此时，老人高兴得泪流满面，用干枯粗糙的双手，抚摸着张继红的脸颊说：“乖孙女终于来了，你让姥姥想得好苦啊！”

从此，董莹的生活又逐渐回到了正常，整天乐呵呵的，不时还唱上两嗓子。看着老人那么开心，张继红也很高兴，她暗暗发誓，不能让老人知道她是个“冒牌”的外孙女。谁又能想到，“外孙女”一装就是24年。

24年间，每逢年节或寒暑假时，张继红都要带着爱人、孩子，乘火车去洛阳看望老人，给老太太孤独的生活送去温暖。

外婆上了年纪，患有糖尿病、胆结石症。张继红和丈夫想把老人接到开封赡养。可老人不同意，一是在洛阳住习惯了，二是不想给外孙女添麻烦。

老人毕竟年龄大了，病魔随时可能缠身。2007年元旦，张继红打电话向老人拜年时，知道老人发病了。听到这个消息后，她和丈夫连夜赶到洛阳，并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把老人接到开封……

从把老人接回開封的那一天起，张继红和丈夫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老人胆结石很严重，半夜老喊肚子疼。一听到喊叫，张继红就赶紧起床，给老人揉肚子。外婆有时还犯糊涂，肚子不舒服了就喊饿，给她做好了饭，她又说吃不下，常常一夜就这样折腾五六次……

目前，张继红和丈夫全靠她一个人的养老金生活。两个女儿虽已成家，但经济上也不宽裕。况且张继红也是六旬的老人了，本该需要人照顾，可为了侍候外婆，她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