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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房间(组诗)

2009-04-30方海云

诗潮 2009年4期
关键词:飞吻蝶儿金色

小 传

方海云,河南禹州人。1987年开始发表作品。有诗歌等散见于《奔流》《诗歌月刊》《中国作家》《诗潮》《诗选刊》等报刊杂志。著有诗集《夫妻树》《原上草》等。有诗歌入选多种诗歌选本,并多次获奖。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现供职于某医疗单位。

方海云在生活中提炼诗歌用的是淘洗法,就是把美的丑的所有的生活放进诗歌的洗衣板上揉搓,把脏的洗干净,让被蒙蔽的美重新绽放出来。这过程是去芜存菁、像在杂乱的莠草中找到禾苗的过程。

这依然需要随时写作的敏锐状态。诗歌对于她仅仅是心灵的朋友,是她倾诉的对象和伴侣。这种平常的心态让她在杂芜的生活中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也能让她漠视生活的复杂而只关注自己的心灵。所以杂乱的生活并没有影响她的写作,反而丰富了她的视野,让她随心所欲地在生活的万象中淘洗自己喜欢的细节和诗意。并用诗歌把生活擦洗得清澈而透明,从而进入她的心灵境界。也就是我前面提到的朴素和简单的境界。

——李 犁

夕阳是不是一枚熟透的果

此刻,它正漫过阳台上桂树的枝杈

漫过枝杈间数不清的眼睛

漫过眼睛里无边的翠色

隐秘,沉闷,又张扬无比

而身体的某处,我再次触到了那道疤

它遮蔽已久的疼,也在春天里发芽

徘徊在冬天里的那只蝶儿

是山伯阿兄,还是

英台妹妹?这只金色的蝶儿

妙曼,儒雅,又有些波澜不惊

在初冬的阳光下,它金色的翅膀

舞出一团炫目的黄。移动,变幻

直到停留在一堆雪白上面

是选择还是离开?

一位姑娘,正拖着白色的婚纱

对镜头做着各种各样的造型

看她站起或蹲下、抬眼或低眉

竟分辨不出:

身旁的男人和镜头,哪一个

更像新郎

我想我没有理由去怀疑那位姑娘

就像不能质问:这只金色蝴蝶的选择

五月,一个诗人醒来

把苇叶铺展,有纯白的糯米

沉醉其间。用大个鲜艳的红枣

代表心情。把苇叶前后左右地折好

精心地折好。投入水中

如果离汨罗江太远

那也无妨。就趁天亮之前

日出之前,赶到河边

随便什么名字的河

把自己仔仔细细地洗上一遍

水要流水,声要无声

再带上足够的水,回家

老人已端出了雄黄酒

孩子们也戴好了五彩线

粽子早已端坐盘中,无言的珍珠

散落其间。鸡蛋要大个白净的

蒜也是清热败毒的新蒜

油馍刚刚出锅

分布着道路、河流和天空

五月

一个诗人在疼痛中醒来

掬 起

晨风中,他试图掬起一捧

失重的微光、鲜亮飘忽的鸟鸣

燕子低翔、麻雀驻足,蒲公英的小伞

漫天飞吻。晨风里

谁和谁,努力做着最后的博弈

冰雪聪明

从天之上逃下来

先是恣意地爬上树梢和房顶

和夜行人一遍遍飞吻。最后

再把坑坑洼洼沟沟坎坎

掩起来

这些天使们,有多淘气啊

自以为这么一闹腾

一切就被藏起来,一切就

雪白雪白了

一场雪,它能覆盖什么

心 事

这是四月,月桂早已抽出新枝

粉白,嫩黄和微不足道

有谁知道,那些青涩之外的

小小心事?

旧被褥

什么时候漫过的一波水

淡了它们花花绿绿的容颜?

空气被挤走了,那曾经热烈、清新的

呼吸!在表与里之间

回旋、冲撞、交谈!暖暖地困住

无数个日子

很久了,这些熟悉莫名的气息

就独坐在秋的阳光里,直到透出

冬的寒意

而那些长短不一的棉线

依然紧紧地连缀着:龙、凤或者牡丹

留下无数细密的线结

数不清的疙疙瘩瘩,竟捋痛了十指

秋 艳

在你猩红的唇触及酒杯的一瞬

所有的花儿都不约而同地开放了

可惜没有水。你身边的那条河已经干涸

干涸的河流照不见你自己的影子

一滩滩红嫣一滩滩纯白一滩滩金黄

附着于你羸弱的躯干

你绿色的手掌潇洒地伸向四面八方

有蜻蜓在不远处踯躅

沉迷于你的香海你的凄艳

万籁俱寂。唯有夜露仍在苦苦等待

而季节的足音已隐隐可感

一生就这么璀璨一次辉煌一次

是开花也是结果

又见路边那棵桃树

我看到桃花羞羞答答地开

我看到桃花红红火火地闹

我也看到:在桃树的枝桠上

那些小小的孩子们,已睁开

稚嫩的眼

桃花,继续她平静的谢

一条河流能否承载我的所有

在河流,在黎明。总有一些事物

怀揣着喷薄的欲望

也总有一些欲望涌动和膨胀着

直到它成为一片云、一阵雨

或者某种标点:像晨曦,像弯月

像闪烁的星群

那么多的符号蜿蜒着

东去

被流水一瞬间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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