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毕通

《红楼梦》里，凤姐陪因贾赦硬要讨鸳鸯做妾而生气的老祖宗贾母玩牌，明知贾母只等一张二饼就要赢。按牌理，她应当紧扣住手上这张二饼阻挠贾母赢牌；但是，她却故意发二饼又装作后悔，以此哄老祖宗快活。这种不按牌理出牌故意输钱的事，在社会中特别在官场里时有發生。让法院审理，判他行贿受贿还有—定的难渡。

生活中往往也不乏“贾母”从“凤姐”手中把“二饼”拿过来的事情。多年前湖北省某市的机构改革有这样一桩民主“盛举”：市一级单位的所有副职领导，一律民主选举，但在确定票数的时候，领导的票数按100％计，一般群众按70％计。按照民主选举的原则，选举人与选举人之间理应完全平等，从来没有哪一种“牌理”规定谁的票得打折扣。《人民日报》也曾登过一篇文章说，四川巴中市委常委会三次研究将该市卫生局副局长提拔为正局长，第一次因公示期间群众纷纷反对并揭发拟被提拔者的问题而搁浅；第二次在市人大表决时没有通过。但是，半年后的第三次，终于在市人大表决通过了。明眼人心知肚明，赞成票这张“二饼”，多半是“凤姐”“自动”送的。

二十多年前，曾有一段讽刺拉选票的相声，但我以为拉选票比买官无论如何也要好些。它承认民主选举的规则，按选举的“牌理”行事。无论如何，总比把选举人的选举票打折扣甚至不当一回事，让投反对票者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官员更懂得按牌理玩牌这个基本前提。

在打牌中，正确的正常的做法是，大家都按牌理玩牌，在符合牌理的前提下争取胜利。别看那么一个再浅显不过的“牌理”，认真执行起来，却并不容易。

故意不按牌理打牌，不管这样玩的是凤姐还是贾母，那结果都是于有权有势的贾母一方有利。，当然，民主投票已势所必然，这是首先要肯定的。那些得罪不起的“老祖宗”只会越来越少。

插图／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