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柳

分层递进 体味知音情
——我教《伯牙断琴》

■何 柳

《伯牙断琴》选自九年义务教育六年制小学语文（鄂教版）四年级上册。文章之所以流传千古，是因为这份知音之情特别感人。由于学生年龄小，对于知音的内涵以及为何知音难求理解不深，所以教学时，我采用了分层递进的教学方法来引导学生挖掘文本，超越文本，用发展的眼光看待古时的人和事，体味这份感人肺腑的知音之情，让语文课堂人性更丰满。

（一）课件辅助，初品知音情

教学时，我先让孩子们总体感受钟子期是伯牙的知音，找出总述的句子读一读：“钟子期不会弹琴，但很会欣赏音乐，特别善于听琴。无论伯牙弹奏什么乐曲，钟子期很快便能道出曲子表达的思想和感情。”然后学习“高山流水”这部分，出示课件：雄伟的泰山，奔腾的大江，帮助学生感受理解“巍峨”、“汹涌澎湃”，读出山和水的气势，感知伯牙弹琴技巧的高超。然后抓住“立刻”、“不住地赞赏”感悟钟子期听琴本领的高超。对于伯牙对子期的知音之情，文中尚有直接描述，但知音是双方相互的，是彼此了解欣赏的，而子期对伯牙的知音之情呢，需要引导学生紧扣“兴奋”走入子期的内心，思考他兴奋的原因。一个孩子说：“钟子期是一个特别会欣赏音乐的人，很爱听琴，平时他一定听过许多人弹琴，但是像伯牙弹得这么出神入化的人太少了，被他遇见了，所以他特别兴奋。”

（二）想象练说，丰满知音情

学习“雨中抚琴”，先弄清曲子所表现的情景——大雨滂沱、狂风怒吼、山崩地裂，体会乐曲难度增加，富于变化之后，钟子期还能听懂，“一一说出了琴声的含义”，的确本领高超。俞伯牙是楚国有名的音乐家，他的琴声还会表现哪些动人的场景呢？充分发挥想象后，孩子们思维灵动起来：蓝天碧水、草长莺飞、惊涛骇浪、徐徐清风、皎皎明月、萋萋芳草、皑皑白雪、朦朦细雨、灼灼霞光……我边听边在黑板上及时记录，并相机引导：“是啊，这些动人的景象都有可能出现在伯牙的琴声之中。请选择其中一个，想一想，伯牙弹奏表现这个景象的曲子时，钟子期会怎么赞赏呢？”有的说：“好一阵凉爽的清风啊！就像妈妈的手轻柔地抚摸着我”；有的说：“好一幅醉人的春光图啊，我仿佛看到了草木吐芽、百花争艳、黄莺枝上啼呢。”有的说：“伯牙，我看到了大海发出了怒吼，掀起了巨浪，转眼间小船就被撕成了碎片。”还有的说：“一轮明月高挂天空，皎洁的月光洒向大地，让我想起王安石的诗句——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这样既是语言表达的训练，同时也对伯牙弹琴的高超和子期听琴的高超有了一个再认识，再深化，对“知音”的理解也就更深一层了。

（三）反复引读，强化知音情

伯牙的琴艺高超，但曲高和寡，世上难得有人听懂，他的内心多么孤独，现在，幸运的伯牙终于找到了知音钟子期，他心里一定感慨万千，他会想些什么呢？有的说：“子期，还是你明白我的心哪！”有的说：“千金难买一知音，子期，好兄弟啊！”还有个孩子模仿古人拖长调“知我者，子期也！”“我终于找到了你，子期，我一定要好好珍惜。”在有了体验的基础上，我采用了这样的引读方式：

（师）遇到了知音，伯牙心中的情感纵有千言万语也难以表达，伯牙感动地说——（生）子期，你真是我的知音！

（师）钟子期不仅听懂了伯牙的琴，更读懂了伯牙的心，伯牙感动地说——（生）子期，你真是我的知音！

（师）知音难求啊，茫茫人海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知音，多么幸运啊，伯牙感动地说——（生）子期，你真是我的知音！

（师）有了钟子期的欣赏，伯牙在艺术上如虎添翼啊！伯牙感动地说——（生）子期，你真是我的知音！

这样的朗读，排比和复现交错，情感逐渐递升，那一声声“子期，你真是我的知音！”反复敲打在师生的心头，将伯牙得到知音之乐酣畅淋漓地展现出来，强化了学生对知音的理解。

正当孩子们还在分享这份喜悦时，我话锋一转，深情地娓娓道来：“人逢知己，琴遇知音，这是多么幸福美妙的一件事啊！钟子期的欣赏成了伯牙演奏的动力，伯牙的琴艺不断提高。分别之时，他们相约明年的今日再来此地相见，重述知音之情。第二年，俞伯牙如期赴约，迎接他的却是一抔黄土，一座孤坟。原来，子期已染病去世了，悲痛万分的伯牙在子期墓前，扯断琴弦，把琴摔在地上，决定从此不再弹琴。此时此刻，你能理解伯牙的心情吗？”孩子们畅所欲言后，我再一次采用了引读：

（师）钟子期去世了，再也没有人听得懂伯牙的琴声了，伯牙悲痛地说——（生）知音已去，我弹琴还有什么意思呢？

（师）伯牙又和以前一样伤心孤独了，伯牙忧伤地说——（生）知音已去，我弹琴还有什么意思呢？

（师）一个弹琴，一个听琴；一个演奏，一个欣赏，像这样琴瑟和谐的情景只能成为梦中美好的回忆了，伯牙心酸地说——（生）知音已去，我弹琴还有什么意思呢？

再次的引读，字字如泣如诉，句句如怨如慕，那一声声“知音已去，我弹琴还有什么意思呢？”反复撞击在师生心坎上，使伯牙失去知音之痛得到尽情的强化和渲泄。二次引读，孩子们走进了文本，走进了伯牙的内心，在大喜大悲中体悟到了知音的内涵。

（四）吟诵古诗，渲染知音情

知音已去，伯牙肝肠寸断，让我们再次聆听伯牙的心声：

摔碎瑶琴凤尾寒，子期不在对谁弹？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

此时，伴随着高山流水的古曲，我和所有的孩子一起吟诵，长久地沉醉于这悠远绵长的知音之情中。

（五）展开讨论，升华知音情

“学到这儿，你怎样看待伯牙断琴这件事？”小组讨论后，学生出现了两派意见：一种是“伯牙对子期感情深厚，他用这种方式表示对子期的忠诚与怀念，我很敬佩他。”另一种是“伯牙不该这么做，因为作为他的知音，子期一定希望他继续追求，而不是这么消沉，伯牙应该振作起来，化悲痛为力量，继续艺术上的追求。”“是啊，也许以后伯牙还会遇到另一个知音呢，不要这么悲观。”“伯牙的心情可以理解，我想时间能够治愈他心灵的创伤。”孩子们滔滔不绝，争相表述自己的观点。我赞赏地微笑着，不用我过多地说教，我知道“知音”在他们心目中，已不再只是一个单纯的文字符号，一个理性的词语解释，而是血肉丰满，有色彩、有温度的人物形象。

俞伯牙和钟子期二人的知音观念，带有浓厚的封建士大夫色彩，有其时代的局限性。通过讨论“你怎样看待伯牙断琴这件事”既让孩子们感受伯牙子期之间真挚感人的知音情，又让他们明确：知音难求，并不等于永远找不到，应该抱达观的人生态度，学会调整心态，继续自己的人生追求，这并不是对知音的不忠与叛逆。

（六）课外延伸，迁移知音情

“高山流水”已成为了知音的代名词。人们为了纪念这一对知音，在咱们武汉汉阳建造了一个古琴台，它位于龟山西麓，月湖东畔。传说两千多年前，俞伯牙和钟子期就在这儿相遇。出示课件：古琴台。

人生难得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难觅。如果你也有自己的知音，你一定要加倍珍惜！下课后，请你去找一找你的知音，和他聊聊天，说说悄悄话。以后有机会，你们还可以去游览一下泰山的高山流水亭和咱们汉阳的古琴台。

案例反思：

1.人性的语文。

语文教育如何浸润人文色彩？如何负载精神的使命？如何流溢生命的动感？我想应该让语文成为人性的语文。人性的语文，就是要关注和挖掘课程中蕴涵的美好人性，就是要唤醒和培植学生心中美好的人性。对于“伯牙断琴谢知音”的举动，孩子们或欣赏，或反对，其实都是人性的反映。作为教师，我们有责任在语文实践过程中去唤醒、去培植这种柔弱的人性，使之慢慢地强壮起来、挺立起来。所以，通过讨论帮助学生超越时代的局限，理解知音的真正内涵，从而滋润、提升他们的人文素养和品位。

2.生活的语文。

语文的外延就是生活的外延。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生活中处处都洋溢着语文的气息。上课之前，我特意到古琴台去了一次。徘徊在古琴台，感受到的是一种心灵的冲击，体会到的是一种美的享受。“古来仁义包天地，只在人心方寸间”，精巧雅致、古色古香的琴台中凝入了天地精华，知音情愫萦绕心间。我拍下了一组照片，这组照片在课堂上的再现，激发了学生对古琴台的向往和对家乡文化探究的渴望。

（作者单位：武汉市武昌区中山路小学）

责任编辑 廖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