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媛媛与山娃

2008-03-05田志军

传奇故事(上旬) 2008年2期
关键词:工钱二叔

田志军

这天是个晴朗的星期天,蓝天白云微风习习气候宜人,久居城里见惯高楼大厦视觉疲劳的城里人。纷纷外出奔向郊外踏青戏水。

金鼎律师事务所漂亮的律师媛嫒接到男友童岱风的电话,电话中岱风那磁性的男中音震荡着嫒嫒的耳膜:“亲爱的,古人云:‘智人乐山,贤人乐水。我今天借了哥们的小现代车,邀请我的小仙女到奔腾不息的大沙河看万年不断的长流水。咱们也做个‘贤人好吗?”

嫒嫒闻听男友咬文嚼字的腔调,笑了,知道这厮又起了花花肠子,想玩花活了。于是故做严肃地警告道:“小女子和你游山玩水是可以的,但你不能有其他项目。”电话那头岱风忙赌天赌地发誓:“我与汝只赏天来之水,绝没有其他项目,如有其他项目我佛必罚小生今生今世给你做牛马,将来我们有了孩子随你的姓。”“呸!本小姐未入洞房就仍算待字闺中,你再敢胡诌,小心甩了你。”“嘻嘻,小生不敢。”

要说嫒嫒和童岱风相识相恋也已数年之久,岱风是嫒嫒大学的校友。那年新生入校,老生被安排接新生。接新生的校车一进校园,嫒嫒踏出车门刚一亮相,就被眼尖的岱风发现。岱风被嫒嫒的漂亮清纯所震撼:“美玉兮,君子所爱。美玉兮,君子所藏……”他口中念叨着,屁颠屁颠地跑向前接过嫒嫒的行李包箱,一路护送嫒嫒报到、交费、领东西,并不辞辛苦满脸油汗地送到女生宿舍楼。一路的问答,他更为嫒嫒的聪明伶俐所晕倒。醒过神后童岱风下定决心,如此妙人岂能容他人染指,于是饭堂中、图书馆里、教学楼后郁郁葱葱的树阴中、花前月下猛做护花使者。紧追两年,终成正果,在自己毕业前夕与嫒嫒确定了恋人关系。

早踏入社会几年。岱风已经是一位标准的白领了,有房有地位,还存了一笔钱,准备结婚后就给心爱的人买辆车。嫒嫒毕业后,岱风又费尽心机把嫒嫒安排进自己所在城市有名的金鼎律师事务所。几年的接触,岱风在热恋中几番欲点起爱的熊熊烈火,但都被嫒嫒扑灭了,嫒嫒要把最甜蜜的时刻留在婚后。这不,岱风和嫒嫒经过八年的拉锯和抗争终于办下了结婚证,就等着一个好日子举行仪式入洞房了。

小现代车载着一对恋人驶出城外。驶到沙河大桥拐下了公路,顺着河堤伴着涛声向前,远离了公路,停在了河堤的一棵大柳树下。

车中的岱风未待车停稳,就搂着身边的心上人,嘴里还不停地嘟嚷着:“我的小宝贝,想死我了。”嫒嫒推拒着:“不,不。还没举行仪式呢。”“办过证就是一家人了,把那些繁文缛节抛到脑后吧。”说着岱风的嘴就吻在了嫒嫒的脸上。手也不安分地伸进了嫒媛衣内,按在了胸上。嫒媛瘫软了,也回应地吻向了岱风……

远处一个人影悄悄接近了小现代车,突然拉开车的后门钻了进来……

山娃所在的工地完工了,包工头没给他们结算工钱,让他们先回家等着,等有钱了再通知他们。他们的小工头是他们同村同族的二叔,也是带他们出来打工的领头人。无奈的二叔瞧着自己带出来的子弟兵,瞧着那渴望拿着工钱回家与亲人团聚的期盼的神色,二叔拍了自己的胸脯:“我再找他去,咋也不能让你们空手回家!”

二叔一大早就出去了了,他去找包工头要工钱。天擦黑二叔才回到了工棚,二叔阴沉着脸对大伙说:“他娘的,开发商没给建筑商钱,建筑商没给施工商钱,施工商没钱给大包工头。所以,二叔我也没钱发给各位。”同村的二蛋气愤地嚷道:“不给工钱我们不走,占住几间楼房,我们也享受享受咱自己盖的楼房。”“对,把这个单元封了!”“对,不给钱,就不走!”山娃也跟着众兄弟叫嚷。老实的二叔咧咧嘴,苦笑着点点头,从了众小兄弟的意,决心和老板们打场持久战。

一晃十几天过去了,二叔又找了几次包工头。包工头回复:“施工商去乡村别墅度假了,建筑商去登峨嵋游三峡了,开发商出国考察了。没钱给你们,你们想等就等吧。他娘的,老子也等着钱用呢!”

领不到钱的二叔腰包越来越瘪,二叔就指挥着二婶把饭食做得越来越稀。山娃吃过淡水寡汤的早饭。看着空旷的工地,想着家里的父母妻儿,再也坐不住了。约同村的六哥八弟出去逛街。六哥懒懒地在地铺上翻个身,说:“饭都没得吃饱,哪有那闲劲逛大马路。人哪,就是盘磨,躺倒就不饿。躺倒吧,睡他娘。”八弟正和刘五等人打牌,也连声地说:“那大街一溜两旁花花绿绿都是商铺,好诱人。可咱没钱,没钱逛啥街?还不如在家打牌痛快。”

山娃叫了一圈见没人响应。只好独自溜溜达达上了大街。天蓝蓝的,一顶大太阳晒得脑瓜疼。身旁大马路上一辆辆漂亮的小汽车擦肩而过。大多是驶向郊外。山娃羡慕地看着屁股冒烟远去的小汽车。骂了一句:“他娘的!人比人气死人,你们这些城里人不在城里好好呆着,偏爱去俺那荒山野岭转悠,图个球啥哩?”

早晨灌下的三大碗稀汤随着两泡尿早已排出。山娃的肚子不由咕咕噜噜地叫起了阵。他抚摩着饥肠辘辘瘪瘪的肚皮,诸多不平从心底翻涌而起:奶奶的。老子辛辛苦苦连个饭都吃不饱。你们倒能去游山玩水。你们这些城里人就是那些尖酸刻薄的开发商、建筑商、施工商和大包工头,扣了我们的钱去游山玩水。山娃握紧了双拳,心中的不平变成了愤怒,想起了家乡老人说的往事,饥荒之年常有人铤而走险,拿刀弄杖绑富人的肉票,勒索点钱粮度饥荒。想到此。山娃喊出了声:“他娘的!老子拴了你们这些为富不仁的家伙,讨回我们的工钱填肚子。”愤懑的喊声吓了山娃自己一跳。他瞅瞅四下无人注意他,又细细品味一下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这倒真是个好主意。

山娃想到做到,马上回工地找了一片废钢锯条,在砂轮上打磨成一把尖刀,又找块破布缠在刀把上插在腰里,推出自己的破自行车。重新回到了大街上向着那些小车去的郊外方向蹬去。山娃心中有数,有车的人都是富人,没有不仁哪能致富。绑他们的票没错。而且礼拜天城里人不会跑得太远。无非就是到有点水和草的地方瞎逛游。

山娃满头大汗蹬车来到城外,一条大河横在面前。山娃单脚支地停住车,站在桥头举目四望。好机会,河堤的柳树下就停着一辆小汽车。山娃瞧瞧车辆已渐稀少的公路,摸了摸腰间的利刃。挺胸腆肚下了公路,沿着河堤向小汽车的方向蹬去。轻点,轻点!别惊跑了猎物!山娃离车还有几十米就停了下来,把车藏在一棵大树后,轻手轻脚向小汽车摸去。

汽车里座位上童岱风正拥着心爱的女人。大谈自己对事业的追求和对未来的憧憬。辉煌的光环仿佛笼罩着他的全身,颇有指点江山、天下英雄非己莫属的气概。嫒嫒微闭着好看修长的眼睛,陶醉地听着男友的雄心壮志。

后车门被突然拉开,山娃钻进了汽车,一屁股坐在了后排的座椅上,同时从腰中拔出利刃拍在童岱风的肩上。

岱风和嫒嫒扭脸看到后座的不速之客,那是一张四方大脸。浓浓的粗眉压在小小的眯缝

眼上,眼缝里射出一道冷光。

岱风被突发的事情惊得呆愣了一下。马上护住身边的嫒嫒。同样恶狠狠地盯着闯进车来的陌生人,愤怒地喊道:“你想干什么?给我出去!”被吓得脸色苍白的嫒嫒,眼睛看着利刃也颤抖地说道:“这是私人领地,随便进入是犯法的。”

山娃笑了,轻轻地吹了一声口哨,把刀尖顶住了男人的咽喉。恶狠狠地嘲笑着前面的一男一女:“蠢货!看见我手里的这玩意吗?这就是万能通行证。举起手来!我这是绑架!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山娃一张嘴一股烂菜叶子的味道扑面喷向岱风和嫒嫒,嫒嫒强压了几下方制住呕吐。

岱风的脸由红变青又变白,双拳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身子也绷紧了,眉毛也立了起来。

山娃轻蔑地看着愤怒的年轻男子,一个在小母山鸡面前抖翎子的小公山鸡罢了。山娃手上加了点力度,利刃刺破了皮肤,一滴鲜血流了出来。“小子你别乱来,我不想杀人,只想要点钱!”山娃警告道。

嫒嫒瞧着眼前的局势冷静了下来。伸手拉了拉岱风的衣角。委婉地说:“这位兄弟看来是遇到难题了,他走这一步也不容易,不就是要点钱吗?咱给他不就得了。”复又转向山娃,“这位兄弟,你听我说,从法律意义上说,绑架是指利用被绑架人的近亲或者其他人对被绑架人的安危的忧虑,以勒索财物或满足其他不法要求为目的,使用暴力、胁迫或者麻醉方法劫持或以实力控制他人的行为。而你当场叫人家把财物拿出来,这不叫绑架,叫抢劫。抢劫比绑架罪重。被抓后要多坐几年牢。还有你把刀放松点,万一出了人命。就不是坐牢的事了!”山娃闻听一愣,手随即往后退了退。刀离开咽喉有了一指的距离,说:“我是绑架,不是抢劫!也成,就按你说的办。拿钱赎人!”

岱风感觉到脖子的轻松,轻轻吁出一口气。嫒嫒轻轻笑了一下,道:“你要多少钱来赎票啊?”

山娃挠挠头皮心中计算了一阵,对着岱风与嫒嫒说道:“我只要十万五千六百元整。对!你们就拿这个数来赎你们吧!”山娃说着又把手中的刀往前递了递。

嫒嫒听完山娃的回答。说:“这位兄弟,我们是出来游玩的,身上并没带那么多钱。”

山娃不屑地说:“我知道你们没带那么多钱,可你们可以打电话给你们家里人呀,让他们快点送钱来赎你们。我这是绑票,钱到我就走人,你们就没事了。”

“你不知道,我们俩都不是本地人。家人远在他乡,让他们送钱是不可能的。”嫒媛瞪出一双哀怜的眼瞅着山娃。

山娃避开嫒嫒哀怜的目光,说:“家人不在,朋友也行。快打电话让他们送钱来赎你们。”

嫒嫒叹了一口气:“这位兄弟,你说这话就不对了,真正对被绑架者安危忧虑的人不是朋友,只能是亲人。更何况是这么大一笔钱,哪个朋友会替我们出呢?打电话过去不是白打吗?”

山娃挠挠头皮问嫒嫒道:“那……这城里有谁对你的安危最忧虑?”

嫒嫒的手指身边的男友,说:“这还用问,当然是我的男朋友了!”

山娃冲童岱风吼道:“你是她亲人,快拿钱来赎她!哪有你这样麻木不疼惜自己女人的男人?!”岱风被吼蒙了,只是愤怒地瞪着山娃,一时却说不出话来了。

嫒嫒看了看身边的岱风。又向山娃说道:“他不也被你绑架了嘛,哪里去拿这十多万块钱呀!”

“对啊……”山娃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皮,然后对着漂亮的嫒嫒,扬起了手中的刀吓唬道,“那我不管,怎么办是你们的事!没钱?我就撕票!”

“别、别、别撕票,事情其实很好办。你把我男友放了,有我在这儿,就有个对我安危忧虑的人可以给你筹那十多万元钱了。”嫒嫒指点着山娃。

山娃沉吟半晌,对岱风说:“好,你走吧。记住,太阳落山前把钱带来,不准报警!否则我就撕票!”

岱风不知所措地盯着自己的女友。嫒嫒把脸偏向岱风,用山娃看不见的那只眼使劲地眨了眨。又推了岱风一把:“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筹钱赎我!你真想让这位兄弟撕票啊?”

岱风顿悟。扭脸对山娃说:“你不可对我女友乱来,否则我饶不了你!”

山娃拍着胸脯说:“这你放心,咱山里人说话算话。绑票就是绑票,只要钱,不要色不要命。喏,那棵树下有我的自行车,你骑着去取钱吧。”

岱风听完山娃的保证打开车门,跑到树下骑上车子拼命地蹬向公路,又顺公路眨眼就跑得不见了踪影。

时间过得很慢,太阳好像钉在了天上,一动不动。时间久了,留在车里的嫒嫒与山娃都显出疲乏的神情来。山娃根本没有把眼前的小女子放在眼里,他的刀子早已扔在车座上,神情也显出些倦意,一手紧张地抓住前排的靠背,一手扒着车窗,双眼巴巴地瞧向公路,不安地嘟囔道:“这狗日的咋还不回来?”

嫒嫒瞧着望向车外一脸期盼的山娃,这不就是个憨厚的农民工吗?嫒嫒想着咧嘴轻轻笑了下,吓他道:“他别是去报警了吧?”

山娃不满地横了她一眼。拿起早已放在座椅上的刀子举在了她眼前,瞧着直冒寒光的锋刃。说:“敢!他要报警我就要你的小命!今天老子反正豁出去了。哼!咱穿草鞋的还怕你们穿皮鞋的?”说着不敢多盯姑娘的脸,又把头扭向了窗外。

嫒媛瞧出了山娃的色厉内荏,为了缓和气氛,笑道:“这位兄弟,你赎金要得真奇巧,为何要十万五千六百元整,有整还有零呢?”

山娃回过头,气愤地说:“还不都是你们城里人克扣我们的工钱?我跟二叔出来打工已经两年了,我一个月六百元。一年七千二。两年就是一万四千四。还有我们村的二蛋、六哥、八弟、刘五、郑发,每人也要一万四千四,共七万二。当然,还有二叔他老人家的工钱是每月八百,两年共一万九千二,所以你们欠我们十万五千六百元整。我要回的是我们应得的工钱。”山娃越说越气,“你们不给我们工钱,俺二婶没钱买菜,只好天天上菜市场捡烂菜叶下锅。我们天天喝的都是烂菜叶子粥。”说着山娃深深地叹了口气,“要说咱是正经农民,干的是出力活,本不该来干这事。可你们城里人欺负我们农村人,干了两年都不给工钱,我们真的是太缺钱了。我媳妇来信告诉我,俺爹的病又犯了,急等我寄钱回家瞧病。二蛋三十多了说个媳妇,上次偷跑回家提前点了火,没过门的媳妇显出了肚子。女家催着二蛋早点回家成亲,说再不回来就上医院流产,不嫁二蛋了。二蛋得到信后,愁得睡觉都说梦话:‘二叔发工钱吧!秀秀你别走,我有好多好多的票子。进我家的门吧,求你了!六哥孩子要上中学了,七弟地里该追肥了。还有我二叔家里床上瘫着个风湿的老娘,房子破烂逢下雨天屋里就泥泞一片,他等着钱翻修房子。不瞒你说我急得差点就去捡破烂。又放不下这张脸。”山娃抬手用衣袖抹了把嘴角的唾沫,眼中的冷光不知不觉消失了,流露出一丝忧愁。

嫒嫒开始还带着窃笑的神情听着,渐渐地她的笑消失了,她静静地听着,眼睛慢慢地湿了:“这位兄弟不可混伦,他们是他们,可不是

我们,城里人也不全是商人。我男朋友也是山乡的农村娃,他常说他上高中时住校要自带干粮,一带就要带一个星期的饼子。逢阴雨天那饼子都发了霉。好在后来他考上了大学,毕业后又找到了好工作才成为城里人。”嫒嫒说着说着也愤怒了起来,“那奸商不给你们工钱,你们为什么不告他们,和那个黑心老板打官司?”

山娃撇了撇嘴,乜了嫒嫒一眼,说:“你以为那是灯笼草,有那么轻巧吗?咋没想告?二叔一次说要到法院告他们,那老板可牛了,冲着二叔黑着脸吼:‘爱到哪儿告到哪儿告!老子法院有人,就你这屌样,一副土鳖样,还能有人理你?二叔带着我们到法院,法院说需要律师。找到律师,那律师要律师费,听他开的价,吓得我们拔腿就跑。这帮律师都是见钱眼开之人,哪有一个好人?”

嫒嫒听得咯咯地笑出了声:“小兄弟什么事都不能一棒子打死。不瞒你说我也是个律师,如果你信得过我,我愿为你们免费出庭,不要回你们的工钱决不罢休!”

山娃闻听一拍大腿,喊道:“哎呀妈呀,这太好了!可算找到救星了!原来这城里坐小汽车的也有咱山里人,也有好人啊!”想想又有点不相信地摇摇头,“大姐我绑架你,你咋还好心给我出主意呢?大姐,你不是蒙我的吧?”

嫒嫒看着衣衫破旧的山娃,动情地说:“这年头你们外出打工挣这么点钱,真是不容易啊,何况这城市就是你们建设起来的。”

山娃一滴清亮的泪珠滚出了眼眶。他扭过脸来上上下下认真地打量起嫒嫒,良久说道:“大姐,你长的真美。”

太阳接近远处的山巅,一片晚霞映入河中,灿烂得分不清天上水里。大桥上静悄悄地停下几辆小汽车,从车上下来十几个人,分散着走下了河堤。他们手里还拿着锄和锹,从衣着上看不是城里人,像是从田野收工回家的农民。

童岱风骑车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公路上,他飞速骑向停在树下的小汽车,还有十几米远时岱风被一颗石头硌得摔倒了。嫒嫒和山娃同时心疼地叫出了声:“啊!岱风小心!”“啊!我的自行车!”摔倒的岱风慌忙爬起来,拎着一个皮包跑向了汽车。嫒嫒看着跑过来的岱风慌忙打开了车门,喘着气的岱风坐进了车里,打开手中的皮包,里面是十几沓百元大钞,岱风鄙夷地冲山娃说道:“这是你要的钱,拿着它快点走吧!”

山娃忸怩了:“大哥,我知道你也是山里出来的,其实你挣钱也不易,赎金我就不要了,借我们点饭钱就行。官司赢了我们就还你。”说着从成沓的钞票中抽出几张放在了衣袋里,又对着嫒嫒说,“大姐,别忘了你的许诺。”说完山娃打开车门下了车。

岱风莫名其妙地看向嫒嫒:“什么官司?怎么回事?”

媛嫒来不及解释也慌忙地下了车,手中抓着一把钞票往山娃手里塞:“兄弟你们人多,多带几张吧。”岱风目瞪口呆地跟下了车茫然不知所措。

几个下地的农民围了上来瞧热闹,突然他们丢下手中的工具,摁住了山娃。亮晃晃的手铐戴在了山娃的手腕上。为首那个年纪大的农民亮出了警官证:“我们是警察,你以绑架嫌疑罪被逮捕了。”

山娃瞅瞅站在媛嫒身边的岱风,哭丧着脸说:“大哥,您这是干啥呀?我不是不要钱了吗?”

媛嫒冲着警察喊道:“他没有绑架,也没有抢劫!”

警察从山娃身上搜出了尖刀。远处的警车开了过来,警察拥着山娃上了车。山娃在车上喊道:“大姐,别忘了帮我们要工钱!”

嫒嫒要冲上去,被跟在身后的岱风搂住了:“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

警车启动了,嫒嫒顾不上跟岱风解释,冲着警车大声喊道:“兄弟放心!我一定会在法庭上为你作证的,也会帮你打官司,讨回你们两年应得的工钱!”

责任编辑赵小勇

猜你喜欢

工钱二叔
鹁鸽
输不了的答案
没有仇
二叔进城
能生钱的宝碗
傻二叔
巧取连环打工钱
裸奔讨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