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空间

有一种动物和我们人类惊人地相似:它们酷爱吃肉。

黑猩猩是食肉动物(图1)。

（1）人类的近亲黑猩猩

黑猩猩是非常危险的种类，它们猎食其他动物，先开始吃脚爪，再吃内脏和肉。

这种动物会攻击同类。它们抓住并控制同类，然后又咬又打又踩，就像是一场凶杀。

在许多人的印象里，好莱坞影片中爬上纽约帝国大厦的金刚，应该算是一只最知名的大猩猩。这只虚构出来的大猩猩看上去很聪明，它与人类也十分友好，成为善良和正义的象征。但它只是好莱坞电影塑造的一个美国式英雄的化身，现实中关于猩猩耸人听闻的故事，或许会改变由电影带来的对猩猩的美好印象。

在非洲乌干达西部地区，生活着一种黑猩猩。虽然它们的基因98．5%与人类相同，但对人类却一点不友善，甚至成为专门猎食人类儿童的刽子手。

在当地，人与黑猩猩之间爆发了一场旷日持久的“人猿大战”。

在赤道非洲的中心地带，人们正在调查一连串离奇的死亡事件。头号嫌疑犯不是某个人，而是一只黑猩猩。

案件发生在乌干达的卢提特。

乌干达位于刚果和肯尼亚之间，拥有大约2600万人口和几千只黑猩猩。这是两种互相竞争的物种。

在这个地区人口增长最快的西部，一场人与黑猩猩的冲突已经爆发。在过去的几年中，曾发生了15起黑猩猩袭击人类儿童的事件，多数结果是致命的。

观察这些史无前例的袭击事件，人们发现黑猩猩有着不为人知的令人震惊的邪恶一面。

之前人们对黑猩猩长达40多年的观察显示，野生黑猩猩是一种非常聪明的动物。

黑猩猩充满智慧，它们有思想，有感情，有个性。它们之间的友谊能维持50年以上。

黑猩猩甚至还能学习并传递自己特有的技能，一些科学家甚至怀疑黑猩猩和人类一样具有好奇心。

黑猩猩是和人类关系最近的生物，甚至比它们与大猩猩之间的关系还要近。但很少有人见过它们在野生环境下的样子。人们对黑猩猩的印象更多的是来自动物园或是表演场。

那是它们轻松可爱的一面，得到人们的青睐。和年轻的黑猩猩在一起，总是充满了欢乐。

但黑猩猩随着年龄增长，逐渐显现出邪恶的一面。

1994年4月11日，在英国的一家动物园，管理员安琪莉可准备给黑猩猩喂食。其中一只成年雄性猩猩名字叫布斯塔。

安琪莉可:我认识布斯塔3年了。我和它的关系很好。一般来说，雄性黑猩猩是被关起来的，它们是动物园里最危险的分子，非常好斗，而且易怒。对它们要时刻小心。

尽管独自一人，安琪莉可觉得很安全，因为她比较熟悉这里的情况。

但她不知道，布斯塔今天处于一种危险的情绪之中，笼子下面一个小小的缺口就足够它制造事端。

安琪莉可:它瞅准并抓住了这个机会，整个过程像慢镜头一样。我吓坏了，拼命想逃跑。我首先想到的是脱掉外套，这样它只能抓到我的衣服。我试着把胳膊抽回来，但所有努力完全徒劳。我无法做任何抵抗。它太强壮了。我看着自己活活被吞食，它先咬掉了我的拇指，然后是我的食指，接下来咬我的胳膊。我的动脉被严重损坏，所有的肌肉几乎都被咬掉了。我能够活下来实在幸运。现在两只胳膊上还有被咬的伤痕，这还是治疗后的效果(图2)。

（2）黑猩猩的攻击,使安琪莉可身心遭到重创

布斯塔如此疯狂,它到底在做什么？

安琪莉可:我猜它只是想抓住我。一开始它可能想，我抓住她，有个把手。这就是它最初的反应。它咬掉我的拇指后，血大量涌出来，这时它开始疯狂地大吃起来。

回忆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安琪莉可仍然心有余悸。

安琪莉可:这件事过去不久，我回到动物园继续工作。我去看这只黑猩猩，这对我来说很重要。不知道什么原因，当我回来时，它不敢看我的脸，一直把头垂到地面，说明它在自责，或者它知道自己做错了，我也说不清(图3)。

（3） 肇事者黑猩猩布斯塔

像布斯塔这样的黑猩猩，随着年龄增长可能会收敛自己的行为。

哈佛大学动物学教授郎汉研究野生黑猩猩达30年，很了解这种复杂动物的本性。

他发现这种黑猩猩的体内蕴藏着一种惊人的暴力，甚至近乎凶残。

郎汉的研究项目是在乌干达西部的基巴莱国家公园进行的。主要研究黑猩猩的栖息地。

公园外面是卢提特村的田地和村庄，随着黑猩猩和人类的接触越来越频繁，郎汉关注的问题也超出了他的研究范围。经过调查得知，每个星期，村民们都会在村子里看到黑猩猩，许多黑猩猩和孩子们之间的距离在5～10米之内。

而当孩子们谈论起黑猩猩的时候，都认为黑猩猩是袭击人类、杀死儿童的恶魔，因为村子里所有的孩子都曾亲眼见过黑猩猩袭击人类。

又一起黑猩猩袭击人类事件发生了。离这里不到1英里的地方，一个婴儿被黑猩猩抓伤，这只是村里儿童被袭击的系列伤亡事件之一。

这里第一次发生黑猩猩袭击人的事件是1995年。

当郎汉第一次得知自己研究的黑猩猩竟然成了杀婴凶手时，他雇用了一位当地的助手德奥来追踪杀婴凶手。

德奥就成了调查黑猩猩袭人事件的孤胆侦探。

他的侦察路线是一段10英里长的路程，在各村落之间，处在郎汉所研究的乌干达基巴莱国家公园的西部。

这次案件是一场干净利落的谋杀，而疑犯是一只身份不明的成年雄性黑猩猩。研究人员给这名疑犯起名为“毒手”。

这只黑猩猩是谁？它为什么要袭击孩子？

德奥在开始收集情报时，被村民们提出的许多问题所震惊，要知道被袭击的不仅是儿童。鸡、狗，甚至山羊都是黑猩猩的袭击对象(图4)。

(4) 村民们谈起被黑猩猩攻击的故事,依然心存恐惧

但谁也不知道，这一系列的袭击是否都由一只黑猩猩发起。随着案件的增加，问题逐渐清晰起来：目击和遭遇黑猩猩袭击的事件都集中在少数几个村子里，这几个村子位于基巴莱国家公园外约4英里的地方，这表明郎汉研究的住在基巴莱国家公园内的黑猩猩不在嫌疑之列。

通过调查，德奥开始注意到一个小群体，即所谓的“群居黑猩猩”。它们数量不多，居住在国家公园外面的一小片森林里，在周围的田地和园子里寻找一切能吃的东西。

理查德·郎汉：它们经常光顾人类居住的地方，寻找香蕉和啤酒，在这里能弄到很多香蕉，这是黑猩猩最喜欢的食物。它们也会喝醉，我们见到的袭击事件，有些就是它们醉酒导致的。德奥就在这里找到一些好啤酒。

国家公园里的黑猩猩洗脱罪名的同时，住在公园外面的群居黑猩猩被推上了被告席。而且这类案件越来越频繁。1997年初，根据目击证人的描述，以及现场的脚印和袭击的方式，德奥确信他要寻找的是一只单枪匹马的黑猩猩杀手。

毒手的轮廓逐渐浮现出来：它个头很大，快30岁了，通常单独行动。但它发动攻击的原因还不清楚（图5）？

（5）目标已经锁定，黑猩猩杀手会束手就擒吗

它是不是由于某种原因而发狂？也许它受了伤，无法找到食物？或者是不是因为鸡、山羊、儿童更容易捕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