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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之“以意为主”之诗说发微

2009-01-29

现代语文(学术综合) 2009年8期
关键词:王夫之意趣意境

余 钢

摘 要:王夫之诗学中“以意为主”的“意”具有多重含义,其倡导的“以意为主”之说中的“意”指“意兴”、“意趣”;其反对的“以意为主”说之中的“意”指的是一种离开实际感受,从书本、议论中得来的抽象的思想。王夫之论诗“以意为主”的美学意义是重在感兴,强调心物合一后所产生的“意象”,以组合、缔造作品中的“意境”。

关键词:王夫之 “以意为主” 意兴 意趣 意象 意境

王夫之(1619—1692),字而农,号薑斋,又号夕堂,湖南衡阳人。因为晚年在衡阳石船山隐居,所以后人尊称他为“船山先生”。王夫之在我国思想史上是一位著名的唯物主义思想家,又是明末清初著名的诗人,与黄宗羲、顾炎武并称“清初三大家”。

清代是我国古典文学理论的总结时期。从审美层面上对文学作了较深入探讨的是诗歌理论。王夫之的文学理论主要是诗论,体现他诗论主要观点的《薑斋诗话》是后人丁福保在编《清诗话》时,从王夫之的全集中,把专门论述诗歌理论的《诗译》、《夕堂永日绪论》放在一起编辑而成的。本文拟就王夫之诗论中的一个重要观点“以意为主”说进行探析,以就教于方家。

诚然,“以意为主”说并非始于王夫之,早在南北朝时代,南朝刘宋的范晔在《狱中与诸甥侄书》中就说过:

文患其事尽于形,情急于藻,义牵其旨,韵移其意。虽时有能者,大较多不免此累。政可类工巧图缋,竟无得也。常谓情志所托,故当“以意为主”,以文传意。以意为主,则其旨必见;以文传意,则其词不流。然后抽其芬芳,振其金石耳。[1](P256)

继范氏之后,亦有不少诗文评论家对“以意为主”的诗学观予以阐说,如晚唐杜牧在《答庄充书》中说:

“凡为文以意为主,以气为辅,以辞彩、章句为之兵卫……苟意不先立,止以文采、辞句,绕前捧后,是言愈多而理愈乱,如入闤闠,纷纷然莫知其谁,暮散而已。”[2](P1055)

宋陈师道《后山诗话》引魏文帝语:

“文以意为主,以气为辅,以词为卫。”[3](P311)

此说当出于伪托。这虽非陈师道自己的话,但他既对此说表示赞同,自然也可以算作他的看法。

又如金代文学评论家王若虚在《滹南诗话》中引其舅氏周德卿论诗之语云:

“文章以意为之主,字句为之役。主强而役弱,则无使不从。”[4](P507)

北宋刘攽在其《中山诗话》中说:

诗以意为主,文词次之,或意深义高,虽文词平易,自是奇作。世效古人平易句,则不得其意义,翻成鄙野可笑。卢仝云‘不即溜钝汉,非其意义,自可掩口,宁可效之邪?[5](P285)

继刘攽在中国诗话史上提出“以意为主”说之后,吴可、谢榛、吴乔、冒春荣等人,都对“以意为主”说有所阐释、发挥。

可见,“以意为主”是个古老的命题,是中国古代诗话所强调的一个重要的诗歌创作原则,是一个源远流长而又新意迭出的古老命题。

不过,尽管“以意为主”是个很熟悉的话题,但王夫之所谓的“以意为主”,却不可与前人之说一样看待。事实上,王夫之重新提出“以意为主”的命题加以阐说,必有其独到的诗学见解,而不是纯粹因袭前人,拾人唾余。

如上所述,范晔、杜牧、程端礼虽都主张“以意为主”,但是,他们所讲的都是文章“意”和“辞”的关系,也就是思想感情和辞彩章句的关系,他们只认识到作品的思想感情对作品的辞彩章句的统帅作用,还没有认识到思想感情对作品中所描写的形象的统帅作用。而王夫之所谓的“以意为主”则更进一层地指出了诗歌创作中诗人的思想感情对形象的统帅作用。诗人的思想感情应当水乳交融地融入其所描绘的客观景物之中使之成为有意之象,方能使之成为“寓意则灵”的“真龙”。

王夫之指出诗歌创作应“以意为主”,主要见于《夕堂永日绪论内编》:

无论诗歌与长行文字,俱以意为主。意犹帅也。无帅之兵,谓之乌合。李杜所以称大家者,无意之诗十不得一二也。烟云泉石,花鸟苔林,金铺锦帐,寓意则灵。若齐梁绮语,宋人抟合成句之出处,役心向彼掇索,而不恤己情之所自发,此之谓小家数,总在圈缋中求活计也。[6](P44)

把定一题、一人、一事、一物,于其上求形模,求比似,求词采,求故实,如钝斧子劈栎柞,皮屑纷霏,何尝动得一丝纹理?以意为主,势次之。势者,意中之神理也。唯谢康乐为能取势,宛转屈伸以求尽其意;意已尽则止,殆无剩语:夭矫连蜷,烟云缭绕,乃真龙,非画龙也。[6](P48)

《外编》中有类似的论断:

李杜则内极才情,外周物理,言必有意,意必系衷;或雕或率,或丽或清,或放或敛,兼该驰骋,唯意所适,而神气随御以行。如未央、建章,千门万户,玲珑轩豁,无所窒碍:此谓大家。[6](P199)

《唐诗评选》中又指出:

“既以命意成章,则求尽一物、一景、一情、一事之旨,得尽而毕。”[7](P1048)

《诗话外编》又云:

一篇载一意,一意则自一气,首尾顺成,谓之成章;诗赋、杂文、经义有合辙者,此也。以此鉴古今人文字,醇疵自见。[6]P205)

由于“意”在篇中的重要性,“有意”、“无意”之作就直接关系到作品的优劣、成败问题。所以《内编》中,王夫之一则说:“烟云泉石,花鸟苔林,金铺锦帐,寓意则灵”[6](P44);再则说:“言必有意,意必系衷;或雕或率,或丽或清,或放或敛,兼该驰骋,唯意所适”。[6](P199)王夫之非常重视“意”在诗歌中的统帅作用,并将“以意为主”作为他的诗学宗旨,这当是没有疑问的。

不过,在《诗话》以外,王夫之也有不少议论,恰好与上面的观点相反,即另一方面,王夫之又强烈反对诗歌创作中“以意为主”的倾向,相关阐说主要见于他的三种诗选评语之中:

全以声情生色。宋人论诗“以意为主”,如此类直用“意”相标榜,则与村黄冠、盲女子所弹唱,亦何异哉?(《古诗》卷一鲍照《拟行路难·君不见柏梁台》评语)[7](P537)

亦但此耳,乃生色动人,虽浅者不敢目之以浮华,故知“以意为主”之说,真腐儒也。“诗言志”,岂志即诗乎?(同上,卷四郭璞《游仙诗·翡翠戏南苕》评语)[7](P708)

但以声光动人魂魄。若论其命意,亦何迥别?始知以意为佳诗者,犹赵括之恃兵法,成擒必矣。(张协《杂诗》:‘大火流坤维首句)(同上,张协《杂诗》评语)[7](P704)

诗之深远广大,与夫舍旧趋新也,俱不在意。唐人以意为古诗,宋人以意为律诗、绝句,而诗遂亡。如以意,则直须赞《易》、陈《书》,无待诗也。“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岂有入微翻新,人所不到之意哉?(《明诗评选》卷八高启《凉州词》评语)[7](P1576)

王夫之将“意”与“声情”相对而论,实际上是指出了宋人论诗“以意为主”之“意”乃意义之义,即某种道理。以理论诗,在宋人的论诗方法中实在是普遍。宋人“以意为主”,基本上就是“以理为主”,王夫之鄙薄的也正是以理论诗。王夫之所反对的宋人论诗“以意为主”的“意”是不感于兴、不寓于象的逻辑思维、判断推理和以议论为诗,即以“意”为诗的倾向。他指出:“以意为佳诗者,犹赵括之恃兵法,成擒必矣。”以赵括之兵法来比喻诗法,表明作诗倘如此这般的“以意为主”是注定要失败的。由此可见,王夫之强烈反对的“以意为主”之“意”指的当是不感于兴、不寓于象的抽象思维,其所极力主张的“以意为主”的“意”则当是感于兴、寓于象的形象思维。

从王夫之以上两种似乎截然相反的诗论看来,他一方面强调“以意为主”,突出“意”在诗文中的重要地位与作用,另一方面又否定“以意为主”说。如何看待王夫之这一看似明显矛盾的诗论?认真推究,则不难看出,王夫之的诗学观点没有自相矛盾,因为对他来说,一个“意”字实际上包含了多重的意思。

中国古代诗学理论重感受和深入的体会,不注重概念的统一和逻辑的严密,重内在意蕴的完整。中国的诗学理论重领悟,重感受,带有较多的直观性、经验性,不同于重论辩,带有较多的分析性、逻辑性的西方诗学理论。我国古代学人注重对事物的整体性直观,认为只有在对外物进行整体的直观中达到与之合一,才算是真正把握了它。中国古人对诗的本质的看法是作为诗本体的情感体验,本是物我相触、相融而脱离思维、语言的一种感受状态,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既然如此,便只能用一些富于启发性的字眼引导人们自己去体会。

中国古人因为倾向于从混一的整体角度来把握事物,所以他们所用的概念往往是未经分化的、具有多义性的概念。即便是在同一个领域中,一个概念的内涵也不是单纯的,而往往具有多重角度上的意义。由于范畴的不清晰,所以在理论上给人造成一种模糊的印象。原因就在于中国古人所使用的是类概念,西方人所使用的是纯概念。所谓纯概念,是脱离了具体感性事物的抽象概念;而所谓类概念,是介于具体与抽象之间的东西,它固然也具有一定的抽象性,但还没有抽象到完全脱离具体感性事物的程度。而某种具体的感性事物总会有许多不同的侧面、不同的性质,这就是类概念之所以具有多义性的原因。[8](P27-33)

王夫之了解文字的多义性,知道一个字或词的意义须由语言环境来决定,文字的意义往往是随文而定,亦随习惯(约定俗成)而定。可以说,它的意义很多时候是外加的。

王夫之诗论中前后褒贬不一的“意”字正是兼有多重意义。有学者认为王夫之在肯定作诗“以意为主”时,他所说的“意”就是情,也有学者认为王夫之所肯定的“意”是“意象”。蔡镇楚《诗话学》中说:“王夫之给意注入了崭新的内涵,认为‘势者,意中之神理也。所以,这里所说的意是指作品的意象而言,而势乃是作品中的意象所体现的内在规律。”[9](P185)还有的认为王夫之所谓的“意”,“是一种审美意象”。[10](P47-52)事实上,各家的说法均有可取之处,因为就王夫之的诗学体系来说,“以意为主”的意,作“情意”、“意象”解,都讲得通,而且有其合理的一面,但是本文认为王夫之之所谓“意”,主要有下面几重意思。

从表面看来,以意为“情意”之意,在许多方面是说得通的,因为王夫之说“以意为主”的同时,亦强调“情之所至”的重要。如《古诗评选》卷四云:

诗以道情,道之为言路也。情之所至,诗无不至;诗之所至,情以之至:一遵路委蛇,一拔木通道也。[7](P654)

王夫之有时为了突出“情”的重要性,甚至把情看作是最根本的东西,如《诗广传》卷一上所云:“诗言志,非言意也;诗达情,非达欲也。”[11](P325)事实上,对他来说,情之与意,相去并不远,所以他一方面强调“情至”,另一方面又强调“意至”,如评王维《送梓州李使居》云:

意至则事自恰合,与求事切题者,雅俗冰炭。右丞工于用意,尤工于达意,景亦意,事亦意。前无古人,后无嗣者,文外独绝,不许有两。[7](P1004-1005)

从“情景相生”以产生“意境”或“意象”的观点来看,上文所说的“意”,其实就是“情”。只有在融情入景之后,才能出现“意境”或“境界”。其次,如上文在提到“李杜所以称大家者,无意之诗十不得一二也”之后,王夫之接着说:

烟云泉石,花鸟苔林,金铺锦帐,寓意则灵。若齐梁绮语,宋人抟合成句之出处,役心向彼掇索,而不恤己情之所自发,此之谓小家数,总在圈缋中求活计也。[6](P44)

这里是王夫之批评六朝和宋代有些人忽视“意”的倾向,他反对单纯追求物象模拟、追求华丽、追求辞彩,而主张在形象之中寄托诗人的主观感情。“烟云泉石,花鸟苔林,金铺锦帐”,是自然的景物,必须“寓意”才能成为审美对象,所以这个“意”是与“情”相通的。若进一步联系下文“不恤己情之所自发”来看,则意与情,一前一后,互文见意,二者实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因此,我们若说王夫之诗说是以情立论,基本上并不背离他的诗论宗旨。再仔细推究,他“以意为主”说中的“意”解作“意兴”、“意趣”则更为妥帖。

诗歌创作是一种形象思维,是诗人“触物而成”、“伫兴而就”的。作诗的人,只要时时“身在意中”,“以兴为主”,一有感触,便能“浑然成篇”。他不需要事先“立许多的意”,对现实中的“理、情、事”(叶燮《原诗》)细加推勘、观察,然后才下笔的。基于这个原理,王夫之论诗所说的“意”与“兴”、与“情”都浑然一体。在他看来,有意兴,有至情,便有诗;无意兴,无至情,则不成诗。他在《薑斋诗话》中曾指出“兴”的作用和意义:

兴在有意无意之间,比亦不容雕刻。关情者景,自与情相为珀芥也。[6](P33)

意兴是掀动情感的力量,是一切词理的根源。严羽说:“唐人尚意兴而理在其中”(《沧浪诗话·诗评》)。[12](P148)

所以,笔者认为把王夫之所主张的“以意为主”的“意”理解为“情意”、“意象”虽然似乎也说得通,但却不甚准确;至于将这个“意”理解为意境,则更缺乏依据。王夫之所主张的“以意为主”的“意”应当指的是“意兴”、“意趣”。

我们再来考察一下王夫之所反对的“以意为主”说。王夫之明确表示,他所反对的是“宋人论诗‘以意为主”之说,指斥这种“以意为主”说为“腐儒”之见,主要是针对宋人诗论而发的。

严羽在《沧浪诗话·诗辨》中提出“别才”、“别趣”说,是针对宋诗创作“以文字为诗,以才学为诗,以议论为诗”的问题而发。[12](P26)同样,王夫之反对“以意为主”说,是针对“唐人以意为古诗,宋人以意为律诗、绝句”的现象而发,他反对的是唐宋以来“以文为诗”的创作倾向。在张协《杂诗》的评语中,王夫之将“以意为佳诗者”比作徒“恃兵法”的赵括,这也证明他所反对的“以意为主”说的“意”,是一种离开实际感受,从书本、议论中得来的抽象之意。王夫之质问道:“‘诗言志,岂志即诗乎?”[7](P708)诗歌应该抒发情志,当然也包括抽象的情志,可是若将这种抽象的情志直接表达,还是不是诗?这显然是针对在诗歌中直接谈理抒发议论的现象而言。

在王夫之否定“宋人论诗以意为主”之时,他所指的“意”,纯粹是一种思想和理念,这个“意”指的是抽象的思想,并不含有情味,《古诗评选》卷一云:

寓目吟成,不知悲凉之何以生。诗歌之妙,原在取景遣韵,不在刻意也。[7](P559)(评斛律金《敕勒歌》)

所谓“刻意”之意,即是从逻辑思维出发的意,纯粹属于知性,没有感性在内。这种“意”用来“赞《易》、陈《书》”则可,用于“吟咏情性”则不可。他所批判的“意”,很多都属于这一层面上的“意”,指作者主观上欲加之于作品的抽象的理念。

这种能令诗道衰亡的“意”,是“意见”之意,也是“涉议论而入于宋”的理。在王夫之眼中,涉于“理路”,即是以意为诗。这种通过理性反思所作的诗,是概念化的诗,并不带有情韵,也与诗人现实生活脱节,不是从“感物吟志”而得来的。对此,他从正反两方面进行了论析:

“僧敲月下门”,祗是妄想揣摩,如说他人梦,纵令形容酷似,何尝毫发关心?知然者,以其沉吟“推”、“敲”二字,就他作想也。若即景会心,则或推或敲,必居其一,因景因情,自然灵妙,何劳拟议哉?“长河落日圆”,初无定景;“隔水问樵夫”,初非想得:则禅家所谓现量也。(《夕堂永日绪论内编·五》)[6](P53)

在王夫之看来,诗人作诗,无论是因景生情,还是因情生景,最要紧的是要“即景会心”,从个人的生活经验出发,不落入“理窟”、“理障”中,为“意”所束缚。这里,他批评贾岛“妄想揣摩”的作诗方法,而推重王维“即景会心”的写诗路径。所谓“妄想揣摩”,是自己毫无所感而通过凭空的悬想而造诗。这种诗因为没有诗本体可言,所以不管作得多工巧,终究与诗人自己无关。所谓“即景会心”,是情兴这个诗本体激发于主客相触之际,诗人写诗是抒发既得的情兴,故能“自然灵妙”。这里的“现量”就是指以目触物的一瞬间所产生的直感,它不是主体思维的结果,而是发生在思维之前。这段话强调诗应来自即景会心的瞬间直觉,诗不是思想先行(“拟议”)和预设定景的产物,而应该是在直接的审美观照中情景相生、自然灵妙的体现。王夫之重视“即景会心”、“因景因情”,强调“以兴为主”,由此可以得到证实。

总之,王夫之诗学中“以意为主”的“意”具有多重含义,在正面的“以意为主”说中“意”指的是“意兴”、“意趣”;在反面的“以意为主”说中“意”指的是一种离开实际感受,从书本、议论中得来的抽象的思想。王夫之“以意为主”说是指情感和形象之间的一种艺术命意,具体表现作者的一种艺术命意、意趣。“意”是情感与理性相互融合的介体。

从以上的分析看来,王夫之论诗“以意为主”的美学意义,是重在感兴,强调心物合一后所产生的“意象”,以组合、缔造作品中的“意境”。

注释:

[1]范晔:《狱中与诸甥侄书》,载自郁沅,张明高《魏晋南北朝文论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6年版。

[2][唐]杜牧:《答庄充书》,载自肖占鹏《隋唐五代文艺理论汇编评注(下册)》,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

[3][5][清]何文焕辑:《历代诗话(上)》,北京:中华书局,2004年版。

[4]丁福保辑:《历代诗话续编(中)》,北京:中华书局,2006年版。

[6]王夫之:《薑斋诗话笺注》,戴鸿森笺注,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

[7]王夫之:《船山全书(第14册)》,长沙:岳麓书社,1988年版。

[8]李壮鹰:《中国诗学六论》,济南:齐鲁书社,1989年版。

[9]蔡镇楚:《诗话学》,湖南教育出版社,1990年版。

[10]谭承耕:《船山诗论及创作研究》,湖南出版社,1992年版。

[11]王夫之:《船山全书(第3册)》,长沙:岳麓书社,1988年版。

[12]严羽:《沧浪诗话校释》,郭绍虞校释,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1年版。

参考文献:

[1]郁沅,张明高.魏晋南北朝文选[C].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6.

[2]肖占鹏.隋唐五代文艺理论汇编评注[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2.

[3]王夫之.船山全书[M].长沙:岳麓书社,1988.

[4]李壮鹰.中国诗学六论[M].济南:齐鲁书社,1989.

[5]蔡镇楚.诗话学[M].湖南教育出版社,1990.

[6]谭承耕.船山诗论及创作研究[M].湖南出版社,1992.

[7]何文焕.历代诗话[M].北京:中华书局,2004.

(余钢 贵州都匀 黔南民族师范学院中文系 558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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