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 侃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国歌骤然响起。刚送了女儿,在幼儿园大门外的我不由自主地站住,用心聆听每一个洪亮激越的音符,并朝那面缓缓升起的国旗行注目礼。我看见幼儿园小小的庭院里,可爱的孩子们已从滑滑梯、小木屋和活动室中跑出来,在老师的带领下列队而立,仰望国旗,目光纯净,表情庄重,有几个还亮出稚嫩的嗓门跟唱着。

这是一个多么庄严、美好,而又让人感奋的情景啊。

对年幼的孩子来说,国家、民族、灿烂悠久的文明、曾经苦难的历史,他们还无法透彻的理解,然而,我始终认为,那激昂的旋律,那勇敢的呐喊,对渴望了解这个世界的孩子来说,不会没有感觉。7岁的女儿曾经让我教她唱歌,我打开音响,让她聆听国歌。她认真地听着,一遍又一遍,最后说这是一首能踩透大地的歌。她已感受到了这首歌的力量,蕴含在歌声中的非凡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这力量如同千军万马,如同滔滔黄河直奔大海……孩子感知了这首歌的与众不同、这首歌的庄严有力,这就够了。很多关于尊严、关于命运、关于解放、关于发展等等的深刻道理和复杂命题,将会在她长大成人的过程中,在她一遍遍聆听国歌的日子里,逐渐领悟,悉心感知。

那天早晨,我与女儿早早起床,沿着运河小径跑步。女儿欢快地跳跃着,而久未锻炼的我竟然气喘吁吁。我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减慢,甚至想找块松软的草地,拉着女儿一起坐下喘息。就在这个时候,晨风中忽然飘来国歌的旋律,雄壮、沉稳、从容,而又充满激情和勇敢。国歌声是从不远处的大厦里传过来的,每临重大节日,就会有员工集合在大厦前的空地上,聆听国歌,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国歌声中,疲倦懈怠的我神奇地重振了精神,拉着女儿,双腿的跑动重又坚实有力。是的,雄浑的旋律荡气回肠,力量宛若天降,已没有任何理由继续软蔫畏缩。我和女儿一起奋力向前。

不止一次地听过外国友人演奏、演唱这首《义勇军进行曲》,在某些重要的仪式上,在电视里。但我总觉得没有一支外国乐队的演奏水平能超过中国的军乐团,没有一群外国人的演唱效果能超过我们炎黄子孙。因为,只有真正理解这首国歌深刻内涵的人们,才能奏出、唱出真实的感情、确切的意义。

这一份感情,这样的感受,我会说给女儿听。

我对女儿说,打开音响,站直了,让我们一起听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