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是一种独特的文学体裁,在反映社会生活方面它有着其它文学体裁所无法替代的作用。如何通过阅读小说文本来欣赏它带给我们的广阔社会场景,在语文教学过程中,笔者将小说的鉴赏方法归纳为四个要点:

一、主题思想:独辟蹊径,以小见大

小说是现实生活的浓缩。生活是丰富多彩的,从不同的角度审视,就会有不同的感悟。高明的作家总是会选择一个独到的视角来再现社会现实生活。这个“独到”就意味着作家对社会生活的敏锐的感知和深刻的再现。就是说,作家以独辟蹊径的视角用以小见大的方式来反映小说的主题。

俄国的短篇小说家契诃夫的作品就是这一方面的典范。他的小说《苦恼》的主题就是要揭露沙皇专制统治之下人与人之间的冷漠与无情。小说中,作者没有写沙皇上层社会的勾心斗角与阴险狡诈,而是选取了下层人物的孤苦无助。写下层人物,不写他们的少衣缺食,而写他们的精神遭遇。写他们的精神遭遇,不写什么大事,就写一个车夫的儿子的死亡:他的儿子死了,他不奢求别的什么,只求人们能倾听他的倾诉。可是,在那个时代,没有任何人愿意给这样一个可怜的车夫一个宣泄苦恼的机会。迫不得已,他只有对着他的小马来倾诉自己的不幸。作者只选择了生活中极为平常的事情来反映沙皇专制统治下的普通百姓的境遇。这件事不大,但它却折射出了那个时代的社会存在。说它是“窥一斑而见全豹”也行,说是“见微知著”也行,总之,它要达到的效果就是让人们看到:生活在这样的社会里的人们竟连这么微小的愿望都无法实现,其他方面还须多说吗?

二、人物刻画:揭秘心灵,入木三分

心灵描写最能呈现一个人的品德与为人,只要在作品里把人物的心灵揭秘给了读者,那就意味着这部作品已成功了大半。

美国作家欧·亨利的《麦琪的礼物》,就有这样一段非常精彩的心理描写:德拉想为丈夫买一个圣诞礼物,但是她又没钱,于是就想到卖掉自己的长发。当她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她的内心世界经历了一个由兴奋、留恋、欣赏、痛苦,直到最终毅然走向市场的心路历程,这个历程的艰难程度我们是可想而知的。但这一切感人肺腑的情节叙述中居然没有一个“情”字,而是通过一系列细腻的动作、神态、表情来展现的。这也就是“揭秘心灵,入木三分”的心理刻画,这对我们了解人物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三、情节安排:匠心独运,一波三折

“文如看山不喜平”,小说在情节的安排上都是非常有讲究的,或绝处逢生,或一波三折,或意外巧合,或悬念丛生等。其目的是增强小说的表现力,从而吸引读者的眼球。

我们还是以欧·亨利的小说《麦琪的礼物》为例来说明这个问题。小说中德拉与杰姆夫妇俩各自为了给对方买一个称心如意的圣诞礼物,而牺牲了他们各自最为宝贵的东西。在这个过程中,作者只是详细地描写了德拉卖掉自己的长发而给丈夫买表链的整个过程,对杰姆那边只字未提,直到结尾处才道破天机。作者这样安排一明一暗两条线索,就是为了在读者心里制造一个悬念,并在小说的最后以石破天惊的结局让广大读者感到“含泪的微笑”中饱含了多少下层社会人们的辛酸!

四、环境描写:抓住时代,烘云托月

社会环境是一部小说的大背景,我们只有通过这个特定的社会背景才能发现人物思想形成、行为选择、最终命运的必然。

在老舍的《断魂枪》一开头,作者就进行了大段的时代氛围渲染,来帮助我们解读人物的性格及其命运。沙子龙的冷漠孤傲,王二胜的争强好胜,孙老者的积极进取,他们个个鲜明的个性却与当时的时代有着强烈的冲突,把他们放在“今天是火车、快枪、通商与恐怖”的时代来看,沙子龙将他的“镖局”改为“客栈”,亲手埋葬自己昔日的辉煌,这对他个人而言,似乎有一点残忍与无奈,但这却是他冷静地选择,这正说明了他对中华民族的悲剧命运有了一点儿认识;虽然他还是没能找到合适的道路,但他的确是一个“东方的大梦没法子不醒了”的一个迫不得已的醒者。相比而言,小说中的其他人物就没有沙子龙这样清醒了,他们还是抱着老祖宗的刀枪棍棒不肯放手,这正是作者对民族传统文化中盲目保守主义者的一个批判。小说的可贵之处在于:作者把国术及大师们放在了时代巨变的大潮中来拷问,这是要向国人发出呐喊,摒弃民族糟粕,改革历史痼疾!

(李明信 陕西咸阳 陕西省机电工程学校语文教研室 712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