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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洲象,人类与你寻求和解

2006-09-30陈远发

知识窗 2006年10期
关键词:野象亚洲象西双版纳

陈远发

2004年12月中旬,一群手持草绿色“动物保护自愿者绿色营”旗帜的人来到西双版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近距离感受濒危物种亚洲象。我有幸跻身其中,首次全方位认知亚洲象以及关于人象生存冲突的问题。

陆地最大的动物

亚洲象是产于亚洲的一种野生大象,性格善良而温顺。早在公元前3500多年,人类就开始驯养亚洲象,用作乘骑、作战、开荒、犁田、筑路、伐木、搬运等,尤适于林区和沿江地带。一只亚洲象可抵60人的劳动量,躯干似墙、四肢如柱,体重以吨计。是地球陆地上最大的动物。

亚洲象在野外过着群居的流浪生活,最小群3~4头,大群多到50~80头。每个家庭只有一头成年的公象,其余都是母象和小象。所以有些公象就因为争斗失败而成了独象。有人看到过非常苍老的独象、跛着一条腿的独象、只有一颗长牙的独象,这些都是留在他们身上的曾被斗败的印记。茂密的丛林和水源充足的地方是它们的必经之地。一只成熟的大象一天要吃200多公斤的芭蕉、树叶、鲜草等,还要喝60多公斤的水。

它们以每小时24公里的速度迁徙,体态虽笨却喜欢游泳,一口气可游上5~6个小时,时速达1.6公里。

亚洲象的成熟年龄说法不一,有说12~13岁的,有说15~16岁的,有说20来岁的。它们没有固定的发情期,公象与母象交配时,总是双双躲进僻静的森林深处进行。繁殖周期很长,大约5~6年才能繁殖一次,而怀孕期长达18~22个月,每胎只产一崽。象的寿命较长,一般可以活到60~70岁,也曾有活到100~130岁的报道。

象全身有不少的宝,特别是质地坚韧、洁白柔滑的象牙,是一种很好的工艺原料。早在1万多年前,人们就曾用象牙做铲子,做支撑帐篷的柱子。3000多年前的商纣王用象牙做筷子、杯子。象肉可以吃,特别是象鼻和象掌是难得的美味,象皮还可以制鼓。随着人类的不断发展和环境的日益破坏,亚洲象的生存环境一度面临崩溃,被列入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和国际自然资源保护联盟濒危种名单,中国Ⅰ级保护动物。

很幸运,我们这次绿色营活动在野象谷附近两次遭遇野象。面对象群,我想到了另一种巨型食草动物——在西双版纳早已绝迹的犀牛。西双版纳的大象会不会步犀牛的后尘呢?

野象缘何逐渐绝迹

全世界现存亚洲象数量不足4万头,分布于我国的仅200多头。据史料记载,亚洲象在我国商代时曾分布到黄河流域一带,南北朝时期退缩到长江以南,到唐宋时期分布北界还在昆明曲靖一带,明清虽然收缩到滇南一隅,但数量尚多。如今,亚洲象在我国的分布区只有云南省内的沧源县和西双版纳州两个地方了。沧源境内的南滚河自然保护区大象群体很小,只有14~18头;西双版纳的亚洲象仅分布在澜沧江东边的国家级自然保护区范围内的勐养和尚勇两片地区,数约200头。

中国其他地区的野象是怎样绝迹的呢?我们志愿者绿色营到西双版纳后,查阅了大量史料,走访了专给土司养象的村寨,访问了傣族老人、老猎手、驯象人以及过去土司跟前的管象大臣,所得答案较为一致:野象的存亡除掉自然历史的原因不说,主要决定于人类的两种活动:一、大肆砍伐森林;二、实施残酷灭杀。

从中国古代文字记载中人们可以了解到两个情况:一是人类的经济活动已经侵犯了野象的栖息环境,导致群象为觅食而进入庄稼地;二是当时人们捕杀野象的规模不小,手段也是斩尽杀绝的。

人象冲突问题探秘

北半球与版纳同一纬度的其他地方早已是一片荒漠,唯有版纳还保留着一片完整的、生物多样性异常丰富的热带雨林,被称作“最后的绿岛”。但这个珍贵的“基因库”正在不断缩小。据西南林学院一位教授说,20世纪50年代初,版纳原始热带雨林的覆盖率为40%,1983年建立自然保护区之初还有20%,而现在已不到10%。

我们可以回顾历史的一些重要情况:一是大规模地毁坏热带森林种橡胶,改变了原始森林的自然格局,把野象和其他动物驱赶到难以存身的境界;再是允许众多的盲流人口和非盲流人口拥进这个地区。

1994年,在勐醒农场曾发生野象袭击人并使一橡胶场女工致死的事情。据当地人说,这一带原本是“象窝子”,把它开垦成橡胶林后,象便开始攻击人。在此之前已有许多次“发泄”,如把树上的胶碗拿下来踩入土中,把架碗的铁丝扯掉,把较小的橡胶树拔倒,并见人就追,似乎是要夺回它们的家园。

野象的味觉记忆特别好。曾有3个傣族人去打猎,打伤了一头野象。野象逃掉了,夜间一群象来到寨子里,将这3人的竹楼踩成平地,并摔死一人,另两个逃到外地。过了几个月,他们认为危险已过去,其中一人回到寨子,当天晚上象就来了,并将这个人弄死,第三个人从此再不敢回来。

野象破坏庄稼的事越来越频繁,后来世界自然基金会(WWF)向版纳捐赠了80套电围栏,装在野象常去的地方。这种电围栏用一根细铁丝联着一套太阳能电池,可利用阳光蓄电,一旦遇到撞击,可在一瞬间放出极高的电压,将碰撞物击倒。但野象很快又学会了对付电围栏,他们会用鼻子卷树枝击打围栏,使其短路;由于电围栏放电只是极短的一瞬间,有的象干脆举起厚厚的脚掌猛踏下去,然后长驱直入。

人象寻求和解

一名肯尼亚专家考察版纳后曾说,缓解人象矛盾的办法要么把象搬走,要么把人搬走,要么把人象分开。前两者都不太现实,比较可行的是后者。

怎样把人象就地隔开呢?老百姓用过许多的办法,如举火、发动噪音、挂红布、挖沟,种薄荷、榕树等隔离植物,这些办法有的有效,有的无效;有的开始有效,多用几次就无效了。景纳乡有个寨子附近有5头象,象一来,村民就撵,几个回合后野象就记住了。这里7年来人象隔离相处,一直相安无事。他们的经验是野象第一次来就要撵,不要来了几次再撵,等野象尝到了甜头,就“请客容易送客难了”。以上是消极的办法,还有积极的办法是有目的地种植大象喜食的植物,引导野象远离村庄,回到适合它们生存的栖息地。

2000年,国际动物爱护基金会(IFAW)投入一笔资金在整碗村试点搞的一个保护亚洲象及其栖息地的项目收效好,值得推广:村民自由成立若干互助基金小组,凡承诺不破坏亚洲象生态环境、不砍伐森林资源、不伤害野生动物的村民都可享受IFAW800元的资助,用于发展生产。这个项目的特点不是采取单纯赔偿损失的办法,也不是给老百姓发一笔救济金,而是用自主、互助的形式帮助群众发展经济,以提高他们对野生动物造成损失的承受能力。现在这个项目已成遍地开花之势。

看来,如何恢复到过去人象间的和平共处,在人的面前提出了一个鲜明的问题,即解决好当地居民的生存、发展需要是搞好自然保护的关键,这就要求我们重新审视开展自然保护的思路,从政策和机制方面有所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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